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莉莉娅设想过很多次,关于树状结构图被击毁的情景到底是什么样的,也考虑过很多次,在那之后要用什么办法接近“幻想杀手”寻求帮助。但不管做出如何大胆的猜想,一个从天而降、把隶属于“一方通行”的公寓的屋顶砸出一个大洞的萝莉,也实在是太超过了一点。

更何况,这个萝莉自称“自动书记”,属于“**目录”灵魂的一部分,因为不知名的意外被分离出了本体,所以需要尽快想办法回归身体,并因此向正处于“一方通行”模式的莉莉娅求助。

顺便一说,灵魂分离的说法是真的,这只萝莉的确是半个茵蒂克丝,并且由于不稳定一直在实体和幻影之间转换着。

“哎,真不知道这算是幸运还是不幸呢。喂,冰箱里的东西你已经全部吃完了,就算没吃饱也赶紧去睡觉,明天就带你去找你的监护人啦!”

“唔唔,等等还有最后一点……呼,白发你真是个好人啊,神一定会保佑你的!”

“啊,那还真是多谢了。”

==========

名为上条当麻的少年,拯救了名为茵蒂克丝的少女,作为代价的是这个少年在此之前十六年的全部记忆。

少年在此之后就失去了所有的“回忆”,只有作为“知识”的内容得以保留下来。

嗯……本来的话,的确应该是这样子的。

是的,这是本来应有的发展,不过大概是记忆被折腾了太多次的缘故?虽然少年自己不知道,但寄宿于他的体内的,被所谓“幻想杀手”遮盖、掩藏着的,这个世界的“心”,在经历了世界崩毁、平行世界融合、利用“心”的备份让世界倒带重来之后,大概是终于受不了又一次变故,属于“上条当麻”的十六岁之后的记忆,被吐了出来,还给了这个不幸的少年。

虽然在得到了这份天大的幸运之后,少年接下来大概要过上比之前更加的、可能加倍都不止的不幸生活了。

尤其是在和前来探病的,之前就已经完成了记忆统合的御坂美琴相认之后,上条少年就已经做好了相当的心理准备。

“但我还是不明白啊!茵蒂克丝为什么会突然就晕倒了?上一次明明就没发生过这种事,而且这种像是幽灵一样的触感……不幸啊!”

“事到如今也没办法了吧,你有办法联系那些所谓的魔法师吗?他们应该知道怎么办?”

“是了,联系神裂和史提尔……但是上条我没有他们的联系方式!都是他们来找上条先生我的啊!”

房间里的两个科学侧成员就此开始了毫无头绪的慌乱,期间少年小心地让自己不幸的右手离病床上的少女远一些,同时还要努力抵挡发起脾气的常盘台大小姐的雷击之枪。

“……噗。”

“喂喂!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笑得出来,上条先生我可是急的要命啊!不快点治好茵蒂克丝的话,我们都没办法抽身去找妹妹们吧!”

“你在胡说些什么啊!那应该是我的台词才对吧!而且刚刚笑的难道不是你吗?”

终于发现房间里似乎在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人,在刚刚吵嘴的时候口无遮拦说了不该说的话的少年和少女,都就此僵住了身体。

到底应该借口说练习表演话剧,还是伪装成家里小孩离家出走急着要去寻找的兄长(姐姐)?

这一刻,视线相交的两人思维同步了。

好在来人总算欣赏够了他们的窘态,大发慈悲地开口将问题揭了过去——不过,说是揭了过去,不如说身为目前正困扰着那两位的原因,单单只是现身于少年和少女的面前,就能解决不少问题了。

“嗯……初次见面?不过你们对我的话,应该是‘又见面了’?”白发赤瞳的穿着黑白条纹汗衫的消瘦少年姿态闲适地依靠在门边,饶有兴致地思考着打招呼的用语以及双方诡异的关系:“之前的敲门声完全被你们的吵架盖住了,所以我自己进来了。我是一方通行,没有记忆,得到了某人的情报说需要‘幻想杀手’帮忙才能结束某个实验……嘛,正好借着归还一个小鬼的机会就先来打个招呼。”

超电磁炮在听到“没有记忆”的一瞬间做出了攻击的姿态,但显然碍于现在的情况,她很快将之调节成了防御模式,无言地戒备着门口的白发少年。而上条当麻则是在仔细打量完这位学园都市的“最强”,确定对方至少目前没有敌意后开口试图交流。

“啊哈哈是这样啊,那个……上午好?‘幻想杀手’的话应该就是说上条我没错了,虽然想说不管是结束实验还是打架都奉陪到底……但是抱歉,你也已经看到了,病床上的那个女孩子的情况实在是很危险,不管你想做什么,都请下次再说吧。”

而显然,现在这个“一方通行”的反应是完全不在“幻想杀手”和“超电磁炮”的意料之内的。

“哇哦……”一方通行几乎是用惊叹的表情打量这两位预定的“盟友”的,这种程度的防备让他对自己的“曾经”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到底要可怕到什么程度才能让这两个相当程度的“强者”如此忌惮?想必他们提供的资料一定能让“白色恶魔”的都市传说更加恐怖:“真的有那么可怕吗?之后请务必告诉我关于我的‘过去’。至于那个暴食修女的问题,我正是为了这个来的。”

“你知道怎么救茵蒂克丝?”

事关茵蒂克丝的安危,上条当麻也没时间去思考其他事了,暂时忽略了面前这个“一方通行”与记忆中的不同,少年选择将这些都放到拯救完茵蒂克丝之后再说。

“这个嘛,魔法的事还是让魔法侧的专家自己解决吧……自动书记,你进来吧。”

==========

上条当麻的公寓里现在多了好几位访客,不算大的空间多少因此有了些许的拥挤感。

茵蒂克丝恢复地很好。事实上自动书记在接触到身体之后,就被灵魂之间的强烈联系“吸”了回去。在那之后,少女就恢复了清醒,之前被自动书记所屏蔽的,关于“过去的未来”的记忆也在判定安全后被归还了。而再一次没能记住两人的相遇的不幸少年,为了安抚得知真相而暴怒的修女,再三道歉并且付出了被咬头的代价。

现在,“幻想杀手”、“**目录”、“超电磁炮”、“一方通行”以及不知为何出现在这里的“镜花水月”,正围坐在上条当麻的客厅里。

首先开口的是屋主,他决定还是先了解一下自己和这个陌生的“镜花水月”的关系:“我说啊,先不说一方通行,你又是怎么回事啊?”

自从知道当麻失忆就臭着张脸的第八位显然也并不愉快,莫名其妙就只有自己还记得的友谊还算是友谊吗:“我才要说你又是怎么回事啊!没事玩失忆算什么啊,还偏偏在这个时候!本来是想让你帮忙救下我女朋友的,现在你告诉我说你不记得我是谁?当麻啊,重色轻友也不是你这样的啊,亏我之前还觉得你人不错!”

也许是基于本能,因为看到上条少年不幸而感到愉悦的一方通行及时补刀:“啊,这个我可以作证,在来之前查到的资料,这个可悲的家伙是你两年前拯救的对象,今天之前还是你的同班同学兼任好哥们。”

被沉重的愧疚感压弯了背脊的不幸少年救助般地看向第三位,遗憾的是出于尊重事实,常盘台的大小姐只能点头确认,这个来历不明的Level5,的确是上条当麻之前的好友。

“不幸啊——!!!”

在不幸少年惯例的惨叫之后,大家总算开始试探着交换起情报。

“没错,我对这个世界来说的确是外来者。”得知上条当麻得到了没有他存在的“未来”的记忆,第八位爽快的交代了自己的来历:“我对这里的情况只知道一个大概,也没想做些奇怪的事,这大概也是这个世界容忍下我的原因吧?但是我一直没办法融入现在的生活,甚至利用能力催眠自己一直在做梦,直到两年前当麻打破的我的幻境。从那个时候起,我才真正成为高坂龙之介。今天来找当麻,则是因为我的女朋友,秋沙被一个自称魔法师的奇怪家伙掳走了。她甚至还被洗脑了,完全不记得和我在一起的事,还重新厌恶起自己的能力。那家伙的能力似乎真的是魔法而不是超能力……所以我过来求助。”

听完第八位大概的讲述,最后没有说明情况的只剩下一方通行。看第八位完全没有想要离开的样子,多拉一个盟友似乎也不是坏事。回忆了一下这一年关于实验的事,一方通行决定隐瞒一部分,再调整一部分事件发生的顺序:“我的话,是在幼年时遇到了重组世界的那个人,幸运地获得了一次特别指导吧。就像刚刚御坂桑所说的,一年前我获得了‘绝对能力者’的实验邀请,不过因为幼年的经历,我并没有对那些体细胞复制人下死手。本来实验开始不久之后就有想过停止实验的,毕竟这种荒谬的实验并没有多少意义。不过察觉到我的意图的御坂妹妹请求我继续试验,因为她们还有很多妹妹想要出生……我最终同意了她们的请求。虽然到现在已经有不少妹妹因为寿命耗尽而死亡,但在前几天,计划中的全部御坂妹妹也终于全部诞生。本来这个时候我应该可以要求退出项目了,但是……我却发现我已经没办法停止实验了。”

“怎么会?你不是计划的核心吗,你不愿意的话,实验也只能终止不是吗?”御坂美琴终于忍不住插嘴提问道。

“那是本来,如果做到了杀戮的话,只要‘一方通行’不愿意,实验就只能终止。”

一方通行平静地说出这句话,整个人看起来非常压抑,而在这压抑下,是随时可能燃烧所有的愤怒的火焰,“显然,聪明的研究员们幸运地发现了‘一方通行’的弱点。虽然希望渺茫,但他们还是以此威胁了这个学园都市的最强,要求将这个实验继续下去直到最后,并且再次幸运地成功了。”

“怎么会……难道……?”虽然在听到的那一刻就猜到了,但第三位还是徒劳的出声询问,试图得到一方通行的否定。

“啊……是的。”一方通行依然保持着平静,淡淡地复述之前得到的命令:“一方通行不得擅自退出实验,否则研究方有权下令即刻销毁所有现存的军用体细胞复制人。”

“可以的话,请尽快想办法结束这个实验,再继续下去,恐怕下一步他们就会要求在实验中杀死她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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