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难得能睡的那么安稳，或许是因为孩子们都在，或许是因为精神和心灵的满足。

他甚至都有些怀疑自己在做梦，昨天发生的一切都不过是自己的臆想。

当他被这样的想法惊的再次睁开双眼，一直麻木被压住的胳膊反而给了一个平静下来的讯号，他的眼睛扫视一圈，却没有看到达米安。

布鲁斯穿着他的丝绸睡袍走下楼时就看着他的小儿子依旧抱着那本平板桌子上还有一杯温热冒着气的奶茶。

达米安随时分散的目光捕捉到新的存在，他一边继续看着书，嘴里跟着念着，一边用余光捕捉逐渐靠近的身影，等到旁边一沉，达米安转过头看向他散漫的半穿着的拖鞋，散乱的头发，形象半毁的父亲，“你该刮胡子了。”

达米安注视着那下巴一夜疯长快速冒出的胡茬露出了一个嫌弃的微表情，眼尖的布鲁斯成功捕捉。

布鲁斯条件反射再次做出来了和昨天一样的表情。

“父亲，你不是小孩子，应当注意自己在家中的形象。”达米安丝毫不为所动，甚至怀疑布鲁斯是不是还没睡醒，起床气没过或者把脑子落在床上了。

布鲁斯面不改色、毫不动摇。

达米安实在无法承受的将平板放到一旁，布鲁斯也恢复平时在家里的模样，目光锐利而坚定，一如既往。

“我在陶德的身上闻到了拉萨路之池的气味，很浅，不像雷霄那么重。哦，对了，他应该还和塔利亚有过负距离的接触。”

达米安嘴角抽了抽看向他的面部僵硬父亲。

这种感觉就像肉食动物突然啃了青草一样，他懂。

刚复活的托德想想就知道估计就是个活死人，塔利亚真是越发的不忌口了。

“父亲，我很好奇，看上她的时候你的眼睛放哪了？在她胸上吗？”达米安冷凝着脸，对布鲁斯投向死亡射线。

布鲁斯的舌尖舔过上颚，“她只是变了，被拉萨路之池改变了。”

“不，父亲，拉萨路之池不会改变一个人，它只会勾出人类所有的罪恶，她罪恶的欲/望会在她的耳边一遍又一遍的吟唱，永不停息。之所以变得疯狂不过是日复一日的勾引和自我的释放，顺从罪恶才不会被声音折磨，那只会让她更加的享受和快乐。”

“只有克制和保持本我才会痛苦。”

“所以我们要不要为了杰森尽快弄死小丑。”达米安看到了蝙蝠侠内心的纠结，“现在还不是抉择的时候，父亲。英雄正在觉醒，很快，爱与悲悯可以拯救世人，不是吗？”

达米安紧盯这着这位英雄的眼睛，没有哪个英雄比他奋战于罪恶更久。

“是的。”蝙蝠侠在布鲁斯的蓝色汪洋里轻笑。

楼上，三人躺在床上对着提姆的手机偷听了全过程。

“我就知道他们会谈到杰森的问题。”提姆打了个响指，“还好我机智，往家里好几个地方都藏了窃听。”

“就我有疑问吗？达米安怎么知道这些的？”杰森按了按自己的脖子，“而且他嗅觉那么好的吗？”

一脸懵逼被达米安泄底泄的一干二净的杰森有些崩溃。

“首先，杰森，你要有心理准备。”大哥拍了拍他二弟的肩语重心长的说，“达米安是布鲁斯和塔利亚的儿子。”

“是亲生的那种~”提姆给僵硬成石的杰森身上又插了一箭。

“不，准确来说，我是人造的，只是有他们两人的基因而已。”达米安突然推开门然后靠在门边一手叉腰一手及臀看向他们。

“布鲁斯呢？”迪克往门外看去。

“他去找阿尔弗投喂了。”提姆翻着手机听到问题抬起头回了句。

达米安走到杰森面前伸出右手，“你好，我叫达米安·韦恩，刺客联盟的恶魔之子。”

“你好，我叫杰森·陶德，呃……是绿了蝙蝠侠的人。”杰森握住他的手，停顿了一下但还是声音艰涩的说出了口。

提姆和迪克瞬间笑趴在床上。

“我觉得以后可以叫你恶魔崽子。”杰森手一伸就摸上了达米安的头。

“我是恶魔崽子，那父亲不就……”达米安顶着手抬头看向他们。

提姆和迪克:恶魔。

杰森:哦，对哦。可惜了。

“那还是算了吧。”杰森用手将达米安的头发往后梳，遗憾的叹了口气。

达米安见杰森情绪开始下沉，“要不就叫崽崽？”达米安奶声奶气的问向杰森，去掉不应该出现的恶魔两字，再加上叠词似乎可以增加宠溺感。

达米安发现了三人蹭的一亮的眼睛，觉得自己这次做的补救非常好，他自信的挺直腰板。

他无所谓名字，无所谓自己，他一直在寻找能拴住自己不再漂泊的锚，现在达米安觉得他应该找到了。

这是一个历经沧桑、锈迹斑斑的锚，它依旧完整、坚韧，永远固守在那里。

他愿意为自己的幸运奉献一生。

蝙蝠侠一家经历了一个足够特殊的一天和一夜，死去的人复活归来。不再沉默，不再愧疚痛苦，不再被噩梦叫醒，他们躺在同一张床上，他们的心无比的贴近，没有什么时候能与那一刻相比，那是精神世界突如其来的富足和充实。

他们更像是一家人了。

来自于五个姓氏的六个人，在他们未来的未来，永远都是一家人。

就连死亡都无法将他们分离。

“韦恩集团董事长的叛逆二子终于回家！”这个消息在布鲁斯一次故作无意的口误中迅速疯传，在一天时间里席卷全城。

达米安轻而易举的给他二哥解决了黑户问题，金钱可以解决这世界上99%的难题。

修改死人的信息不过是一件小事。

相比这件事，肃清那些心思不正的人更能耗费达米安的精力。

在杰森回来的一个月里，达米安每天早出晚归，几乎和布鲁斯他们的作息完全错开。

杰森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他过两天再做一次检查，只要没有问题他就可以和夜翼一起，负责布鲁德海文市和靠近布鲁德海文的哥谭一带。

唯一不完美的地方就是布鲁斯以他还没成年为由，不许他单飞。不过光看夜翼就知道单不单飞什么的其实也都一样，所以杰森也就随便他了。

杰森想给自己起个代号，毕竟他重新出场，新的名字、新的英雄、也是新的未来。他不可能再继续叫罗宾了。

于是他们几人聚在一起给他想名字，最后杰森选了达米安想到的“朱雀”。

象征涅槃重生的不死之鸟，有意义、很讲究，他们几人都赞成的点了点头。

还被达米安和杰森一起从头到脚嫌弃了一遍他们的品味。

杰森亲手在电脑上画了只大红鸟，蝙蝠侠将图案转入秘密档案，新英雄“朱雀”的各样装备开始制作。

杰森穿着印有红鸟的防弹背心，一条黑色工装裤，一双作战靴，绑腿上插着飞镖和匕首，万能腰带里塞满了小零件。

他套上心爱的棕色皮夹克，戴上一个能包住他全脸和头发的红色头罩，毕竟他现在的头发真的是一个非常明显的特征。

最后他手握双枪往插袋里一塞，杰森是一个成熟帅气的大男孩了。

当然，子弹是最新研制出来的麻醉弹，一发就倒，达米安亲情奉献。

不过，这一身装备还是满足了杰森从小到大对义警的所有幻想，头罩里的他笑得嘴都要合不上了。

阿尔弗雷德正在旁边微笑着点头，杰森胸前顶着的红色，让人能莫名想到英国人被不断推崇的红胸知更鸟。

一生都在保卫领土、承担责任和巡查疆域的上帝之鸟。

“就我觉得，他的头罩像一个桶套在头上吗？”提姆得到了其他人的点头赞同和当事人的瞪视。

“啊！你戴着它是多么的帅气，特别能衬托你英俊的脸庞。”提姆发完感叹就赶紧往蝙蝠洞的二层跑上去。

杰森在头罩下优雅的翻了个白眼。

达米安看完热闹后看向腕上的手表“时间到了，要出发了。拜拜，各位。”他说着拎起他的小西服，“对了，我去参加军方的发布会，会在明天午餐前回来。”他掏出裤子口袋里的邀请函甩了甩。

“明天见，大米。”迪克转过座椅朝他挥了挥手。

沉默是金的蝙蝠侠跟着点头。

“确定？”杰森再次确定，他现在一天看不到达米安就心里难受，脑子更难受。

当然，这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提姆嘴快的回了，“总裁的私人飞机了从来不是一个摆设。”

达米安已经迈进了电梯，“当然。”话说完，电梯闭合了。

“杰森，你刚才的语气像极了一个怨气十足，等待丈夫回家的妻子。”迪克摸了摸手上被激起的汗毛。

杰森听完狠狠往迪克的屁股上一踹。

他老早以前就想这么做了，呼！真爽！

蝙蝠侠静静坐在一旁看着他们闹完，看向录完视频满足的提姆，“军方的发布会这次是开在哪里？”

提姆直接黑进军网，看了眼猛的一抬头，“是拉斯维加斯！”

妮妮还有一天到达现场，请做好准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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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二哥与崽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