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两天在公司跟盛方仪见了次面，除关于职业规划的讨论外，也确认了一下她确实长得挺好看。

王甜甜承认自己是个看脸的人，心甘情愿听她巴掌甜枣地啰嗦，脸占了八成原因。

主要是那双眼睛就让人觉得很舒服，感觉没有攻击性，不会流露出很强的控制欲。以至于亮起的巴掌也不痛不痒，王甜甜一个劲儿盯着她走神。

她给的文件包括了人设、受众群体和发展方向，阐述了影视方向发展的利弊，从国内市场、艺人素养解释了为什么要选择影视方向。盛方仪本来没指望他上心，没想到他居然很快就看完了，而且也有认真的考虑问题，这次见面他提出了一些意见。他们花了两三天接触，来弄清楚发展方向和选择哪个方向经纪人能提供什么样的帮助。

盛方仪讲话时，他总是全神贯注地倾听，看上去像随时在学着什么；而他的寡言少语体现在多听少说上，显得做派尤其稳重。

这就不怕了。认真上心肯听话就行。脑子笨不可怕，最怕的是脑子都长在脸上，一张脸还能有什么稀罕？现在条件这么好，小孩都越长越漂亮，什么样的你找不出来？脸是敲门砖是开门红，可脸毕竟不是一切。

盛方仪觉得这个艺人可以火。她开始愿意相信杜总的眼光——在这之前她老有种自己跳槽跳错了的幻觉。

王甜甜是个很有生存智慧的人，只是很多事不肯多费心。

为了鼓励他在事业上多多费心，盛方仪还考虑过要用什么办法。结果很快就发现可以跳过这一步。

他做事是沉浸式的，能从做这件事中获得较强烈的感官刺激，就会认真做这件事，把它做好；如果做一件事他感觉不到情绪反馈，就无从发挥，表现平庸。

盛方仪根据他的性子调整方案。

确定方向之后就是按计划一步一步地从里到外地重新包装。

这一年非常忙碌。

他没有固定的办公场所——艺人一般都是没有的，除了韩总。于是他在盛方仪的办公室研究文件，看剧本。后来演变成驾照网课什么的都在她办公室上，只要没事他都来盛方仪办公室“休闲”。

有时执行来办公室不一定能找见她，但一定能看见电脑显示器后趴着的王甜甜的胳膊肘或者他毛茸茸的头顶。

“方仪，你小孩是把这当老年退休干部活动室了吗……为什么打游戏也在这儿打？感觉上班的时候影响不太好啊！”

“已经提前看见你四十岁的状态。”

要是四十岁她还在做这行，盛方仪觉得有点恐怖。

他们私底下把带艺人称为“带小孩”，王甜甜就是盛方仪负责的“小孩”。不过她手下的执行经纪又是另一种说法：王甜甜像在家长的办公室写作业的小孩，“我靠，一进门就看到他搂着毯子在沙发上睡觉……我还以为是你。”执行佩服，“他一天吃四顿外卖，胖了十斤……抽屉里还要给他放零食吗？”

抽屉里源源不断地补充着零食。一开始放零食的习惯是防止办公室里的苦命经纪们低血糖，大部分都是甜度比较高的糖果之类的。除了零食还有胃药止痛片解酒药，都是经纪人这行的常备药物，以备不时之需。谁知道歪打正着王甜甜就爱吃糖，胃药也比以前更新的频率更高了。

盛方仪发现胃药吃完了，只好叮嘱他好好保养。

王甜甜一脸无辜表示自己确实胃病比咽炎严重。

“告诉我你还有什么病？”盛方仪问。

“没有了。”他说。

盛方仪盯：“就这些？不说我可注意不到，到时候出了问题，身体是你自己的。”

“真的。”

盛方仪便默默记下，道：“胃疼怎么不说？”

他歪着头，不情愿地表示说了也会疼。

盛方仪表示那样至少会有人给你定个外卖，食粥之类的。

“我自己能订。”他说。

“你最好能。”盛方仪说，掏手机，“我现在给你订餐，一会儿吃完了休息休息跟小季去试镜。”

“你不去吗？”他抬起头，眼睁睁地。

盛方仪下午还有会。就算没会，她也是人，也想偶尔有点不在艺人眼皮子底下的活动空间。她坐下，长出一口气。

“你们走前叫我一声，我休息一下。唉，从早上到现在，连口水都来不及喝。”

说着把他揉成一团挤在沙发角落的毯子拽过去，摊开裹在身上，合眼。

“唉！”

王甜甜眼神挪到她面前键盘旁边的水杯上，默默地出神。他给倒水了，添了好几回凉了都让他自己喝了，守着一杯水好不容易等到她回来，她愣没看见。

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下午出门试镜，临出门了，站在玻璃门边等季哥拿东西，回头看见她被摇醒又迷迷糊糊闭上眼睛，自欺欺人地“再眯一分钟”，忽然觉得好笑。

所以出门前发自内心地笑了一下，一下午心情都很好。

带艺人去试镜这种活都是执行经纪做。盛方仪手下原有三个艺人，一个绑定了固定执行，剩下的两个用小季，王甜甜来了之后工作量小季一个人应付不来，所以盛方仪也会亲自带王甜甜的行程。

大概是给他惯着了，没两个月就会闹小情绪了。盛方仪要是不跟他的行程，他就会拉着脸摆出一副冷漠的样子，见面看她一眼，招呼都不打，非得她亲自过来递台阶才肯撇着嘴凑近——凑近了也不搭理她，就是走到哪跟到哪的“跟屁虫”行为暴露了他雀跃的小情绪。

他从小在国外训练，生活起居和工作训练都由经纪人来照顾，在他的意识里，经纪人是像家人一样“可以赋予很多感情、寄托信任的角色”，这也是盛方仪能够快速跟他建立互信的一个重要原因。

盛方仪有闲心了会笑他是个小傲娇。他不让人说，但盛方仪说傲娇点好，他就会很得意，昂首挺胸，神气活现，也不管别人搭不搭理他。

后来为了管制他掏零食的习惯，盛方仪试图把抽屉里全安排上他不爱吃的零食，结果他不挑嘴……于是怀着恨意拿走了抽屉里所有的糖果，想吃糖只能跟经纪人要。

王甜甜发现一夜之间方仪团上至大经纪下至助理人手标配胃药加糖，那一刻他心情很复杂。

有感觉被这种幼稚的行为冒犯到，但又无法抗拒“好好做工作就奖励糖果”的魔力。

主要还是无法抗拒那张脸。

不，划掉。她也没有太好看，他认识的同事比方仪姐好看的多了去好吗？主要还是无法抗拒“奖励”。

主要是那个棒棒糖真的挺好吃！

他自己在淘宝上买了俄代，拿回来在家吃完全不是那个味。感觉像假货，他甩手一个四星中评“还好。跟我吃过的不一样”，店家眼泪掉下来。

她肯定是个高手。背地里在家会铺张亚麻格子布，用紫水晶压好四角，一个一个地为各式各样的小零食附魔、撒上亿点点“变香”魔法的那种。

四舍五入她是个有趣的经纪人。

王甜甜对此深信不疑。

说下，这文日更，HE。

希望大家多多提出意见，帮助作者进步，才能产出更好的小甜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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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3.附魔小零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