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他妈是PS的！"

我摔下手机，屏幕上是某营销号刚发的爆料文章：《深扒"苗苗不苗条"上位史：从擦边博主到品牌宠儿的潜规则》。

配图是几张伪造的微信聊天记录——一个顶着我的动漫头像的账号，向某个品牌方发露骨照片和"今晚酒店见"之类的消息。

陆嘉树捡起手机，眉头越皱越紧："他们连时间线都没编圆，这张截图显示是上周三，可你那天明明在......"

"在你表姐工作室练核心力量练到吐，"我咬牙切齿，"许厌还录了视频嘲笑我。"

手机不断震动，运营小妹连发十几条语音："苗苗！Burst那边单方面终止合作了！他们CEO还点赞了那条爆料微博！"最后一条带着哭腔，"好几个品牌方来问情况......"

我点开热搜榜，#苗苗不苗条潜规则#已经爬到第17位，后面跟着个"爆"字。点进去全是营销号统一文案，评论区不堪入目：

[早就觉得这女的不正经]

[穿成那样不就是给人睡的]

[她男朋友知道吗哈哈哈]

最恶心的是，他们把我们推上情侣号那些大尺度照片也翻出来，配上"看看这姿势，老司机了"之类的污言秽语。我手指发抖，陆嘉树一把抱住我："别看了。"

"张煜干的，"我声音嘶哑，"绝对是他。"

陆嘉树已经拨通苏芮的电话："表姐，你认识‘娱乐八爪鱼’那个号背后的人吗？......对，就是刚发黑稿的那个。"

我机械地刷新页面，发现许厌居然也上了热搜——#Yan直播爆粗#。

点进去是段直播录屏：

许厌戴着耳机打游戏时，弹幕飘过几条[刚吃瓜苗苗不苗条潜规则][这女的真恶心]，他突然砸了下鼠标，清晰地说："**，造谣死全家。"

弹幕瞬间爆炸：

[？？？Yan认识这女的？]

[第一次听Yan骂人]

[老公你被盗号了？]

我眼前一黑。

许厌的电竞粉圈和我们的受众八竿子打不着，他这一嗓子直接把两个热搜串起来了。

网友开始深扒"Yan和苗苗不苗条什么关系"，有人甚至翻出半年前许厌小号给我们情侣号点赞的记录。

"完了，"我揪住头发，"把许厌扯进来了。"

陆嘉树刚挂电话，表情更凝重了："表姐说张煜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去年有个美妆博主拒绝他，也被造谣‘陪睡换资源’。"

"有证据吗？"

"那博主抑郁症退网了，"陆嘉树握紧拳头，"但表姐找到了另外两个受害者。"

我正要说话，手机疯狂震动。

许厌来电显示像炸弹一样在屏幕上闪烁。

"你疯了吗？"我接起来就吼，"在直播间骂人？你不想混互联网了？"

许厌的声音比平时高八度："他们说你‘陪睡’！"

"网友天天骂我狐狸精，你每个都怼？"我气得太阳穴直跳，"你电竞圈干干净净别掺和这些破事！"

电话那头沉默几秒，许厌突然说："我发微博了。"

我心脏停跳一拍，火速点开他微博。

最新一条发布于三分钟前，没有文案，只有一张照片——我十六岁，他十二岁，重组家庭后的第一个春节，我俩穿着同款红色毛衣，我揪着他耳朵，他板着小脸比中指。

照片边缘还能看到我妈和他爸笑着碰杯的模糊身影。

文案只有两个字：[我姐]

评论区彻底疯了：

[？？？？]

[啥意思？？？]

[一家人？]

[所以Yan是为姐姐骂人？]

热搜榜上瞬间多出第三条：#Yan 苗苗不苗条姐弟#。

我瘫在沙发上："许厌......"

"烦死了，"他声音闷闷的，"挂了。"

陆嘉树正在电脑前疯狂打字："我联系了几个相熟的博主，他们愿意帮我们发声。"他转头看我，"许厌这事......"

"已经这样了，"我揉着太阳穴，"只能顺其自然。"

出乎意料的是，许厌的"护姐"举动反而扭转了部分舆论。

电竞圈粉丝开始自发刷#守护最好的苗苗姐#，有人挖出许厌早年采访提到"姐姐给我买第一套键鼠"的片段，更多人开始质疑爆料真实性。

"张煜又发消息了，"我盯着手机冷笑，"假惺惺说‘很遗憾出现这种情况’，暗示只要我们‘配合’就能‘平息风波’。"

陆嘉树凑过来看："录音了吗？"

"当然，"我晃了晃手机，"从昨天起所有通话都自动录音。"

陆嘉树突然拍桌："找到了！"他电脑上是张煜的领英页面，"这混蛋去年在‘蓝海传媒’干过，就是表姐说那家专门黑人的营销公司。"

我们连夜制定反击计划：苏芮联系到两位曾被张煜骚扰过的博主，愿意提供证据；陆嘉树整理我们所有行程记录，证明爆料截图是伪造的；我负责安抚粉丝，在推上发了张牵着某人手的背影照：「清者自清」。

许厌又打了通电话，言简意赅："需要我做什么？"

"你别再掺和就是帮我大忙了，"我压低声音，"你粉丝没脱粉吧？"

"掉了几千，又涨回来两万，"他顿了顿，"爸问要不要发声明。"

"千万别！"我急得跺脚，"你们就当不知道这事，千万别把爸妈扯进来。"

挂掉电话，陆嘉树从背后抱住我："许厌比想象中在乎你啊。"

我鼻子一酸。

重组家庭那年我16岁，许厌12岁，我俩像两只被硬塞进同个笼子的猫，互挠了整整半年。

谁能想到十年后，这个电竞圈著名冰山会为我当众爆粗？

第二天形势开始逆转。

先是某科技博主发长文分析爆料截图的PS痕迹，接着苏芮合作的健身大V发视频暗讽"某些品牌方手脚不干净"。

中午12点，一个叫"美妆小透明"的账号突然发文：《我是去年被张煜逼退网的博主，今天我要站出来》。

文章里附了张煜发给她的露骨短信截图，和当初黑她的通稿出自同一家营销公司的证据。

一石激起千层浪，#Burst职场性骚扰#空降热搜。

"看这个！"陆嘉树突然把平板塞给我。

Burst官方微博发布声明，称张煜是"外包合作人员，已终止一切合作"，评论区一片骂声：

[临时工警告]

[去年逼退美妆博主也是他？]

[垃圾品牌包庇性骚扰]

我冷笑："弃车保帅。"

陆嘉树正在和一位律师通话，边记笔记边点头："对，名誉权和诽谤......证据我们都有......"

窗外天已蒙蒙亮。

我蜷在沙发上刷手机，发现许厌凌晨发了条微博，还是那两个字："我姐。"

配图是我去年生日时他偷拍的照片——我素颜盘腿坐在电竞椅上吃泡面，面前堆满他粉丝寄来的礼物，正在笨拙地帮他写感谢卡。

评论区热评第一：

[苗苗姐好可爱！Yan好宠！]

[所以这就是传说中的姐弟情深？]

[只有我注意到姐姐身材真的顶吗]

我红着眼眶点了个赞。

陆嘉树挂掉电话，把我拉起来："睡会儿吧。"

我靠在他肩上："许厌那小子......"

"他比你想象的坚强，"陆嘉树亲了亲我发顶，"那帮人现在都叫他‘护姐狂魔’，粉丝涨了五万。"

我破涕为笑："这什么鬼外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