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回到客栈,傅缨不由得对高山大师的身份十分感兴趣,便唤来了灼华。
“城东佛寺有位带发修行的僧师,法号高山,你即刻派人去打探下他的背景、过往,事无巨细,本殿全都要知道。”
“是,殿下,咱们需要知会陈知府那边吗?”
“让他帮忙打探也可,越快越好。”
“是,属下告退,对了殿下,小厨房那边,需要属下先去顶着吗?”
“你先去忙,我亲自去小厨房盯着。”傅缨看了眼在床上熟睡的秦承时,劳累一天,也不忍在叫醒他,便轻关上了门。
厨房的人见是自家主子来了,纷纷让开了道。
“主子,从言城带来的秦公子的药材快用完了,今日我们派人去水东江城东和城北寻了个遍,始终还是差一味。”
“那便去其他地方找啊,我先前便吩咐过,觅得的药,出不得半分差池,就算去周边县城快马加急,也得给我调一批回来。”
“是,属下即刻去办。”
“今日天色已晚,明日早些时辰再去跑一趟。”
“是,属下明白了。”
傅缨接过汤药,准备提上楼。
“官差大哥,你们主子这么关心手下的吗?”一旁客栈的厨子问道。
“你懂什么,在我主子眼里,秦公子可不是什么一般人。”
那厨子倒是和几位侍卫混熟了,而后又问道:“我瞧你们也住进来好几日了,每次你主子都是亲自来顶着药,他怎么这般谨慎呀?都不曾经过你们的手。”
“害,此事说来话长,我家主子啊,幼时遭受过药膳下毒之事,故而自然谨慎了些。”
“嘘,小声点。”另一位侍卫提醒道。
几人只好重新寻了个话题聊。
翌日,傅缨一大早便差灼华将陈知府请了过来。
“见过五皇子殿下,不知殿下召我前来有何吩咐?”陈知府脸上还有些疲倦之意,他本还在睡梦之中,听闻府中来报瞬间吓的整个人惊坐起来了。
“本殿昨晚做了个噩梦,想来是近日颠簸所累,所以想寻个寺庙烧香求个心安,不知陈大人有何好的推荐。”
“这、殿下若只是寻常上香的话,东江城四方有四座庙坐镇,这城东庙虽不及其他的大,可离这里近,且……”陈知府又凑近了些,小心翼翼道:“上次殿下吩咐让我去查的那高山大师也在城东寺,所以下官推荐此地,定能为殿下排忧解难。”
“如此甚好,灼华,安排下去吧。”傅缨大手一挥,吩咐道。
“可、可殿下,只是这香火钱,咱们怕是带的不够了。”灼华在一旁有些难为情。
“这样啊,这可如何是好?本殿若是去了不捐点,心中实在过意不去啊。”傅缨假意为难着。
陈知府见状,立马上前道:“殿下既然屈尊于我这水东江,那定不能让殿下破财,下官这就去将一切安排妥当,殿下尽管放心。”
“那真是有劳陈大人了。”傅缨投去欣慰的眼神。
辞别二人,陈知府退了出来,叹了口气,擦了擦冷汗。
“灼华,反应能力不错啊。”
“多谢殿下夸奖。”灼华被夸的有些羞涩,随后又问:“殿下,既然有香火钱的事情解决了,那接下来您有何打算?”
“我亲自去会会那位主持,对了你就留在客栈看着觅得,下午一切都是未知数,我怕他跟着我有什么变故。”
“是,殿下。”
傅缨刚出客栈,陈府便派了马车前来接人,不一会儿便到了城东寺。
人还未到,便远远瞧见寺院门口站着一排小沙弥,为首那人是个老和尚,看起来慈眉善目的。
“陈知府这效率不错,钱果真到位了。”傅缨一边小声感叹着,一边下了马车。
“阿弥陀佛,不知贵客前来可否用过早膳,老衲在院中备有斋饭,不知施主是否需要?”
“那边有劳主持了。”傅缨笑道,随后便被主持一路指引进了寺院。
“贫僧今早听陈大人差人来说说施主夜做噩梦,今日正好可以帮施主开化一二。”主持笑眯眯道。
“陈大人可有说过我是何人?”傅缨顿了顿手中的筷子,试探道。
那主持摇了摇头,笑出了声道:“来者都是施主,是佛门之客,老衲从不过问这些。”
“如此,那边有劳主持了。”
“施主严重了,待用过膳,老衲会亲自带着施主去上香求签,今日观乎天象,阴云扫尽,天呈祥和,想必施主心中所想定能实现,心中所忧也会得到答案。”
傅缨应了下来,答谢道:“那便有劳方丈了。”
用过早膳后,傅缨跟随其身后,待上过香,方丈又从佛像下取来了一串佛珠项链,替傅缨带上。
“施主,这是为您特意准备的,愿此物能让施主病魔驱散,好梦连连。”
傅缨将东西接过,一路上二人并没有再说话,过了片刻,傅缨开口道:“有一事,不置可否劳烦方丈?”
“施主但说无妨。”
“我初到水东江,对高山大师十分好奇,恰好听闻贵寺的高山大师会有座谈会,不知方丈可否安排一二?”
那人笑道,连忙应了下来。
“明日午时用过膳后,施主前来,小沙弥会指引施主去往的。”
“多谢。”
客栈之内,秦承时有些无聊的四处悠转,灼华急匆匆的跑了过去。
“秦公子,殿下回来了吗?”
秦承时摇了摇头,“我醒来后便没有瞧见小五哥哥。”
灼华思索了会,便辞别了秦承时,连忙去寻傅缨了,还未出门多久便瞧见了马车。
傅缨瞧她格外着急便遣退了四周的人,唤她上去问话。
“何事这般急迫?”
“殿下,有那高山大师的消息了。”
傅缨再三确定马车附近没人后,又问道:“速速说来听听。”
“咱们的人以水东江为中心向四周诸多县城打听,得知,那高山大师原名李文山,曾是一名朝官,祖籍下梁地,因家中生变,父亲离世,不得已回去守孝,后逢下梁地天灾,三年期间并未听闻他的消息,后也不知因何缘由,此人并未复官回朝,而是消失匿迹了。”
“有趣,下梁地之子,如此一来便说的通了,既心系朝堂,那么本殿就给他个机会。”傅缨眸中有几分打量,随后又吩咐道:“明日午时,我会趟城东寺同他见面,后日咱们启程回国都,不可再耽误行程了,驻留太久恐生事端。”
“是、殿下,那回去之后,是要先去趟秦府吗?”
“我需尽快回宫。”傅缨有些担忧,此前他并未和奉嘉帝说明延误理由,若是拖太久,定会惹得父皇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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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缺香火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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