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貂蝉对着镜中的自己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之后,才算把昨夜那件事放下。
罢了,就当做梦。对!做梦!
不知怎的,一想到昨夜的事,被那登徒子摸过的地方就隐隐发烫。
她使劲摇摇头,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忘在脑后,自己开始梳妆起来。
房门倏地被人叩响,貂蝉放下木梳,侧首淡淡地道:“谁?”
“是我。”阿轲一身黑衣倚靠在门上,有一种别样的妩媚。貂蝉见是她,轻轻抿唇笑问道:“睡得可好?”
阿轲脸一红,有些不自然地道:“貂蝉姑娘酒量实在是令人惊讶,昨夜多谢了。”
貂蝉笑着摇了摇头,继而问道:“你来可是有事?”
阿轲点头笑道:“自然。”她手中拈了一支貂蝉屋前栽的桃树枝丫把玩,脸上的表情很复杂,但更多的却是兴奋还有一丝好奇。
这让貂蝉感到很奇怪,作为刺客如此情绪外泄倒是少见。莫名地她也不知道这直觉从何而来,貂蝉竟从她的神情中品出了几分幸灾乐祸的滋味。
“呵~貂蝉姑娘,宫里来了位贵客。女皇陛下设宴,希望你能歌舞助兴,特让我来邀你。”阿轲收敛了笑容,摇了摇手中的桃花枝。
“贵客?想来怕是一位很厉害的人,竟能让女皇专门为他设宴,不简单呢。”貂蝉轻轻将玉簪插入发中,缓缓道。
阿轲突然扬声笑起来,幸灾乐祸点头道:“嗯……确实厉害,不过今年却是有些倒霉,要不然也不会进宫了。想来他一定很郁闷,哈哈哈……”
“你认识?”貂蝉不禁有些好奇。听阿轲这么讲,看来那位贵人是不喜浮华之人,想必是一个出世之人吧。“那他为何又进了宫?运气不好是什么意思?”
“当然认识!”阿轲忍住笑意回答道,她摆了摆手,“这些嘛……算了,以后再跟你详聊,我还有任务在身。记得等会进宫,喏,这个给你。”说罢扔给貂蝉一枚令牌,笑着走了。
貂蝉接了令牌放在桌上,无声轻笑,笑容中带着些许无奈。
正午时分,金碧辉煌的宫殿里坐满了群臣。平日里都是难得一见的人居然都一并邀请了来。今日既不是皇族生辰,又不是什么外邦来访,却大摆宴席。
这盛宴自然是为了那青莲剑仙——李白而设,不过李白并不怎么高兴。
因为他根本就不想来!
韩信坐在他旁边,见他心不在焉地喝了好几杯酒,左手又一直扶着脸,无精打采地也不说话,心中只觉奇怪。就算他不喜这些,也不用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吧?弄得好像有人虐待他似的。
“你今天怎么了?怎么这副模样,感觉好像谁把你打了一顿。”韩信挑眉问道,端起一杯酒饮尽,若有所思地打量着李白。
李白眼神迷离地抬头看了眼韩信,想要说什么,却最终只是唉了一声。这模样在韩信看起来要多欠揍,就有多欠揍。
至少韩信是这么觉得的。
韩信眉头微皱,手掌也慢慢地握成了拳,他压低声音道:“有话就说!何必这副模样?”眼里的不耐非常明显,估计下一秒听不到想要的话就要揍他了。
“唉……”李白还是叹气,单手撑着脸,一头银白色长发随意散落着,给他添上了几分慵懒。
韩信咬牙切齿,下一秒就要把他捞起来揍一顿的时候,李白却又开口了。
“你说的对。就是有人打了我一顿……”
韩信:“……”
这话骗谁啊?李白被人打?谁打得过他?而且这小子轻功了得,他会站在原地傻愣愣地让人打?
他不信。
想到李白如此敷衍,韩信实在忍不住了,道:“李白,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骗?这种理由谁信?你就是编,也编一个好一点的理由。呵。”
良久李白无奈,叹息着将左手放了下来。恰巧韩信一眼便能看到他脸上的红印子,韩信顿时觉得自己如哽在喉。
“……”韩信沉默了几秒,有些奇怪地问李白,“谁打的?女人?”
李白正想要说的时候,武则天突然站了起来,她大声道:“今日,乃吾之幸!青莲剑仙能到孤这来,孤很高兴。特此设宴,请诸位与我一同迎贵客!来,干杯!”
“陛下万岁!”群臣也起身举起酒杯回应并饮了下去。
“多谢陛下。”李白礼貌地拱了拱手,也饮下一杯酒。
武则天笑着让他坐下,忽然好奇道:“李白你这脸……”
武则天这么一说,那些大臣探究地往李白脸上瞅,心中也很好奇究竟是谁能在李白脸上留这么大的印子,胆挺肥。
李白摸着左脸,不知为何却轻轻笑了:“昨夜蚊子揪着不放,我自己手劲儿大了点……”
韩信:“……”
武则天:“……”
群臣:“……”
沉默了有一会儿,最后武则天只得揶揄道:“那看来李白你也是魅力无边,连蚊子都是舍不得你这青莲剑仙呢!”
“哈哈哈!是啊!是啊!剑仙大人这等风采,着实令人瞩目。”
蚊子吗?他还真没见过她那么大的蚊子。
李白百无聊赖地听着这些人拍马屁,但是想到昨夜那个女子,却又不禁摸了摸脸。不知怎的,竟觉得更是无聊了,只得一杯杯的喝酒。
武则天也看出他的无聊之态,笑道:“李白你想必是无聊了吧?正好孤准备了歌舞,可以解闷。”
“那便多谢陛下了。”李白笑着拱手行礼,不过却依旧兴致不高。
“呵呵,这可不是一般的歌舞。这次可是我长安的第一舞姬——貂蝉姑娘所准备的。不会令你们失望。”武则天笑道。
“貂蝉……”韩信下意识地念出了这个名字,惹得李白提了些精神。
“怎么?你见过,你喜欢她?”李白忍不住打趣他。
韩信白了他一眼,淡淡道:“你若是再敢胡说,我就把你的酒窖砸了。”
李白心里一个踉跄,尴尬道:“开个玩笑而已,何必发这么大火?”他那酒窖可不能被砸,里面好多名酒呢,藏了十几年了。韩信要是来真的,那就甭想喝了。
“不过这个貂蝉究竟何许人也,你竟如此维护她。竟不许我开句玩笑?”李白托着左脸盯着他好奇地问。
韩信顿了一下,抿了一小口酒:“一位值得结交的朋友,也是一位很强的对手。”
殿上的人很快安静下来。不久,便看见一个身着粉色霓裳舞衣的女子缓步走进了大殿。刚安静下来的大臣们又沸腾了起来,一个个七嘴八舌的都在讨论貂蝉。
“这便是那绝世舞姬——貂蝉?”
“可不是么!据说她长得可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啊!”
“她舞跳得真真是极好,我曾去舞坊见识过。”
“她为何蒙着面?”
“呵呵,这你便不懂了。这叫欲擒故纵,叫你想看却看不着,心痒得很却又欲罢不能。”
“……”
貂蝉耳力极好,这些言论自是一字不落的落入了她的耳中。她不由得想起那些年没遇到他之时,好像也是这般过来的。
呵,舞姬有什么值得尊重的?只不过是拿来供人们取乐的玩意罢了,她的死活不过这般,高兴就赏脸,不高兴就被打。
只有他救了自己,对自己万般尊重,万般好。
她以为会一直如此,可她还是想得太美好了,那些温柔包容注定不属于她。
“貂蝉姑娘,可否准备好了?”武则天等得有点久,于是发问道。她心中微微奇怪,今日这貂蝉是怎么了?站了好久也不见起舞。
她不禁侧目看了眼旁边的李白,见他脸色无异样,也没继续深究此事。自己一个女皇却要如此留这人,真是当了把好苦力。她苦笑着想:也罢,不过是为了嫱儿。
貂蝉回了神,微微恭身点了点头:“妾身准备好了。”
众人慢慢安静了下来,一双双眼睛都紧盯着大殿中的貂蝉。
思及韩信的话,李白不由得提起精神仔细地打量着这个能在韩信嘴里有这么高评价的貂蝉。
嗯,身材不错。样貌看不清楚,只是那双眼睛却如一漾秋水,泛着点点涟漪。好眼熟,却记不得在哪里看过了。眼下只是很想知道她长什么样子,心里不免对那粉色的面纱有些愤恨。
一俯身一仰头之间,貂蝉轻轻舞动衣袖,腰身也缓缓地舞动起来。
丝竹声缓缓响起,悦耳的音乐伴着女子的舞动跳跃了起来。
她的舞姿似飞燕一般冲破云霄,轻临人间;又似翩蝶一般流连花丛,娇婉动人;又好似浴火重生的凤凰,傲视天地。眉宇间的那股劲厉傲气,叫人移不开眼神。
场中坐席上的人似乎都已被她主导了心神,只得紧紧盯着她的身影。
一时间倒也忘记了喝酒吃菜,谈天论地。
貂蝉唇角微弯,眉眼含笑,动人心弦的舞姿让人叹为观止。
翩若惊鸿,宛如游龙。
一舞倾天下来形容也毫不为过。
众人惊叹了好一会,大殿里安静的只余下一阵阵的呼吸声。他们也说不清为什么,看过很多环肥燕瘦的莺歌燕舞,却都抵不过眼前貂蝉跳的这只舞。
说不清道不明这支舞多了些什么,但是那灵动起舞的身影就这么印入了他们脑海,挥之不去。
李白心中震撼,随即立刻起身大力的拍起掌来,响亮的掌声突兀地在大殿中回荡,令貂蝉心中一个咯噔。
这是……
她说不清这是什么感觉,感觉就是很久没有人这样过了。这不是那种肤浅的,起哄的,敷衍的掌声,她能感觉得到。
那是欣赏,是打自心里敬佩尊敬的掌声。
一时间听得这掌声,韩信也起了身,拍起了掌,衷心称赞道:“貂蝉姑娘跳得很好。”
貂蝉微微一愣,向韩信服了服身,道:“多谢韩将军,缪赞了。”
众人如梦初醒,也跟随他们鼓起了掌。一时间称赞声,拍掌声,齐齐灌入貂蝉耳中,这让她有点不适应,方才明明不是这样的。
武则天看李白高兴,也笑道:“貂蝉姑娘好福气,这青莲剑仙恃才放旷,一向很少夸人呢。”说罢也朝李白送了一个眼神,李白识趣也回了一个礼貌的笑容。
貂蝉不由得看向李白,只见李白俊脸含笑,一身白衣衬得他说不尽的丰神俊朗。
只不过那头银白色的长发让她心里有些微征,这个发色不是昨晚那登徒子有的吗?虽然那夜昏暗,但她可是见过这银白色的发丝,似银河绸带流泻一般丝滑柔软,夺人眼球。
也许……真的只是巧合罢了。
貂蝉硬压下心中疑惑,礼貌地服了服身,道:“多谢剑仙大人谬赞,妾身不才,见笑了。”
“呵呵——”还没静下心来,这两声轻笑让貂蝉本来紧绷的神经瞬间如同被雷轰炸了一般,她眼角狠狠地抽了抽。
昨天那登徒子可是和自己说话过的,不过几个时辰她自然是没忘记他的声音。
结合昨天发生的事情,加之早上阿轲说的那些话,貂蝉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真可谓是冤家路窄,倒了八辈子霉。
李白却浑然不知,他接着道:“这可不是缪赞,貂蝉姑娘确实跳得好。在下看得出来,姑娘跳得很用心。姑娘应该是十分喜爱舞蹈吧?如不心爱,怕是很难跳得如此好,感觉就像用生命在跳舞一样。你说呢?”
殊不知,他这般言语落在貂蝉心中,却让她纠结了好久。
从没有人能看出来她暗藏的心思,就连他也没看出来过。眼下却被这个人看出来了,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
这个登徒子!感觉那些摸过的地方又烫了起来,貂蝉不禁脸色有些发黑。她居然给这个登徒子跳舞,真是气煞她也。
算了,不过连一面之缘也没有。以后也不过是路人,一笔勾销罢。她心里这般想着便道:“妾身确实很爱跳舞,剑仙大人实折煞妾身了,妾身舞姿不过勉强够看,多谢大人。”语气却分明比方才冷硬生疏了好几分,虽然也算是恭恭敬敬的,声音却不如先前柔和。
这区别傻子都听得出来。
李白不禁皱眉,他有惹她吗?没有吧,自己刚刚还夸了她来着,不过片刻怎么这会突然变得如此生冷。
李白不知怎么的,脑子一个激零,她的声音……
“公主驾到!”
没过一会儿,大殿上出现了一个华贵高雅的女子。她穿着一身纯明的白衣,上绣有凤凰起飞的图案,由金丝编织,服帖于衣摆更是流光溢彩,光彩夺目。
貂蝉看向来人,立马服身行礼道:“见过昭君公主,公主千安。”
王昭君雍容美丽的脸上没有太多神情,目光只是一直盯着那抹朝思暮想的白色身影。
“嗯。”昭君向貂蝉轻轻点点头,声音淡淡的,似是不愿意与她有过多交流。
貂蝉戴着面纱,不由得嘴角悄悄弯了一下,只是面上神色未变。正好,舞也跳完了,她自然是不想再待在这里。如果被那登徒子认出来,少不了又是一阵道歉。这么多人,她就是有两张嘴也说不清。
想到这里,貂蝉又向武则天恭身礼貌道:“陛下,舞已献完,民女告退。”
武则天拂了拂袖子,示意貂蝉下去。正当貂蝉以为可以远离李白的时候,可惜一个坑货害了她。
“蝉儿,走什么啊。我让陛下请你吃个饭呗,咱们继续聊天如何?就是早今天上你想知道的那个关于李……”阿轲突然出现了,踩着猫步十分妖娆地朝貂蝉走了过来。
“不用了!我还有事,不便多留。”在阿轲没有说完时,貂蝉急得忘记了这是在大殿上,连忙上前拉住阿轲,打断了她的话。
生怕她把“李白”二字说出口。
如果是今天早上,她还可能想听这些八卦。但是她现在一点也不想!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来添乱?阿轲,求你别说了!貂蝉使劲用眼神向阿轲示意,奈何阿轲根本接收不到的模样,只是对着她笑。
“既是貂蝉姑娘有事,阿轲你也不要强留了。反正可以等宴会散了,再去找她不是?”武则天道。
阿轲眨了眨眼睛,想了想道:“那也不碍事,蝉儿无非是回去看她那些诗词歌赋,今天这么高兴的日子,我也想念蝉儿,在这里吃个饭,聊个天我想应该不费事吧。对吧,蝉儿?”
一口一个蝉儿叫得貂蝉心里发寒,连身子也不禁有些僵硬。她跟阿轲不算太熟吧?阿轲是不是表现得太亲密了。而且这是什么事?居然要在这里看着那个登徒子用饭,这这这……真是让她气结。
眼下她也不可能拒绝,只好温声道好。随后阿轲的眼睛就弯了起来,她似乎很开心,边拉她边道:“来来来!蝉儿。我们随便找个地方坐坐吧,我慢慢跟你聊啊。”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为什么要把她往李白那边拉。这真的是随便吗?好像有点刻意吧。这是不可能的,她不会过去的。
貂蝉只好含笑看着阿轲,平复了一下心情,有些为难道:“这似乎不妥,我们换个地方吧?如何?”
不过很快她的笑容又僵了,只是这回说话捣乱的不是阿轲,竟然是韩信。
“貂蝉姑娘,不碍事。这里还有空座。”说完,朝貂蝉甩了一个“不怕,没什么不妥”的表情。
言下之意,就是其他地方都没空座了。貂蝉觉得她现在欲哭无泪,韩信你……你是在恨我那日把你打败的事情吗?这个时候报仇雪恨,真是……太……狠……了。
“……”貂蝉已经说不出话来,只好硬着头皮被阿轲拉了过去。
她并不想挨着李白坐,就走得快了一点,想要坐到韩信旁边去。不过阿轲似乎误解了什么,上来就把她往李白那边使劲一推,于是她就这么挨着李白坐了。
总之她感觉非常非常的怪异。因为现在是这样坐的:李白在她左边,她右边是阿轲,阿轲右边是韩信。她在长安待这么久了,还从没有遇到过这档子事,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而且就当貂蝉坐下的那一瞬间,一个冰冷的目光就扫了过来,使她浑身发凉。她悄悄看了一眼,竟然是那位公主——王昭君。
这种眼神分明是看情敌的,可现在……她不禁轻轻抖了一下身子,决定今天一定一句话都不要同李白讲,还有阿轲。
阿轲看见貂蝉抖了一下身子,便奇怪道:“蝉儿,你很冷吗?”
貂蝉立马摇了摇头,连忙对阿轲笑了笑,就是笑得有点牵强。她现在只想立马走掉,因为她能感觉到李白也看着她,虽然是看后背,但是背后就如同火烧一般,她不敢回头。
怕他看出些什么,到时候就完了。
一般这种人都傲气甚高,被她打了一耳光,怎么想也是气不过的。肯定是要想法子赢回来,眼下不能被他认出来,她可惹不起。
“哎呀,怎么会不冷,你看你穿那么少,也不知道多带件衣服来?李白,你把你衣服脱下来让她穿。你一个大男人不会怕冷吧?”阿轲挑了挑眉,毫不客气地对李白吩咐道。
貂蝉:“……”
李白一愣,随即真的把衣服脱了下来。貂蝉见状嘴角抽了抽,这真是……一个敢说,一个敢听。
不用说了,阿轲死定了。不过回去再说,先解决这里的破事吧。
“我真的不冷,不劳烦剑仙大人了……”最后貂蝉说不出话了,因为李白直接俯身过来把衣服披在她身上,动作不可不谓温柔,眼神这个……
他最后还轻轻一笑道:“一件衣服罢了,若是心里过意不去,便洗干净还我就是。”他突然又直视着貂蝉的眼睛,温柔笑道:“而且,我觉得跟蝉儿姑娘很有缘,借你一件衣服也没什么。还是说蝉儿姑娘嫌弃于我,不敢呢?”
何止嫌弃,简直是嫌弃死了。
看见李白笑得那么欠揍,貂蝉真是有一百个心想要把他的脸撕烂。
忽然看见他左脸的红痕,微微一愣,不禁心虚低下头道:“劳烦剑仙大人了……”
接下来的时间,貂蝉如坐针毡。一方面要应对李白这个家伙,二来还要跟阿轲这个坑货死抗。以至于阿轲说了什么,她干了什么,自己都是迷糊的。
终于熬到了宴会快散场,貂蝉恨不得马上就走。身上披着的那件衣服,她恨不得立马扔掉。
就因为这件衣服,王昭君那可以吃人的目光已经在她身上落了好几十回了。虽然她面上依然端庄,但眼里的不开心却是有的,虽然掩饰得不错。
但同为女人,她又不是不懂!王昭君喜欢李白。貂蝉看得出来,因为自己也曾用这样的目光看过别人。她向来不喜欢棒打鸳鸯,而且就他们这身衣服也看得出来他们是很登对的。
不过现在李白把外衣披在自己身上,怎么看怎么像情敌。最讨厌被人误会,貂蝉准备把衣服还给李白时,李白却开口道:“蝉儿姑娘住哪儿?我好去找你要衣服。或者你来找我也可以,就在韩信府上,随时恭候。”
我……我想打死你,随时可以吗?被他抢先开口堵住后路,貂蝉只能皮笑肉不笑道:“好……”
听这句话,李白眼里闪过一丝玩味,不过很快就隐匿于眼底:“那便麻烦蝉儿姑娘了。”
不过他复又笑道:“听闻蝉儿姑娘有倾国倾城之貌,为何还要戴面纱呢?用饭也不方便,莫不是觉得我们这些人不够格,不配欣赏蝉儿姑娘的倾国之姿?”
这话说的下面的人也是一阵骚动,不禁起了哄,“是啊是啊!摘下来看看如何?”
貂蝉嘴角抽了抽,李白可真会给人扣帽子。什么叫“我们这些人不够格”,你说就说,为什么要拉这么这么多人一起害她。这人分明是故意的!
貂蝉觉得有莫大的怒意在心里似熊熊烈火一般燃烧,不知怎的她突然冷静了下来。甚为礼貌地道:“妾身脸上起了红疹,姿容不体,实在见不得人,实在是抱歉。而且妾身算不上什么倾国倾城,妾身斗胆,觉得昭君公主才是真正的国色天香,众位大人说如何?”
大臣们听罢一下子调转话题,全部都是夸赞王昭君如何貌美,完全没有理会貂蝉。毕竟昭君公主也值得高攀。李白没想到貂蝉会来这么一招,心中暗道:“伶牙俐齿,倒是聪明。”
这么三言两语便把话题引到了王昭君身上,没人再关注她。貂蝉轻松解了自己的围,心中松了一口气。
阿轲见貂蝉解了围,秀眉微皱,但没有说什么。她不说什么,不代表貂蝉不想说什么。忽的,貂蝉软绵绵地靠在了阿轲身上,目光迷离似是起了醉意。
“轲儿,我头好像有点晕。怕是不胜酒力,可否劳烦你带我回家?”语气婉转,有气无力。
阿轲:“……”轲儿?
李白:“……”不胜酒力?
瞎话说的也太顺溜了吧,是谁昨晚才把自己喝趴下,今天喝了几杯酒你就“不胜酒力”了?骗鬼呢!别人不知道,难道她还不知道!奈何貂蝉已经在她耳边威胁了:“阿轲,别逼我。”
“陛下,蝉儿姑娘喝醉了,我送她回去。”阿轲无奈只得对着武则天禀报道。武则天点点头同意,阿轲就扶着“醉意朦胧,不胜酒力”的貂蝉姑娘离开了。
李白见状皱眉,不过很快便释然,眼里流动着玩味的光芒。
他自然是认出了貂蝉,不过也很佩服她居然这么能忍。不仅打架厉害,说话也挺厉害。
“嗯……这么怕我吗?”明明昨天还那么凶。
第四章啦,修改了一下昨天没分章的小错误。[加油][加油][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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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 宫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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