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各位老铁的福，王甜甜跟经纪人的关系有长足的进步。

他们经常相互安利，然后相互不吃。为了莫名其妙的好胜心，王甜甜自己吃安利会给经纪人也网购一份。有个周末盛方仪一中午连收五个快递，被手机震动惊醒，拨通王甜甜电话：“还有吗？”

王甜甜一边笑一边看账单，说还有两个。

“我今天下午可以睡觉吗？”盛方仪把绝望打在屏幕上。

王甜甜说那两个估计明天到。

盛方仪心情复杂地表示没想到被包养的感觉是这样的。

“什么感觉？”

“比猪幸福。”她说。“二奶们辛苦了。”

二奶……噗，这是个多古早的词了。王甜甜心笑，“你不是，你是正规的。”

盛方仪发出汽车漏气的声音。

“正规的可还行……你不要无证驾驶。”她说，“清清白白的男女关系，怎么能说偷呢！”

“刺激。”

盛方仪噎住。半晌，说“重金求一张没开过车的嘴。”

王甜甜憋笑。偷不刺激，在经纪人耐心的边缘反复试探才刺激。

一开始只是些零食分享什么的，后来开始寄各种稀奇古怪又十分实用的黑科技神器，盛方仪心情复杂。“你是想转行做带货主播吗？”

“拿我试水？”

王甜甜就是给她安利一下，没别的意思。后来盛方仪也发现了这个规律，如果王甜甜剧组有比较会吃的人，她收到的快递和链接就会吃的比较多；如果剧组有比较会玩的人，她就会收到各种奇怪东西的安利。由于收到的比较多，所以部分共享给姐妹。

而王甜甜通过一次一次的安利，掌握了经纪人的觅食口味——也不自知地刷了一圈“闺蜜”们的好感度。

他就知道方仪有问必答的习惯是他培养出来的。

后来想想，还是大老师说得对：要是她喜欢你，你聊什么她都爱听；她要不喜欢你，根本不会搭理你。

所以盛方仪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喜欢他？王甜甜在一次颁奖典礼上顿悟——主要是今年他跟多年前那个夹在他和经纪人中间的伙计又是邻座，他一下子想起好几年前这位前辈崩溃地对经纪人吐槽这俩人一个是十万个为什么另一个是维基百科。

那伙计还吐槽他今年怎么没跟他经纪人坐一起。他说经纪人在女生那边。

作为公司女团上头部的功劳者，她在杜总旁边坐着，身后一堆女团崽崽。那些女孩子整个典礼不断戳她们的总监姐姐，七嘴八舌地碎碎念。王甜甜知道她们的粉丝还在超话下面给她们的经纪人炒了个盛世CP，说世团是“崽崽们和她们的漂亮姐姐”，网上有很多她们的同人——经纪人和孩子们关系好也是这个团的卖点之一，谁不想看一群漂亮妹妹跟漂亮姐姐娇来嗲去，漂亮姐姐就是人间精灵们的守护天使，赏心悦目又能打，多刺激啊？

还有吃大哥X盛经纪的粉丝跟妹妹粉们掰头过。真的掰头，跨分区写同人掰头……比赛抽奖，叹为观止。王甜甜心说还好自己的粉丝不搞这种事。

可是有点羡慕怎么回事？

醒醒，就算你们可以跟漂亮姐姐当着镜头面接吻求抱抱要驮驮，你们也就到这程度了。

漂亮姐姐是师哥的。

成为股东后，王甜甜在公司里晃的频率直线上升。

女团妹妹们发现最近总监姐姐背后总会出现一个背着手的师哥，在走廊、总监姐姐的办公室、食堂等各种总监姐姐频繁出没的地点偶遇师哥的机会也增加了。

起初，她们是害怕的。

世团妹妹们出道的时候师哥已经是偶像界传说，等她们大火，师哥已经是陪跑两次的“XX奖最佳男演员提名”，今年有很大希望获奖。虽然师哥拿奖晚，但厚积薄发，师哥的演员路也是拿自己坚实的脚底板一步步蹚开的，可想而知，不仅段位有差距，年龄也有差距。

最主要的原因是这位师哥在公司里总是冷着脸走路带风，看上去实在过于臭屁，就算见过他闲暇时露出的笑容，知道他本人其实还挺幽默，也不敢轻易靠近——尽管，讲道理，她们才是正经从出道到出圈由总监姐姐一手奶大的艺人，面对半路收养的师哥，应该有小公主们该有的理直气壮才对。

中午练习休息有一个小时。盛方仪时常会掏钱给她们订小零食的外卖，于是世团们会到总监姐姐办公室来开小灶，吃完还能在沙发上躺着眯一会儿。但只要一见到王甜甜，沙发上那些玉体横陈的就立刻收敛起来了。

据王某人分析，是因为他上课挺严的。

才不是！

是因为敏锐地感觉到她们躺在这里，师哥不高兴！

后来发现师哥怕姐姐，师哥还爱惹姐姐生气，世团们就不怕师哥了。

大家都在一条水平线上，甚至师哥在经纪人姐姐面前还要卑微一点好吗？

你什么时候见过师哥跟别人小心小意地扯着袖子撒娇，用那种“求求你”的狗狗眼说想吃火锅？

都差不多发展到巅峰时期了，公司元老级的偶像前辈，不在拍戏期间想吃个火锅还要被经纪人管吗？

根本是师哥就想让人家管！

而且怪不得总监姐姐会嫌弃他，师哥也太啰嗦了，杠精本体吧？不是经纪人管艺人吗？为什么会有人反过来管经纪人这么宽啊？要造反吗？

是的。

盛经纪陪她们彩排全国巡回演唱会HK站的时候，孩子们在休息的酒店房间里亲眼目睹一场史诗级的视频掰头：

王甜甜：“昨天几点结束的？”（指彩排）

盛方仪：“一、两点。”

王甜甜：“没吃点东西再睡？”

盛方仪：“吃了。”

王甜甜：“在哪吃的？”

盛方仪说了店的名字。

王甜甜：“吃的什么？”

盛方仪：“炸鸡。啤酒。”

王甜甜：“还喝啤酒？”

盛方仪：“不多。”

王甜甜：“不多是多少？”

盛方仪：“一杯。一百五十毫升，冰镇的，鲜啤，好喝。你想尝尝吗？”

王甜甜：“想。”

盛方仪：“你想得美！”

王甜甜看起来很不赞同：“你不是不能喝酒吗？”

盛方仪说应酬难免啊。

王甜甜：“身体还舒服吗？”

盛方仪说你这话怎么问得怪怪的，我谢谢宁关心，一杯啤酒还是顶得住的。

王甜甜：“跟谁一起吃饭？”

盛方仪：“……跟孩子们。还有小张、保镖，司机……伴舞。”

王甜甜：“哪个工作室的？”

盛方仪：“就公司的伴舞。”

王甜甜：“吃到几点？”

盛方仪：“三四点。”

王甜甜：“司机也喝酒了？怎么回去的？”

盛方仪：“司机没喝。坐车回去的，回去之后对了遍流程我才睡，太困了，没洗澡也没洗脸，穿着衣服倒下就睡了，睡了仨小时，起来冲了个澡去叫孩子们起床，然后一直忙到现在，今晚早睡，明天正式演出。”

王甜甜点头：“噢……那就行。你几点睡？”

盛方仪哽噎了一下，深吸一口气，说：“我也不知道！”

“你有什么事吗？”稍作喘息之后盛总监决定夺回原属于经纪人的话语权。

“没事，这不是在……在跟你打电话吗？”王甜甜说，拿手指擦了一下屏幕，气定神闲，“我看你发动态，以为你现在忙完了。”

“我现在确实忙完了。”盛方仪说，皱着眉头，“你在剧组这么清闲吗？”暗示他多管闲事。

他说剧组还行，不是很忙。

盛方仪抿嘴。

“你那边好卡。”他说，摆弄了一下手机，屏幕顿时花成马赛克，“哦，是我这边网不好，我在山里。信号，咳……信号不好。”

盛方仪“嗯”了一声。听得出，这一声很沉重。

“嗯。”王甜甜也点头。

“嗯……”盛方仪陷入沉默。“你怎么又咳嗽？”

“今天早上吃早餐了吗？——没有，就清清嗓子。”

盛方仪用力抿了一下嘴巴。

“吃了。”

“吃了什么？”

“早上吃了个粉，中午盖饭加奶茶。晚上海鲜粥。今天二次彩排的流程我用不用发你一份，王总？”盛方仪炸裂。

王甜甜说不用，他就是想知道她一天在干什么。

“我要睡了，你睡吧，行吗？”盛方仪说。

“你房间里还有人，你怎么睡？”

当然是不睡！因为挂掉你的电话之后还得给孩子们按摩一下肌肉和关节！说要睡了只是想让你挂电话！

盛方仪抿着嘴不说话了。

王甜甜就笑起来——这时候才知道他是故意气人。“好的，好的，我睡了，我睡了……我明天还有戏。再见！”

师哥挥挥手，溜得很快，不带走一片云彩。

最终也不知该说师哥是赢了还是输了。要是他这套操作是日常挑战经纪人耐心，在被打的边缘反复试探，那他赢了；但是他要是为了追方仪姐姐引起她的注意，那他就输了。

世团觉得自己吃到大瓜，小姐妹之间交换眼神暗流涌动。

老小主动安慰姐姐，说就知道姐姐你不是一般人，像我们这种一般人撑到第三回合就冷场了。

彩虹屁吹起来，顺便帮师哥刷一波好感。

说任谁看到姐姐都秒变三岁，姐姐就是天使，师哥会喜欢姐姐太正常了，证明他眼光好！这么好的姐姐值得全世界男人喜欢巴拉巴拉。

盛方仪说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噢！

另一个享受着“全世界最好的天使姐姐”的专业按摩，立刻说不对，这么好的姐姐我们应该藏起来，不让那些狗男人看到。他们不配。

“抬头，摩托车轮狠狠碾过！”老小无情召唤因果武器。

姑娘们快乐吃瓜。

盛方仪一本正经，语重心长道现在只要门外有一个私生，明天我就被你们亲手吊在热搜上，你们可不要害我。

老小年纪比较小，还不太懂这些，说那有什么，不让粉丝知道就好啦。被队长教育，消停一阵，琢磨着反应过来，还不死心，试探：

“那师哥跟你表白，你会答应吗，姐姐？”

盛方仪叹气，伸手拍拍她的肩膀。

“师哥人挺好的，虽然他很凶，但是他只是看起来凶！其实挺温柔的，还会关心人。”

盛方仪把膝盖上的腿拿下来，拽过老小的肩膀。你替你师哥说好话也注意一下逻辑，前言不搭后语，我降智负无穷也很难相信你的洗脑包。

房间里传来杀猪般的嚎叫。

一直到盛方仪扬长而去，老小睫毛上还挂着阵痛的泪水萎靡不振。“我手机没了，我房子塌了！我还被姐姐虐待了！我怎么磕CP啊！生活还有什么乐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队长看看她，叹了口气，也拍拍她的肩膀。

“你已经是个成熟的磕学少女了，该学会自己扣糖。”

老小抬头。

“比如手表。”队长点到为止，转身就走，深藏功与名。

老小：？？？什么手机？我没手表你光跟我说个关键词有什么用？

世团叫世团的原因是这个组合名字叫世界少女。我的谜之起名能力。

手动/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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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16.嗑学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