碌林界内,战火声不止。秋沐铭凭借一人之力,与三百万军队抗衡。一百万弓箭手同时放箭,箭如雨下,秋沐铭衣袖挥起,内力穿纵天地之间,瞬时,箭雨从空中掉落,丝毫伤不到秋沐铭半分。
如此一来,同盟军士气下降。“这如何能打!天下谁人不知秋沐铭武功高强,秋沐铭曾以一人之力将十万大军踩在脚下,我们此刻简直自讨苦吃!”
话落,身旁士兵拳脚相加。“此时不打何时打,若现下不将秋沐铭斩首,来日更无人能敌她秋沐铭!”
“报~”象国士兵来报。“启禀将军,埋伏已设下,但......”
象国大将闻将士兵掐喉而起。“但如何!”
士兵挣扎,气息微弱。“但...,秋沐铭挥手之间,埋伏便毁了...”象国大将气如火烧,瞳孔直睁,一声怒吼。“什么!一群废物!一个女人都抓不住!”
“报~”鲁国士兵来报。“秋沐铭武功实在厉害,我军已丢失秋沐铭的踪迹。”各国将领愤怒拔剑。“别让秋沐铭跑了!砍下秋沐铭的头,赏万金万两!杀!!!”
三百万精兵齐声怒吼。“杀!!!”
秋沐铭极善轻工,气功更是了得。指间轻挥,身体穿梭天地之间,这三百万大军,在她的眼里,充其量只不过当个笑话罢了。
秋沐铭无心伤人,但同盟军将下山之路围堵的水泄不通。闭眼一瞬,再睁开眼,秋沐铭本黑色深邃的瞳孔变为红色,红如赤火,令人恐惧。双眼一定,红色气流从身体四散而下,开启探测眼,耳边之声跟随探测之地而行,探到碌林南侧有一条小路,秋沐铭身侧气流环绕,再度睁眼,身边之气收回,瞳孔之色变为黑色。
秋沐铭脚垫空中之气,红色裙摆随之而动。弹指一挥之间,身形向前穿梭三里。
孟时慰带兵直上碌林南侧,却不料身后突然攻入敌方大军。身携将领挡于身前。“保护主后!”孟时慰蓝群随风而飘,贤淑的气质在此刻稳重如山,轻音柔和,却不失威力。“李将军,带兵杀上碌林界!”
“是!!”
孟时慰最是精通算数,介国的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少不了孟时慰的才智与治国之方。若兵从后来,他们便先了一步,此时杀上碌林界,她便可护秋沐铭离开。
但孟时慰不知,秋沐铭此时也向南侧寻来。
“将军,已寻到秋沐铭的踪迹,往碌林南侧而去!”
“召集所有大军,往碌林南侧去!”
“是!”
碌林界内,百万大军马蹄声响,孟时慰神色微变,出手拦路。“情况有变,大军朝南侧而来,许是国主向南而来。”
将领截步与此。“主后,身后大军追来,前后夹击,如何是好。”孟时慰面色一沉,速思计策。“有一计,杀上碌林南侧,利用沙土掩护,从中搅混,令同盟军自相残杀。”
秋沐铭先行往南,红色气流由周身流出,环绕在身,由半空缓缓而落,落于地时内功制气,沙土远扬。
十里之外,运气探测,秋沐铭感知到了孟时慰的气息。一瞬之间气远而出,秋沐铭皎好的面容显出担忧之色。
她的孟时慰,怎会在此。
同盟军今日誓死要她命,若是这时将同盟军引向碌林南,届时孟时慰受兵围剿,怎能安然逃出,她务必将同盟军向北引。
秋沐铭已寻好计策,却不料情形有变。孟时慰带的介**队在碌林南侧开战,秋沐铭心生急迫,驱使体内强大内力,一瞬之间,献身于战场。
沙土漫天而飞,看不清前方之势。风起,黄土尘埃中气流交叠缠绕,随后一阵强风,眼前沙土皆消散而去。秋沐铭从上空缓缓落下,与地相触。
身形立稳之间,一个抬眼,长发飘起,气袭敌军,同盟军整片倒下。不费吹灰之力,玩弄股掌之间。
秋沐铭转身离去,站于孟时慰身前。黑墨长发飘扬而起,眼眸之间明亮清洁,面容之相秀丽正典。孟时慰伸手轻缓抚摸秋沐铭的脸。“我来寻你了,小秋。”
秋沐铭瞬露柔和之色,握着孟时慰抚脸之手。“你不应来,本王不允你受任何伤害,若我护不住你,我也绝不苟活。”
“是秋沐铭!”
同盟军各国握紧刀柄。“秋沐铭终于出来了。”
“国主!是国主!”介国士兵齐声欢呼。
同盟军表率将领身形颤抖,被周遭将领推出放话。“秋沐铭,休...休做顽抗之挣,同盟国有和平一策与介国商谈,若你愿为和平,便向前来。”
和平?秋沐铭神色瞬变犀利。“你们可曾想过和平。”声如空中下,贯入各军耳。
朝西国士兵轻言劝慰。“将军,此计能否行得通?若秋沐铭发怒,各国士兵岂不被夷为平地。”
朝西国将军眼露杀人之相,士兵退步而走。“秋沐铭建国至今从不好杀人,普天之下,心愿和平之人,仅属她介国。但女子之思,自为宽恕,若不打不抢,何来统一!”
“有信鸽来报,朝西王命我们以和为谈,诱骗秋沐铭陷入我军中枢,从而将秋沐铭一举拿下。”
朝西国将领纷涌向前劝慰。“秋沐铭,我们自知无法与介国,无法与你对坑,朝西王已命各国退兵,不再攻打介国,以和为谈,不再让各地生灵涂炭,你可愿谈和?”
孟时慰紧拉秋沐铭之手,摇头不允。“不可,此间一定有诈。”
同盟国将领煽风点火。“秋沐铭,若错过了此番谈和,我便命人将信鸽送出,告知朝西王,介国不愿谈和,届时百姓必定流离失所,各国皆损数百万人。这是你不愿见到之景,若你愿谈,便一人前来。”
和平,谁不愿。
谈和,谁又不愿。
秋沐铭一生夙愿,便是愿天下百姓安居,不再有战,不再生灵涂炭。天底下人笑容美满,人皆幸福以往。
秋沐铭思虑,轻拍孟时慰之手令她放心。“若是有诈,以此间虾兵虾将,伤不及我。”
孟时慰依旧不放心,紧拉秋沐铭手腕,语间柔情。“小秋。”
秋沐铭转身之际,手抵孟时慰头后,一阵轻推,孟时慰便吻在了她的唇上,冰凉至极,却最是甜蜜。
“等我回来,师傅。李将军,护好主后,不得让主后有任何闪失。”李将军屈膝。“末将领命!”
秋沐铭只身前去,但她却猜错了一点。三百精兵伤不了她,但却能伤孟时慰。秋沐铭刚离去,孟时慰所带之兵皆遭受前后夹击,空中箭雨落下,不留生还之意。
秋沐铭感知此遭中计,再度运气瞬回,所见场面令她气从心起。一时之间介国十几万精兵将领倒在血泊之中,孟时慰遭生擒,刀剑已抵在孟时慰的脖间,血渐流而下。
她这一生,最敬重,最敬爱之人便是孟时慰。“谁都不准伤她!”一瞬之间天地刮起飓风,风所到之处人皆断脖而亡。秋沐铭双手运功,团团火焰从手间起,扬起,释放,大军皆惨遭火烧,瞬时便变为灰烬。
“将军,秋沐铭的眼睛!是血焰眼!秋沐铭要大开杀戒!”
“快杀了孟时慰!!!”
话语不及秋沐铭之速,秋沐铭一双眼睛定看,挟持秋沐铭的士兵瞬被割脖倒下,但此时孟时慰周遭士兵拔剑捅去,孟时慰最后一睁眼便是看向秋沐铭的方向。
再一睁眼,秋沐铭就在她的身前。
刀剑穿膛而过,秋沐铭胸口中剑。
秋沐铭为她挡住了这致命一剑。随后周遭的刀剑都迅速刺入,皆刺穿而过秋沐铭的身体,一瞬之间秋沐铭血从口出。
霎时间,孟时慰泪落而下,心痛如撕。她撕声呐喊,语调破碎。“小秋!”
随后,群群兵器相碰撞之声传来,马蹄声,脚步声,士气沸腾的高喊杀声,几百万大军的潮涌。愈发靠近。
秋沐铭手捂胸口流淌血液的伤口,秀丽严然的眉头微皱,层层密汗留出。但她的表情却表现得极尽自然,似胸口上的那道伤口,并未有疼痛一般。
秋沐铭强忍疼痛,艰难提起自己的手臂。她温热的手温柔的抚过孟时慰泪流不止的眼睛。咬齿忍痛轻道:“傻瓜,不要过来。这里已被敌军攻略,我没事,碌林南侧有一处密道,地底下有介国精兵,我已命他们护你而回,快回去。”
孟时慰沉稳的眼此时泪灌满眼眶。“无你,我怎活。”
秋沐铭心疼不已,擦拭孟时慰脸上的泪。“师傅,怎么能哭。别哭,师傅哭了,脸花了,就不好看了。”秋沐铭道出的话语越发艰难,她痛苦的咬牙皱紧眉头。
刀口处散发着气流红光,仿佛正在愈合,又仿佛正在流失力量。
“师傅别哭,我没事。”秋沐铭言道,眼泪也随之滑下。已佛如生死濒临之际,秋沐铭还是强用内力支撑。话语故做轻松打趣。
但孟时慰知晓,秋沐铭此刻一定极为不好受。
孟时慰手托秋沐铭的脸,就低脸在秋沐铭唇上吻轻啄。
“秋沐铭,你是我孟时慰这一生,见过最美的,女人。也是我孟时慰这一生,唯一,最深深爱过的女人。”
孟时慰刚道完,身后便穿入数剑。
孟时慰武功内力不及秋沐铭,仅是普通人之身,更无法承受此等疼痛与伤口。
孟时慰睁大双眼,仰头之间,血从身出。
一瞬之间便没了气息。
秋沐铭睁大双眼,看着孟时慰渐渐倒在自己的身前。
心里一瞬如被绞,比她身上所有刀口都疼痛不已。秋沐铭眼泪频下,好看的眼眸之间,泪撒双眼。
悲伤之力使体内力量迅速凝聚,霎时间天空乌云密布,秋沐铭体内气流之力由下而上,直冲云霄,形成一个巨大的红色气流柱体。百里外皆可观见天空异象。
天上之相犹如世界末日,令人恐惧不已。
“我秋沐铭这一生,从未想过致任何人于死地。”
“我爱孟时慰,我只想与她幸福过完一生。”
“我怜天下百姓,我只想百姓皆可安居安康。”
“你们步步紧逼,想灭我介国,屠我百姓!”
“但我秋沐铭从未想过害你们半分!”
话语声似天而降,百里地外皆听得清楚。
秋沐铭瞳孔皆红,红里渗出血。
“但如今你们杀了孟时慰,我便让你们皆,死!!!”
一声怒吼,秋沐铭仰天长啸,气力凝聚成巨大的阵法,一瞬之间天地尤为馄饨,方圆万里皆被卷入这巨大的阵法之中。
三百万敌军精兵死于这场浩劫,连同周遭万里地,一洗而空,皆夷为平地。
阵法持续之力长久,所达之地寸草不生。
最后伤口处流血,秋沐铭气息微弱,跪倒在地。
看着孟时慰倒在自己的身前,秋沐铭心如刀割。
她用尽最后一点力气爬向孟时慰,将她抱在怀中。眼泪大颗落下,血红满目。
“吾生向善,从未有过杀心。却遭步步算计,最终落得身败名裂。家国攻陷掠夺,子民流离失所,爱人被俘受苦。”
原来她想要的和平,别人从未想要过。
“若无你,我怎活。”
“我若再度重来,天下必只留一国。”
秋沐铭用尽最后一点气力,自尽而亡。
两具花容之貌的女子,相拥躺在茫茫血泊中。
从此介国灭亡,天下大势愈发混乱,各国屠杀相争权利,各地萧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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