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关散尽的瞳孔表示她肯定死了,但手机上下不过几秒的时间,欧关从屏幕右边一个头到左边消失的脚后跟,要我来脑补的话,我一瞬间只能想到去世的欧关站起来,在手机重新拍到画面的时间在屋子里走动了。
气氛凝重的像是空气有重量,紧紧地压住每个人的胸口。
莓果声音抖得像暴风中的风筝:“是、是不是有人在那一层...挪、挪动了...”
“也不是没得这个可能...”唐瑜凝重接话。
我心里波动更剧烈...怎么会那么快?我想着摇头:
“也可能...真就是她自己动了。”
夺舍,光头徒弟曾经说过的,“它们”带着不甘愿的心情死去无法获得自己的结果,最后选择夺走活人的躯体借以重生——兴许此时欧关身体里已经换了一个精神了。
但那具躯体明显已经死去,撑不了几天也会开始腐烂,“它们”费尽心思就为了短暂的几天?
不可能,一定还有什么能让躯体也获得新生的办法,是什么?
“也许已经换人了。”我一边理清自己的思绪一边道。
“换人?”小幸把头从我肩窝挪出来,满头乱发:“什么意思?我们以后也会这样吗?这是我们最后会变成的样子吗??”
“我不要,我不要那个样子,我自己都还没活够呢不可以不可以!!!”
唐瑜伸手去按小幸抓狂晃动我的手,我出声安慰着她,一边朝莓果使眼色让她带小幸进房间休息,莓果也赶忙冲上来纠缠在一堆。
小幸冷静下来进里屋躺下,我们几个人已经精疲力尽。
莓果精神状态也不好,坐在一边泫然欲泣,唐瑜站起来伸手捞了条毯子塞进小姑娘怀里盖住脸,转过来轻声问我,那个状态的欧关在下面会做什么。
我自己也想不出来,摇摇头,又一会儿觉得很心慌:
“或许是在准备?.那个里面是个恶鬼,我们都不知道它进了欧关的身体里还有什么力量...”
唐瑜明白了我的意思身子往后一倒,整个人跟着陷入沉默。
——现在的那个东西可以用□□凡身站在我们面前,万一消失的那一层是某种规则中对我们的保护,欧关会不会什么时候突然上楼?
不能再等了。
我看了时间已经将近傍晚,和唐瑜商量先去鬼帮会花哥说的九栋十二楼看看,我觉得最好不要分开,但沈殊回来也不能没有人接应,小幸又抱着被子死活不肯动,最后说好了莓果和小幸留下来,我和唐瑜去了很快就回来,期间莓果受点罪,把沈殊录屏的任务内容看一遍。
就这样,我和唐瑜再次离开这栋楼,心情沉重的不是一星半点。
手机连接不了外面的人,但是在小区里可以互相联系,这点我们出发以前再次做了确认。
9栋的位置在小区的边缘,我们半山腰的小区地势是倾斜的,这一栋几乎在靠近坡顶端的位置,从外面看,与其他栋无异。
“你说的撒子鬼帮会,靠不靠谱?”等电梯的时候唐瑜抱着电脑担忧。
为了第一时间收到所有的消息,唐瑜抱了自己的电脑来,双开同时登陆着我和自己的号。
“我觉得应该没问题,而且现在也没别的头绪不是吗。”我轻声回他。
电梯叮的一声到一楼,我和唐瑜走进去,下意识的两个人都检查了一遍楼层,都有,而且都正常。
“我们要做好撒丫子跑的准备哈”谁知道楼层到了我们要面对的是什么,我很紧绷。
唐瑜抽出手拍了拍我的肩,说了句没事的。
接着又是叮的一声,十二楼到达,我走出去两步停下来,凝神打量面前狭长的走道,两个楼梯间的门开着,从外面透进来的一点光把暗色的瓷砖地面照出一层寡白,整一层安安静静的,连我过重的呼吸声都觉得吵人。
和我们想象的没差太多。
上来之前我和唐瑜特意绕着九栋看了一圈,傍晚将黑的天色下十二楼一圈都是黑的,像是都是空房。
现在看上去也确实如此,走道地面一层细密的灰,没有一个脚印,在光线下能看清的房间门都还包着新房未拆的保护膜,
——没有人住的楼层,花哥告诉我这一层做什么?
面前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不敢贸然出声喊亮声控灯,于是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往前照着,和唐瑜对视了一样小心翼翼往前走去。
“都没住人...”
“你那边有消息吗?”我问向唐瑜的电脑
对方摇摇头,点了几下键盘告诉我:“全都正常”
我于是接着往前走道走廊尽头,什么异常的事情都没有发生。
“是不是我们打开的方式不对?”
我拿过唐瑜的电脑自己抱着,想了想点开背包再次使用冥者泪,短暂的眩晕之后视线里两个场景重叠,我突然发现我身边没有召唤出来的几个五毒宝宝都在身边把我围住,躁动又不安的样子。
屏幕上缓缓浮现一行字:
[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不懂什么意思,我看着心里一暖,抱着电脑慢慢转圈在两个重叠的场景之间找寻不同的地方,在我们来的方向被月光映照的地面上,看到了不属于我和唐瑜的第三个脚印。
与此同时,唐瑜突然低声问我:
“鱼糕,你会开锁吗?”
“啊?”
我顺着唐瑜脸的方向看过去,那是一扇被隐藏的阴影中的门,我刚刚看见的脚印鞋尖也正冲着这个方向,刚刚我们视线在上,此时看向门口的地面,才发现那里有一炷香。
一炷点燃的小小的香在门口燃着,旁边还有一根小花,叶子枯了大半。
“你说...这层楼是空的对吗?”我声音低到微微颤抖,无限靠近唐瑜的跟他耳语。
唐瑜点头:“大门口的燃一炷香,还没人住,不吉利,跟招魂似的,怎么说,要不要打开?”
他接着面露难色:“说是开锁我他妈的没有这个技能啊,好家伙早知道学点偷鸡摸狗的东西还能派上用场我就跟着沈殊学一学了。”
“沈殊什么时候就会开锁了?”我摇摇头:“不是!咱确定要进去吗?”
唐瑜瞪大眼睛:“来到这了啥子都没发现,你看见这一炷香挑衅似的支棱在门口,然后转身就回去那不是吃撑了迈?再说你不是说撒子花哥,喏喏喏你看旁边那个小花花!”
也确实是这样...
我心里祈祷那个花花千万是花哥放的不是陷阱,一边在口袋里捞出一根铁丝,电脑塞进唐瑜怀里搓搓手走上去。
为了防止还有昨晚那种情况发生,我特意找了个视频学习了下开锁,虽然还没有实践过,先将就着上吧!
铁丝战战兢兢伸进去,我把头贴在门上像模像样听声音,面前唐瑜一张表情夸张的脸挤进视线,糊在门上。
“你这娃娃一天天都干森摸你说,看不粗来还会这种操作哎?”
我嫌弃的看他一眼接着扭,唐瑜一转身靠在门上盯着电脑,走廊重新掉进一片沉闷的死寂,一会儿工夫我背后就出了层薄汗,突然想起来我也该看看电脑,转头看见唐瑜深沉的死盯着那一炷香,电脑屏幕的青光下一张脸铁青。
“你..怎么了?”
“云於语是不是说过那边知道了我们的想法,会更激进的想办法靠近我们?”
我不安:“嗯”
“刚刚我们从下往上看,是不是九栋十楼以上没有住户的样子?综合水表电表也没动过?”
“是啊,怎么了你快说...”
唐瑜莫名的看向一边的楼梯间和电梯,看得我背后发毛起来,他接着凑过来压低声音道:
“我们刚刚到一楼时电梯停在十五楼,”
“......电梯没人按只会停在一楼,十楼以上都没有人的话,谁在十五楼按的电梯?”
谁先我们一步到了十五楼?
我突然觉得好压抑。
换了换几近爆发的恐惧,我捏紧唐瑜的手和他商量:“要不要跑?”
唐瑜吃了两斤隔夜饭一样的眼神看了眼身后的门:
“就差一步,我盯着走廊和电梯。”
我明白意思,立刻转身准备接着撬锁,心下凉的不行:这种小区门锁和我看的视频好像不是同一个构造,我就怕努力半天没有什么乱用。
密聊恰到好处的响起来,吓得我脑子嗡一声宕机五秒钟,反应过来凑过去看,唐瑜紧张又茫然看看屏幕看看我。
我注意力在密聊上面,是我多年不见的好光头徒弟:
[呜呜呜师父父我长话短说...我很担心你QAQ]
[我真的好想到你身边帮助你,但我现在还不行,师父父你千千万万保护好自己QAQ,等着我!]
[所以师父父你玩过捉迷藏吗?我要说的就是这个意思...现在你更难一点,被捉到的人也会变成鬼,,\'那边\'人越多你们就越危险......]
[他们在白天会被规则隔离,但是到了晚上门就会打开]
[我给你们留了几个绝对安全的地方,但我也不知道具体会刷在哪里,师父父去找,要藏好了,你们千千万万藏好了!]
“你有没有听到哪里有动静?”唐瑜突然道。
我吓得眼睛一花更焦急去看屏幕,徒弟最后一句最重要:
[黑毒株,燃红烛,佛龛三炷香,就是它们暂时找不到的地方。师父父藏好了QAQ!]
笔记本被唐瑜啪的一声拍上,
“快走!”
“门不开了吗!?”我被唐瑜从地上扯起来,跌跌撞撞的冲到电梯门口等着,唐瑜紧张道:
“刚刚有水声,就在楼上,我们明天白天再来。”
我听不见唐瑜说的声音,他一手拎电脑一手拎我衣领口,电梯开的瞬间我拔腿往里冲,感觉到一股大力把我往后拉扯,走廊的景色飞速从眼前闪过,反应过来的时候我正被拽着从走廊往下冲。
我焦急的想确认拽我的人,伸手去扯衣领上的手的时候左脚绊到窗边的铁栏杆,整个人瞬间天旋地转,在楼梯上滚了两圈掉在下一层,头疼的厉害,晕晕乎乎看见唐瑜满脸焦急的冲到面前:
“怎么了!?你还好嘛还有意识嘛!?还楞不楞跑!?”
“嗯”我扒拉住他的肩胡乱点头,强行站起来跟着他往下冲,一边延迟一样的问他:
“为撒子不坐电梯了?”
唐瑜专注下楼目不斜视,撑着我跟飞似的:“刚刚不是一个电梯,里面全是疯狂的涂鸦!”
“噢、噢...”
到一楼的时候我再次看见搬进来的时候涂鸦在门上的那个数字,减了2。
冲出单元门后我们又狂奔了一阵,弯弯绕绕的走到离家不远的地方,一直半抗着我的唐瑜终于像个精疲力尽的狗子一样慢慢趴倒在地,我顺势滚了一圈坐在旁边。
唐瑜一边喘,一边伸手哆哆嗦嗦指我:“脑、脑壳破了、”
我伸手一摸额头,有些红粘在手上:“没事,没事还好是额头。”
“你刚刚、盯着、屏幕看什么?”
“啊?”我茫然:“我徒弟的话,你看到了吗?”
唐瑜一脸莫名其妙:“我什么都看不到。”
我愣了下,觉得当下不是解释的时候,看了看四周阴风阵阵,转口问他要不要找个隐蔽的地方,对面深呼吸两次爬起来扶我,随口道:“今天还没有、云,月色很亮。”
月色很亮,确实...我抬头看月亮,突然觉得之前看到了什么。
“你在愣什么?你撞、傻啦?”
“啊没,”我拉着唐瑜站起来,才发现刚刚还磕到了腿,两条小腿都是晦涩的钝痛,
“月光下,有一片平坦的角落,泛着冷光......”
“念撒子?”
“不知道...”我摇头,觉得刚刚发生太多事了,“刚刚在走廊上摔下楼梯的时候,我一瞬间看见这个景象。”
...应该是在附近的,就是不知道是什么。
“明天看看就晓得了,除此之外、你头真的没事嘛?”
“小问题,你不要像我哥一样罗里吧嗦!”我顺口说出,接着愣住收声。
唐瑜也愣了下,一边走一边顺气一边道:“可惜你脑壳、开瓢,我手又脏、不然我就、拍拍你脑阔。”
我于是抬手拍拍他肩以示感谢,
风呜咽着从远处吹来,呼啸声如泣如诉,隐约夹杂着人声,像是呼喊,我凝神一听,突然想起徒弟的话心神巨震,转身扯住唐瑜说话舌头都打颤:
“我徒弟说白天那些东西会被隔开,晚上就会出来,欧关那层搞不好出现了,莓果和小幸还在楼里!!”
唐瑜也紧绷起来,他扯着我狂奔几步突然停下,低头几秒,在我不想再有朋友出事的催促声中转向我,神色阴沉:
“你听风里,”
“这个呼喊,不就是莓果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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