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Chapter 9(修)

姜暖备齐“捞鱼”所需的装备,两个长杆的圆形大网,一个红色的大水桶,还有长木棍,头灯等等。

由陈阳帮忙搬运上车。

重返世纪天桥,陈阳才想起昨天姜暖说的话。

有没有可能包裹沉在河底?

或许可以打捞看看。

她是铁了心的不放弃。

一大清早,老人正在停车场里打扫卫生,瞧见姜暖,热情地招呼两人过来吃早餐。

姜暖照常付了停车费,微笑着表示感谢:“爷爷,我们吃过早餐啦,我们还有事,先走啦。”

与老人挥手再见。

姜暖扛起红水桶,大摇大摆的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去插秧。

她边走边招呼陈阳赶紧跟上。

陈阳明知道世纪天桥的河底根本不会有他丢失的快递,又没办法向她袒露实情。

他拎着捞网,快步跟上姜暖的脚步,迎着风向,他瞥见她的鼻头被寒风吹得泛红。

拽住她的手,陈阳喘着粗气,语气柔和地说:“今天挺冷的,我们先回去。我觉得,捞到的可能性很小。”

其实,他原本想说的是,万一感冒了,我会心疼。

“你放心吧!我都做好万全之策了,今天一定能捞到。”

姜暖领着他走了大约一公里的路,这里的护栏设了一道小铁门,专门作为日常河道清洁的登陆口。

此时,一艘白色的小船停在登陆口处,船头站着一名身穿黑色防风衣的中年男人。

男人靠在船头,指尖夹着一卷香烟,看样子已经是等待多时。

姜暖礼貌地问道:“您好,请问您是许伯伯吗?”

许尽川笑着露出一口大白牙,连声点头:“唉对头,你就是落丫头的好姐妹?”

“嗯嗯,对。”姜暖把水桶和捞网全全递给许尽川,接过他递来的救生衣,嘱咐陈阳一同穿上。

昨日她回到家,怎么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情急之下给许洛落打了通电话,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跟她交代个遍。

意外的是,她的远房大伯许尽川喜好钓鱼,钓鱼的位置正巧就在与世纪天桥河水相连接的九寨河。

经过许洛落出面沟通,许尽川拍板同意给她提供相应的帮助。

穿戴好救生衣,姜暖从护栏边瞧一眼小船,浮浮沉沉,顿时心里发怵。

见她迟迟未动,陈阳以身作则,干脆利落地跳上小船,小船晃荡几下,逐渐趋于平静。

他向她伸出双手:“不敢迈出这一步,如何捞到自己想要的鱼?”

姜暖闭上眼,握紧他的双手,感觉到在人为的作用下,短暂地脱离地心引力。

等她再次睁开眼时,已经站在小船上。

小船随波逐流,没过多久就游荡到天桥底下的位置。

许尽川将船绳系在护栏上,稳固住小船,他朗声大笑:“丫头,你可以开始捞了,祝你好运。”

看起来很简单的事,没想到真正操作起来如此难。

她把圆网浸入水中,用长杆控制网兜到河底,打捞时发现用尽力气也没法收网,她急忙寻求陈阳的帮助。

两人一顿操作猛如虎,打捞上几个沉在河底的纸箱,纸箱黑黝黝的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眼看陈阳想要捡起纸箱,姜暖先一步从他手里抢过,迫不及待地拆开。

本以为其中会有傅嘉遇丢失的那条蓝色的阿贝贝。

当纸箱一个个拆开后,发现里面竟是一本本的明星写真。

细数一下,莫约十几本,看样子应该是某个应援队的团购。

写真的主角——当红影帝朝阳。

封面亮眼的红色马克笔写着“多谢你如此耀眼,成为我平淡岁月里的星辰”。

她抹去黑色的污渍,封面里的照片夺人眼球。朝阳侧着脸,一身白色的衬衣,领口微开,半隐半露着宽厚的胸肌,他指尖抹过唇瓣,垂眸看向某处,又撩又欲。

单看照片,姜暖的脸颊就飘起一抹绯红。

刚想翻开第一页,陈阳的大掌“啪”地一下盖在封面上,制止她的动作。

“呲,有什么可看的。”他语气里满满的不屑,让姜暖误以为他是在羡慕妒忌恨。

她抓起写真,摆在陈阳的脸旁,来回对照:“啧啧,真像。可惜了,就差在气质上。”

看着他脸上因打捞而沾染的灰尘,再次进行补刀:“我说错了。小花猫,没法跟大老虎比。”

嘲讽他们身价不一样?

陈阳黑着脸,见她把一本本写真擦拭干净,正准备塞进背包里,他不假思索地抓起几本,一股脑全丢回河里。

姜暖飞快地想从他手里夺回,碍于身高不够,她踮起脚尖伸长了手,够半天也够不着。

陈阳就像跟她杠上了,她越想要他就越不给。

情急之下,她蹲下身子,一口咬在他的大腿上。

痛感袭来,他吸了一口凉气:“嘶——”

手里的写真,“啪哒”掉落在船板上,大咧咧地展示着内页。

姜暖没想到内容更劲爆。

朝阳身着某品牌新款夏装,各种镂空款式应有尽有。

陈阳的太阳穴突突突地跳动着。

以至于未来的许多年,姜暖时不时就在他耳边,用他“卖肉”这件事要挟他,且屡试不爽。

-

确认打捞上来的盒子里都没有傅嘉遇的阿贝贝,姜暖重新指挥着陈阳开始新一轮的打捞。

转眼间,几个小时过去了,仍然毫无收获。

她失落地丢下捞网,垂头丧气地坐在小船边沿,低声叹气:“除了收获朝阳的肉,别的啥也没有,苍天啊。”

陈阳涨红脸:“……”

许尽川隐忍着笑意,抽了口烟,呼出层层云雾:“丫头,你要找的东西,真的那么重要?”

“嗯。”姜暖点点头,眼里可怜兮兮地泛着泪花。

“是东西重要,还是人重要?”他这一席话,不仅让姜暖回过神,也让陈阳停下手里的动作。

东西肯定重要,人重要吗?她在心里问自己。

小时候是好玩伴,长大后虽然没有机会见过面,怎么也算是朋友,朋友大抵是重要的吧!

陈阳满心期待她的答复。

顿了顿,她抬着头,用肯定的口吻说:都重要,我们是好朋友,当然重要了。”

陈阳攥着木杆的手青筋凸起,心头泛起苦涩。

只是好朋友么?

“我们回去吧。”姜暖扯着陈阳的衣角。

冷风从四面八方吹来,刚出了汗,再经过风一吹,眼下感觉冷飕飕的。

“好。”

他麻利地把所有的工具收拾好,对许尽川说:“辛苦许伯伯了。”

“小丫头娇娇弱弱的,挺招人喜欢。”许尽川眼含笑意,手中忙着解开绑在栏杆上的绳子,不忘凑近陈阳耳边低声劝说,“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呀。”

姜暖连续打了好几声喷嚏,搓了搓发痒的鼻头,像打了霜的柿子,完全丧失了志气。

陈阳向许尽川道了谢,换成他领着姜暖去停车场取车。

两人一路无言,他时不时从后视镜中窥探她的状态。

姜暖整个人蔫了一大半,她忍痛掏出手机,给傅嘉遇发去消息。

暖心:【抱歉,我尽力了,没能帮你找到捏捏。】

暖心:【那10个W的交易就此作罢,赔偿方面的话,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

消息发出去之后,姜暖仍然呆愣愣地看着手机屏幕,漫长地等待他的回复。

她把头埋进臂弯里,闷闷地说:“你说,傅嘉遇他会不会恨死我了?”

“不会,这不是你的错。”似乎听见她在低声抽泣,陈阳单手从收纳盒里取出一包抽纸,随手往后座一丢,恰好砸在她的头顶。

姜暖抽出纸巾,擤了一大把鼻涕,毫无淑女可言。

陈阳笑着打趣:“你不是仪态端庄的淑女吗?”

姜暖瞪了他一眼,皱了皱鼻子,嘴巴不饶人:“淑女也有掉马的时候。”

陈阳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反驳。

-

姜暖以失魂落魄的模样持续了大半天,连怎么回到家都稀里糊涂的。

那天过后,她又有好几日没有碰见陈阳。

由于在河边吹了一整天的冷风,回来以后她开始不停地打喷嚏,流鼻水,她知道这柔弱的破身体又需要返厂维修了。

她躺在大床上,就盼着靠睡觉来恢复。

她硬撑着没有吃药,因为吃药是她最害怕的事情之一,也许是她小时候身体不好,当药罐子当怕了,所以长大之后就特别抗拒药的味道。

强撑了两天,直到第三天傍晚,她感觉全身热的慌,手脚无力还发虚。

她强撑起身子,抓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给许洛落发了一条微信。

暖心:【你下班了吗?姐们要病死了,你得空过来看我一眼呗。】

暖心:【对了,顺便给我捎点吃的过来。】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好不容易盼到手机叮叮震动两声。

她满怀期待地点开,来人却不是许洛落。

Y:【没关系,我知道你尽力了。】

Y:【钱的事先不着急。】

几天前发的微信,他拖到今天才回。姜暖对他不尊重人的行为极其不满,又碍于没有力气敲太多字,她干脆改成发语音消息。

暖心:【过了这村没了那店,现在不用我负责,等时间长了,指不准我就反悔跑路了。】

暖心:【哦对,给你发的消息已经过了好多天,你现在才说话,来不及了。】

傅嘉遇秒回。

Y:【你生病了?】

姜暖愣了愣,她自认为声音还算正常,这都能被他听出来?

暖心:【嗯,小感冒,没多大事。】

Y:【你自己在家吗?】

姜暖翻了个白眼,心里嘀咕:废话,不是自己难道还有别人。

暖心:【嗯。】

……

等待过程中,她渐渐被困意侵袭。

不知过了多久,姜暖被一阵阵“咚咚咚”的砸门声惊醒,她瞟一眼窗外,天已经黑了,窗外狂风呼啸。

门外的人还在不死不休地敲门,姜暖废了好大功夫从床上爬起来,扶着墙一步步挪动到门口。

她推开房门。

只见门外的陈阳喘着粗气,光滑洁净的额头上布满汗珠,他穿着黑色的长款防风外套,内里的白色条纹衬衣解开三枚纽扣,大咧咧地敞着,隐约可见他结实强健的胸肌。

他眉头紧蹙,眼眸如墨,唇微抿:“你怎么样?”

“他让你来的?”

面对陈阳的沉默,姜暖已经得到答案,她勾起嘴角,出口的话却带着嘲讽:“他自己怎么不来?假关心。”

她转身往屋内走,为了不丢人,她已经极力稳着沉重的身子,步履仍有些许摇晃。

她的隐忍终逃不过他的眼睛。

他箭步上前,二话不说便将她拦腰抱起。灼热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同时,他感觉心尖都被这股不正常的高温刺痛着。

停顿片刻,他脚步一转,直径走出家门。

“喂,去哪儿?”姜暖一看出了家门,双脚扑腾扑腾地抗议着,她身上穿着睡衣,鞋子也没穿,蓬头垢面,如何能出门见人。

陈阳脸色阴沉,双臂有力地牵制住她,脚下的步调飞快。

“去医院。”他掷地有声。

一路乘着电梯,到达负一层停车场,他把姜暖塞进一辆SUV的副驾驶,还贴心地替她扣上安全带。

这回她看清了车辆标识。

黑色的卡宴。

陈阳坐上驾驶位,全程没有只言片语。

为打破尴尬,姜暖盲目地寻找话题:“还不知道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做商务?金融?还是做计算机?”

他模凌两可地“嗯”了一声,看样子是不太想说,姜暖自讨没趣,但又忍不住八卦几句。

“看起来你的收入不错,为什么还要租房?哦,对,你不会是单纯为了做监工租房吧?那你跟傅嘉遇可真是拜把子的铁哥们。”

陈阳面无表情,却一本正经地说:“傅嘉遇是值得托付终身的好男人。”

提到他,姜暖感觉火气蹭蹭蹭地往头顶冒。

她撇着嘴,视线瞄向车窗外,磨着牙根子说:“你们是兄弟,我不信你的话。”

陈阳:“……”

姜暖:自己夸自己,你脸皮真厚得没谱。

傅嘉遇:这叫毛遂自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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