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眠时间把控在整一小时的达米安从依旧昏黄的房间里翻身坐起，他看了眼床头柜上的闹钟，揉了揉自己还有些迷蒙的眼睛，他一边用手指梳理自己凌乱的头毛，一边跳下床穿上拖鞋。

达米安走到窗边拉开窗帘，难得的没被云遮挡的灿烂光辉撒入房间，驱走了所有的黑暗。

穿着薄睡衣的男孩打开玻璃窗，将一旁躁动不安的乌瑞亚解救出铁笼，羽毛顺着光辉洒落的方向，飘然起舞，直冲云霄。

男孩儿垫着脚抬起头去捕捉兀鹫的身影，待到看不清了才收回视线，洗漱去了。

达米安刷着牙看向一旁架子上已经备好的干净衣物。

嗯？他将上面的那件白色的衬衫移开，看着那条棕咖色的及膝短裤，哦，还有一副背带。

达米安停滞了一下，继续清理自己的小米牙，背带裤而已，不算什么。

他看着镜子里的黑发男孩，朝他撇了撇嘴，你再也长不高了，知足吧。

“不，你能长高了。”小碎片带着她的零星睡意发出萝莉音，“之前不能，是我能量不足，现在我的能量能够你长到137厘米，开心吗？”小碎片欢呼雀跃。

“哦，那有什么积累能量的方式吗？”达米安继续撇嘴，碧水弯弯，倒也多了那么一层起伏。

“嗯……我去问问。等我回来哦！”小碎片心虚地遁走。

呵呵，今天的达米安依旧面无表情。

今日份的晨跑时间被用去睡觉了，乌瑞亚也直接送出去溜达了，达米安就简单地冲洗了一下身体。

他看着自己一条疤痕都没有的细胳膊细腿。

他真的成为了一个刚做好的奶白色布丁，还冒着白气。

至于是热气还是冷气，就无所谓了。

最重要的是，小碎片居然把她来之不易的力量用到这上面。

“你可以长到137厘米了，开心吗？

开心。”男孩对着蒙雾的玻璃自问自答，声音有些别扭，但奶奶的，也非常可爱了。

又溜回来了的小碎片简直被甜炸了，她决定重振旗鼓，和这个世界意识使劲磨。

达米安自食其力，穿上衣服，套上长袜，还有一双小皮鞋，他对着门旁的穿衣镜系上一条细丝带，他磕了磕脚尖，抿着嘴，一本正经地拧动把手，走出门。

银白色的机械臂举着他的弟弟路过，埃德温的声音随距离的变化而增大又减小，“我们去喊先生起床，难得出门做客怎么可以迟到呢。早安，达米安少爷，潘尼沃斯先生正在厨房准备早餐，还有10多分钟就好。小呆，要有礼貌，我的话还没说完。”

机械臂正滚着，又滚了回来，爪子带着存放着埃德温的手机横向挥动了两下，“早安，达米安少爷，小呆是这么说的。”手机屏幕上的波纹随着埃德温的声音跳跃着，这才有一种机械生物的感觉。

“早安，埃德温先生，小呆先生。”达米安说着合上了房门，“我去下楼了，你们也去找斯塔克先生吧。”

他说完，便转身下楼了。

“早安，阿尔弗。”达米安说着坐在沙发上，手往下一伸就摸到了一张报纸，他将灰色的报纸展开翻阅。

宽大的报纸挡住了他大半个身子，只剩下被莹白色皮肉贴合着的膝盖骨痕和被长袜包裹的小腿，小皮鞋一前一后地抵着，方便随时随地被袭击然后反杀，他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今天的报纸，嗯，没什么太大的变化，莱克斯集团董事长莱克斯·卢瑟竞选市长失败，以数票只差惜败于某议员，将大都会之手相让。

达米安:有我在，你个卢瑟能赢？

斯塔克工业的董事长失踪至今扔下落不明，某内部人员向记者直言已死。

达米安:斯塔克他正在我家。

奎因集团的浪子与哥谭之花同天酒驾飙车导致受伤，无缘参加慈善晚会，这到底是他们无心慈善，还是他们之间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达米安:是的，没错，他们那天都在夜巡或者拯救世界时受伤了。而且他们的关系事实上还不错。

借口找了太多次，这些记者都不肯信了。哦，这个新闻的撰写者是克拉克·肯特先生。

少了占据太多版面的超英新闻，这张报纸总算是清新动人多了。这些记者都把已经过了几个月的陈年老事翻出来了。还开始让当事人编篡虚假绯闻。

说起来，他报纸都快看完了，怎么还没有一个人下楼，他们都发生了什么？居然起不来床了。

达米安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拿出同样放在小书架里的书本。他给自己倒了一小杯茶壶里温度正好的红茶，小酌一口润润嗓子，打开书签放置的页面，慢慢悠悠地看了起来。

等到他一本看完，翻出下一本，阿尔弗才成功带着一群睡眼惺忪还穿着睡衣的一排溜走下来，小呆也将滚轮抬起分开，一步一个台阶的顺溜下来。

达米安瞪着一群人里穿着白色背心却一点也不突兀的托尼，他竟然在自己不知不觉之间，顺利的融入蝙蝠家，还得到了他们一家人的认可。

这可能真的就是属于托尼·斯塔克本人无法言说的独特魅力。

也可能，是天才们的顺利融合，伊森也和提姆聊得欢快。

这个家在米格尔小镇的俄罗斯男人，他已经失去了亲人，失去身份，他已经成为了法律意义上的死人。

但是他还拥有智慧，所以他才能站在这里，他救了托尼·斯塔克，他有良知是个好家伙，所以他救了自己。

达米安将书签放入刚看到的那一页，他慢腾腾地合上书，将两本书和报纸都放入它原本就在的那个位置。

他将已经啄饮完的那个小杯子放置到一旁的另一个碟子上，阿尔弗会在之后将它们收拾清理，再将干净的杯子放回原位。

韦恩家的餐桌是本就大的10座，只是家里一直以来都人丁稀少，所以都用不全，老爷和少爷们也都不交朋友，就算交了朋友也不会往家里带，所以这张大餐桌那么多年都没有起到它应有的用处。

好在，现在也差不多能占个大半了，到了韦恩家，见了韦恩家的人，知道了韦恩家的秘密，就别想走了，想都不要想。

阿尔弗雷德端着正冒热气刚出炉的烤可颂和一件大盘子，上面放着7个三口小碟子，碟子里盛着苹果醋、沙拉酱和番茄酱，达米安走上前接过大盘子，杰森几人也眨巴眼走进厨房将其余餐盘也端了出来。

“阿尔弗，你吃了吗？”达米安将小碟子一个个放到椅子对应的位置，然后抱着大空盘子看向管家。

阿尔弗雷德笑得温柔祥和，“达米安少爷，仆人不能与主、客人同席，就算是管家，也是仆人。”

听到对话的托尼端着两盘小牛肉赶紧摇头，“埃德温一直都是跟我一起吃饭的。”他将碟子挑选位置放好后，又朝着安静站在餐桌旁的小呆和他手中的手机问道:“是吧？”

埃德温无奈地回应，“是的，先生。”如果说充电算是吃饭，那埃德温确实是一直在吃饭，至于托尼……他肯吃垃圾食品就不错了，还能要求些什么。

不过托尼可以和一大家一起正常的早起，吃一顿正常的早餐，他也是数据都变得更活跃，反应速度都比以往快了0.0042秒，真好啊。

埃德温另类地在心中感慨，接着指挥着小呆将刀叉放置在餐巾上。

作为一台工程性机械臂，这种精准度他还是有的，好不容易出来见世面，在外面做客帮忙也绝对不能丢机器的脸。

不然他可能又会被威胁要送去某某大学。

今天的小呆也还是很担心自己会被自家的创造者直接转送呢。

阿尔弗雷德实在是拗不住小男孩的撒娇，他只得妥协地应下，去厨房里端出自己的那份蔬菜汤和一小碟肉酱意面，年纪大了，消化就差了，油荤少沾一点润润肠就够了。

他们坐在一起享受了格外平静安宁的一餐，周身都被奶茶的热意给通体温暖了一遍。

餐后托尼给阿尔弗雷德比了个大拇指，让埃德温把菜谱和做法给记下来，以后让小呆试试。

小呆:……我记得我好像是为了更好的机械制造而诞生的工程类机械臂。

自从托尼有了埃德温，小呆就基本上只在动手实践时才有点作用，甚至因为托尼太天才，他反应的速度远不如托尼，这导致他只能在一旁负责拍视频或者灭个火，小呆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废柴了。

他甚至都对不起他的制造者给他起的名字，他在托尼面前，真的是连笨蛋都不如了，他可能是个蠢死了的金鱼？从迈克罗夫特那里越来这个词的小呆欲哭无泪。

他小幅度地颤动着，表示自己正在隐忍地哭泣，埃德温在他的爪子里也跟着颤。

埃德温（叹气）:我怎么会有那个戏精的哥哥和阿爸。

托尼（发现后无语）:我怎么会有那么戏精还会自动加设定的蠢儿子。

托尼·斯塔克少年时的伟大造物，第一代人工智能？呵！智障！我呸！

今天是背带裤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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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新衣服与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