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多久，饰演‘琴’、‘箫’的两个演员也做好造型出来了，但相比燕归枫的惊艳四座，‘琴’、‘箫’就略显平庸了。

不过前传《琴萧红颜》里的‘琴’、‘萧’两位男主角，在小说结局时一死一沉眠算是下线了。

后传《剑酒玉人》里也没有真正的出场，而在‘故人’的回忆‘篝火舞’里也是以燕归枫为主，这两人就是一带而过，连一句台词都没有。

所以‘琴’、‘萧’两人的选角，远远没有‘红颜’燕归枫来的讲究。剧组直接找了两个长相不错的表演专业学生，把妆发服装好好弄了一套，配得上前传男主的排面也就够了。

这两人正在读大二，真就还是两个青涩腼腆的男孩子，哪怕见到顾小芫的装扮和颜值也被惊艳到了，却在和她打过招呼后就没有其他话题了，最后尴尬得玩起了手机。

虽然#社交小达人·走到哪朋友交到哪·顾小芫#的说法，已经小有规模，但顾小芫真不是那种见到一个人就要和他成为朋友的人。

礼貌地回了一句你们好，就没有要再攀谈下去的意思。

继续她喝着舒书专门准备的冷饮，躺靠在折叠椅里，吹着小风扇，模样惬意极了。

顾小芫：就算要工作，也可以插空咸鱼，还更美滋滋。

尤其是仲孙故提前离开了，眼前她不用提心吊胆应付他。就算本质只是贷款了浮生半日闲，未来都要连本带息还回去，也感觉美滋滋！

顾小芫：人生得意须尽欢，先咸鱼了再说。

唐姐看顾小芫已经安顿好，就打招呼离开了，接下来将由舒书陪着她在剧组待到杀青。

刘佲把剩下的白天戏份拍完，然后剧组放饭休息，接着开工搬运设备器材，调光走位，为开拍做准备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半多了。

真正开机拍摄可能要到十点去了，拍摄顺利的话午夜十二点能收工，不然拍到凌晨两三点也有可能。

在开拍前，刘佲把顾小芫他们一起喊过去，给他们讲戏。

“今晚这场篝火舞，燕归枫一舞动三人心，知道动的是哪三人的心？”

顾小芫虽然咸鱼，但该她做的工作从来都会先好好完成，而且为了更快的拥有更多的咸鱼时间，她工作中还非常追求高效——好比上午学习舞蹈和武打训练的时候。

这次她要演燕归枫，也早就去把原著小说看过一遍，这样进组拍摄起来才会更加高效。

高效=拍的快=收工早=有自由支配的时间=咸鱼自由get

导演这个问题，顾小芫会答，“动心的是‘琴’、‘箫’两人，以及他们铁三角之外的第四人——闻达愈。”

“很好！”刘佲很满意。顾小芫不仅扮相很贴燕归枫，还提前做了不少功课。

很多网友都会刷一句‘红颜一舞动三人心’，也大概知道是原著名场面，但其实他们里面很大一部分都不知道这一句的内涵和逻辑链。

只有认真研读过原著的人才可能知道，这里的三人不是指琴萧红颜这一组‘铁三角’，（红颜就是跳舞的本人，她自己动个什么心！），而是指巧合路过并在暗地将这一舞看在眼里印在心上的第四人闻达愈。

“今晚的这场篝火舞是以故人——终极**oss闻达愈的回忆的方式来呈现，镜头里没有他的身影，但他确实看到了，镜头就是他的眼睛，所拍即所见。”

“而一人所见，必然受到其主观感情的影响。也就是说，既然闻达愈是动心的第三人，必然有‘情人眼里出西施’的‘情人滤镜’，所以燕归枫的篝火舞势必要比实际的更美好！

再者，闻达愈一夕动心，自此江湖再难相忘。便又要加上一层‘最美好是回忆’的‘回忆滤镜’，在前面的基础上，篝火舞还得要更加美好！”

刘佲看顾小芫，“你懂吧？”

顾小芫表示她懂，“是的，我懂。篝火舞这个场景，已经被闻达愈套了两层滤镜，呈现出来的效果要超乎想象的惊艳，才符合逻辑。”

“十八年过去，还能让一个足智多谋、野心勃勃的武林枭雄念念不忘的，必然得是极度美好的画面。”

“诶对了！”刘佲一拍巴掌，一点就透的讲戏体验真愉快，“虽然前传和后传里都没有明着写出来，但闻达愈暗恋燕归枫这事毋庸置疑。理顺了这一条内在逻辑线，最后的武林大会上，两人之间的交锋、对话和过招才不会违和。”

燕归枫没有问题，刘佲又看向饰演‘琴’、‘箫’的两个小年轻，“闻达愈暗恋燕归枫，那你们两个就是他的情敌，他看你们能顺眼？再加上他和你们的观念相左，这就是双重不顺眼了。”

“你们懂吧？”

两个小年轻：“明白…吧。”其实不太明白。

刘佲（嫌弃）：都是新人可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你俩还是科班在读呢！

顾小芫开口解围，“之前说过，这场篝火舞所拍就是闻达愈所见，受到他个人情感的影响，既然他看你们双重不顺眼，那么你们在他眼里的样子，肯定和真正的你们不一样。”

“简而言之，‘琴’的温文尔雅要带一点假模假样，‘箫’的风致翩翩，得再夹一点好色风流。但又不能太过了，否则观众会骂你们崩坏角色，这个尺度你们自己用心拿捏。”

刘佲连连点头，“对，燕归枫说的很对！”有人替他把想要讲的戏精准地讲了出来，这种感觉真太舒服了。

两个小年轻也是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样！”

不过，不管戏讲的多透彻，都要上场演过了才看得出好坏。

……

晚上十点，片场一切准备就绪，顾小芫也已经热好身。

对讲机里，刘佲做着最后调度：“燕归枫你可以完整跳出这支舞，那我们就从头到尾跳一遍，三架机器在三个方位捕捉你的动作，你跳你的就行。”

“篝火边上的两个，你们注意抚琴、吹箫的动作，以及脸上的表情。”

开机，场记打板。

燕归枫白天的时候，刚取了一个大恶人的性命，还结交了‘琴’、‘萧’两位友人，心中是肆意又畅快，晚上了升起篝火，两位友人在篝火旁琴萧相和，她兴之所至也随乐起舞。

那时是，

琴萧一起双袖举，回雪飘飖转蓬舞。

袅袅腰疑折，褰褰袖翻飞。

翩如孤鹏起，婉如游龙举。

烁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①

这一支篝火舞，有舞的细腻柔美，也有武的潇洒飘然，又有天阙楼传人举手投足间的优雅风致。

行云流水，如在云端行走，轻盈飘逸，却又侠气凛然。

一曲舞罢了，对讲机里才传来刘佲的声音，听得出来非常激动，开口就先连夸三句好：“很好！非常好！太好了！”

“归枫，你先休息一下。”刘佲对顾小芫有多满意，就对刚才拍摄到的镜头就有多不满意，然后他就开喷了：

“摄影，你们镜头再拉远一点，三个方位拍舞蹈整体，别给我虚焦！稍微用仰角拍摄，拍出那种在云端天空舞蹈的感觉。

再带一下篝火的火苗，没有用风扇只是靠舞蹈带出的风扇动火苗扑闪，这不拍就太可惜了。”

喷完摄影，开始吼两个小年轻，“喂，篝火边弹琴吹箫的两个，你们眼睛都看直了！”

“眼睛看直也就算了，还能说你们被迷住了、心动了，但手上的动作也忘掉了是怎么回事！

温文尔雅带点假模假样，风致翩翩夹点风流好色，记住了，别一个个都跟个痴傻儿一样！”

本来8月的夜里就热，现场还点了一堆篝火，而且看人跳舞看得眼睛都直了这事一回神后就害羞了，脸本来就红了起来。

结果又被导演当众吼破这事，瞬间害羞double！立即‘轰！’地从脖子红到脸上。

刘佲从导演区来到篝火边，就看到了红通通猴子屁股一样的两张脸，“……脸红成这样子是有多害羞啊？！”

两小年轻（脖子脸爆红）：她跳舞是正对着他们的，偶尔还会拿流波一样的眼睛看他们一眼啊！

光是一身红衣坐在那里，就…看的人心脏砰砰乱跳，更别说燕归枫跳起舞来简直绝美！

你们谁行，就你们谁上啊！

反正他们不行，他们受不住。

“……”刘佲发现说不下去了。因为但凡是离得近的剧组工作人员，无论男女都有点神情恍惚。

显然，都被顾小芫的燕归枫篝火舞蛊到了。

休息了一会儿，等到顾小芫这个剧烈运动跳了一支高难度古典舞的人都休息好了，两个小年轻的脸上都还带点粉红，只能说——烈酒的后劲大。

刘佲直接放弃了：“算了算了，反正有火光映照，脸红点就红点罢。来来，我们再来一次。”

开机，场记打板，舞蹈伴奏响起。

燕归枫再次起舞，令人心神动荡的篝火舞重现。

舞的细腻柔美和武的潇洒飘然再一次完美结合，达到美与力的绝妙平衡。

这一次舞蹈就跟复刻一样，两次动作之间的区别，不放慢一帧一帧去拉看，仅凭肉眼根本看不出区别。就连在哪个角度看向‘琴’和‘箫’，用怎样的眼神，基本都做到了一致。

这样的话，后期剪辑的时候就可以大幅减少穿帮的可能。

刘佲简直不能更满意了，要是每个演员都这么善解人意为剧组着想，而且还能做出本来要吊威亚找替身才能做的动作，能给剧组省多少事！

“很好！非常好！休息一会儿后再来最后一遍，摄影镜头拉近，捕捉眼神和表情。”

至于那两个小年轻，虽然这次还是有点呆，至少手上动作没出错，只是镜头带过去也没问题，特写的话待会儿再补就行。

燕归枫第三次起舞，第三次行走云端。

顾小芫也第三次把吸腿翻身挂点步翻身，倒踢紫金冠接前踢腿，云里前空翻接云里一字马的动作，以转圈衔接，踩着伴奏的节点跳了出来。

刘佲在监视器前，看着镜头拉近后捕捉到的眼神和面部表情，实实在在的惊叹不已：能够做到跳三次都跟复制粘贴一样不说，还能在如此高难度的舞蹈里注意眼神和表情……真是不得了啊。

他都想好后期要怎么剪辑这场篝火舞了，参考一下那些舞蹈综艺的方法，选取高难度动作0.8倍速慢放，截取最精彩的一帧玩360度静帧快速旋转。

“好了！燕归枫你眼神和面部特写，完全可以从舞蹈里截取出来，就不用再拍了，所以，你今晚可以收工了！”刘佲放人放的很痛快。

篝火舞这样的名场面，刘佲最先计划是用两晚夜戏的时间，吊威亚找替身，慢慢去磨。

结果没想到，顾小芫学会了整支舞还跳的不比舞蹈老师差，也没用威亚，云里前空翻说来就来，不到两个小时就把她的部分拍好了，赶在十二点前成功收工。

刘佲：武指师傅没说错，燕归枫、不，顾小芫指定会轻功。

“琴萧你们两个，给我留下来拍近身特写！”世间天才不常有，蠢材千千万，啧。

……

顾小芫再次通过提高工作效率，达到提前收工目的，成功获得了自由支配的咸鱼时间。

和舒书两个人一起，开开心心回了酒店。

然后就在酒店大堂，看见了《剑酒玉人》的女主角‘玉人’的饰演者衣词韵，和一个大夏天把西装三件套穿的严严实实的高大男人。

两个人的眼神在拉丝，却发乎情止乎礼，并没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点什么。

顾小芫不是不识情趣的人，赶紧招呼舒书不着痕迹的溜边走，不去打扰人家谈情说爱。

成功溜边进入电梯，按了楼层按键等待电梯们合上的时候，顾小芫眼睛习惯性直视前方，便猝不及防和衣词韵看过来的目光撞到了一起。

接下来，顾小芫就见识到了衣词韵的变脸全过程，震惊，讶异，慌乱，镇定，厌憎……最终停留在志在必得的自信。

电梯门合上，隔绝了电梯内外，也夹断了两人间的视线。

顾小芫觉得莫名其妙：她哪里得罪衣词韵了吗？

渣作者尽力了，只能码出这么多来，明天可能再来捉虫小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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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