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郎喊了一声“五月？”，却不见五月回答，只是怔怔看着他。他还准备说下一句话，她却已经跑过来，紧紧地抱住了他。

热气，她身上的香气，慈郎的心怦怦乱跳。有眼泪洇湿了肩膀处的衣服，慈郎终于反应过来，有些手足无措，轻轻拍着她的背，像拍着凉子那样哄她，“好啦好啦，已经没事啦。”

五月想起夏天时，在薇娅的房间门口，他也是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就给她唱了一首歌，想让她不再那么难过。

【五月，你很好，就是有时候太过胆小。】

【看起来是个不错的孩子。】

【我想要一直和五月在一起哦。】

【我喜欢五月。】

过往的话语，一句句，重复着在五月脑海中响起。

【不要犹豫了。】

她抓住了慈郎的手。

自己的手忽然被握住了。

慈郎眨了两下眼睛，动作慢的像是放慢了十倍速的电影。

“谢谢，真的谢谢。”五月揉着通红的眼睛，“先进来坐吧。”

慈郎还没回过神来，傻傻的让五月拉着走。

凉子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五月和他就坐到了稍远的餐桌边，怕吵醒她，声音都是轻轻的，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小灯。

“凉子没事吧？”

“嗯，急性肠胃炎。吊了水就好了。”

慈郎眼尖，一把拉过她的手，“怎么擦伤了？”

“抱着凉子出去的时候，差点摔跤，用手撑了一下。”五月后知后觉地感到疼痛，慈郎絮絮叨叨地找来酒精，替她消毒，贴创口贴。

“慈郎，你是怎么过来的？”五月终于想起这个问题，手心一阵刺痛，疼的她“嘶”了一声。

“出租车呀。跑了十分钟才拦到一辆呢。”慈郎捧着她的手替她吹了吹，“怎么不叫急救车？”

“啊…”五月懊恼地一拍大腿，“我太慌张了…完全没有想到这个…对不起。”她有点沮丧，“给你添麻烦了。”

“没关系呀。以后五月遇到事情了还是可以打我电话。”慈郎语气很认真，“这对我来说根本不是麻烦哦。”

五月一怔，望着他灯光下泛着温暖色泽的橙发，乱糟糟的。她几乎可以想象他是怎么在接到她电话后睡眼惺忪地爬起来，穿过夜晚的街道来找她。

“我…我是不是很胆小？”五月忽然问道。

慈郎不解，“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我觉得自己不敢做的事情太多了。”五月说，“但是，我想问问你。慈郎，现在答应你还来得及吗？”

这回轮到慈郎反应不过来了，他眨眨眼睛，“诶？”

“我…想和你在一起，可以吗？”

慈郎彻底变成了一只红通通的绵羊，告白时的游刃有余消失了，他磕磕巴巴地憋出两个音节，最后红着脸笑了，极为开心的模样。

“不论什么时候答应，都来得及。”

“五月在我这里永远不会过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