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也许还是有吧。

我想起那些手链,简单朴素,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心思。

是我太贪心,拥有一个弟弟还想要更多。

46：

“嗨又见面了。”声音的主人很自来熟,我本来看到他想装不认识的。

“大冷天的,来杯酒?"

本来不想喝,真坐在酒吧时突然又觉得挺无味的。

那就喝点。

随便干点什么,总之让脑子安静下来。

“帅哥一个人?”

“和朋友一起来的。"我下巴朝吧台点点,李明浩和调酒师聊的一片火热。

“他和你撞号了,哥,你试试我?"穿着白衬衫的男生递过来一张名片。

他低头翻翻口袋,掏出一份被折很多次的体检报告单,“很干净的,来一次?"

也许是酒精麻痹了神经,亦或五颜六色的灯光晃得我头晕,直到我坐在床边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件很荒谬的事情。

找了个小鸭子,干不干净暂且不说,这事像是我被魂穿了才干的出。

“好啦老板,我洗完了,你要去洗澡吗?"

“嗯。"

男生浑身湿漉漉的,他熟练的从床头翻出套子,坐在床边等着今晚的工作。

走出来时莫名的觉得这个场景极其和谐。

“你想让我叫你什么称呼呢?"男生抬头看着我,眼睛亮亮的。

“你自己定,就叫老板山也行。"我解开纽扣,短暂的思考片刻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大概是在成为君问雨的哥哥。

“四千起步哦老板。"

“嗯。”

男生将身上的白衬衫解开,他动作很快的脱下自己的衣服,柔韧的腰上系着一条红绳。左手手腕纹着一只要振翅欲飞的蝴蝶,黑色的锁链穿透蝴蝶的翅膀,将它牢牢禁锢。

男生的手抓住床单,他身体随着动作摇晃。

我停下动作俯身问他,“还行吗?"

男生微眯着潮红的眼,轻轻的喘息。

那一刻我突然有个邪恶的希望。我很希望躺在我身下的是君问雨。

是他就好了。

我掐着男生的腰翻过身,他的背影很像一个人。

各方面都挺好的,就是老喜欢喊哥哥。

我掐着他脖子满怀恶意地问他,是不是盼望他亲哥上他。

“我没有哥哥,老板。"男生仰着脖子,喘着气心满意足地笑。

“不过如果是你的话,叫声哥哥而已,我还可以喊你老公。"

我没有答话下床点根烟披上了外套。

“这么着急走?"那个男生有些不满,我取下烟朝他笑笑。

“是啊,家里有小孩要回去哄。"

“把烟抽完?"

“不了。”回到家小雨果然还没睡。

他含着泪看向我的那刻,我蓦然觉得他像张苍白的画,漂亮,却没有生机。

47：

君问雨是株吸血的植物,他蚕食着我身上的养分,赚取我的感情,满足的用自己的根茎紧紧把我和他缠绕在一起,一同在窒息中相拥,最后悄无声息地死去。

还好,我甘之若饴。

48：

君问雨我跟你说,不要老在我跟前晃,这摸摸那蹭蹭,坐你哥大腿上,你哥是个正常男人,经不起这么逗。

也不至于这么不当人,连你都不放过。

49：

买好看的衣服给小雨。最好的一点是,他全身上下一切都是我掌握的,我比他自己还要清楚他的一切。

我摁灭了烟头,起身回到屋子。

身上带着股寒气,小雨抱上来嘀嘀咕咕暖了半天。

有点担心,他会不会感冒。

果然感冒了,唉。

50：

哭唧唧的不想喝药嫌苦,我总不能往中药里撒白糖。

“哥哥亲一下,亲一下就不苦了。"我塞了把糖给君问雨,“大了不亲,吃糖吧。"

小雨攥着一把糖瞪了我半天。

最后气鼓鼓的端起药,喝一口干呕一口,喝到最后满眼的泪水。

“再也不喝了。"小雨把碗塞给我,往嘴里扔了四五颗橙色的小糖。

柔软的舌尖玩弄着糖果,黏糊糊,湿漉漉,闪着淡淡的光泽。

我看了他两眼,转身进厨房去洗碗。

冰冷的水流浇在手上,我的心下了场无人知晓的小雨。

51：

戒烟成功没什么好说的。

小雨说要准备个奖励。

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呢。

52：

我的小雨是件漂亮的礼物。

他脖子上系着一条黑色的项圈,上面有个小吊牌,刻的是字母y。

黑色长发垂落在脸颊两侧,发梢安静又纯粹。

和他这个人一样。

我很清楚,君问雨是个称得上是漂亮的小孩,皮肤跟的他妈,很白,睫毛又很长,微微朝上翘起,眼尾微微下垂,没什么表情的时候显得特别柔软,乖巧又听话。

小时候有人开玩笑逗他,“小姑娘长真漂亮,以后便宜哪个小子?”

“我是男生。”小雨掀起眼皮厌烦的看那人一眼,后来那人那段时间喝的水里全是盐。

这件裙子很漂亮。

上身露出大片锁骨,下身以大腿为终点,裙边的花纹繁多,轻微的拂过手指,带出一片涟漪。

嗓子莫名有些干,我抿了抿唇。

小雨抬起眼看我,“哥哥,我好看吗?"

我略微往后靠,后背抵上墙。

我垂眸看向小雨,他裸着光洁的腿笑着坐我身上,眨眨眼睛问我:“哥哥,喜欢我吗?"

“嗯。"我呼吸有些粗重的回他,他轻佻的拿起笔在我手上画了颗星星。

“你以后会跟女生谈恋爱吗?"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

小雨垂眸看着我手上的星星,轻声问我:“哥哥,你喜欢你的同事姐姐吗?昨天她来家里,坐在沙发上,一脸骄傲让我叫她嫂子。"

“她是你的女朋友吗?"小雨凑过来,鼻尖相抵,他的眼睛里倒映着我和星辰。

“不是。"

“那你和我谈呗,哥哥,我当女孩子也很好看的。"

“谁告诉你我喜欢女生了?"我呼口气,揪着君问雨头上戴着的仿生猫耳,“小时候最讨厌别人说你是女的,怎么,现在为了和我谈,当女孩子也无所谓?”

“是的哥哥。你是一切的缘由。”

“我不喜欢女的,换你自己的衣服吧。哥喜欢你本来的样子。"我轻轻捏捏毛茸茸的猫耳,虽然这个样子也很好看。

仿生猫耳一动一动,毛绒绒的,触感温热。

神说,一切的爱恨不过是人类的主观臆想。

男也好女也罢,他什么样子,我都喜欢,什么样子,我都迷恋。

“哥哥,我爱你。我每天都说好多遍,期待你的回应。"小雨眼睛亮亮的,我问他如果我说我也爱他,他打算怎么做。

“那你就是我男朋友啦?"小雨笑起来,眉眼弯弯。“其实你不回应我也不难过。我可以继续爱你,我的爱不会因为环境改变,我爱夜归池不是过期的玫瑰花。”

我想起那次在天桥送给小雨的红玫瑰。小雨眯起眼朝我一笑,犬齿露出两颗小尖尖,格外好看。

十八岁的小雨拥有了二十岁的夜归池,就像天空拥有云彩一样理顺成章。

新年快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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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过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