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预感到谢清迟的动作,无尘立刻按住谢清迟乱动的身子,叮嘱道:“小施主,再忍耐片刻即可。”
谢清迟只能暂时忍耐下不适,片刻后,果然如无尘所说,不那么难受了,反而变得十分舒适,腹中似有暖流涌入,谢清迟彻底放松下来,惬意躺在那,享受无尘的伺候。
不知不觉,睡意泛起,谢清迟支撑不住,睡了过去。
平稳的呼吸声传入耳中,无尘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熟睡的谢清迟,眉眼舒展开。
小施主果然还是个孩子。
无尘细心帮谢清迟盖好被子,确认没问题后,便熄灯关门离去。
寂静的房间内缓缓走进了一个高大的身影,不紧不慢朝床边走去,直到靠近谢清迟才停下。
此人正是封璟。
一路上,封璟悄悄跟着小徒弟,只可惜小徒弟身边一直有人,他不便出现,如今找到机会,他总算可以光明正大看小徒弟了。
方才一幕在脑中挥之不去,封璟周围的气压低到让人窒息,眼神十分冰冷。
清迟性子太软,太容易相信别人,被占了便宜还以为对方是好人。
封璟伸出手,小麦色粗糙的大手背对着轻蹭了蹭谢清迟脸上的软肉,绵软的触感让封璟舍不得放手。
睡梦中的谢清迟感到脸上的不适,微蹙着眉,无意识把脸上的东西扒拉开,然后翻了个身找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封璟嘴角勾起弧度,收回手,不再捉弄小徒弟,转身又消失在黑暗中。
……
翌日。
“师尊,您找弟子所谓何事?”无尘恭敬道。
奇修真尊语重心长:“听说有三位客人来无极佛宗。”
无尘:“不错,正是之前向师尊提起过的好友,一月后,待师尊讲经结束,弟子便要随他们一同去历练。”
奇修真尊了然:“既是如此,无尘,莫要怠慢贵客,好生招待,尤其是那位小施主。”最后三个字语调特意拉长。
无尘眼神动了动,双手合十:“弟子明白。”
……
咚咚咚——
“小施主,你可醒否?”
“无尘大师稍等,我这就来。”
谢清迟开门将无尘迎进去,这才知道无尘打算带他们在宗门内逛逛,以尽地主之谊,谢清迟自然是欢喜,便又去叫其他人。
准备好后,便跟着无尘参观无极佛宗。
谢清迟看了他们日常上课的地方,还有宗门的正殿,再就是一些锻炼弟子的地方,与太虚天宗有相同之处,但大部分还是不太一样,毕竟是佛修。
都是重来没见过新奇事,谢清迟看得津津有味。
转眼间,谢清迟他们又来到一处演武场,不少弟子围在一处,热闹起哄,台上有两个筑基期的僧人正在比试,谢清迟目不转睛盯着那。
无尘:“小施主,可要去瞧瞧。”
这正合谢清迟的意思,四人便走近到擂台边缘看他们比试。
台上两人正在焦灼阶段,双方僵持不下,但转眼间局势就变了。
那位浑身肌肉犹如金刚的和尚抓住对方的破绽,一个扫堂腿提过去,对面身形较瘦的和尚正要躲避,却不料正中下怀,正好撞上早已准备好的肌肉和尚。
原来方才那一脚不过是个幌子,瘦和尚还是棋差一招。
肌肉和尚抓紧时机再上一脚,一击就把瘦和尚踢下了擂台。
那位肌肉和尚不争,获胜。
激烈的欢呼声响起,底下众弟子看得热血沸腾。
不争和尚嚣张得在台上喊话:“还有谁?谁敢上?”
底下弟子又上去了两个,但毫无意外都没撑过一招,就被打下去了,还不如之前的那个瘦和尚。
不争和尚更加得意,目光在底下众弟子间来回扫,忽地,眼神一凝,不知注意到什么,跳下擂台,直朝一处冲去。
弟子心生畏惧,纷纷让出路来。
浑身肌肉、个头超过两米的和尚直逼而来,压迫感十足,偏偏停在了江屿面前。
众人一脸看好戏,幸灾乐祸看着江屿。
而江屿本人一脸懵抬眼看眼前的大汉:“这位道友,你找在下有何事?”
不争和尚居高临下睥睨江屿,眼底有轻微蔑视:“听说你就是太虚天宗紫衍真尊的徒弟?久闻紫衍真尊大名,只是不知他的徒弟身手如何,你敢不敢和我比一场?”
江屿一听这话,哭笑不得:“道友,你搞错了,我不是紫衍真尊的徒弟。”
不争和尚面露不满:“你不是?我可是听说紫衍真尊的徒弟来我们宗了,莫非你是担心输给我失了面子故意诓骗我?”
“道友,你误会了,我才是紫衍真尊的徒弟,谢清迟。”谢清迟大方走上前。
不争和尚转头看向谢清迟,满脸迟疑:“你是紫衍真尊的徒弟?”
在众人眼中,三人修为只有江屿最高是筑基巅峰,谢清迟掩盖修为在他人眼中是筑基后期,长得还是一副软弱可欺的样子,完全不像是紫衍真尊的徒弟,而司徒修是凡人更不可能,所以自然先以为江屿是紫衍真尊的徒弟。
谢清迟从容道:“正是在下。”
不争上下打量着谢清迟,更加轻蔑:“好,既然你是,那你敢不敢与我比上一场?”
众人皆知紫衍真尊收了第二个徒弟,但对其实力一概不知,自然心生好奇,想要探探谢清迟的底。
谢清迟婉拒:“在下无意打斗,还请道友另寻他人。”
不争讥讽:“我看紫衍真尊的徒弟也不过如此,是个不敢应战的胆小鬼。”
此话一落,周围窃窃私语的声音更多,而且明显是朝谢清迟去的,更加认定他是个只有长相、没有实力的花瓶。
谢清迟都尽收眼底,面上却不显露半分情绪,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气氛陷入焦灼。
无尘出声警告:“不争师弟,你……”
还未说完,便被谢清迟打断:“好,我应战,但若是我赢了,你必须站在宗门内人最多的地方喊一天‘我是废物,败给紫衍真尊之徒谢清迟’。”
不争:“好,但是你若是输了,必须当场给我磕三个响头。”
谢清迟:“没问题。”
无尘:“小施主,你可想好了?”
谢清迟:“想好了,无尘大师不必担忧。”
他知道无尘大师有意帮他,但今日他若是不应战,传出去岂不是丢了师尊的面子?
不争重新站上擂台,而谢清迟紧随其后,一个跃身,站到擂台另一边,紧盯对方没有轻举妄动,这人是筑基后期……
不争率先出手,一个箭步冲上去,朝谢清迟袭去,但扑了个空,一拳砸到了地面,不争心中恼火,方才是意外,这次绝不能失手,又猛速进攻。
但毫无例外,都被谢清迟一一躲开。
不争喘息,真是邪了门了,这人怎么躲得这么快?
他故意刺激:“紫衍真尊原来也有看走眼的时候,收了个只会躲的懦夫,小子,我劝你趁早认输,免得等下输得太惨,回去只能偷偷摸摸哭。”
谢清迟眼底闪过一丝冷意,皮笑肉不笑:“哦?是吗?”
少年面色沉静,飞速掐手诀,嘴边默念。
“剑指阴阳,极生万物。”
背后数道剑气展开,形如扇状,散发出白金色的光晕。
“动静之间,剑如星辰。”
数道剑气瞬间分裂,布满了整个空间。
“灭!“
密密麻麻剑雨倾泻而下,压迫感十足,争目瞪口呆盯着眼前的景象,俨然一副被吓傻的模样,手忙脚乱拼命抵抗,但没几秒就被轰下了台,摔了个鼻青脸肿。
谢清迟还是收着力的,只用了三四成左右的力,若是全部用上,这不争和尚怕是没命了。
场下一片死寂,都不敢出声,看向谢清迟的目光里是敬畏、恐惧,崇拜,总总复杂情绪,但没有一个人再敢瞧不起他。
不愧是紫衍真尊的徒弟,实力果然深不可测。
谢清迟缓缓走到不争面前:“废物道友,该履行诺言了,这人多,你就在这喊吧。”
不争艰难站起身,恶狠狠看着谢清迟,不情愿开始喊:“我是废物,败给紫衍真尊之徒谢清迟……”
谢清迟听了一会,解了气,又让场上其他人帮忙盯着喊够一天才行,自己则是心满意足离开了。
不争咬牙切齿看着谢清迟离去的背影,记恨上了他,让他遭受此等奇耻大辱,此仇不报难解他心头之恨,谢清迟,你给我等着!
……
谢清迟则是继续跟无尘大师去了别处,江屿则是在一旁兴奋夸:“谢师弟,你刚才太帅了!那个和尚吃瘪的样子,太好笑了!解气!真解气!”
嬉闹间,他们跟着无尘到了下一个地方。
万经壁。
高大的石壁耸入云霄,直接云端,顺着石壁侧往而去,深不见头,不知有多长。
光滑平整石壁上刻满了规规整整的经文,每一笔都是那么行云流水,蕴含着浑厚的天地玄机,字符间似有若隐若现的金色微光,散发着一股令人敬畏的气息。
三人看到经文的第一眼还险些晕倒,承受不住那磅礴的气息,所幸无尘早有准备,稳住了三人。
谢清迟呆愣片刻,情不自禁走上前,怜惜般抚摸壁上的经文。
恍惚间,耳边传来一道朦胧的声音,似是从远方而来,很模糊,谢清迟拼命想听清那道声音,但是却怎么也听不清。
他松开手,声音消失了,谢清迟疑心方才是自己听错了吗?
他又把手放上去,那声音又起了。
谢清迟目光落在同样抚摸经壁的江屿身上:“江师兄,你可有听到什么声音?”
江屿摸不着头脑:“啊?声音?什么声音?”
谢清迟:“我触摸石壁上的经文时,会听到一种声音,很奇怪,我也形容不来。”
其余两人一听这话,便都伸手一试,皆没听见任何声音。
无尘沉思片刻说道:“小施主,这万经壁乃是无极佛宗历届宗主亲手刻下的经文,残留了一些先祖的神识,才叫小施主你听到了些不同寻常的声音。”
“这并非坏事,也是小施主命中带有佛缘,才能有这样的奇遇。”
谢清迟:“原来如此。”他不再多问。
……
四人又去往其他地方,天色渐暗,便不再多走,回到了首座殿。
谢清迟照例给司徒修医治经脉后,回到了房间,总算是有了独处喘息的时间。
白天他和那人打斗虽然获胜,但也让谢清迟产生一种危机感,自己用来打斗的底牌太少了,来回只有那么一招比较厉害,若是碰上难缠的,就不好对付了。
他身为师尊的徒弟,日后这样的挑衅只会多不会少,若是仅靠这一招,怕是很难应付,他必须准备更多的底牌,绝不能丢师尊的面子。
谢清迟意念一动,一颗金卵出现在手中,这东西虽然孵化的方式比较恶心,但他想要个能协助他战斗的妖兽,说不准这里面的东西能帮他……
想到这,谢清迟毫不犹豫把手中的金卵吞入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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