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
“对夜兔来说,大概是死在战场上吧。”
在宇宙飘荡的日子很无聊,但也很有趣。这些年在春雨见证过夜王的陨落,权利的更迭,还有每一颗星星爆炸时绚丽的景色,以及璀璨耀眼的银河。
没有一个地方像烙阳那样终日布满阴霾雨雾。他坐上了飞船,去往从未探索过的荒芜之地和充满强敌的星球,践行着离家出走以来最想做的事情。
每打败一个对手就意味着离最强更近了一步。自己醉心于追求王道,所以很少在征途中回头。
作为海盗头子的生活很纯粹,没有太多纠结和痛苦,他很享受。不过偶尔会想起渐行渐远的一些人。比如在旅途中见到奇珍异宝的时候,他会闪过妹妹也许喜欢这个,可以收集起来的念头。躺在甲板上看星星的时候,会思考现在的自己是否比秃子更强,是不是已经强大到足够弥补当年的遗憾。
回过头一想,他已经没有家了,马上就会兴致缺缺。
飘荡的旅途没有终点,宇宙的尽头不是目的地,掉头也回不到烙阳。珍爱的人在生命中逐渐消散,自己连怎么表达感情都忘记了。他面对着数不清的星星,多少会对未来有点迷茫。
“阿伏兔,成为宇宙最强之后会怎样?”
“不知道。被下一个更强的人打败?”
如果那样,现在做的一切不就没有意义了吗?
怀揣着这种疑惑,他又会无可避免地感到无聊。每当这时候就会到处找乐子消遣。
征服地球只是所谓变强道路上的一则游戏。再说了,如果不是那个银发武士点燃了吉原反抗的火种,他根本不会拿正眼看那些卑微如蝼蚁的地球人。
就算后来征服游戏失败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迟早有一天他会变得更强,或者最强,到那时地球一定会被征服的。
话虽如此,但是他对地球人的好奇一直都没办法消减。妹妹在地球上生活不过几年的时间,就跟银发武士学会了要保护重要的人。真稀奇,他们尚且还像脆弱的树枝一样一折就断,更逞论守护领土和家人了。
“拥有这种脆弱的身体,却妄想自己能保护珍视之物,说来是不是有些可笑呢。”
“是啦是啦,不过我这个跟保姆一样到处操闲心的副手才是最可笑的哦。”
在关注妹妹的同时,也在观察武士,尤其是那个银发的家伙。地球人的生活堕落得令人鄙夷,不是打柏青哥,就是泡在夜店里喝唐培里,不过要是动了他亲近的人,马上就会像看家的狗一样狂吠。
他对打狗没什么兴趣,但却对狗能战胜比自己强大数十倍的对手很有兴趣。就他来说,一切交给身体里的血液,不管对手是狗还是狼,夜兔的任务就是无差别把他们全都撕碎。
舔舐对手的鲜血是多么让人兴奋的事情。
但是地球人完全不同。在他们那里,名字胜过一切。叫什么名字没那么重要,重要的是它就像纽带一样,把地球人的世界联系起来。
说他们为“纽带”而战也一点都不为过。
他对这件事很好奇。观察一个武士显然是不够的,他有自己的清单:银发武士,有意思;一米七武士,有意思;眼镜,那是谁啊;茶色头发武士,迟早要弄死他;地球警察,没意思……
后来清单慢慢缩减了。减去死去的人、记不住的人,剩下的几个都尤为深刻。
而她是唯一一个例外,是个并非武士却能进入观察清单的女人。
实际上一开始连她的脸都记不清楚。征服游戏失败后就完全把她抛到脑后了,或者说根本没放在心上,以至于阿伏兔跟他提起来的时候大脑一片空白。
“谁?”
“……团长,再这样下去我真的要辞职了哦。咱现在没有金主了,说了多少次跟地球的关系不要搞得那么僵嘛。”
“所以?”
“所以要好好地跟他们谈判啊!至少先把人家的名字记住吧。”
他当然不会把阿伏兔的话放在心上,谈判的时候满脑子也只有叠起来半米高的那一盆盆地球大米。
说实话,正是因为大米,所以对她的第一印象还算不错。至少所谓的公主殿下在讨好他这方面下足了功夫。
狂吞大米的间隙终于首次正眼打量她,意识到这才是真正的普通地球人——娇生惯养的贵族小姐,皮肤白皙,四肢柔弱,看着就像没沾过血的样子。不过内敛的双眸倒是跟纯洁的外形有很大的反差。
太无聊了。一拳能砸死几十个这样的东西。
还是武士有意思。
对地球大米的好感没有持续多久。他很厌烦一切需要动脑的东西,而她展露出来的城府与年龄完全不符。对这种人,他的手段一向简单粗暴。
出于对副团长的信任,他一直忍到谈判结束后才商量:“真烦。可以杀了她吗?”
副手因为这句话气得三天没理他。这时候才恍然大悟,她的胆量比孱弱的身体更胜一筹。敢跟春雨面对面,这件事就足矣让许多亟待改变现状的夜兔另眼相看了。
这样反而令他更厌烦。
既然阿伏兔赌气说了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他就大剌剌地拿起雨伞出门了。最近刚好很闲,所以总想找些消遣。
贵族的府邸透露着一股威严但腐朽的气息,跟她一样刻板无趣。他不太喜欢这种地方,大概是在春雨散漫惯了的缘故,不过就算再散漫,出入这个府邸对他来说也易如反掌。
等会该从哪里开始呢,先卸掉一只胳膊还是折断一条腿?或者都可以,反正也不费劲。
坐在窗台上在思考的间隙,门打开了。娇小的女孩走进来,发出了一声尖叫。
后来会无数次想起这个场景。倒不是记忆很深刻,而是在揣摩自己为什么没折断她手脚的过程中,将那些细节回忆得越发清晰。比如她的脚踝几乎跟自己的手腕一样大小,乌黑的长发在水光润泽下闪着细碎的光芒。还有她恼怒地把门关上的动作,打发下属时那做作的音调,都让他想到在某个星球上遇到的那种动物。
浑身毛发雪白,但有着滴溜溜的狡黠黑眸。他一脚踩住它的时候会吱吱乱叫。玩心一旦起来,他会放开它,再踩住,再放开。它生气地原地挣扎,故意发出撒娇和求饶的声音,向他展示出自己圆鼓鼓的肚皮。
那是示弱的表现。
不过他可不上当。这时候若是放开它去摸肚子,轻者会狡猾地溜走,重者会狠狠反咬一口。他要是有心情的话就扣住脖颈把它提起来戏耍,没心情的话就一脚踢开,连它是生是死都懒得理睬。
碰巧的是他刚好心情不错。
招待的酒水不是凡品,点心也是顶级的,拿来配着对方隐忍不发的表情下酒也很愉悦。他在吉原经常这么厮混,今夜尤有兴致,甚至开始欣赏起她佯装镇定的姿态。
要是她知道自己两三分钟前很可能失去胳膊和腿,只剩下苟延残喘的躯干,又会露出什么神情?
为了给阿伏兔面子,他也只能在合理范围内玩点花样了。
逗弄也有技巧。牲畜有自己的底线,所以试探要一步一步升级。这方面他天生擅长。先用拳头吓唬,等到她瑟瑟发抖的时候才询问要保留身体的哪个部分,这样才有意思。
按照这个思路,先是出拳,然后恶劣地抵着她的鼻尖停下。女人单薄的胸膛里传出心跳加快的声音。动作延时是施加压力的好办法,故意停下来几秒钟为的是不错过她脸上的精彩变化。
一秒钟,两秒钟。他看得清清楚楚,黑色的眼眸从慌乱到凶狠不过一瞬间。
在危急时刻动物会显露本性,龇牙咧嘴反而显得没那么窝囊。他忽然意识到,就算现在打断她的手脚,日后她的眼神也一定不会有分毫变化。
那是骨子里天生的狠劲。
寄居在这具地球人身体上的灵魂就像个构造奇巧的玩具,慢慢引起了他的兴趣。她怕疼吗?怕飞溅的鲜血吗?为了政治前途能做到什么地步?怎样才能打开她最隐秘的路径,对里面窥探一二?
玩心起来了。顺着男人的本能首次用了第二种方法,吓唬她要占有她的身体。
“要摆出诚意,公主殿下。”
他满意地看到了对方震惊的表情。
在吉原,陪酒只是第一步罢了。他见过许许多多的方法,可以把女人折磨得半死不活。夜兔对待交合对象的最佳形容是残忍,交合的过程越直接、越粗暴,就意味着占有的程度越彻底。至于舒不舒适,那不是夜兔该考虑的问题。
玩死交合对象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吉原的女人对折辱习以为常,到处都是麻木的味道。在他看来,昔日的公主做的是跟那些女人差不多的事情,照样得向他这样的男人乞求垂爱。
但有一点无法忽略,那就是他跟吉原的客人有很大的不同——性从来不是目的,通过性摧毁对方的精神才是。
“脱吧。”他往后一摊,很有兴致地等着她下一步反应。
这种事似乎超出了小公主的承受范围。
她似乎下定了决心,但露出肩膀的动作极其别扭,处处充满矛盾。他的眼神顺着柔白的脖子滑落到肩胛上,莫名地想到被献给夜王的那些玩物似乎都很熟练。
兴许真的是第一次,浑身都在发抖。
胆敢跟海盗谈生意,又用凶狠的眼神瞪他,已经算得上挑衅。做派这样大胆,他还误以为对方没什么弱点,结果只是虚张声势罢了。
隐秘的兴奋感逐渐攀升。从未被人染指的少女没什么新鲜的,但如果同时还是个精于算计的公主呢?
在一念之间轻轻放过了她,转头跳进浓重的夜色里。
背后传来她恼怒的声音,被直呼大名和叫骂混蛋是种新奇的体验,只有这时候她才流露出一点鲜活生动,恍惚间让他想起自己那个傻瓜妹妹。
回到船上,迎接他的是满面愁容提心吊胆的阿伏兔。
“跑去哪里了白痴团长!”
“听你的话,去找公主殿下谈心了。”
“什么!!!你都做了什么啊!!!快,快打开宇宙新闻频道……”
“什么都没有做哦。对了,要是你想跟那女人谈生意我也没有意见,前提是别再拿这些事情烦我。”
“诶?”
“还有一件事。上次遇到的那种动物还蛮好玩的。”
“你是说圆鼓鼓毛茸茸的那种?干嘛突然问这个。”
“当成宠物好像还挺不错。”
“……团长,今天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晚饭已经吃饱了,我就不吃船上的垃圾了。”
“喂,真失礼!!!”
他走到甲板上去看星星,心想就此在地球歇息一段时间也不错。
兴许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不会感到无聊了。
尼桑部分主要补充两人为啥会滚到一起的故事线(?
女鹅不可能落於下风,准备好接招吧兔哥!
迟来的新春祝福,祝大家龙年大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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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孩他爸算什么东西10:夜兔和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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