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豪野犬（if）直播中14

（14）

贫民窟的某处，那个芥川与燕小芙初见的地方，芥川终于见到了燕小芙的真面目。

那位与芥川见面时一直戴着狐狸面具的人，面具下是一张清秀的脸，这么看着确实是一个女生。

这次来见面，她没再穿着那套黑色的衣服，而是穿了一件鲜艳的红色套头衫。

燕小芙把头发头发高高地扎起，并且让她脸上的金鱼游下她的脸，以她本来的面目来见芥川龙之介。

芥川看到燕小芙到达后，站直了身子。

他有太多想问的东西了，从江户川乱步的口中，他得知了燕小芙这些年的所作所为，让他感觉到愤怒又疑惑。

燕小芙走到他身前两米的地方后停下，直视芥川的眼睛。

这双眼睛芥川很熟悉，从前，这双眼睛总是这样默默地注视他，注视他的进步，注视他的失落。

而现在，他却从他人的口中得知面前这个，他曾经当作老师的人，欺骗了他。

“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燕小芙先出了声，因为在短信里江户川乱步只是说让燕小芙帮助芥川龙之介，并没有说要燕小芙帮什么。

而当时坐在燕小芙对面的太宰治看到那条信息后就似乎是明白了一切的样子，让燕小芙过来见芥川龙之介，并且还和她说，最好用她原来的面目去见芥川。

虽然她不明觉厉，但是还是照做了。

“为什么，要欺骗在下？”芥川的声音里带着怒气。

“我哪里欺骗你了？”

“你说你只是一个好心的过路人……”

“啊……好吧这确实是骗了你，但是你也不至于这么生气吧？”燕小芙不解，她的目的本就不单纯，这她也认了，不然不至于老是偷偷过来教芥川打架的技术。（而且这技术还是跟系统买的）

芥川明白她除了这点似乎没有别的骗他的，其他的地方她也算是倾囊相授，可是……

“你当年是不是，和那个黑衣男一起，带走了在下的妹妹？”芥川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几乎是咬牙切齿。

但是又希望是乱步先生的推理出现了错误，希望面前这个人不是那个害他失去妹妹的帮凶。

他看到对面的燕小芙在他问出这句话之后当即陷入了沉默。

芥川握紧了拳头。

“对，我是。”燕小芙说了实话。

暴怒的罗生门几乎是在瞬间包围了燕小芙，疯狂地朝她攻击，但是每一下攻击都没有打到要害，而像是小孩子生大人的气，用软软的拳头对你木大木大一样。

燕小芙叹了口气，伸出手，抓住了那些暴怒的黑兽。

在过去的实战中，燕小芙发现，她的异能不仅可以把对方变成女人，还可以压制一下那些暴走的异能，具体表现就是攻击型异能会在她的手下变得温和。

就比如现在这只被她抓在手里的罗生萌，还有在港口Mafia经常被她rua的大脑斧。

芥川被气得胸口上下起伏，凶狠的脸上，眼睛瞪得更加大了。

“这件事暂且不提，你们侦探社的那位侦探大人告诉我想让我帮助你？帮你什么？”燕小芙放开罗生门，抱着手问。

听到这话，芥川稍微冷静下来，他想起江户川乱步对他说的话。

「好好和她讲，你想去见你妹妹这件事，不要上来就说你要夺回妹妹，否则你在她这里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在下……想请求您一件事。”芥川用恳求的口气对燕小芙说。

“你说。”

“在下，已经与舍妹已经四年未见，如果您知道她在哪里，请务必让在下与舍妹见一面。”

“……”

“拜托了。”芥川龙之介对燕小芙鞠了一躬。

啊这……按照剧情来说肯定是不能让芥川和他的妹妹银见面的，要是见了面的话芥川就不会只身闯进港口Mafia，也不会与中岛敦进行一场彻底的战斗，未来的新双黑也就不会理解对方了。

所以……

“我拒绝。”燕小芙干脆利落地说。

鞠着躬的芥川听到这句话，一咬牙，又放出了罗生门，黑兽虎视眈眈地盯着燕小芙。

“我不会带你去见你的妹妹，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她现在在哪里。”燕小芙看着芥川，露出了同情的表情，要跟太宰治对上了，希望这孩子不要被社会毒打得太惨。

燕小芙把港口Mafia的地点说了出来，之后对芥川龙之介说:

“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些，接下来我们就会是敌人了，希望你可以顺利夺回妹妹，祝你好运。”

之后燕小芙便在芥川还没反应过来时，开着大轻功飞走了。

…

…

…

“太宰先生，有入侵者。”

敦快步走进首领办公室说道。

“看样子是呢。”

穿着黑色外套的港口黑手党首领太宰治依旧眺望着窗外的景色，如此答道。

敦的视线也落在那扇窗子上。那扇窗户可以电遮光变成漆黑的墙面。在这四年半的时间里，窗外的景色一次都没有透过窗户映射进来，而如今却透明地映出泛青的街景。

“入侵者已经突破的第一、第二层楼。”敦的视线再次回到太宰身上，说道，“常设的组成成员已经全员被打倒，目前金鱼干部正在第三层楼进行抵挡，是本领相当高超的人物。”

“是你认识的男人吧？”太宰背对着敦，依旧注视着风景说道。

“是的。”敦点了点头，“在警备室看过敌方的录像已经确认过了。入侵者的名字是芥川，是曾经在咖啡店遇到过的异能者。”

“是吗。”太宰的声音非常冷静，“终于来了呢。”

……

燕小芙一身黑衣，独自一人站在四楼入口处，与芥川龙之介对峙。

芥川此时已经经历过一场战斗，此时的样子是灰头土脸。一二层的人虽然都挺弱，但是人还是很多的，一起打芥川的时候，他还是要用点力气去对付的。

反观燕小芙，此刻优哉游哉地靠在墙上，抓着一支笛子，哼着不知名的曲子，看起来毫不担心。

看到芥川只身一人闯到三层，她抬眼看了一下，才懒洋洋地直起身。

“不错嘛，这么快就解决完一二层的人了。”此刻燕小芙的脸上画着那条金鱼，穿着黑色的西装，脖子上挂着缠着黑曜石的红绳，手上还抓着一个笛子。

侦探社在分析港口Mafia人员组成的时候，国木田独步告诉过芥川，港口Mafia的金鱼是除了中原中也外战力最强者，若是遇到他，最好不要正面对上。

而面前的燕小芙，就是国木田独步所说的那个“金鱼”。胸前的黑曜石，脸上的金鱼，手边的笛子，都是她的标志物。

“任何人都不能阻拦在下去见舍妹，即使是你也不行！”芥川说完这句话后，就带着凶狠的表情，开着罗生门就上去开锤。

燕小芙握着笛子，左右闪避。

其实芥川攻进港口Mafia这段，应该是中岛敦出来和他对战才是，但是她刚好又在港口Mafia待命着，就这么坐视不理似乎有点不太好，就算太宰治没有让她出战，至少也要做做样子。

她一边闪避着，一边抬起笛子开始吹。

边跑边吹，笛子的音乐也断断续续的，不怎么好听，但是燕小芙从来不在意。管他什么曲子，能召唤出她那群小芙蝶就好了。

果然，不一会儿，她那群漫天飞舞的小芙蝶就到了，笼罩了正在打斗的二人。

国木田独步也和芥川说过，燕小芙释放的那群蝴蝶很危险，之前一群人走进蝴蝶群里后，瞬间倒下。

芥川警惕地用罗生门护住了自己。

但是其实蝴蝶只是燕小芙的障眼法，下一秒，燕小芙就提着黑金剑砍了上来。

两人正式开始了战斗。

芥川龙之介的罗生门疯狂地攻击着燕小芙，燕小芙也是有了空子就往芥川身上砍。两人迅速地你来我往了十几招，最后一阵尘土扬起，他们都往后退去，停止了打斗。

两个人都呛出了一口血。

不能再打了，芥川之后还要对上中岛敦呢，可不能在这里把他的精力耗光了。

燕小芙想着，露出了一个及其装x的笑容，将黑金剑收回系统空间，对芥川龙之介说:“你合格了，进去吧。”

燕小芙让开了，露出身后的四层入口。

燕小芙刚刚这话的意思就是她刚才是在考核芥川龙之介，现在他在她这里合格了，所以可以进去了。

“咳咳……在下……真的可以进去吗？”芥川单膝跪地，艰难地喘着气，刚才的打斗如果没有罗生门的帮助的话，其实他可能会输。

“嗯，真的。你已经打败我了。”燕小芙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向他伸出手，“起来吧，接下来还会有更强大的敌人的。”

芥川看了看她脸上的笑容，又看了看她伸出的手，之后犹疑着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燕小芙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然后与他相对站着。

“你啊，不要总是单枪匹马地去冒险啊，偶尔相信一下你的同伴不行吗？”燕小芙拍了拍他的肩膀，“加油，祝你早日找回妹妹。”

…

…

…

织田作之助在赶往与线人接头的地点。侦探社的社长下令倾尽全社之力要帮新人芥川龙之介救出他的妹妹。

织田作之助负责的是“救出之后”的部分。

黑手党不可能饶过芥川和他的妹妹。因为事关黑手党的颜面。要是饶过了作为入侵者的芥川的话，于外丢了面子；而宽恕了妹妹的背叛，于内也会有损威信。能够将强行让这件事顺水流过了就过了的，仅仅是钱和权这种程度是不行的。那么必须的是什么呢。

一番考量之后，织田作之助得出了一个结论。胁迫。只能那样了。掌握黑手党命门一般的情报，以交给政府机关为由进行威胁。而换取情报的条件就是撤销对芥川的报复。

为此黑手党内部的协助者是必须的。不仅是协助者，黑手党的中枢——尤其是靠近钱的心脏部位的人则最好。于mafia而言，资金就是血液。在血液里渗入了恶毒还能平安无事的生物是不存在的。

于是织田作之助找到了一个线人，那位线人是专门帮助黑手党管理金库并洗钱的人。

线人指定接头的地点是暗巷里的某间破旧酒吧。

时间是黄昏时分，酒吧开业之前。但不知是不是接头对象事先安排好了，木门打开着。

钻进门中，走下通往地下的阶梯。通往地下的幽暗干燥的阶梯令人产生一种时间回溯的通道一般的错觉。还能够听见从店里传来隐约的音乐声。

酒吧里面如同獾的巢穴一样狭窄、寂静。柜台、酒吧、椅子，墙上陈列着各式各样标签的酒瓶。没有一个店员。

店最里面的位子上，接头对象已经坐在了那里。

忧郁的目光注视着盛酒的玻璃杯，指尖轻抚着玻璃杯的边缘。

织田作之助眨了眨眼。

“你是谁？”

顺着他的声音，那人抬起了头，望向了他，然后浮现出了若有若无的微笑。

“呀，织田作，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织田作之助一边走向那个男人一边问道，“我们有见过面吗？”

在酒馆等待着的男人，露出了与生俱来一般的圆滑的微笑。

“不。是第一次见面”他这么说着，杯子里的冰块叮当作响，“来这家店也是第一次，喝这里的酒也是第一次，与你在这里遇到也是第一次哦，织田作。”

织田作之助重新打量了一次这家店。

不论是熏染上了烟草的烟雾的墙壁，随着时间流逝已经几乎变成黑色的柱子，还是墙上的酒柜和照明，都同样地经历了很长很长一段时间的洗礼。店面很小，如果有客人来了行人们就会和他擦身而过吧。构成了店内空间的要素都很不显眼，但却令人感到亲切。这个空间就是为了和别人一起度过私密的时光而造的。

在店内轻声回响的爵士乐正在歌唱离别。

是一家不错的店。但也不能说是一家适合与黑手党的内奸讨论背叛方案的店。

“我有一件事想问，”织田作之助询问了他在意的地方，“织田作，那是在叫我吗？”

“是的哦。”青年露出了困扰的表情微微笑道，“没有被那样叫过吗？”

“没有过。”织田作之助坦率地回答。“大部分的人都叫我织田。”那种在微妙的地方断句的叫法就算只被叫过一次也很难忘记。

男人从织田作之助身上移开视线，低头笑了。那不是对织田作之助，而是对他自己的微笑。更进一步说的话，也可以看做是他不知道还可以做出什么表情所以只做出了微笑的样子。

真是个奇怪的男人。

织田作之助坐下后，青年开始和他像老朋友一样地聊起了天。

青年说他处理了一个一直想去处理的哑弹，还说他想给织田作之助吃他改良过的硬豆腐，还说了他知道织田作之助写小说的事情。

说起这些时，青年的脸上露出了少年般的稚气。

但是织田作之助却不想与他这么熟稔。

他隐约猜出了面前这个男人的来历。

织田作之助将酒杯放在桌上。

而后在那旁边，他将从怀中取出的那个并排放在桌上。

青年的视线停留在那个上。

“……那是什么？”

是手木仓。

手木仓正瞄准着青年。

“宣告交涉决裂的附加品。”织田作之助以平坦的声音说道，“本来是用大炮都会觉得不安的对手，但不巧手里只拿了这个。”

虽然古老却十分注重保养的手木仓。爱用到甚至能称为搭档程度。若是用这把手木仓的话，就算闭着眼也能够击中目标。

这把手木仓似乎很不中青年的意。青年像是在忍耐些什么般望着手木仓。

“把手木仓拿走。”

“没法做到的建议。怪对手不好。”织田作之助将手指轻轻放在扳机上说道，“毕竟对手是这条街道的夜的化身，港口黑手党的首领。要是这次会面本身说不定是黑手党的陷阱，就更是这样了。”

“不是想做首领才去当的。”青年的视线贯穿了织田作之助，“是真的。”

那样的视线太过认真，以致织田作之助条件反射地要去相信对方的话。不过若是传说中著名的港口黑手党首领，要骗过他这种三流侦探应该和呼吸一样简单。他重新握住了手枪。

太宰治欲言又止的试图开口，最后只得勉强说道，“织田作，你听我说，我是……”

“不要叫我织田作。”发出的锐利声音就连织田作之助自己都觉得很意外，“没有理由被敌人这么叫。”

太宰治突然，似乎连正常呼吸也无法做到了。

表情扭曲着，视线在空中划过无意义的轨迹。

张开嘴，又闭上。像是在与看不见的东西战斗着。

“很辛苦啊。”太宰治嘟囔道，“真的很辛苦啊。在没有你的组织里与mimic对战，在森先生之后无可奈何的接替，与一切为敌扩大了组织。全都是为了这个世界的——”

太宰的台词，与喘息般的吐息一同消失在空气中。感情的残渣在空气中漂浮。

一段时间内，谁都没有说话。

沉默降临。店内的音乐，配合旋律悲哀的钢琴曲，温柔地演奏着离别的曲调。

“叫你到这里来，是为了最后和你说声再见的。”隔了足够久之后，青年说道，“有可以说再见的对象的人生，是不错的人生。若对方有能为那样的再见感到悲伤，就更不用说了。不是吗？”

织田作之助稍微思考了一段时间，说道，是这样的。

太宰脸上浮现出了略微安心的表情，从座位上站起身。

“我要走了。”太宰静静地看了眼木仓口，而后看向我，“想开木仓的话就开吧。但如果允许我的任性请求的话，能至少忍耐着不要在这家店里开木仓吗？别的地方，在哪里都无所谓。”

织田作之助望着太宰。

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什么，接受了这个请求。织田作之助将木仓收回怀中。

“谢谢。”太宰略微笑了下，背向我离开了。“再见，织田作。”

太宰再也没有回头，登上了店内的楼梯，最终消失在视野内。关门的声音，静静地回响在店里。

……

燕小芙在酒吧外等着，看到太宰治失魂落魄地走出来，就知道太宰治和织田作之助谈崩了。

说是谈崩也不太准确，因为太宰治一开始就没有想着要和织田作之助谈什么，只是想在离开人世之前再和织田作叙叙旧。虽然这个世界的织田作并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与他叙旧的。

太宰治越过燕小芙，一言不发地走了。

燕小芙也默默地跟在他身后，一路回到了首领办公室。

当太宰治像是力气用尽一般瘫在首领的座椅上时，燕小芙沉默了半晌，才出声。

“呐，你要不要喝可乐啊，太宰？”

“为什么突然问我要不要喝可乐呢？”太宰治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有气无力地回答。

“因为……这或许能让你心情好受一点？”

“啊……是你说的那个简单易得的快乐吗？”

“是的……”

燕小芙回答后，太宰治沉默了许久。

正当燕小芙想要鞠躬自己退出去时，太宰治出声了:“我要喝，你给我一瓶吧。”

于是燕小芙从系统背包拿出了两瓶可乐，给她和太宰治一人一瓶。

“真是令人怀念的味道呢……自从当上首领，我就再也没喝过了。”

“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燕小芙小心翼翼地问。

“不怎么样。”太宰治将可乐瓶放在桌上，“是一种很廉价的味道。”

燕小芙感到自己的膝盖中了一箭。

“但是，谢谢你能在我身边安慰我。”太宰治的脸上浮现出温柔的神色。

燕小芙摆了摆手，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不用谢。”

太宰治看着可乐瓶里面不断浮上来的气泡，黑红色的饮料倒映出他的脸。

“我们就像野犬一样，在这世上挣扎求生，寻找信仰，寻找希望，寻找救赎。为此，我们战斗，我们付出，我们收获。”

太宰治举起可乐，对着燕小芙，说:“我们最后一次干杯吧。”

“为野犬干杯。”太宰治笑了起来。

燕小芙愣了愣，最后释然地笑笑，也将可乐瓶碰了上去，说:“为野犬干杯！”

那之后，燕小芙和太宰治相视而笑。

喝完可乐后，燕小芙站起身，走到太宰治面前，说:“你真的决定了吗？”

以上内容部分出自文豪野犬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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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文豪野犬（if）直播中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