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啊。”
从无尽的深渊里爬出来,承煜喘着粗气,茫然地看着被子上的绣花。
几分艳丽,几分暗淡,却终究让他的眼睛动了一下。
感官好像在这个时候,才渐渐回来,听到风的声音,看到窗隙的阳光,眼睑微微一动。
正巧一只鸟儿落在窗边上,叽叽咕咕地顺着毛,小脑袋就像个拨浪鼓似的上下动着。
□□上的人见了,眼里荡漾起一片暖意,心中一动,便掀开了被褥。
本以为会连一步也迈不出去,可谁知道一直到了窗边,都没再虚弱得仿佛下一刻就要往地上栽去。
这让承煜欣喜不已,尽管那撩动自己的鸟儿,早在他下床靠近的时候,就飞得无影无踪了,可不过透过窗子瞧着外头的景色,连日来积压在心的阴郁便荡然无存。
“小煜?”
承煜转过身去,瞧见皇兄眼里那带着点不可思议的欣喜,自己也难得在皇兄面前勾了勾嘴角。
“皇兄。”
承胤快步向前,方才见到那站在窗边的人,又见着那人背后笼着光芒,脸上挂着浅淡的笑,莫名也让他跟着平静下来。
只是情难自已地牵起承煜的手,仍旧不放心。
“醒了?身子如何?可还有哪儿不舒服?”
那关切的目光,落在承煜身上,倒让他有些不太适应。
虽然知晓皇兄必然是在乎他的,只是以往皇兄都总是板着一副面孔,对他轻则骂,重则打,倒安全担任起严父的重担来。
“劳皇兄费心了。”
承煜变了,这是承胤早在三年前便看出来的。
往年回了都城,承煜在宫里待不了几日便吵闹着要去城里逛逛,他念及承煜年纪尚轻,虽稍加管束,但也不忍让他同自己一般,被困在这金丝牢笼当中,没了半分乐趣。
因而总是训话一番,便放他出去,总要玩到宵禁时刻才复又回宫。
可近些年来,承煜回了都城,便待在他那四方院子里,既不吵着要出去,也不吵着要别的花样。
他知道是为了王妃的事。
可这事,之所以能成,便是因为承煜自己递上来的和离书,他这才答应的。
怎么这会儿又想不明白了?
但好在不过闹了刚开始那么一两年,后来便不再提及要去婼羌的事了。
只是也变得沉默寡言起来,他派去的探子更是回报说,承煜终日里哪儿也不去,就在自己府邸里待着。
偶尔上了街,也不过逛逛夜市,不过走了几个街巷,便回去了。
这一看,便是心里的挂念成了奢望,便对周遭的事物再也提不起兴趣了。
因此承胤先前才去了封信,让承煜回宫,便是为了能够迎接婼羌使团。
新帝登基,两国本早该有所来往,可不知为何,这藏狄却迟迟不派使团来访。
这一拖便拖了一年之久,他更是看着先前那个爱闹腾的弟弟,变成了一个闷葫芦,心里哪里会不着急。
谁知道使团尚未到,承煜就先出了事。
这么一来,婼羌使团来访一事便又耽搁了。
“小煜,你可是后悔同王妃戎兰和离了?”
承胤见着他这话一出,承煜那原本放在窗边的手便慢慢收紧了些。
只是脸上看不出什么,甚至眼里还带着笑。
“皇兄多虑了,既是自己做了决定的事,又谈何后悔。”
嘴上说得轻巧,可分明眼里都是苦意。
承胤心下叹气,他多方派人打听,到底承煜和王妃之间发生了什么,致使两人不过新婚一年,便闹到了连日子也过不下去了。
可派去的探子都说看不出端倪,甚至还时常能看到两人琴瑟交好,羡煞旁人。
一直跟在皇上身边的乔公公,也算是看着承煜长大的。
自然知道承煜若是过得不好,皇上势必难心安。
因此趁着皇上批奏折歇息的间隙,赶紧上前一步。
“皇上,小王爷这患的是心病。”
承胤又如何不知,靠在龙椅上,神色越发凝重,就如同看见了十万大军奔赴都城而来。
“心病自然得用心药医,小王爷醉心王妃,不过是因其乃婼羌族人,与我朝女子不大相似,王爷又是图个新鲜的,自然对这王妃动起几分真情来。”
乔公公说得也并非别无道理,因此承胤便耐心听着。
“王爷虽说好玩了些,可毕竟是头一回娶妻,上了心也是难免的。”
一来二去,便是说那王妃并非是王爷病起的源头,而王爷不过是常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一时间要不来王妃,这才落下了心病。
“你的意思?”
“依奴才的意思,再让王爷尽快娶一个称心如意的王妃,便是这良药。”
困到昏厥,所以实在赶不出稿子了,先更这么些,明天尽量补回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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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娶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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