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还想在他求偶虚弱期多刷点好感,日后知道蓄意接近的真相,看在我没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放我一马。
目前这态度,让我恨得牙痒痒。
不记得就不记得呗,反正在乎这段记忆的又不是我。
我如今得手,论文坚实的地基有了,也不用再伏低做小、矫揉造作讨好他!
“是是是,慕师兄现在是有精神头了,也不怪您贵人多忘事。只是可惜废了我的不少衣物,还得重新置办。”
我将阴阳怪气的嘲讽拉满,一顿输出,心里隐隐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
我作势要走,却被身后一只手拉住。
我瘪着嘴,语调不耐烦:“还有什么事?慕!师!兄!”
手腕上的那只手往下滑,准确找到了我的掌心。
求偶期过了的慕鸿洲身体皮肤都不再灼热,我掌中的更像是一块带着微凉温度的玉珏。
“我不是针对你。”
我转过身,盯着他的神色,在我直白的目光下他的耳垂渐渐泛红,只是脸上依旧冷冷,不显山露水。
“我...”他说了好几次,犹豫着方开口。
慕鸿洲神色罕见懊恼:“我只是气我自己。”
“气我自己自制力不强,做了许多...不可理喻...的事情。”慕鸿洲向我仔细解释了许多。
我恍然明悟,原来是闷骚傲娇。
心里攒的那股气瞬间消散地无影无踪。
看在这张脸着实完美的份上,先原谅他了。
我在慕鸿洲这边过了一段如鱼得水的日子,边实践边写论文,生活过得是有滋有味。
慕鸿洲本是热衷剑道,每每回房缠着做那事,一开始他还假正经不愿意,到后面比我的探究的兴趣还要更强烈,
可能是龙族基因正在觉醒,毕竟,龙性本|淫。
说起来,若不是论文迫在眉睫。留在这里,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我和无情剑宗内其他同门比较熟稔,说起来还是上一次做菜风波引发的连锁反应。
往往做多了的菜都被我分给了师姐妹师兄弟们,许是第一次吃到如此珍馐,他们围着我喜极而泣。
我在无情剑宗受欢迎的程度一度水涨船高,变得炙手可热起来。
唉,没想到,离了合欢宗这把伞,外面根本没雨。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我也不是没有想过换一个研究对象,可是该死的骄傲与胜负欲在心中流淌!
那个时候的我心中心中被一股强烈的不甘所霸占。
慕鸿洲,凭什么,吃了我这么久的饭还没有记住过我。这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对我,男人,你成功引起的我的注意!
没成想后来竟是阴差阳错、顺水推舟...
这日,我端着醋溜土豆丝经过小院,只见隔壁剑宗师姐正在院子里磨剑。
那剑本就锋利,这一下更是锃光瓦亮,都能反射出我的影子。
我问她为什么要磨剑。师姐大手一挥,豪气干云道:“我从小立志要做无情道剑术大师,我这正是在为保研做准备!”
我:“保研和磨剑之间有什么必然的关联吗?”
师姐高深莫测:"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她看着我尚且懵懂稚嫩的脸庞摇摇头:“哎,你入门早还不知道吧。上岸第一步,先斩意中人。我得勾搭个外宗弟子,然后杀夫证道,嘿嘿,师尊导要是瞧见了我这般毅力决心,直博都没问题。”
我惊慌失措,这个宗门,这个无情道,真的是可怕得很呐。
我声音都带着颤抖:“你们无情道上岸这么废人吗?”
小师姐亲热拉着我:“害,我这算啥,师兄剑术比我高超,估计到了那一步,比我做得更狠。不过他都临近毕业了,也没见有什么道侣啊。”
三伏天,师姐的手炙热温暖,然而我的心拔凉拔凉。想起慕鸿洲昨夜在我耳边低语,做我道侣可好?我手一抖,盘子里的土豆丝撒了一地。
好你个慕鸿洲,打的原来是这个主意!这无情剑宗恐怖如斯,我不能再待下去了。
我想骗人家感情,人家想要的是我的狗命啊!
快跑,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就在这个想法一闪而过之时,脑海中蓦地浮现我导沉痛的双眼。
身为师尊导这一届的独苗,我交论文初稿的时候从来不敢坐下来与她谈心,我害怕看见她深邃的眼睛。
师尊导欲言又止的嘴是我在合欢宗时期最恐惧的东西。同样师尊导的肯定也是我这辈子可望而不可求的称赞。
我导手下出过□□无数,逍遥老祖、祸心妖女之流皆是吾辈合欢宗之众的榜样。
当初看中我,也是被我日夜研读双休典籍的刻苦所感动。
一把年纪,收了我做她最后的关门弟子。
谁知我是个空炮,炸不出半点声响。
羞愧,实在是无颜面对我导!
我一人窝囊点就算了,怎么能让她晚节不保,跟着我一起受罪。
我咬咬牙,忍辱负重。
慕鸿洲利用我上岸,我利用他完成论文,到最后大不了跑路。
晚间的时候,他又要靠过来亲我。
我抿抿嘴,看着他紧闭的鸦黑色眼睫。
长得光明磊落,仪表堂堂,心思却弯弯绕绕!
我不禁心中啐道:你个伪君子,还想占我便宜。
导师的殷殷教诲犹在耳畔:学我们这个专业,最重要的是不能吃亏!
不能吃亏!我谨记此言,畏缩的我心中生出一腔孤勇。
生出一股巨力,徒手钳住慕鸿洲的臂膀,让他动弹不得。
然后我撅起嘴,‘嘬嘬嘬’!
惊天动地的亲吻声响彻在室内。
慕鸿洲嘴巴子被我亲肿了,我也没停下辣手摧花之术!
最后他目光幽幽,喉结滚动的厉害,显然是承受不住我的进攻!
做人,不能吃亏!师门训诫诚不欺我!
把握机会,逆转局势!
想想我的论文还差最后收尾,更是不敢马虎,身体力行教慕鸿洲尝遍我合欢宗秘术。
事了之时,我趴在枕头上吁吁喘气,每一个骨头缝里都透露着倦怠。
自己做主导是玩了个尽兴,但是我这体力不堪大用,拖我后腿。
慕鸿洲挨过来抱着我:“你今天特别热情,发生什么事了吗?”
他边说边亲我,再冷的人嘴唇亲起来又是柔软炙热,慕鸿洲一点点啃噬舔吻,爱不释手。
他和我说话的时候,目光总是落在脸庞上,眼眸看我的时候认真专注,让我忍不住沉溺其中。
我躺在他的怀中,垂下眼。
我有想过,要不要问他,你和我在一起,是不是因为需要断情绝爱、勘破无情道。
我是不是只是他的一个利用对象。
可是我问不出口,因为我自己本来也就不是什么好人。
我费尽心机靠近他、引诱他也是别有图谋。
我知道自己是没有资格去质问慕鸿洲的。
可我还是没能忍住:“你打算以后一直修无情道吗?”
语气中带着自己都未能察觉的期盼。
“是。”
他神色坦然,光明磊落。
心脏处传来细微的刺痛,我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怎么了?”慕鸿洲撑起身子看我,眼底担忧好似真的一样。
“只是累了。”我藏下心中那点不痛快,装作无事发生。
既然他想杀妻证道,那我不如顺水推舟成全他,
我从小就知道自己是个好人,虽然慕鸿洲狗了点,但我还是打算大发慈悲帮他一次。
当然主要是论文素材够了,我也该死遁了,我从没有想过要真正留在无情剑宗。
这里的人虽然也好,但毕竟是我人生中的过客,合欢宗才是我最终归宿。
更何况再不遁,就真赶不上合欢宗论文结题大典。
我都谋划好了,准备来个金蝉脱壳。
届时我假死在他面前,慕鸿洲断情绝爱,成功上岸。
而我,美滋滋拿着优秀论文毕业。
真是不错,两全其美两不耽误。
不由再次感概,以德报怨,我可真是个大好人。
倘若慕鸿洲日后发现我假死,也不会因我欺骗感情心存报复。
毕竟众所周知,无情道是所有宗门中最难毕业的。他要是一举上岸,我劳苦功高!
我在房内来回踱步,寻思着一个体面的死法,怎么样才能让慕鸿洲记忆深刻,又死的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
真真是门技术活!
原本就不茂密的头发被我抓掉一大把,满地都是我可怜的青丝。
蓦地脑海中浮现,慕鸿洲说他快要进阶元婴,准备在练剑峰顶布置法阵渡劫。
听无情剑宗的长老们说,慕鸿洲的身体因为求偶期的突然到来,导致灵力波动幅度极大。
他前些日子潜心修行就是为了准备进阶,奈何计划赶不上变化,遇上了我这个变数!
慕鸿洲本来为求稳妥,修为一压再压,如今已到临界点,渡劫之事迫在眉睫,避无可避。
他在峰顶渡劫想来危险万分,届时我为他挡雷劫,让他从危难之中化险为夷。
慕鸿洲定会感动涕零,说不定还能顺便勘破无情道,一举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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