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蕊是没心思跟任何人周旋,她现在脑子都想如何阻拦连澈找到真正的顾心蕊,以及下一步该怎么做。
她的沉默被Alex解读为是不耐烦,和刻意的欲擒故纵。Alex太习惯于众星捧月了。即便在琴洲,他的条件也算是顶好的。他没有去调查过心蕊的资料,也没找人事的同事问一下她怎么进公司的。Alex认为,前台是公司最容易欺负,摆平的底层。
在Alex的猜想里,心蕊就是个小康家庭出来的女孩,在大城市讨生活,要趁着年轻美貌的时候找个人嫁了,最好那男人还有车有房,以她的容貌彩礼能要个二十万左右。心蕊断然是配不上他的。
她对此肯定心知肚明,所以跟他的“暧.昧”也是想从自己这捞点油水。她和Joy和其他的公司女精英不同,她是软软的,香香的,可爱的,安静的,他喜欢她身.上那份谦卑。
那个法国人,也是心蕊的目标之一吧。这小妞连移民都考虑到了。
“这三天你有什么计划?你朋友呢?” Alex并不知道乔和Chris是心蕊的朋友。
心蕊不想这花花公子去招惹乔,淡淡地说:“他们回去了。我就想在这里一个人随便走走。”
“一起吧,反正我也没事做。对了,听说你年后想考会计证,以后想从事财务?”
心蕊确实跟小桑提过要学会计的事,其实那是连澈的意思。心蕊现在对学习提不起兴趣。
“我见你挺有语言天赋的,专攻下语言,考个含金量高的翻译证也好。”
心蕊嗯了一声。
“唉,也别那么沮丧。相信我,他就是朵烂桃花。” Alex声音里嘲讽的意味更浓:“我在国外待过很长时间,我知道那些黄皮白心的人是什么货色。他们跟白种人一样,骨子里是瞧不起中国人的。亚裔更加瞧不起亚洲人,他们甚至觉得自己身为亚洲人就是一种耻辱。男人最懂男人了,我一看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货色,不过是图点新鲜罢了,你看,现在不是又去巴结另一个姑娘了。”
他说的另一个姑娘是乔。
心蕊看了一眼,懒得解释。
Alex想,这春节才刚过不久,我怎么就一直踢到铁板,轻咳一声,明示:“我担心你不清楚,我告诉你我这是在保护你。”
“谢谢,但是没有必要。”
“怎么没必要,我是个男人。”
“男人一定要保护女人吗?谁规定的呢?如果要保护的话,请您保护您的女人吧。” 心蕊吃了些水果。
Alex说:“你那么好看,因为刚才那两句话可是要减分了。”
“什么?”
“女人太过倔强,有时就失了风情。”
“是吗?” 心蕊俏皮地说:“男人太过喜欢评判人,就会失去本来的魅力。”
Alex被她一句话堵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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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澈没有打招呼就回琴洲了。他到琴洲的晚上,给心蕊发了条信息,说Chris跟乔求婚了,想等她毕业后就结婚。
连澈还问了一句:
【你觉得以乔这个成绩,大概多久可以毕业?】
心蕊:
【我不知道。】
连澈:
【所以你要叮嘱她好好学习。我让她回法国去了。她的学费以后交给我来付。你不要再动顾心蕊的钱。】
傍晚时分,他又发来信息:
【我给你的卡上打了一笔钱,你可以自由支配。】
心蕊心烦的时候喜欢去喝酒。夜色降临后,她从海滩回来,冲了澡换上衣服去了酒吧。
调酒师给她来了杯夏日金菲士,心蕊摆摆手,说要喝一杯麦芽威士忌。这是连澈最喜欢喝的,跟他在一起久了,她也习惯了那味道。
“这么巧?”
心蕊叹了口气,转过身说道:“我怀疑不是这么巧。”
“怎么说?” Alex坐到了她旁边。
她今天穿的很漂亮,一身蓝色的裹身裙,轻盈简静。
“我怀疑是您跟着我屁股后面,故意跟我制造这么一出巧合的。”
“我确实跟着你屁股。” Alex笑吟吟的翻开酒店,又低声说:“没办法,你的臀.部实在太挺翘了。”
这女人还是气定神闲的喝着酒,Alex已心里有数。装什么淑女呢,关了灯,脱了衣,女人不都那样吗。
两人坐在一起闲谈,天南地北的闲扯,Alex跟从前那次吃饭时一样,还是习惯于主导话题。他会时不时说点工作上的事,顺带教导心蕊如何为人处世,比如女孩子要会拒绝酒精,女孩子不要晚归,不要穿暴露的着装,不要多嘴,多嘴的女人最容易被减分。
心蕊全程都在附和他,时不时来一句“哦,原来如此”,“好的,我知道了”,“嗯嗯,你说得对”。这些在Alex听来不是敷衍,而是崇拜,他慢慢的觉得自己飘了,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旁边女人的美色。
古人真是太会形容了,这叫什么?**蚀骨。
“最后一杯就回去了。” Alex低声道。
“好,我看您也需要休息了。” 心蕊笑了笑。
手机在这时响了起来,心蕊低头看了一下,回复了个信息,过一会又满脸笑容的抬起头,轻声道:“Alex,谢谢你今晚教给我这么多。对了,很喜欢你这件衬衫。”
“哦。” Alex低头看了下他的衬衫,笑说:“是吗?换成人民币不到一百。平时我穿tom ford不见你注意过。”
心蕊之前的房间退了。那天被连澈带回来后,他订的还是心蕊来T国下榻的酒店。这次重新办理入住,房间恰好和Alex一层的。
从电梯出来,心蕊发现她的房号在Alex的房间之前。到Alex房门口,心蕊点点头,示意自己要回去休息了。忽然胳膊被一把抓住,她就这么被Alex拖进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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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你在干嘛!快放开我!”
心蕊揉了揉她的手腕,故意将声音装得更害怕一些。
Alex是强行将她拉扯进房的。他的手掌就像铁钳,她根本无从挣脱,只要稍微动弹,整个手腕就像要被与手臂扯开一样疼。
在Alex看来,心蕊喊出的这一声实在太可笑了。如果她刚才在走廊的时候喊,或许会有某个恰好经过的服务员注意到。现在她被拖到屋子里,这一声喊叫不过是刺.激情.欲的催化剂。
Alex收起了他那付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阴冷戾气,这男人本来就是如此,现在终于露出真面目来。
Alex放开了心蕊,看着她想夺门而出又被自己挡住那彷徨无措的样子,心里更是高兴:“薇薇安,我们都敞开天窗说亮话吧,我知道你对我有意思,而恰巧我觉得你也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心蕊颤声道:“你误会了,我对你一点意思都没有。”
Alex步步逼近,他等不及了,他觉得已到了收网的时候。这女人怎么不知轻重,玩欲擒故纵也差不多了,现在应该无论他做什么,她都要选择答应才是。难道这不是她苦心谋划一年多的机会吗。
“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我们两情相悦,都是成年人了,没必要害羞。”
“我什么时候喜欢你了?我为什么非要喜欢你不可?你哪里产生的错觉?”
心蕊居然来了三连问,Alex有些意外,随即冷笑道:“其实,我就喜欢你身.上那股谦卑的劲,跟别的女人都不一样。”
“我,我什么时候谦卑过了?”
Alex将外套丢到床脚边,笑说:“薇薇安,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你想要的我可以给你。人在社会上,多一个助力不是坏事,你说呢?”
“我真的不懂您在说什么?” 心蕊节节后退。
“手背在后面做什么?” Alex上前去,用蛮力将心蕊的手扯到前边。
她的手机从手里掉落,Alex笑说:“薇薇安,你知道T国的报警电话吗?你接触过T国的警察吗?你知道他们的办事效率如何吗?你知道在这里不存在廉洁和正义吗?”
心蕊瞪着眼睛,低声道:“Joy说你经常来这里度假,看来你确实熟悉这里的一切。”
“她说的不错。” Alex将她抓的更近了一点,带着酒的气息喷在她脸上。
“你要怎么样?”
“我给你最后的机会。你太漂亮了,强.迫你是最后的选项。我不想这么做。薇薇安,大家都是成年人,趁年轻多体验不好吗?Joy那几年从我这里得到的,远比你想象的多得多。”
“我不是Joy!”
“你当然不是。你比她更好!” Alex心情大好,想不到收拾这小笨蛋是那么容易的事。
“啊!不要!放开我!放开我!救命!救救我!”
Alex不着急,这个房间追逐战正是他计划里的其中一项。她真是太可笑,她在对空气喊救命吗。
把心蕊逼到了角落,Alex如一头饿狼一般,朝她扑了上去——
他正是色迷心窍的时候,突然感觉手腕一痛,猛然退了几步。
手腕上是一道血色划痕,鲜血正滴滴落下。
心蕊的右手捏着一把小刀,嘴角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Alex,你这样我很害怕的!”
Alex在酒醉中找回了一点理智。他忽然意识到,从头到尾这个女人虽声音都透着害怕,但面部表情一直十分镇定。
他又惊又怒:“你,你还敢跟我来真的?”
“Alex,你不要逼我!不然,不然我跟你拼命!” 心蕊再次发出惊恐万分的声音。
这次Alex可以确定,这女人的声音和脸部表情是两码事。他没想到女人的演技可以高超到这个程度,此时**上头,他什么都不想管,也懒得去管,只想用最粗暴的方式把她的衣服扯烂!
她既然愿意玩,那他就顺水推舟的玩下去。门已锁上了,刚才他们喝了不少酒,其中她的夏日金菲士已被他悄悄下了药。Alex不想那么下作,一般来说他自信自己的魅力可以跳过用药环节。可他从来没有花那么长时间跟一个女人玩欲擒故纵,却又一点肉都吃不上。
“薇薇安,你喜欢我粗暴一点吗?” 他狞笑着问。
“我不喜欢关于你的一切,我现在就要走!你让我走,我可以当事情没发生过!”
“你是地上的野草,我是天上的云,像你这样的人,被我看上应该感到荣幸!”
“就算我是野草,你也不是什么云。你以为你是个什么玩意?你以为穿个tom ford就了不起了?你以为你住在南山别墅里就是个人物了?你以为我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女人?你以为我是真的可以随意拿捏的小鸡?你以为你是个什么玩意,我只要看到你就觉得恶心!”
眼前的女人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从前的温顺乖巧消失,所谓的“谦卑”,“怯意”也跟着一起不见。
心蕊冷笑着问他:“你用这个方法得手过几个女人?”
“什么方法?”
“哦?看来药效有点慢。”
Alex惊得又冷又凉,心扑扑的跳着,慢慢感觉身子很重:“你怎么知道的?”
“我是野草嘛,像我这种野草,对某些手段很熟悉的。”
在她恭维Alex衣服好看的时候,在Alex被赞扬弄得飘飘然,在他低头看自己衣服的是,心蕊默默将两杯酒调换了。她并不确定Alex是否会在酒里下药,可她一贯聪明而且警惕心强,这一举措果然在关键时救了她。
Alex倒下去之前,回忆被触动,他似乎记得了,是在哪见过心蕊,好像也是在T国。怪不得那天他们一起吃料理的时候,他觉得她似曾相识......
心蕊冷眼看着他倒到了床铺上。
手腕上还残留着Alex用劲过的红痕,她却深深一笑,笑得很诡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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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ex得知心蕊回去是在第二天早晨。很快,他就不光知道她回去了,还知道她一回去就提交了辞职报告。他并不害怕心蕊会告自己,在T国发生的事琴洲的警察管不了,就算要管,这其中弯弯绕绕的东西多着呢。
他有钱,同学朋友里多的是著名的律师,难道还怕官司打不赢吗。
光是证据这一项,她就交不出。两人都喝了酒,他还是她的上司,他们之间的那点小暧.昧,公司里的很多同事都愿意“作证”,他们是男女朋友的关系,某人没和他谈拢,所以想敲一笔。
但是Alex还是感觉无比的愤怒,这种愤怒必须要马上找到T国的两个人.妖来解决。这天,他正在房里翻云覆雨,突然听到了急促的门铃声。
Alex骂了一句难听的脏话,本打算无视门铃声,那声音却越来越锐利,将三人的兴致都弄没了。
“Who is it!”
“Room service!”
这个点他可没见客房服务。Alex正是烦躁中,想也不想,直接将房门打开。
“Alex,你好。”
连澈站在门外,眼神清澈,笑意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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