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5年,夏。城市依旧喧嚣,但在林晚的世界里,万籁俱寂。
这种寂静,始于六个月前的那声闷响——她丈夫,陈序,像一尊被抽去提线的木偶,猝然倒在书房的地板上。脑出血。医生当时的表情,林晚至今记得,那是一种混合着遗憾与无力的职业性平静。
此刻,病房里只有仪器规律的滴答声,以及空气中弥漫的、永不消散的消毒水气味。陈序安静地躺着,呼吸平稳,仿佛只是陷入了一场深沉的睡眠,随时会因她的一句呼唤而醒来。
林晚走到窗边,拉开一点窗帘,午后的阳光斜射进来,在陈序苍白的脸颊投下一小块光斑。她熟练地打开床头柜上的老式蓝牙音箱,这是陈序的旧物,他总说这种小音箱的声音有“温度”。
“青春少年是样样红…” 清脆的笛声前奏和童丽那甜美又带着一丝年代感的嗓音流淌出来,瞬间充满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这是陈序最爱的歌,《样样红》。他说这歌喜庆,有劲,听着就觉得人生充满希望。以前他常在洗澡时哼唱,水声哗啦,伴着他五音不全却快活的调子,是林晚觉得最烟火人间的幸福。
而现在,这首喜庆的歌,成了她唤醒他的唯一咒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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