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娇小的女人很年轻,多看几眼这五官也十分熟悉,她胸前挂着的名牌“实习生胡雨倩”,这也说明了她是谁。
胡雨倩看着发愣得习原,以为自己认错了人。于是她有些腼腆窘迫地说:“不好意思,打扰了。我大概是认错人了。”
“小花?你是小花?”
小美女转身要走时,习原开了口。他想起来了,这是楼下比他小几岁的邻居小妹妹。她小的时候总喜欢和习原他们一起玩耍。因为总是爱哭使得脸又脏又花,所以大家都喊她“小花”。再大一点时,男孩女孩们心里界线分明后,大家就变成了上下楼遇上时,只会点头微笑的朋友。
“是我是我,原哥真是你呀,你这……变化还挺大,我差点没认出来。”
习原的变化确实大,以前多帅一小哥哥,现在怎么有点点……痞帅?不管什么样,习原都曾经是小美女青春年少时多年幻想爱慕的对象。
胡雨倩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在住家的楼道里再也没有遇见过习原。也不记得她的父母从什么起,嘱咐她离原哥远一点。因为他有特殊的病,一些关于他和男人不清不楚的病。
回忆总是由模糊到清晰,思绪总会回归现实。面对眼前的时刻,两人同时问出:“你在这里做什么?”
胡雨倩:“我在这里实习,下班刚准备回去。”
习原:“我在这里等朋友一起吃饭。”
随后两人相视而笑,再多的问题都不太适合问出。毕竟他们只是偶遇的熟人,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朋友而已。
习原的电话铃声响得恰到时候,胡雨倩也趁这时道了别离开。他看着胡雨倩离开的背影,心里生出了一些焦虑。可持续的铃声不让他多想,他接通了电话。电话里是蔚星洲的催促,问他走到哪了,如果找不到路,可以来接他。
“我到你公司楼下了,我在门口等你。”
“干嘛在楼下等,来都来了,到我这里坐坐。走过来挺累,休息一下我们再去吃,我马上下楼。”蔚星洲边说边往外走,刚出办公室门就被江枫雨的报告书拦下了。
“可以吗?不会影响你工作?同事们会不会说你什么……”
“真没事,我这刚有一份计划书没弄完,我让人下去接你。”
“不用不用,你在几楼,我直接上去。不麻烦别人,还影响你工作。”
他又不是傻子,找个路哪里还需要人来接。
“那好,一会儿见。”
蔚星洲不放心,还是让江枫雨下楼去接人。
遇到小花后,习原之前的紧张感消失了一大半。他做了一个浅浅的深呼吸就朝这栋楼的旋转大门走去。
习原在华丽的旋转大门里转了半圈,走出去后旋转大门里过于金碧辉煌的大堂让他十分不适。大堂的装修更像高档的酒店大厅,不像正常公司楼下肃静又冰冷的装修风格。习原站在原地感叹,他上下打量了自我一番,他的衣着在这里格格不入,眼前多个方向不同的走廊让他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先生,您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一个穿着制服的保安走到习原的面前,语气是和善的,但脸上挂着瞧不起习原的样子。这人一身一两百块的衣服,外加有些长又凌乱未打理过的头发,怎么看也不像能出入这里的贵人。
在这样一个大公司里当保安,什么薪资待遇都高于其他公司,这股儿优越劲也让这里的保安感到自己高人一等,说话也中气十足。
“您好,请问18楼怎么走?”习原礼貌的问到。
这栋楼的十八层并不是最高楼,也就普普通通中高层。习原真没心思去关注蔚星洲的现实生活,甚至个人情况也不了解。他的世界游戏居多,什么实事新闻,经济类新闻更没有接触过。所以他在心里根据蔚星洲游戏里的消费习惯预判,蔚星洲只是这首屈一指大公司里某个部门的高管,有些能力和钱多而已。
保安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道:“你说你要去哪一层?”
习原稍微放大了一点声音说:“18楼,您看我往哪边走能上去呢?”
保安脸上的鄙视更加明显了,甚至还带了些凶狠的压迫感。
“你到底是干什么的?呵……18楼不是谁都能上,需要请示。看到那了没有?要让她们确认过后才行。”保安指了指不远处的前台,那里坐着几个和小花穿着一样制服的女士们。
“谢谢,我过去看看。”习原要越过保安向前台走去,谁知他面前的保安却左右挡住他的去路。
“干什么……干什么,你还没说你是做什么的,我能直接放你过去?谁知道你是什么人。”保安急了,手里的警棍都横在了习原的胸前。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我朋友让我上去找他。他正在忙,也没告诉我上去要报备什么的,我只是来找朋友。”
习原羞愧地低头道歉,他点头哈腰的样子正巧被江枫雨看到。江枫雨看到保安拿着警棍挡在习原身前,江枫雨后脑勺的筋都扭曲地疼痛起来。他心里叫嚣着“我的小祖宗呀!”。他边跑边喊道:“别动他,干什么呢?”
他吼得太大声引起了前台女人们的注意。女人们看他跑到保安前面拉开保安,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她们都在好奇猜测发生了什么事,纷纷站起来盯着他们的动静。
江枫雨挡在习原前面说:“这么暴力,工作不想要了?记住了,以后这位先生什么时间过来,都不能拦着,知道吗?”
保安这下特别蔫吧得连声答应,“是是是……一定一定。对不起……对不起,不知道是您的朋友。”保安的笑脸都快挤成蔫啦吧唧全是褶子的烂茄子。
在这里看到江枫雨,习原一点也不意外。只是他更加的确定,江枫雨和蔚星洲的身份地位一样的高,这种人才是可以并肩而行的人。
这小插曲,习原一再和江枫雨说不要让蔚星洲知道。这事不管是什么原因,总是给大家带去了麻烦。
江枫雨一路上也不敢多话,他怕习原问得问题他不能答。反正他尽量避免从他这里暴露太多关于蔚总的事。这也导致了习原以为江枫雨对于他到公司很不满意,安静地跟着江枫雨上了十八楼。
习原他们刚到楼层,就看到蔚星洲出来迎接他们。江大助理挺吃惊,没想到蔚总那么快就把计划书的事搞定,果然有动力做事都事半功倍。
下班时间大家都走得差不多了,蔚星洲怕习原饿着,直接就带他到会客室偷吃零食。
这偷吃也只是习原自己下得定义。毕竟这些都是公司待客用的食品,他们这算趁大家下班了留在这偷吃。
不管蔚星洲怎么解释,习原就是什么也不肯吃。无奈之下蔚星洲只有赶紧把人带去吃晚饭。
蔚星洲找了一家附近的日料店,他俩并没有坐在独立的包间里,而是随着习原的意愿,坐在了环绕着大厨制作食材的圆环条木桌旁。
这个大型圆环条木桌坐了不少小情侣。情侣间说说笑笑,交头接耳的亲密场景让习原看着就耳蜗发热,烧得两只耳朵红热。
大厨们在忙碌着,为面前的客人们热情地做着现切现捏的各种料理。这家店的清酒很出名,大多数客人都会尝一尝,习原他们也不例外。虽然不是蔚星洲特意为之,习原还是喝了不少,吃得也挺多,真是酒足饭饱乱思欲的节奏。
两人坐得很近,所有的气氛也营造得有些微热气燥。蔚星洲老有意无意的用膝盖去碰撞习原的膝盖,虽然肉肉想撞不会“哐哐”响,但它会痛呀!力道稍大一点,习原就倒抽口气,拉着蔚星洲的手臂问:“你撞我干什么?痛……”,娇长的尾音听着多暧昧!
蔚星洲也不掩饰,抓起习原的手放在怀里,含情脉脉地看着习原说:“这么长时间了,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你能不能好好考虑一下我俩的事……钱以外的事。”
蔚星洲很怕习原又拿还钱的事搪塞他,要死的是他还不能操之过急。
习原装傻问:“我俩什么事。”他想抽回手,结果被抓得更紧。“你先放手,这是在外面,回去再说。”
“我怕过了这个店,你又不肯给我机会。这段时间我真得挺难受,你明白那种看得见却不能靠近的感受吗?太折磨人了。”
不知道是店里太闷,还是习原自身的问题,他觉得胸口闷得喘不上气。
“阿星,你醉了吗?”
“我没有说醉话。”蔚星洲真得快哭了,眼里都能看出晶莹剔透的水花。
“既然你没醉,我也没醉,咱们回去再说可以吗?”
不管蔚星洲是醉了还是没醉,他是因为那个女人还是因为他而表露情感。习原都不想在这里确认,有些事不能光说,那得行动证明才行。
他也需要勇气去面对去做选择,如果这是深渊,自己是愿意为爱纵身一跃万死不辞,还是宁可断尾自救畏惧不前。
眼前这耀眼的男人他真得可以拥有吗?他有那么一刻希望这一切真如金钱一般简单就好了。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