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思索良久,始终犹豫要不要把我的猜测告诉妈妈。
她看出我的犹豫,对我浅浅一笑安慰:“没关系的,妈妈只是随口一问,你不想说就不说了。”
既然这样我也不再说话,毕竟少说话避免些事端总是好的。
吃过晚饭,我借口学习回到房间,关上房门,往床上一躺开始刷白天没看完的视频。
“哎,对,就是这个情况……”
我听见妈妈的声音,是从阳台传来的,似乎是在跟谁通话。
我把靠近阳台那一侧的窗户推开更大的缝隙,趴在上面一边录音一边偷听。
只是妈妈说话声音很小,又隔了太远,即使我认真听也听不出个什么信息,大概就听见了“女儿,集团,下落不明”这几个字眼,不过也能大抵知道这事很重要,而且似乎和我有关。
为了满足好奇心,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打开修音软件,开始复原录音。
妈妈:“李队,我这里又找到新线索了。”
对面那位的声音低沉,似乎是位中年男性:“哦?你不是回家陪你女儿了吗?有什么线索?”
“是,今天接令令放学时碰到了一个小女孩,您猜是谁?”
“是谁?”
“孟强集团老总的外甥女,沈乐清。”
“孟仁兴这会儿下落不明,照理说他身边的人都不会贸然出现在大众视野,可她怎么在这?”
“我也奇怪,他家里别说人了,就连件只蚂蚁都不剩,怎么偏偏把她漏了。”
“小宋,这两天你再观察观察,先不要贸然行动,免得打草惊蛇,我估计孟仁兴很快就要行动了。”
“好的,我知道了。”
沈乐清?孟仁兴?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好好的警察怎么会查到她身上?
我思考了一晚上,始终想不出原因。
第二天早上,我比闹钟先醒了。
刚坐起身,房门被敲响了。
“宝贝醒了吗?今天妈妈不工作,一会儿送你去上学,想吃什么早餐?”
我胃口不佳,只能随便点了几样,随便收拾一下跟着妈妈出门。
明明家离学校很近,她完全没有必要送我,但我俩都心知肚明,我也并没有拒绝。
但是事与愿违,她并没有见到沈乐清。
这也正常,毕竟沈乐清可是踩点专业户,一般要等到上课铃响了才会迈着小碎步跑进学校,就连门口的保安都认识她了。
我在这妈妈也不好行动,于是我和她见到告别,加快速度消失在她视野里。
孟仁兴肯定是犯了大事才选择逃跑,孟无恙的死也许是个重要的转折点,但这桩桩件件与沈乐清有什么关系,我就不得而知了。
盛以棠还是和往常一样趴在桌子上补觉,仔细听还能听见她的打鼾声,不用猜也知道这家伙昨晚又熬夜看小说了。
上课铃打响,直到江老师来了走廊上也不见沈乐清的身影。
盛以棠被叫醒后不情不愿站起来,迷迷糊糊往我肩膀上靠,似乎还没睡醒。
“嗯?温令你看什么呢?那颗光秃秃的榕树有什么好看的。”
我推开她的脑袋:“没看什么,把你的脑袋挪开,重死了。”
她哼唧一声,迫不得已挪开脑袋,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眼走廊,又问我:“你不会在等沈乐清吧?”
“你怎么知道?”我有些意外。
“沈乐清每天都这个时候从这里经过,每次都会和你打招呼,今天挺安静的,她还没来吧?”
我虽不想承认,但也不得不点头:“你猜对了。”
于是她加入了等待沈乐清的行列。
结果不出意料,沈乐清根本没来。
盛以棠在“AAA土猪养殖基地”艾特沈乐清:“乐清,你今天请假了吗?”
没过多久,随悦跟了一条:“她请假了?我怎么不知道。”
“我们也不确定,一早上没看见她了。”我回复她。
下课后我们三人默契聚集在高二三班门口。
随悦看准时机叫住他们班靠窗的女生:“姐妹,沈乐清今天来了吗?”
女生看了眼沈乐清空荡荡的座位,又和身旁的人小声说了几句,转过来对着我们摇摇头:“她一早上都没来,可能请假了吧。”
“这样啊,谢谢了!”随悦笑笑,带着我们离开。
盛以棠觉得奇怪,拿出手机给沈乐清发消息,紧接着就发现……
“靠,我被沈乐清拉黑了!”
我和随悦赶忙探过头去看,接着各自尝试了一次,不出所料的都看到了醒目的红色感叹号。
随悦不死心又给沈乐清打电话。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
我有预感,要出大事了。
突然盛以棠一皱眉,眼神充满质疑的望向我:“温令,我记得你今天早上还找她开着,特地蹲了她一个早上,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大喊冤枉,要是我真知道什么,又何必跟她们一起站在这里干着急。
就算我知道什么,也不能和她们说啊。
最后我们三个决定找一家小餐馆,边吃边聊。
“沈乐清平时和我们关系挺好的呀,最近也没闹什么矛盾,怎么好端端的就拉黑消失了?”盛以棠撑着脑袋,怎么也想不通。
“不对,”随悦一边说一边翻沈乐清各个平台的账号:“她不是和我们闹矛盾,而是跑路了。”
“跑路?她干什么了要跑路?”
随悦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总之她每个平台的账号都注销了,就连电话号码都注销了,短信都发不了,彻底人间蒸发,我想应该是出什么大事了。”
“这么突然,她杀人了?还是抢劫了?”盛以棠还是想不通。
这时旁边沉默了半天的我才开口:“对了,沈乐清平时好像都和她舅舅住一起,她爸爸妈妈去哪了?”
盛以棠看向我:“你不知道她的事吗?”
我诚实的摇摇头。
随悦接上话:“她妈妈生她的时候就死了,她爸爸是个开货车的没时间照顾她,她妈妈是娘家唯一的女儿,她外婆和舅舅舍不得就把她接走了,她爸爸在她小时候来看过她几次,但后来听说又结婚了,就没再来了,再后来她外婆走了,就一直是她舅舅在照顾了。”
哇,那还真够可怜的。
“不过她也算是幸运,没过两年她舅舅的产业就做起来了,到现在好像还是大集团的老总,加上她家祖传的那些,好像手里还有点权力呢。”盛以棠小声补了一句。
“真的假的,”我震惊:“她从来没说过她家这么有实力啊。”
“那人家能告诉你这些吗,这点小道消息也是我们偶然得来的。”随悦说。
盛以棠放下筷子:“所以你问的这些重要吗?和沈乐清失踪有关系吗?”
我挠挠头:“不知道啊,随口一问嘛。”
紧接着我收到了两个白眼。
我拍拍两人的肩:“行啦,沈乐清失踪的事我们再着急也没用,这是警察该管的事,和我们没关系。”
两人许是认同了我的观点,没有反驳。
“温令,谁说和我们没关系的?”
这回我不敢说话了,因为我们刚从警局出来。
并不是我们犯了什么事,而是沈乐清真犯事儿了。
大抵就是警察在沈乐清郊外的家里发现了她生活的痕迹,并且在地下室找到了一卷录像带,而里面的内容记录的都是这段时间失踪的儿童,以及沈乐清和他们的“友好相处”。
视频太过刺激,我只看了一秒就把手机扔了。
听说这已经是众多录像里最和谐的一个了。
叫我们来不为别的,就为了了解沈乐清。
我对她了解不多,甚至有些东西还是中午才知道的,关于她的性格人品,我只能说除了总不自觉散发一股忧郁冷清感以外,就是格外的温柔善良。
至少她对我是这样的。
如果真和警察说的那样,她是个没有人性的虐待狂,那我觉得她适合去演戏。
做完笔录出来,我一眼就看见了在警局门口等我的张幼柠。
她看见我立刻冲上来像母猫护犊子一样把我搂紧怀里,脸上的表情写满了担忧。
我很意外她的出现,赶忙拉着她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我找到你的同学,问的。”
她还真跑学校找我去了。
“你怎么了,为什么来警察局?”
我摇摇头:“没什么,出了点事,做个笔录而已。”
“沈乐清?”
她还真是神了,一下就猜到正确答案。
随悦和盛以棠相继从警局出来,见到我和张幼柠搂搂抱抱直接笑出声:“哟,幼柠姐姐也来了,安慰小女友呢?”
张幼柠看见她们热情的打招呼,也不管随悦说了什么就傻乎乎的点头。
我狠狠瞪了随悦一眼:“乱说什么,这种玩笑不能乱开。”
随悦笑笑,不再说话。
张幼柠拉起我的手,说着就要带我走。
妈妈今晚又要工作,想必不会回家了。
我跟着张幼柠,坐上她的小电驴,让她带我回家。
俗话说一场秋雨一场寒,十场秋雨要穿棉。如今不知是第几场秋雨,夜晚已经变得越来越冷了。
我靠在张幼柠的背上看路两旁飞速而逝的风景,只觉得疲惫。
明天可能会停更,作者实在是太疲惫了,休息一下马上回来[撒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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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消失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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