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濑世在家躺了足足六天,终于在最后一天被突然杀来的桃城武,喊去后乐园和大家一起疯了一趟。
虽然回家之后免不了妈妈鸣濑唯的一顿骂,但鸣濑世还是开开心心地把补好内容的习题册举在妈妈面前,语调上扬,开开心心地问道:“我明天可以去上课了吧?”
唯气不打一出来,嗔怒道:“你都能坐过山车了,难道我还不让你去上课?”
第二天早上,唯起了个大早,对着料理书认认真真地给女儿做了早饭和便当,鸣濑世看着饭桌上的大阵仗,惊得舌头都打结了:“妈妈,你不做米饭上盖一个生鸡蛋的便当了吗?”
而唯把料理书一把拍在了女儿头上:“老老实实吃你的。”
在跨出家门后,鸣濑世正要往学校的脚步打了个拐——她突然想起来去游乐园之前自己答应了越前龙马,要在一个月里每天喊他起床,然后像供奉大爷一样滑板送他上课。
她开始后悔了。鸣濑世看着越前宅的大门来回踱步,想着自己要不假装已经喊过他了只是他睡得太熟没有听见?
遗憾的是,上天并没有给她选择的机会。就在这个时候,越前宅的大门打开了,随着那句懒洋洋的“我出门了”,从门后面冒出来的,还有越前龙马的那颗墨绿色的脑袋。
他抬头看了眼鸣濑世,似乎对她的守约很满意,在鸣濑世瞠目结舌在心中惊叹这家伙今天怎么起这么早的时间里,越前龙马提了提肩上的网球包,说:“走吧。”
没有办法了。鸣濑世硬着头皮放倒滑板,对越前龙马做了一个“请上座”的动作。
但越前龙马却没有把包放下的意思,他压了压帽檐,在滑板前面停了一会儿。就在鸣濑世头顶冒出一个问号的时候,他终于开口说道:“我可不想被人说压榨病人,你坐上去吧。”
虽然很想反驳病人这个名词,但鸣濑世闻言,还是嘿嘿一笑,她把包往滑板上放下,然后一屁股坐了下去。
“冲冲冲!”
“……”
看着鸣濑世这副精神饱满的样子,又想起她昨天下了过山车还神采奕奕要去买冰淇淋吃,越前龙马开始后悔了。
令人感动的是,同班的同学似乎对鸣濑世的回归相当欢迎,大家都对她的身体状况带着半担忧半欣慰的态度,鸣濑世往抽屉一看,里头还塞了乱七八糟的小零食。
越前龙马看着大家接二连三地跑上去和鸣濑世打招呼,心里稍微讶异了一下。
这家伙在班里原来人缘这么好吗?
诚然,鸣濑世入学没多久,就因为和高年级学姐在球场上的那次碰撞一战成名,大家都觉得她凶得不行,有阵子还有人怀疑她是小太妹之类的角色。
但这家伙性格实在太大咧了,在生活中的各种小细节里,她都以无所谓的态度能帮则帮。
例如某次同班的女孩被找事的人堵在门口,她一把推开领头的人,甩了句“别挡路。”大家对她的态度在时间里逐步改变——虽然鸣濑世本人压根没意识到这种改变——以至于在周末有人遇到穿私服的鸣濑世在涉谷街头看地图,还有人对着她的穿搭频频夸赞“好酷!”。
还有不得不承认的一点……这家伙长得也很有特色。
带着欧洲味道的精致眉眼,泛蓝的眼睛,在西海岸街头浸润出来的傲气和灵动。在日本,算是新奇的长相了。
“干嘛,你想吃啊?”鸣濑世拿着隔壁桌女孩悄悄塞给她的芝士面包,对默默向她投以视线的越前龙马发出了疑问。
“……”
在学校里甚至有粉丝后援团、每天都在被人喊龙马大人、从来不缺别人递来的零食和饮料的越前龙马,只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哧”声,他倏地转回了头,不想理会此刻正在沾沾自喜的鸣濑世。
而鸣濑世不负众望,迅猛地展现了自己嚣张的一面。
因为值日晚来一步的鸣濑世,在去球场的路上遇到了令她气血上涌的一幕。
不知道哪来的大块头,穿着别的学校的校服,脸上满溢着暴戾成分。最重要的是,他脚下是伤痕累累的荒井学长,以及越前龙马。
他抓着一把石块,正要挥动网球拍,似乎是要对越前龙马故技重施。
鸣濑世觉得已经不需要看下去了。她毫不犹豫地把网球包卸下来往对方的脸上砸了过去,在她扑向平衡不稳的对手时,她听见越前龙马吼了她一句“鸣濑!”
但她可不是随时能被越前龙马叫停的。
被沉重的网球包甩了个正着,在失去视野的情况下,亚久津仁冷不丁地被人正面冲击了,可惜对方的体重不足为惧,他没有倒下。
似乎是因为没有摁倒对手,这个半路杀出来的人狠狠地“啧”了一声。
看清了对方的脸,亚久津却着实愣住了:“……女的?”
他口中的女生却抓住了他愣怔的空档,倏然绕到他背后,等到亚久津意识到对方的双手向自己的颈动脉袭来的时候,他也有点慌神了。
是裸绞。
但凡知道点格斗技巧的人都知道被抓住机会裸绞是多么恐怖的事情。亚久津练习空手道的反射神经,比他的意识先一步做出了反应——他也顾不得对方是不是女生了——他猛力向后肘击,而这一击也确确实实打中了对方。
在鸣濑世吃痛蹲坐的时间里,突然感到有点尴尬的亚久津摸了摸自己还有些发凉的后颈,说:“喂喂喂,我可不想打女人啊。”
鸣濑世痛得龇牙咧嘴,却已经伸手去摸自己的滑板。“必须让他也吃些苦头”是鸣濑世脑子里浮现出来的第一个想法。
但越前龙马却冲上来挥手制止了她,他站在他们俩中间,挡住了亚久津和鸣濑世之间的紧张气氛。
他脸上还有被石块击伤的血痕,但他确确实实早就被亚久津激怒了。
鸣濑世很清楚越前龙马生气的样子,就像现在一样,他一言不发,只是用冷冽的目光回击对方。
到这个时候,终于平息些许怒意的鸣濑世才意识到——越前一定是要在赛场上让这个人好看了。
亚久津似乎是觉得事情变得无趣了起来,他看着越前龙马紧盯自己的目光,挥了挥球拍,自报了家门:“别急,先打进都大会再说,我是山吹中学三年级,亚久津仁。”
在龙崎教练给他们几个挨个包扎的时间里,越前龙马始终嘴硬说是自己摔倒了。龙崎教练没法子,最后指着鸣濑世侧腹上的那一块已经带点淤血的青紫,问她:“你这也是摔倒的?”
鸣濑世挠挠头,嘿嘿一笑:“摔在石头上了。”
龙崎教练最后找了个冰袋给鸣濑敷上了。他俩一走进球场就被不断慰问“要不要向中体联交个报告”,鸣濑陪着笑脸嘿嘿装傻,越前一口咬定自己只是摔伤,大石没有办法,只能祈求比赛前他们不必要再搞出事情了。
令人欣慰的是,在训练中,越前没有因为受伤而止步不前,反倒犹如被打开了阀门一样冲劲十足。
鸣濑世一边坐在椅子上和乾贞治一起布置处罚茶,一边笑眯眯地看努力跑圈的正选们。
“鸣濑,你刚脑震荡完就和人打架,我建议你也加强一□□质,应对下一次冲击。”乾贞治煞有介事地向她建议。
“我会的,乾学长,但是眼下最重要的是,他们就快跑完了,我要不要再往处罚茶里加点东西?”
乾贞治推了推眼镜,在心中再次感叹鸣濑学妹确实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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