昕洛在帝国学院平静地度过了三个月。
课程内容颇为基础,教师们大多依照教科书向学生们传授魔法知识,每周仅安排一堂实践课程。
乔安抱着书本,边走边解释道:“学院的学生主体为贵族子弟,校方出于对他们安全的顾虑,极少安排实践活动。除非像姜文悠那样,凭借卓越的天赋获得学校高层的青睐,接受私下辅导,这种情况则另当别论。。”
昕洛好奇地凝视着她:“你也有人私下授课吗?”
乔安神情略显失落:“我是全凭运气才得以入学的。学院每年会开放一些名额给平民,而我所在的地区,唯有我具备些许魔力,因此有幸被录取。不过,文悠与我青梅竹马,他会帮我补课。”
林昕洛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运气同样是实力的一部分。你不是每天都会私下练习书上的魔法吗?你对魔法的努力与学习态度值得称赞。”
“可惜,这只是低阶魔法。”乔安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每日课程结束后,林昕洛便会前往学生会长的办公室,接受司止渊一对一的辅导。
“莫先生外出期间,他委托我担任你的导师。”
司止渊能力非凡,几乎精通所有魔法领域。
“人不是只能掌握一种属性的魔法吗?”林昕洛满心疑惑地问道。
她之所以如此好奇,是因为亲眼目睹司止渊在她面前逐一展示了各种属性的攻击魔法,目的在于让她在面临危险时,能够准确判断并应对不同的敌人。
林昕洛擅长火属性魔法,她也能施展其他属性的低级魔法,但面对需要消耗大量能量的强大魔法时,她仅能运用火属性魔法。
而司止渊则能驾驭任何一种属性的魔法。
司止渊伸出手,与林昕洛细小的手掌相较,耐心地说道:“魔力如同流水,身体则是承载其的容器。每个人的容器形态各不相同,而我的容器,不过是比你们的稍大一些罢了。”
秦思晚得知此事后,向林昕洛解释道:“这并不奇怪。司止渊在年幼时曾经历过惨无人道的实验。”
林昕洛听到这话,立刻抬起头,眉头紧蹙,险些被手中的茶水烫到:“什么?”
秦思晚未曾料到好友会有如此反应,缓缓道来:“这在贵族圈中并非秘闻,司家虽位列贵族,但其魔法血脉却已濒临断绝。至司止渊之父一代,几乎与常人无异。司止渊初生之际,与凡人无二,未携带分毫魔力。然而,传闻司家与大祭司暗中达成协议,竟以司止渊为试验对象,探索魔力于血脉中的奥秘。据说,那场试验最终告捷,司止渊也因此脱胎换骨,成就了今日地位。如今,他已成为大祭司唯一指定的继承人。”
林昕洛面色沉静如水,问道:“那他父亲,难道未曾有过悔意?”
“也算因祸得福。”秦思晚摇头道:“司止渊之父,子嗣众多,然唯有司止渊得天独厚,继承了魔力。因此,司家家族的基业,唯有司止渊一人继承。。”
苏星月插言:“贵族真是肮脏。”
秦思晚无奈地摆手:“魔力,对于贵族而言,乃是衡量地位尊卑的标尺。一旦家族的魔力血脉枯竭,贵族的辉煌亦将随之黯淡,这是贵族子弟自出生之日起,便需铭记于心的铁律。”
林昕洛脑海中灵光一闪:“我记得,当今太子也没有魔力吧?”
秦思晚微微一笑:“太子殿下情况特殊,他虽然能够施展魔法,但因常年体弱多病,难以支撑大量魔法的使用,这与血脉并无关联。许多朝臣认为,只要太子妃能诞下健康的继承人,太子的地位便可高枕无忧。”
苏星月不屑地撇了撇嘴:“可惜太子妃多年未能有孕。”
秦思晚解释道:“太子妃的身体并无大碍,未能生育更多是政治上的考量。太子妃的娘家势力过于强大。”
太子宫殿,富丽堂皇,金碧辉煌的装潢与琳琅满目的艺术品比比皆是。
太子及其亲信们正汇聚于这座奢华的大厅内,商议着至关重要的机密事务。
“止渊,你仔细听听,他们究竟在说些什么?!”太子的怒火如雷霆般爆发,他愤怒地摔碎了手中的瓷器,面容扭曲,显得格外狰狞,“只有当太子妃顺利诞下嫡长子的那一刻,他们才会慷慨解囊,愿意伸出援手,助我一臂之力!他们究竟有没有把孤这个太子放在眼里?”
司止渊面色沉稳,他冷静地指挥着周围的仆人们迅速清理掉地上的瓷器碎片。
随后,他恭敬地拱手向太子报告:“殿下,您无需过度忧虑。在最近的拍卖会中,我们已经成功地筹集了大部分所需的军费。再加上杜立伯爵的大力支持,您的太子之位将会变得更加稳固,无人能够撼动。”
“自从林宇斯逝去后,帝国战事屡屡受挫,父皇对我的不满日益加剧。我服用沧海之花,斩杀了他的心腹爱将,自然需向父皇有所交代。”太子冷冷一哼,“也让天下人明白,并非只有姓林的才能领兵作战。只要此次西征一帆风顺,彻底击败异族,我看朝堂之上,还有谁敢不服从于我?!”
司止渊身姿愈发低俯,眼中却暗潮涌动,语气沉静而坚定:“愿太子殿下马到成功。”
从太子宫殿步出,司止渊迅速将手擦拭干净,随手将帕子扔给下人:“将这东西焚毁。”
下人默不作声,依令而行。
程景迟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质问道:“喂,姓司的,我们真要助太子一臂之力?我一见他就心生厌恶,浑身起鸡皮疙瘩,你究竟给他服用了什么?”
“死海的腐虫尸骸,能暂时提振人的精神,在外人眼中,他与常人无异。”司止渊毫无隐瞒,笑着反问,“你生于死海之畔,莫非真是同性相斥?”
“你胡说什么?!”程景迟怒不可遏,“你竟敢拿那些腐虫与我相提并论。”
此时,身披黑斗篷的弦月从空中黑洞现身。
她向司止渊俯身行礼:“主人,西部事宜已安排妥当,只待太子一到,他们便会趁机行动。”
司止渊面容冷峻,语气决绝地宣告太子的命运:“此次西征的目标,务必确保太子命丧沙场。”
这边,林昕洛被好友的消息震惊得目瞪口呆。
“你要前往西部参军?”
秦思晚点头:“太子正在征兵,我是治疗师的预备役,需要随军前往战场。许多贵族子弟也是如此,不过是去镀金,我们并不会上前线。”
林昕洛皱眉:“星月呢?她知道这件事吗?”
秦思晚再次点头:“她和我一同前往,我们都不会上战场,只是负责后勤补给。她也是魔法师后备役,需要积累实战经验。”
林昕洛当下决定:“那我也要去,我记得学院有报名随军的机会。”
随后,她在现场目睹了一对熟悉的男女正在争执。
“你在这凑什么热闹!跟我回去!”姜文悠用力扯着乔安的胳膊。
乔安紧紧抱着一根柱子:“我不走,这是我唯一能证明自己的机会。一旦随军归来,我便能免除繁琐的毕业考试,直接获得学位。”
姜文悠气得七窍生烟:“你知道随军有多危险吗?你只会基础的低阶魔法,连一个攻击魔法都不会,上去给人当炮灰吗?跟我回去!”
乔安态度坚决:“我不走。这是我唯一的机会了。我脑子笨,每次考试都要靠你补课才能勉强及格,毕业考试根本无法通过,更别提留校。我父母辛辛苦苦挣钱送我来这里,如果我不能毕业,他们一定会非常难过。只要我参军,不仅能免考,毕业后还可以选择留在军队担任文职。”
姜文悠几乎要戳着她的脑门:“这事情哪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学校送上去的贵族子弟都是去镀金,像你这样的平民就是去送死!”
乔安反驳:“你不也是平民?我不如你聪明,但我也有我的追求,你别管我了!”
周围聚集了许多看热闹的人。
乔安一看到熟人,立刻大喊:“昕洛,你也是来报名的吗?快过来帮我赶走他!”
姜文悠咬牙切齿:“你这个臭丫头!”
他看了眼林昕洛,又看向乔安,思索片刻,终于松手:“算了,随你!”
姜文悠跑到林昕洛面前,面色恳求:“昕洛小姐,你一定要帮忙照看她。”
于是,在参军之前,林昕洛又多了一份责任——“乔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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