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光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我怎么可能轻易接受来历不明的东西呢?其实那时候我已经在想拒绝的说法了。”
“可是——”你皱着眉,回忆起日野清子和景光走在一起时的口型,“她当时好像说了好久不见?”
“你观察倒挺细致的。”景光苦笑了一下,“其实是在我进组织之前了,或许应该说是进入组织的契机——反正只是有一面之缘的,并没有特别深的交情。”
他停顿了一下,看向你的眼神隐隐带了点别样的情绪,“很在意吗?”
“是有一些。”你点点头实话实说,“那——”
他看到你张口还想再追问,直接站起身道,“说话条理挺清晰的,应该是完全清醒了。我去帮你放热水。”
“唔,好吧。”看着他向浴室走去,你也试探着站起了身,然后去卧室取了睡衣。虽然还稍有点晕,不过已经不需要扶墙了,也不知道是蜂蜜水起了作用还是景光的功劳更大些。
“我就在客厅,有事可以叫我。”景光目送着你进入浴室,“你现在还是处于醉酒状态的,不适宜在浴室待太长时间。”
“知道啦。”你摆摆手,然后随手把头发扎成一个丸子。
景光放的水温不冷不热正合适,但为了压下身体里没由来的燥热感,你还是把温度向较冷的方向调整了一些。
感觉似乎是好了一点。
你抬头看向天花板,任花洒冲洗过身体,脑袋里回忆着今天发生的一系列戏剧化的剧情。仔细想来,那时候其实也有很多其他选择可以不让景光喝掉日野清子的酒的,就算同样是装醉鬼,也可以「不小心」把她的酒碰洒或者故意在杯子里抹一把什么的,直接喝掉果然还是有些上头了。
你转了个身背对花洒,把仰头仰累了的脑袋低垂下来。
说起来,当时你说起杯子里有药的时候,景光并没有露出惊讶的神情,而且他后面也多次提醒你去医院,那大概说明,他也清楚杯子里的酒并不干净。既然能得知这样的情报,他大概是特意调查过日野清子的。
但是为什么呢?日野清子会是他真正的任务对象吗?那岂不是意味着——
你猛然睁开眼站直了身体。
“相原,差不多可以出来了,你待在里面的时间不短了。”景光的声音透过浴室门模模糊糊地传进来,你应了一声就迅速擦干身体套上睡衣。
“那个——”你大着步子迈进客厅,犹疑地看向景光,“你的——”
“怎么没感觉到一点水蒸气?”景光看着你面露疑惑,“你自己又把水温调低了吗?”
“这些都不是重点,”你焦急地看着他的眼睛,“你的目标是不是也是日野清子?”
“不是哦。”他平静地摇摇头。
你愣了一秒,迅速反应过来这只是他安慰你的说辞。
“你这岂不是——”你纠结地抱住了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的天呐,我都干了些什么!”
“我就是担心你有这种反应,才一直没有说出来,你是为了我着想,我都知道的。”他叹口气,轻轻拉下你的双手,“至于任务,失败一次也没什么。本来我的定位是狙击手的,做这种潜入类的任务,失败也不足为奇。”
“可是加上之前教授那次,就已经两次了···”毕竟两次任务都是被你搞黄的,你愧疚地看着他。
如果组织就此认为景光没有作为代号成员的价值,会不会随手把他当炮灰安排在哪里?他会不会被你改变人生,就此消失在某个无人知晓的无名夜晚——
不可以!!绝对不允许!!!!
你稍稍用力,反握住他的手腕,“你的任务内容是什么?既然是潜入,是需要去日野清子家里带走什么或者查清什么吧?我让我同事帮你搞定!!”
他皱皱眉,罕见地露出不认同的表情,“这并不合规。”
“规矩怎么会有你重要?”你甚至急出了哭腔,“他还没有联络我,那就说明事情还没结束,还有机会弥补的!让我弥补吧!”
景光轻轻抱住了你,他无奈的叹息声在你头顶响起,“该说对不起的明明是我才对。不用跟我道歉,你已经把每件事都做到最好了,如果在这种情况下还要说「弥补」,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表达我的愧疚和感激了。”
你看着他滚动的喉结,默默吸了下鼻子,小声道,“那你是答应了?”
“不答应还能怎么办呢?”他放开双手,无奈地摸摸你的头,“我需要的是一些制成表格的数据,纸质文件和电脑文件都有可能是数据的载体。不过电脑文档的保密性通常更高一些,而且日野清子也不是那种不会用电脑的老年人,所以我猜测我要的东西应该存在电脑里。”
“加密文档?”你眨眨眼向景光确认。
“大概是的。”他点点头。
你转身就拿了手机想要联系稻垣,忽然发现电量已经不多了,干脆拿到卧室边充电边拨出号码,景光静静地倚在两步之外的墙边看着你。
“你吓我一跳!我刚刚才把人放倒。”听筒里传来稻垣抱怨的声音,在安静的卧室中显得格外清晰。
“——咳!”你突然想起该用男声才对,一张嘴差点把自己呛了一下,“也就是说你现在才开始搜索?”
景光露出有点好笑的表情,你不自在地瞪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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