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滕现在算是反应过来了，这俩人在一起了。

滕森看了一圈儿，问他爸:“二姐回来吗？”

“她没说回不回来。”滕明海说完也坐下。

“婧婧昨天还给我打电话了，年前这几天有点儿忙，但除夕之前肯定赶回来。”滕雯拿着手机说。

“是吗。”这是滕老太爷说的。老人家刚去洗手间了，身体好，自己去也没什么问题。

“爷爷。”滕森站起身叫人，把人扶着坐下。

老爷子目光落在了站着的方南佳身上，方南佳开口叫了一声:“滕将军。”

老爷子点了点头，示意她坐下。

滕森看着他爷爷，心想他爷爷这气势一点儿不减呐，还是能让人大气不敢出。

他爷爷年纪近百，十几岁加入**，后来参加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抗美援朝。

祖籍湖南，开国上将。

他爷爷在他们家最有权威，那杀过人的眼神，无需多言。

小的时候滕森总问他爷爷:“奶奶呢？”

他爷爷每次都不回答，长大后他才从他爷爷的一位战友那儿知道，他奶奶解放前就牺牲了。

他奶奶也是**员，枪法特别好。当时是抗日时期，他奶奶在一次行动时被日本人抓住了，而他爷爷当时有别的任务。日本人从她嘴里什么都问不出来，就把人杀了。

那年滕明海刚出生，也是黎明前的黑暗，1945年。

滕森以前看过一部抗日电视剧，里面有一段话是:“鬼子杀了我们那么多人！现在打败了！枪一扔不打了！回家！连畜牲也要回家！他们凭什么不打？鬼子都可以回家，可我的家呢？”

看到那儿的时候他哭了，突然就哭了。

日本人不打了就回日本，可当时的中国呢？当时的中国已经被战争摧残，那么多中国人死在了日本人的屠刀下，那么多无辜老百姓没了家没了亲人。到最后，他们日本人还能有家可回，还有亲人！

可中国人的家呢？中国老百姓的亲人呢？

那年边境打仗，他腿上中弹的时候就在想，这一枪打在腿上，下一枪是不是就打在脑门儿上了？

也不错！以身殉国，这辈子也值了！

后来他腿上的子弹取出来了，但远没有之前行动方便，现在一到下雨下雪天腿就疼。

……

吃完饭他带方南佳出去了，晚上下雪了。

他们俩个都腿疼了。

他们坐在一家24小时便利店里，方南佳看着他的腿，“被子弹打中，疼吗？”

“你呢？打封闭针疼吗？”

“得，咱俩互相心疼吧。”方南佳说完亲了他一口。

她又说:“现在咋整？咱俩都开不了车。”

腿疼的厉害，为了不英年早逝，他们不打算亲自开车。

滕森说:“好办，我让人来接咱们。”

车开到了方南佳小区门口，他们俩拿着伞下车，滕森让司机把车开到地下车库。

“滕公子，今晚留宿吗？”

滕森看了看天，看了看地，最后开口:“嗯……好啊！”装的很勉为其难的样子。

“哈，明明就想留下，还装的这么勉为其难。”

“嗯，走啦。”说完拉着方南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