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曦昆处理完锦城的事情,把米都发了下去,看到锦城各处终于能正常运转起来,这才联系了容泽安,打算当面向他致谢。
容泽安依旧把见面地点定在了秋韵居,只不过这次见面的时间提早了一个时辰。
谢曦昆轻车熟路地来到了秋韵居,见到了容泽安之后,容泽安上下打量了一下谢曦昆:“嗯,这次没有像个淋雨的小猫似的,倒是很好。”
废话,外面又没有下雨。如果可以的话,谢曦昆真的很想翻个白眼,但是秉持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原则,谢曦昆不得不说了一些奉承之语。
“托殿下的福,今日晴空万里,微臣自然也不用淋雨了。”
容泽安的视线又从谢曦昆的脸转到了他的身上:“怎的不穿我上次送你的衣服?”
“回殿下,殿下所送的衣料太过珍贵。微臣惶恐会穿脏了衣服,又怕穿着这身太过招摇,所以不敢穿在外面。不过殿下所赠,微臣已经好好地保存了。”
“衣服就是要给人穿才能起到衣服的作用嘛。”容泽安慢悠悠地晃到了谢曦昆的面前,用食指抬起了谢曦昆的脸,“更何况人靠衣装,你这张脸,若是不好好打扮一下,岂不是浪费了?”
“是。”
看着谢曦昆乖顺地应下了,容泽安放下了手,绕到了谢曦昆身后。
“说说吧,这次找本王来,又是因为何事呀?”
“上次大殿下救锦城百姓于水火之中,微臣感激不尽,因此今日特意前来替锦城全城百姓感谢大殿下的义举。”
容泽安听闻,轻笑出声。
“谢曦昆,这漂亮话说得倒是挺好听的嘛,看来你也不是那种不能拍马屁的人啊。那为什么老三这么看不上你,非要置你于死地呢?”
谢曦昆抬起头来,盯着容泽安。
容泽安马上抬起双手:“好好好,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了。我三弟要杀你,是因为你审了当初那个案子,他怕你知道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所以即便你会说再多的好话都没有用。”
谢曦昆又低下头去。
“感谢的话就不必多说了,本王呢,也不多难为你,以后你每次休沐的日子都来我这里。”
谢曦昆点头,又听到容泽安,接着一字一顿地强调道:“侍、奉、我!”
看着谢曦昆一下子僵住的身子,容泽安把手中的书扔给了谢曦昆。
“这些书都拿回去,好好研习一下,下次来我要看到你的进步。”
谢曦昆接住容泽安抛过来的书打开看了一眼,里面竟然是各种不堪入目的图,谢曦昆的脸马上烧了起来,把书往地上一扔。
“哈哈哈哈。”看到谢曦昆窘迫的样子,容泽安觉得非常过瘾。
容泽安弯腰捡起了被谢曦昆扔掉的书:“还说要好好地感谢我呢。本王别的呢,也不图你什么,就希望你能把这书中的三十六式通通学会,然后展示给本王看,就算是你的报恩了。”
谢曦昆感觉自己的脸热得仿佛起了高烧一样,这种东西他看一眼都觉得成何体统,结果容泽安不仅要他看,还要他学习。这容泽安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沾上他准没好事。
然而谢曦昆在心中骂得再多,面上还是得恭敬一些。
谢曦昆不情不愿地把书又接了过来:“是,微臣回去后,定会仔细钻研,必不会让殿下失望。”
看着谢曦昆把书收入了怀中,容泽安抬手把他揽住,吓得谢曦昆一下子结巴了:“殿、殿下?”
“今天既然来了,晚上就别走了,嗯?”
容泽安此刻离得格外近,近到谢曦昆能听到他的呼吸声。容泽安低沉的话语让谢曦昆有了一瞬间的错觉,仿佛他们是最亲密的人一般,鬼使神差般的谢曦昆答应了:“嗯。”
谢曦昆的不再抗拒,让容泽安心情大好,于是拉着谢曦昆一同进入了巫山云海的极乐世界中。
谢曦昆再次醒来的时候还是只有他自己一人,不过他也乐得这样,不然一大早起来还有伺候这位爷,他可没有心情。
床头上放着昨夜容泽安要他好好研习的那本书,谢曦昆咬咬牙,把书揣进了怀中,还是带走了。
处理完一天的公务之后,已经入夜了,谢曦昆回到自己的卧房。
今夜是十五,窗外明月高悬,屋内不用点烛火,倒也很亮堂。
谢曦昆睡不着,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容泽安给他的那本书,左右也是无事,还是看看吧?
谢曦昆想着便掏出了书,翻开了第一页。
书中的文字并不多,大部分都是图画,不知不觉地谢曦昆按照书中所示的姿势开始摆了起来。
都说看花容易绣花难,谢曦昆试了几次才发现,自己身体僵硬,无论是腰还是腿都无法像画册中的人那样。
谢曦昆把书扔在了一旁:“什么东西,这哪是正经人该看的书!”
确认了自己认真看过,但是因为身体条件不允许后,谢曦昆心安理得的放下了书,容泽安再问起来,自己也算是有交代了,他可不是没看,只是实在不会,这可不能怨他。
果不其然,当休沐日谢曦昆来到秋韵居的时候,容泽安开口的第一句,就是询问谢曦昆研习得如何了。
“微臣愚钝,实在不能领会书中精髓,恐怕要让殿下失望了。”
出乎意料的是容泽安并没有发难,反而笑了起来:“也是,毕竟让你来做这种事是有些为难你,不过你放心,”容泽安拍了拍谢曦昆的肩:“本王会亲自教会你的。”
谢曦昆硬着头皮感谢了容泽安不辞辛苦的谆谆教诲。
容泽安拉着谢曦昆又双双倒在了床上。
谢曦昆再一次腰酸背痛地醒来之后,觉得这样不行,再这么沉溺其中,自己怕是要废了。反观容泽安每次之后都更加容光焕发,而且还能日日早起去院中打拳,谢曦昆咬咬牙,不行,他也要把锻炼身体提上日程。
谢曦昆下了决定就开始行动,首先从不坐容泽安的轿子,自己走回去做起!
走在锦城的街道上,谢曦昆看着两边逐渐开始热闹起来的街市,开始觉得其实这样一路走回去也挺好的,可以好好看看街市如今的样子,就是腿有点酸软,走不了太快。
谢曦昆走走停停,走到一处街口的时候,突然冲出了一位老妪,“噗通”一声,就直接跪在了谢曦昆面前,给谢曦昆磕了一个大大的响头!
谢曦昆被这突如其来的大礼,吓了一跳。而周围不少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也纷纷停下了脚步,退到两边,看起了热闹。
“大人,大人,求大人一定要为我们母子做主啊!”
谢曦昆赶紧过去搀扶老妪,企图让她站起来说话,但这老妪,虽然头发已经花白了,但是力气大得很,老妪紧紧地跪伏在地上,就是不肯起来。谢曦昆一时半会儿竟也拿他没有办法。
“老人家,您先起来说话,若是有什么冤情,本官自会为你做主的!”
“不,大人您不答应老身,我就不起了!”
“老人家,您得先说什么事情,我才好帮您啊。”谢曦昆很是无奈。
老妪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过于激动了,于是直起身子,但仍跪在地上向谢曦昆述说。
“大人,我儿前些日子去码头搬沙,意外捡到了一锭金锭。我儿孝顺,想着有这等好事要买一些好东西好孝敬我老婆子,于是我儿就去了银号,想把金锭换成银两。可谁知那银号的人看到金锭后,却一口咬定我儿是偷来的,他们把我儿打了一顿不说,还报官给抓起来了。天老爷呀,我儿一直都是个老实人,而且我儿捡到金锭之后,还在原地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人来寻,这才起了念头换成银子自己用。我跟官人们说,实在不行,这银子我们不要了,把我儿放出来行不行。可他们却一口咬定我儿是偷来的,非要我儿说出来从哪偷的。可怜我儿已经被关好些时日了,大人,我儿真的是冤枉的啊!”
老妪一手抹眼泪,一手拉着谢曦昆的衣服,生怕谢曦昆也不管不顾地走了。
“老人家,您的话我听明白了,这样你跟我来,我亲自带你去牢里先见见你儿子。”
听到能看到多日未见的儿子,老妪立马从地上站了起来,这就要跟着谢曦昆走。
带着老妪进入到牢房中,让她见到了儿子之后,谢曦昆去找了负责审理这个案子的赵闻。
看到谢曦昆亲自前来,赵闻不敢怠慢,赶紧一五一十地跟谢曦昆讲了案子的始末。
“那天来报案的是金光银号的人,原本我们以为不过就是一个小毛贼偷点银子的事儿,教训一下,关个几天,也就放出去了。可到了金光银号,那银号里的人一说,我们才发现,这金锭啊,大有文章!”
赵闻赶紧翻开卷宗,继续说道:“金光银号的人说,这不是普通的金锭,这是朝廷御制的金锭,您说他一个码头搬沙的,如果不是去偷,手里怎么可能有这种金锭。再说了,这可是金锭啊,谁会就那么明晃晃地丢在地上,还半天都不回去找。”
赵闻很快说完了案子,表面听起来,赵闻说得好像也不无道理,但是听到“御制”、“金锭”,谢曦昆直觉不对起来。
“那金锭呢?给我瞧瞧。”
听到谢曦昆要看证物,赵闻马上恭敬地找了出来,递到谢曦昆手中。
“大人,您看,这就是那金锭。”
谢曦昆接过来后,马上翻过来,看金锭的底部,果然“瑞熙王府御造”几个大字端端正正地刻在了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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