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前面斗妍厅,金光善刺江枫眠刺得爽快,后面的虞紫鸢虽比江枫眠强些却也好不了多少。
“蕴宜,那小子呢?”虞紫鸢同是一身素色常服,进门后大喇剌的坐在金夫人身边,身后两个门神似的婢女守在身后。
金夫人细细品茗不骄不躁的道:“子轩么?他在做功课呢。紫鸢你一向忙碌,上次给你发请帖你外出没来,今日怎的想着来我这看看了?怎么不将阿离带来,我许久未见她怪想的。”
虞紫鸢眉间有些不耐之色,道:“你该知道我说的是谁!如今修真界谁人不知那家仆之子进了你家的门?!你不提前告诉我也就罢了!还将那家仆之子收做儿子!蕴宜,我的事你该知道,江枫眠他。”
金夫人不轻不重的放下茶盏,道:“紫鸢,你一向说话不动听作为好友我能体谅。可是你那家仆之子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魏长泽乃江家家仆,他儿子自然是家仆之子,这有什么说不得的吗?!”虞紫鸢可没有看人家高兴不高兴的眼力见。自己痛快了便是。
“江家家仆?那你的意思我家光善和我也是你家家仆了?”金夫人笑问。
“你这是何意?护着外人不成?我何时说过你们?”虞紫鸢不高兴的看着金夫人。
“魏长泽与藏色是光善公告天下的赤诚兄弟,阿婴又是我与光善名下义子,他为江家家仆之子,那我与光善不就是江家家仆了?紫鸢,说话可不能由自己的嘴。”金夫人不想与她争吵,又道:“你我之间不必争论这些,已成定局之事更不必多言。若你认我这好友,今日咱们说说别的就是。”
虞紫鸢被下了脸,面色十分不好看,下意识的摸摸紫晶环。
“你还真认那小崽子做儿子?也不怕脏了金麟台,带坏了子轩!那崽子跟他娘似的日后在哪条阴沟里扑腾还说不好呢!”
金夫人是知道虞紫鸢一向不讨喜的,只是往日并无冲突,两人娘家又有些守望相助的味道才一直相安无事,今日领教这臭嘴却是开了荤了。
“金麟台脏不脏可不用莲花坞的来指手画脚,子轩坏不坏也不用外人操心!要真是烂泥扶不上墙那也只能怪他自己不争气,怪不上别人!倒是你,自己家的闺女儿子不管,却来管起我家的孩子扑腾也是不容易了!”
“林蕴宜你这是什么意思?!不要以为你家和我虞家有些交情你便以为我要容忍你!我紫蜘蛛还没怕过谁!”虞紫鸢冷笑,又道:“你也别不识好人心,就金光善那样的能白白养别人的儿子?怕不是和那某某散人套上了交情!那小崽子说不定和子轩是对。”
“啪!”
虞紫鸢越说越离谱,口不择言四字就像长在她身上,金夫人素来也不是吃素的,看金光善那公狗子四处播种却从不带人回来就可见一斑。听了虞紫鸢的污言秽语当即拍案而起。
“虞紫鸢嘴上留德!魏长泽与藏色散人早已作古,辱活人尚且要忌讳一二,已逝之人的名声更应该忌讳才是!不要让人觉得你不可理喻,讨人嫌!”
“忌讳?呵!江枫眠和某某散人做的出为何我还说不得了?!还有,你怎么知道金光善不会和某某。”
金夫人斜眼看虞紫鸢讥诮的模样,打断道:“金光善那德行能和藏色散人有什么?!不是我贬低自己的丈夫,他那做派除了我这订了婚约的倒霉蛋,谁理他?还有江枫眠,你觉得江枫眠是个香饽饽,不是所有人都觉得!就像你觉得自己了不得了,可是在我这,你不惹我你自然是我的好友,要是你惹了我,那你自然连个屁都不是!”
“林蕴宜!!”虞紫鸢恼羞成怒,厉喝。
“叫什么?比声音大吗?跑到我家里对我家和我儿子指手画脚,你以为自己是谁?要不要改天我去莲花坞痛骂你儿子家仆之子日后是个坏坯子!你再好吃好喝好招待的对我,如何?!”金夫人声音不大不小,眼如利剑的直视虞紫鸢。
“你敢!!”虞紫鸢手中的紫电滋啦作响,身后的婢女也是眼如利箭。
“为什么不敢?初一十五谁做不得了?你欺到我家里来了,我还要客气不成?”金夫人瞥了一眼金珠银珠,冷笑:“看什么?!见你们主子不敢动手,你们两个家奴打算’护主’了?!”
金夫人说话间,门外进来数个女门生,各个腰悬利剑。
“好啊!林蕴宜,你是打算为了个家仆之子与我动手了?!想我虞家纵横仙道百年,不是你才有门生子弟的!”虞紫鸢见进来数个身着金星雪浪袍的女门生,都戒备的看着她们,她心里的火气腾腾的长,仿若下一秒就要杀人似的。
“不巧,我林家虽谈不上“纵横”,可也非是无名之辈!不过我如今是金家主母,可没有拼娘家的习惯。”
虞紫鸢不输人后的冷笑:“你是金家主母我就不是江家主母了不成?!”
“是吗?!虞夫人!”
“你!找死!”虞紫鸢觉得林蕴宜就是在讽刺她。抬手就扬起鞭子,朝金夫人甩了过去。
金夫人半点不怵,闪身,拿起挂在墙上像个土豪艺术品的襄宝石剑开始回击。都是年轻人谁还怂怎么的?
当即两人在房里交上了手,噼里啪啦的,虞紫鸢的鞭子对房间的陈设来说是个重大灾难,越是这样金夫人的火气越旺,砸的可是她的东西!!今日不讨回来,她得呕死。
金夫人和虞夫人从金夫人的傲芳园里屋,直接冲破屋顶打到外面。刚好金夫人的园子和孩子幼时的学堂启智居不是太远,要不方才孩子大家找来的就不一定是金夫人了。
金子勋和金子轩被太阳晒得通红,腿肚子都打着颤,金子轩还好一个时辰有个盼头,金子勋一想着两个时辰就泪流不止,可惜任凭他怎么想耍赖,狐假虎威,金夫人的贴身侍女都冷酷无情。
站在廊下罚站的魏婴早已结束了惩罚,身上的衣服鞋子头发也被仔细打理好了,为了不让他乱跑,金夫人的侍女之一鸣柳还特意给了他一盘不是太软但特别香甜的点心。简称磨牙饼。
魏婴专心的啃着怎么也吃不完的饼子,见弟弟脸红彤彤,又拿饼子给他,金子轩不要,魏婴又给他端水,这次金子轩喝了。见金子轩流了汗晒得辛苦还会让常家兄弟给他扇风的小扇子,哼次哼次的给弟弟扇风,谁劝也不听。
一边的金子勋面对残酷的现实伤心极了,一屁股墩在地上,哭爹喊娘,说着矮冬瓜故意欺负他。
两人受罚的地方是一片修剪好的草地,专供小孩子锻炼所用,软乎乎的还挺舒服,金子勋越发不想起来,在地上打滚,还特有心机的滚去一旁修剪的极好看,又高大的桂花树下。
魏婴先是不解的看在地上滚来滚去的金子勋,又像是看到了好玩的游戏,当即也学起来。
两个一个哭着滚,一个咯咯笑着滚,金子轩死鱼眼看着两“白痴”,确定了,他才是最乖最聪明的宝宝。
金子勋耍赖其他人是不管的,这种情况太多了,去劝的话估计还得被骂。反正没罚完之后自然会有人给他补上,她们也就不操心了。
魏婴滚来滚去常氏兄弟护着随他高兴。侍女也不多管,就怕小孩子记起要去找爹娘,巴不得他玩。反正脏了自然有人伺候梳洗,而且小孩子你不让他玩他更要作乱。
金夫人和虞夫人冲破屋顶上天的时候,魏婴正和金子勋吵架,虽然鸡同鸭吵,可眼看着金子勋又要作怪,常家兄弟也准备就绪,被这奇景打断了。
魏婴年纪小,眼神却利,趴在地上,小手指着天上的人兴奋的叫:“义母!义母!打打打!”
金子轩也站直了,看向那处,眼睛放光,他还没见过阿娘打架呢!真帅!!
“有人打伯母了!子轩我们带人去帮忙!!”熊孩子一腔热血还不知怂字怎么写,总觉得自己天下第一。
“帮忙!!”魏婴立刻响应。
鸣柳眼见着都燥起来了,连忙无情镇压:“夫人说了不罚完,加罚一个时辰!而且会告诉家主!”眼神特别看着金子勋这搅屎棍。
“伯母被人欺负我们帮忙应该奖赏!你个婢女我们才不听你的!子轩你走不走!!”
“欺负?!”魏婴听见关键词,又看看天上的两个,顿时气成河豚,这一次他知道了,伯母等于义母,虽然不知两个母为什么是一个人,但不妨碍他支持鼻毛弟弟。
“鼻毛!我们冲压!救义母!!”
“不准叫我鼻毛!要叫堂兄!”金子勋抱着手臂,昂头。
学龄前幼童,从前社会关系又极其简单的魏婴实在不明白很多亲属关系,只知漂亮的是姐姐哥哥,很高很大的是叔叔姨姨。堂兄?胸?
魏婴看向金子勋的胸膛,摇头:“阿婴最先看见的就是你鼻鼻里面的毛毛,这样好记,鼻毛弟弟好听的!”肯定的对金子勋弯眼点头。
金子轩又不给面子的笑了,金子勋下意识的低下自己的脑袋,气呼呼的大叫:“我才不是鼻毛!臭冬瓜!野娃娃!!”
金子轩正准备制止金子勋,魏婴半点不快也没有跟着话赶话:“鼻毛毛,呱呱呱!”还学金子勋气炸的模样。
“你!!”魏婴还不懂瞎话的伤害值,金子勋却是懂得,气得眼泪都出来了,想打人可,常家兄弟护着,金子轩防备着,两个侍女都站在他那边!被拔头发的痛提醒他胜算为零。
金子轩看金子勋的模样和魏婴兴奋的小样,脑子里出现奇怪的两个字母“K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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