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原突然惊醒,发现自己手脚被绑,身处软绵绵的大床上。脑子浆糊一般,初醒的迟钝还在持续。
“醒了?”他身侧不远处的男人开口到。
男人把手里的烟蒂慢悠悠地往烟灰缸里一按,潇洒地走到床边站定,居高临下的看着习原。
“原原,要请你单独叙叙旧可不容易。”
“你绑我做什么?”习原挣扎了一下放弃说:“浦沙,你这样有意思吗?”
“有没有意思,我还没试过,谁知道呢。”
浦晏站了一会儿就坐了下来,伸手想捋捋习原的头发,被习原偏头躲避了。
“阿晏……你这样叫我。我也会很开心。”浦晏看上去十分绅士优雅。
习原警惕地死盯着浦晏,他心想要是浦晏敢动他一个汗毛,他就和浦晏拼命。
“不用这样看着我。说实话,我俩也不必走到这一步。我只是觉得和你挺合得来,游戏里一起打发时间也不算什么事。”浦晏说着嘴角微扬,成熟男人的魅力展现了出来。
“这事也怪你。”浦晏笑了笑调侃到。
“你先把我放开,然后咱俩再说。”习原心知不能动弹吃亏的是自己,所以只能服软。
浦晏平静的打量着习原,就是没有要放开他的意思。等了几分钟习原急了,直接挑明了说:“你要是敢碰我一下,我一定废了你。”
浦晏一听没忍住,笑着说:“其实吧……一开始我并没有想要怎么样你。可偏偏你的拒绝勾起了我猎胜心。再加上这么多人对你感兴趣,我也就好奇了这份禁忌恋。你和蔚星洲试过吧?”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污秽恶心。”习原龇牙怒斥到。
浦晏对于习原的诋毁并不在意,只是他觉得习原的话挺逗人。
“哈哈哈……别装了。蔚星洲不缺钱身边更不缺人,你能给他什么?说你俩没有其他关系,这话换谁会信?”
“我们就是正常的网友关系。”习原依然坚持的解释到。
“行了,我不管你们什么关系。只要你配合一些,咱俩都能舒舒坦坦各取所需。”
浦晏话间掏出了一张银行卡,塞到习原手里。
“这卡上有五十万,不够你再告诉我。”
习原紧咬牙冠眼里全是凶光,即便他想把卡甩到浦晏脸上,但此刻手脚被绑的他也力不从心,只能用力把卡甩到地上。
浦晏看着他那举动忍俊不禁地说:“别急着扔,说不定你那小男朋友刚好缺这钱呢?”
“你在说什么?”
“怎么?和你一起进进出出,同吃同睡的人不管了?”
习原本以为只是自己被绑,没想到于繁也着了他们的毒手。习原忽然蹭了起来激动地吼道:“你们把于繁怎么样了?”
浦晏嘴角挑了挑带着笑意说:“这我就不清楚了,说不定他出手伤了我的人,然后被废手废脚也是可能的。”
“浦沙,你这是犯法,你就不怕我告你?”习原被那句“废手废脚”吓到了,他十分担心于繁现在的情况。
“我既然能把你弄来,就不怕你找事。再说朋友叙叙旧而已,你怕什么?”
浦晏边说边开始解习原脚上的绳子。习原紧抿双唇强压着情绪,安静地等待自由。他深知浦沙的性格,浦沙这人不会与人正面冲突,好人形象一直保持的很好。
浦晏没一会儿就把习原身上束缚的绳子解开了。他起身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着,一副正经模样,仿佛这一切真得只是叙旧而已。
“考虑得怎么样?”浦晏语气很平和。
习原不搭话,只是轻轻地揉着被勒红的印子。他暗自盘算,什么方式能让他以最快的速度逃离这里。
浦晏在等习原的答案,习原在规划逃跑方式,房间里异常的安静。
习原埋头不敢看浦晏,他怕他的那点小心思被看穿,从而失去了逃跑的机会。
静默中,浦晏点燃下一根烟的时机,习原拼全力朝门口冲去。可想法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砰”的一声闷响,习原双腿一软扑倒在地,他懊悔地狠狠捶了三下地板发泄。
浦晏点烟的手顿住了,抬眼看着地上的习原。过了好几秒,浦晏“哈哈哈”大笑了起来。习原那一脸狗丧的表情让他忍不住得想笑。
“原原,你这是何必?哈哈哈……”
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声音小而急。能明显地听出急切又小心翼翼地怕惊扰房间里的人。
心情愉悦的浦晏控制住了笑声,放下手里的烟,起身开门走了出去。
习原眼见浦晏走了,心中又燃起了希望。他努力地拍打着不争气的双腿,挣扎几番无果后,心一横就在地上拼命地向门爬去。
他已经无法让自己冷静,爬到门旁拉着门把手就激动地掰扯,想要打开它。谁料门竟已锁死,习原如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依靠着门坐着。酸涩感瞬间由心向外蔓延,眼泪不争气得流了下来。他知道今天无论如何也走不出这里,如果不妥协,难道真要以死明志吗?
习原在绝望中开始慢慢的安慰自己,“又不是大姑娘,做就做吧,反正不会……”,想到一半情绪又崩了。
浦晏出去后就没再回来,习原闹也闹了哭也哭了,气归气可东西没敢砸。不知过了多久,精力耗尽蜷缩在门旁。他双手抱着膝,头枕着膝盖睡着了。
蔚星洲赶到别墅时,自己派去的人已经处理完一切。浦晏得知消息后,已先一步离开是非之地,而他的随行助理却同警方一起回去协助调查。
得知习原没事后,还未到别墅的蔚星洲特意让人回避不去打扰习原。他带着私心,他想在习原危难的这一刻,第一个出现在习原面前的人是自己。他的原原只能对他一人心存感激。
蔚星洲刚走到习原房间门口站定,门口的保镖立刻恭敬地向他递送密码解锁盘。
“他怎么样?”蔚星洲带着歉意问到。
门外俩保镖眼神闪烁,都纷纷埋下头沉声说:“习先生闹了好一会儿,现在没声了,我们也不敢进去打扰。”
蔚星洲听着心一紧跨步急切地想把门打开。可当他推门时,门却被什么挡住了推不动,只能打开大约十公分的门缝。
蔚星洲听到一声闷哼就没有再用力推入,轻声询问道:“原原,是你吗?”
习原本就睡得不踏实,反反复复不知道做了些什么梦。背后突如其来的撞击,虽然没有那么痛,可他还是忍不住哼出了声。
习原的身体已经恢复了不少,迷糊中他听到有人叫自己,于是他踉跄地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让出能过人的空间后,才转身把门打开。
此刻没有门的阻挡,两人的视线撞到了一块。四目相对时,习原看清了眼前人,顿时愣在了原地。他的眼睛渐渐红了,鼻子也不争气的泛了酸。
这时蔚星洲先主动上前双手匡扶住了他的双臂,上下左右地查看他是否有伤。
“原原,你没事吧?对不起,我来晚了。”蔚星洲温柔地声音在习原耳旁荡气回肠。
“阿星?”习原还不可置信的自言自语。
“是我,原原,是我……”
蔚星洲看着习原状态不太对,有些着急,抓住习原手臂的力道也加大了几分。
有些吃痛的习原,这才真切地感受到对面出现的人,不是他的梦。
在这几个小时里,习原备受煎熬,有过愤恨;有过害怕;有过绝望;有过放弃……这一刻他全部都已释怀,只因眼前这个失踪很久的人终于出现了。
习原忍不住想抱住蔚星洲,然后狠狠地揍打他,谴责他的不告而别。然而他并没有那样做,因为他深知此时的自己到底有多狼狈。最后也只是从嘴里挤出了“阿星”两个字。
蔚星洲没有等到习原感谢的话,甚至都看不出习原脸上有激动的情绪。对于这样子的习原,蔚星洲放弃了进一步拥抱的动作,而是松开了习原。两人陷入莫名其妙的怪圈。
这时蔚星洲身后急匆匆赶来的人打破了两人间的怪异气氛。
江枫雨挤在门口探头探脑地问:“原哥,你没事吧?老大,医生也到了,要不要先让医生看看。”
蔚星洲松了一根弦,心里十分感谢医生来得及时。
“恩,你让医生过来吧。”
听到面前的两人提到医生,习原瞬间回神想起了于繁的处境。他激动地伸出双手以刚才蔚星洲抓住他时相似的姿势,抓着蔚星洲的手臂摇晃。
“阿星,救救于繁,救救于繁……阿星,于繁他出事了。”习原恳求着。
蔚星洲沉着脸,江枫雨抢先说了话。
“原哥,你别急。于繁已经送往医院,现在已经没事了。”
习原如释重负,虽然压在心里的大石放下了,可眼里还是充满询问和确认。
“阿星,于繁已经没事了,是吗?”习原只相信从蔚星洲嘴里说出的话,他期待着蔚星洲的答案。
蔚星洲看着可怜巴巴的习原,最终心软了。他轻微地点点头表示认同,然后开口说:“先让医生给你看看。”
这时习原的脸上终于出现了笑容。医生来得很快,习原除了手腕脚踝处有红痕,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外伤。医生在了解目前习原的身体状况后,采集了两管血液带走检验。此地不宜久留,蔚星洲得到习原真得没有问题后,便要带他离开这里。
虽然习原不清楚阿星是如何这么短时间内找到了他,但是他明白阿星的身份应该不简单。随后习原把目光转移至江枫雨的身上。他看着江枫雨处理事情雷厉风行的样子,心中不免生出了一丝念头,“这就是他们之间的差距。”
蔚星洲看着一直傻傻愣愣地习原就有些担心,他毫不犹豫地说:“原原,跟我走吧?和我一起回A城,你留在这里大概是躲不了清静了。”
阿星的那句“和我一起回A城……”让习原陷入回忆,那个从小到大曾经生活的城市,他还要回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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