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

“那她和时间溯行军是怎么纠结到一起的?”

“这个我并不清楚,“三日月摇摇头,“我与审神者之间并无多少交集。”

语气顿了顿,他忽然说。

“或许您可以向压切长谷部了解。”

小乌惊讶。

“他不是已经被囚禁且神智不清了吗?”

“哈哈哈哈我也并不清楚长谷部究竟是真的疯了还是假的疯了,当初还是他自己主动要我将他囚禁在此处的。”

三日月定定的看着小乌,一眨也不眨。

“我知道了,你别用那种…怪怪的眼光看我。”小乌扭过头,却与髭切对上眼,愤怒的再转,一旁的膝丸又在看她。

“啊啊我真的受够了,三日月,快带我去见压切长谷部!离这对源氏兄弟越远越好!”

三日月举着一盏小油灯,源氏兄弟没有跟过来,因为三日月说压切长谷部的精神状态并不是很好,不适合过多的人去见他。因此小乌孤零零的跟在三日月的后面,临走前还特意将【髭切】和【膝丸】的刀剑本体交给了他们。

“先将他们放在你们这里吧,跟着我也不太合适。”小乌踌躇着瞟了一眼笑眯眯的髭切,忽而转过身要将手里的东西交给看起来比较靠谱的膝丸。

膝丸都已经暗搓搓擦干手准备迎接弟弟的交付了,一只手横叉而过,扬起的白色西装衣角飘起,有着猫儿一样瞳孔的刀剑付丧神快人一步抢过,眉眼乖巧无辜。

“是交给我的吗,好哦,我会替小鸟丸好好保管‘我’和另一个弟弟丸的。”

“不——阿尼甲,那是!”

髭切转身看向膝丸,嘴角勾起。

“弟弟丸要说什么吗?可以大点声吗。”

“…什么也没有阿尼甲。”

好熟悉的画面。

小乌无言看着这“兄友弟恭”的场面,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摇摇头将奇怪的画面甩出去。

“我叫小乌,不要喊错我的名字啊。”

“唔,小鸟丸怎么突然变得和弟弟丸一样了?”

“…当我什么也没说。”

走在暗道里时,整个隧道都只有三日月手中的油灯亮着。众所周知,太刀夜里=瞎子,活击是意外。小乌本来觉得自己夜里的视力已经非常不好了,没想到三日月即使手里提着个灯也到处乱闯。

在这个平安老刀第三次撞上墙壁时,她终于忍不住了。一把夺过油灯,拉起三日月往自己身后拽,同时扯一片衣角递给他,努努嘴:“拉着这个,跟在我身后!”

“你再创下去,直接把自己给创没了。还天下五剑中最美的一个呢,你自己看看…”现在的样子。

话未说完,因为撞头而捂着头部的三日月就抬起了脸。

俗话说,灯下看美人,犹胜三分色。

狭小的空间漆黑如夜,只有那盏微弱的油灯兢兢业业的工作着,豆大的光晕,萤火似的。头发和脑袋上的流苏因为碰撞导致有些乱蓬蓬的,还炸了毛,尤其是那块金色的流苏直接歪歪斜斜的挂在头发上,马上就要掉下来。

青年的眼睫毛低着,那睫毛的影子重的像个小手合在颊上,配上垂落炸毛的流苏,无端几分可怜兮兮的感觉就这么跑了出来。尤其是他之后还抬眼含笑望着她。

人间人似玉,灯烧月如银。看板郎的美貌不容置疑。

“那就多谢小乌殿的照顾了哈哈哈哈。”三日月又在那里笑,小乌却直接扭头闷声不响往前冲,身后拉着她衣角的刀剑付丧神好整以暇的跟着走。

“也不用这么快,老爷爷对这个确实是有些苦手。”

“刃命关天三日月,况且没有我之前,你每次下这个地牢要走多长时间?也是这样吗?”

“……嘛这个我记不清了。”狩衣凌乱的青年边回想边走,像个小孩子一样亦步亦趋的跟着她,:也就两、三个小时才能到吧。

“啊到了已经。”

小乌的眼角忍不住抽搐,她估摸着从两人下来到现在,也不过半小时路程,而这半小时的路程这把老爷爷刀平常要走两到三个小时。

“没救了。”

“三日月你在这等我,我先进去。”

这座地牢并不是很大,此时的烛火也快要燃尽了,小乌小心翼翼的将它放置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又从袖中掏出一个火折子,慢慢靠近不远处围着囚栏的地方。

这座地牢并不大,严格来算还挺小的。不知道为什么三日月没在这里面点上几盏灯,压切压切长谷部一个人呆在这里不会感觉太黑了吗,像个坟墓一样。

小乌吐槽,脚下不停,到了囚栏前。

“竟然没有上锁?”

她眉头一皱,还是打开了牢门。越靠近越有一股危险的气息越接近,她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但之前三日月说压切长谷部确实不能再伤害他人之后,她定了定心。

男人嘶哑呼痛的声音不断传来,断断续续的回荡在这座牢房中。终于直到一个距离后她不再靠近,但脚下好像踩到了什么,触感硬硬的。还没等她想明白是什么东西,它动了。

小乌赶紧退后并将火折子靠近地面,终于看清了它的模样。

“尾巴?”

她疑惑道,这个像蛇尾一样尖尖细细的东西此刻尾部正蜷缩成一小团,但不同于蛇尾的是,它是白骨形状的。

顺着朝前追去,小乌发现它的长度还不短,直到火折子映出了那条骨尾的根部,长在悬挂在空中的人身上。

一个浑身上下都被巨大的锁链缠绕的男人,悬挂在地牢上空,穿着那身熟悉的神父装,长达三米的巨大的白色骨尾从他身上蔓延下来。

似乎感受到了光亮,男人想要抬起头来,尾巴尖尖不安的扫动,倏地竖起攻向不速之客。

唯一的光束消失了,这让他稍微安心了一下,随后又不动了。

小乌眨巴眨巴眼,原来只是讨厌光而已,她还以为是要攻击呢。

这幅怪异的画面让她有些不舒服,试探着喊了一句。

“压切、长谷部?”

熟悉的名字萦绕在耳边,少年清澈而带着些迟疑的声音终于引起了男人的注意,他不确定般喊道:“不是、三日月?”

“是谁?”

似乎长期不与人交流,他已经半失去了语言的能力。只能够说些简单的词汇,声带拉扯着说出话。

“长谷部,你这是已经完全暗堕了?”小乌上前仔细观察,上方的人此刻仿佛终于回神,棕色的头发很久没有修理,已经长到的腰间,晃动几下。

“嗯。你是…乌,呃,”他使劲回想着之前神智清醒时三日月告诉自己的名字。

“对哦,我是小乌。也算是最近才刚苏醒过来的吧。”她面不改色的说完这些,又向外大喊道,“三日月,将压切长谷部放下来吧,我有事情要问他!”

很快,缠绕在他身上的锁链掉落下来,压切长谷部完全没有防御的动作,小乌飞快的上前接住他。骨尾有些碍事,她又拨了拨它的位置,调整了一个让怀里的人更加舒适的动作,随后低头看他。

“……你怎么,呃?”整个头都埋在少年怀里的人忽然间挣扎起来,透过缝隙还能看到那双剔透的紫眸波光潋滟的泛着水意,脸上红晕布满,“忽然动什么,唉!唉?马上要掉下去了啊!”

“扑通”一声,压切长谷部掉在地上闷哼一声。

“你是、你是,”小乌感觉不对头,她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前,眯起了眼睛。

“压切,我劝你不要说出那句话。“

啊大意了,小乌漫不经心的想,忘记这把压切长谷部是切切实实的与真正的女性谈过恋爱的。

“……”压切长谷部没有再说话,只是颓然的坐在地上。现在最紧急的是本丸的事情,突破口还在面前的人的身上。

“你这有点麻烦啊,”小乌半蹲在他面前,用手指抬起他的下巴,“说话困难什么的,对后面的内容不太好问话。”

“小乌殿可以用灵力联结你的本体和压切长谷部的本体刀,这样就会心意相通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三日月突然出现在两人身侧,他的手中正拿着压切长谷部的本体刀。小乌警惕的望向他,还在思考三日月有没有听到刚刚的谈话。她歪了歪头,犹豫的将自己的本体刀剑拿出来。

“这是什么原理?”

“刀剑与刀剑之间的特殊交流方法。就像当初您被带到源氏时与髭切的本体,彼此能感受到情绪的原因也正是灵力混溶的结果。他现在没有多余的灵力,所以只能用您的灵力来主动连接。”

一旁的压切长谷部不知道怎么回事又开始乱动弹起来,无奈他的嘴巴不听话,完全说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

“不…不…,三日月他、骗、”三日月一巴掌拍在压切长谷部身上,随后又好似无事一般扬起笑容。

“他现在对与旁人接触还是有些抵触,估计也是因为之前在审神者与同伴之间两处为难的原因。”

“时间等不了太久,时政过不了多久就要暴力攻过来了,想要本丸里的暗堕刀剑不被销毁只能戴罪立功,与时政里应外合才是。”

“小乌殿,”三日月笑意温软,眼尾勾出一抹月牙般的弧度,无端醉人心弦。“还是快些准备。”

我来啦~

【注1】原句是“春到人间人似玉,灯烧月下月如银”——明代唐寅的《元宵》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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