这是一个梦,幸村精市很笃定地想着,这不是他第一次梦到杉本月白,却是他第一次这样梦到杉本月白。
少女制服凌乱,眼角飞红,被扯开的领结和微敞的衬衫衬得精致的锁骨和白皙的肌肤格外诱人,她的身后是冰冷的墙壁和少年肌肉线条明显的手臂,少年一只手自她身后穿过,紧紧地扣着她几乎不盈一握的细瘦腰肢,另一只手却自她的眉眼一路往下滑,流连于花瓣一样的嘴唇,又对纤长的脖颈和优美的锁骨蠢蠢欲动。
像是被什么蛊惑了一般,少女只能仰着头眸含水色地看着将炙热的吐息悉数交托于她的少年,樱唇微启却语不成调,轻轻的喘息和软软的话语配上没什么力气的推拒,比起拒绝,似乎更像是邀请,带着青涩的羞惭的撒娇感。
幸村精市强自冷静下来,打量着这有些不像话却又在情理之中的梦境,这里是美术部专用的画室,墙上还挂着部员们引以为豪的优秀作品,窗外阳光明媚而耀眼,而已经转去冰帝的杉本月白却穿着立海的制服被他笼在身前的阴影里,夏季滚烫的一切都被他隔绝在了她的世界之外,现在的杉本月白眼里只有幸村精市。
幸村精市觉得自己轻抚杉本月白面颊的手有些颤抖,不由加了几分力气,顺势下滑,在她露出的皮肤上留下了发红的印记,带着薄茧的指尖的温度似乎烫得不像话,只能在与少女肌肤相接触时得到几分像是晚风拂面一般的清爽凉意,伴着自心底发出的喟叹。
停留在少女锁骨处的指尖一时之间犹豫不决了起来,再往下的话,就算是梦,也未免显得轻浮冒犯。幸村精市想要杉本月白的一切,可他更想要杉本月白自己心甘情愿地将完完整整的自己交给他,带着将自己的全部生命与他交缠,至死方休的觉悟与诚意。
既然是她先说的喜欢他,那她就得承担起撩拨他的后果。
但梦境却似乎不受幸村精市自身的控制一般,梦里的少年搂着少女的腰,隔着轻薄夏衫的炙热温度毫不犹豫地贴上了少女柔软的躯体,他伸手揉了揉她后颈,像哄小奶猫一般顺着脊背轻拢慢捻,明明察觉到了少女的怯意与颤栗却仍不愿停手。
幸村精市觉得自己大概是低估了自己潜意识里对杉本月白的绯色念想有多么深重,他本想合上眼,却惊觉眼皮不听使唤,只能看着梦里的一切继续下去,悸动,羞恼,却独独没有惭愧,他想,这本就没有什么不对,杉本月白本就该是幸村精市的。
打断这个梦的是幸村精市预先调好但一向没什么用处的闹钟——他素来都在闹钟响起前醒来,鲜少有如此令他留恋的梦境。
梦中余韵犹在,幸村精市觉得今天的晨练计划应该是要作废了。
美色误人,幸村精市的脑海里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来,他想,他或许可以找杉本月白要一点补偿,毕竟她可是影响了他的日常训练呢。
于是在杉本月白睡到日上三竿醒来之后看到幸村精市发来的意义不明的信息时,十分迷茫地挠了挠头发。
——下午我来东京找你。
因为准备去欧洲念高中,为了方便办理各种手续,哪怕在暑假,杉本月白也是住在东京的,由于实在是缺乏招架手冢国一老先生孜孜不倦的教诲的心思而没有住在手冢家,而是住在东京湾的一栋别墅里,偌大的别墅除了杉本月白就只有零星几个杉本本家送过来的佣人和一名管家一名司机。
幸村精市登门的过程很是顺利,管家与杉本月白相处的时间不长,并不是很能摸清这位小姐的脾性,并不敢对杉本月白的行为有过多的劝阻,更加不敢拿失礼于人前,以免坏了杉本家的名声。尽管对于杉本月白的交友情况有着诸多不满,管家也只能客客气气地将幸村精市迎进去,还得周到地吩咐佣人准备茶点。
幸村精市打从进门起就一直抿唇不言,杉本月白只当他是有话要私下里同她说,便略略偏头笑着说:“我新画了幅画,精市你要不要看看?”
“嗯,我的荣幸。”
画室在三楼,有大大的落地窗和层层叠叠的曳地窗帘,除此之外并没有别的什么装饰,里面倒是摆着好几个画架,看着应该都是杉本月白的手笔,墙角还放着几幅镶好画框的作品,有的还包裹着牛皮纸,想来应该是杉本月白已经打包好的卖出去的作品,地面很干净,不见半点颜料留下的痕迹,佣人们的尽职尽责可见一斑。幸村精市眼睫微动,将画室的景象尽收眼底。
“怎么?找我有什么事?”杉本月白递给幸村精市一盒柠檬茶,温声道,“我不喜欢画室里有别的东西,所以在这里就只能委屈你喝这个啦,那些茶点带上来的话也没有地方放。”
“嗯,我又不是为了茶点来的。”幸村精市接过柠檬茶,随手拿在手里把玩,抬眼看了杉本月白一眼,意味深长。
杉本月白挑了挑眉,调笑道:“是啦,是啦,精市你是为了我来的,对不对?”
柠檬茶被径直扔到了一边,杉本月白眉心一跳,目露不解地看向幸村精市,却见少年脸上没了笑意,眼底透着丝丝委屈,抬手就将她揽进了怀里,俯身在她耳边说:“对,我是为了你来的——因为你,我今天的训练计划都作废了呢,你要补偿我。”
“嗯?”杉本月白觉得自己没有听懂幸村精市在说什么。
懵懵懂懂的下一刻,杉本月白就被幸村精市带着向后退了好几步,一直到她背抵着墙,他才停下来,垂首亲昵地用嘴唇触碰她的额头。
“怎么办,从我今天早上醒来起,我的脑子里就只有你呢。”幸村精市的气息直直地打在杉本月白脸上,令她面颊的热度一再升高,杉本月白眨巴着眼睛感觉自己的大脑当机了,幸村精市却不肯轻易放过她,接着又问:“你说怎么办呢?月白。”
“我,我不知道。”杉本月白觉得现在的气氛微妙得让人有些头昏脑涨,打从他俩和好之后,幸村精市对她的亲昵动作就较之前要多了不少,起先她还能勉强招架,而后就有些力不从心了,偏偏这人像是得了什么妙趣,总要逗得她求饶才肯罢手。
“你不知道啊,没关系,我自己来就好。”幸村精市在杉本月白耳边呢喃着道,像是在哄,又像是在骗。
被人摁在墙上亲是什么感受呢?杉本月白觉得自己的脑部供氧有些不足,微眯着的眼里满是幸村精市沉迷于亲吻的神色,身前是浑身炙热的幸村精市,身后是在中央空调制冷影响下的冰冷墙壁,杉本月白莫名就有些腿软,所幸幸村精市的手紧紧地扣在她腰间,才令她能免去跌坐在地上的结果。
一直到少年的手不安分地钻进了衣摆试图将自己手上的温度染遍她的肌肤,杉本月白才在恍然间意识到了什么,伸手想要将幸村精市推开却缺了几分力气,只听得幸村精市在她耳边说:“有些事情我们留到以后,现在,请先让我讨一点小甜头,毕竟如果不是你不经允许以那样的状况出现在我的梦里,我也不会这样啊。”
杉本月白想问是哪样的状况,是什么样的梦,可碍于良好的生理卫生知识,话未出口,便突然明白了幸村精市在说什么,是以面色愈加红了起来,心底却隐隐觉得幸村精市的逻辑貌似有哪里不对。
我认认真真地思考了一下,觉得这一章应该能过审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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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绮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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