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红听着眼前男人低沉的声音,只恨不得肋下立刻长出翅膀来,飞得越远越好。
不是说这魏平侯侯爷对女色毫不在意吗?
为何太夫人只一提,就满口答应?
凌红顿时只觉人生一片黑暗。
一旁的暮雪却很是激动,侯爷竟然答应收下她们了!
虽然不是只收她一个人,但是这也足够令暮雪热泪盈眶,仿佛未来衣来伸手的日子正朝着她挥手!
顾然转头看着眼前一人欣喜若狂,死死压抑着激动的的模样,更显得那人沉如死寂般的神情。
原本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手掌,渐渐捏紧。
顾然不明白那人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难道她就怎么不愿意跟着自己?
顾然随即又释怀一笑,想来她还不知道若是跟着自己,以后能过上什么荣华富贵的日子!
等他收了她,她自然就明白了当他顾然的房里人有什么好处!
顾太夫人年事已高,不到亥时便扶着余妈妈进了内室。
魏平侯府的中秋晚宴便散了场。
“主子,那两个丫头要安置在何处?”青木一路紧紧跟在自家主子身后,试探着问道。
也不知道主子今夜想让哪个丫鬟伺候。
顾然听闻,猛然顿住,又抬起脚向前走去。
木青捂着差点撞在主子后背的鼻子,又紧紧追了上去。
这厢,凌红和暮雪在清风院的杨妈妈带领下,抱着自己的包袱,走出了欣荣堂的耳房。
“到了,这里便是青芜院。”
“从今往后,凌红住在西偏房,暮雪,你就住在东厢房。”
“谢杨妈妈。”
“谢倒不必,往后好好伺候侯爷就行。你们若是能得了侯爷的欢心,等到未来侯爷夫人进了门,也未尝不可替侯爷生个一儿半女。”
杨妈妈看着眼前一静一动的两人,眉眼含笑道。
随后又不知道想到哪里,放下嘴角低声嘱咐道:“侯爷喜静,千万别犯了忌讳!”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两人对视一眼,抱着包袱各自去了自己的屋子。
“来了吗?”
顾然手里不停地把玩着一串佛珠。
这是顾太夫人早年替顾然在华光寺里的德惠大师那里,请来保佑顾然平安的手串。
木青闻言嘴角翘起,笑得犹如廊檐下盛开的菊花,“回禀侯爷,杨妈妈刚刚来回了话,人都已经住进去了。”
“好!”顾然停下把玩着珠串,轻轻放在桌上。
木青心里暗暗嘀咕道,也不知道主子看上哪个丫鬟了,从一回青芜院,就坐在这里发呆。
难不成,侯爷现在是在等人住进青芜院,就——!
木青瞪着眼睛,看着椅子上一副势在必得模样的主子,不可置信得呆愣片刻。
半个时辰前,木青亲耳听着主子特意嘱咐杨妈妈要将那个叫凌红的丫头安排到西偏房。
而另外那个好像是叫暮雪的娇俏丫头安排到了东厢房。
木青心下暗暗嘀咕道,青芜院除了正房,最华丽舒适的房间就是西偏房了。
且距正房最近。
木青已经凭借着自己多年伺候顾然的经验,得出了这位叫凌红的丫头怕是有大造化的结果。
顾然也不着急,想着总要等人用过晚膳,净身沐浴完毕之后再享用。
瞧着一旁的漏壶,随即吩咐道,“爷今日要洗一洗酒气,去准备热水。”
木青一脸谄媚道,“奴才已经叫厨房给西偏房准备了吃食和热水,想来再过两刻钟过去,正好有人伺候爷沐浴。”
“就你机灵!”
顾然不以为然嗔笑道。
这边西偏房里,凌红仍是死死抱着包袱,不肯坐下用饭。
尽管桌子上是她自来这里见过的,能享用到的最丰盛的一顿,她也不为所动。
她现在只想尽快见到那人,求那人高抬贵手,放她回去。
但是又忍不住有些害怕见到他。
毕竟这里不是她原来的世界,男男女女,你不情愿就拉倒。
凌红还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什么。
“姑娘,用点东西吧!”
一旁伺候小丫头桔红劝道,并殷勤给凌红面前的碗里夹了不少菜。
“我不饿,我想见侯爷,可以吗?”
桔红一愣,捂着嘴轻笑道:“姑娘别急,等用了晚膳,侯爷也许就过来了。”
凌红见小丫头有些暧昧的眼神,就知她被人误会了。
也不怪小丫头乱想,毕竟自己和暮雪今晚才被赐给顾然,这样上赶着去见他,好像真的是要迫不及待得邀宠一般。
凌红低头思索片刻,决定放下包袱,先吃点东西再想办法。
桔红见凌红终于肯吃点东西了,不禁舒了一大口气。
总算完成杨妈妈交代给自己的任务了。
凌红吃几口,便放下了筷子。
桔红眼明心亮,很快唤人撤下了桌子,还给凌红递上一杯茶水。
“姑娘才用了饭,略坐坐,消消食儿再沐浴休息吧。”
凌红一听待会还能洗个澡,顿时就将顾然的那张脸抛之脑后。
魏平侯府再家大业大,身为丫鬟的凌红也不可能每天都有热水沐浴。
一个月能洗两次就不错了,就这还是凌红自己花的月钱,请厨房里帮忙的婆子,专门留的热水呢。
平日里只能打盆水,略擦擦身子罢了。
等到抬着热水的小厮们离开西偏房,凌红瞧了瞧窗外高悬的圆月。
已经二更天了。
正欲提步走向浴房,却听到门被人从外边推开。
凌红放眼望去,只见原本应该还在欣荣堂的顾然顾侯爷信步走了进来。
他身后的门立即被外面的人关上。
看着越来越近的顾侯爷,凌红忍不住想退后两步。
可是还未等到她的背抵在墙上时,却听到顾然道:“进来。”
说罢自顾自先进了浴房。
凌红猛然呼出一口气,看着男人的背影,这是要让她伺候他沐浴?
嘴角牵起一抹苦笑,凌红就知那小丫头根本就没有给自己说清楚。
自己原以为还可以再拖一拖,今夜先洗个澡,睡一觉起来,再想办法。
没想到今夜,顾然就来了西偏房。
顾然看着眼前热气腾腾的浴桶,过了半盏茶的时辰,才听到身后人进来的动静。
凌红低头解着顾然的腰带,那人也非常配合的张开双臂。
等到她给那人脱下里衣后,那人就抬腿跨入浴桶,仍是背对着她。
“擦吧。”顾然道。
凌红低头看着自己拿着帕巾,正擦拭的宽阔后背,上面散布着不少深深浅浅的伤痕。
有的已经几乎淡如白痕,若非凌红从前的经历,也几乎在烛火下看不清楚。
顾然感受着身后人的服侍,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微微闭着眼,一言不发,任由身后人揉搓。
“回禀侯爷,已经洗好了。”凌红放下帕巾,站在浴桶旁。
顾然闻声睁开了眼睛,随即转身,调整好自己在水里的方向,正面看着眼前垂下头的女子。
“脱吧。”
听闻顾然的话,凌红瞬间脑子发晕,不可置信得抬头望着那人。
凌红下唇紧咬,克制着恐惧,缓缓跪倒在地。
“求侯爷开恩!奴婢,奴婢——”
“奴婢想、想回欣荣堂!”
凌红鼓足全身力气,磕磕绊绊的说完,随后死死得将头抵在冰凉光滑的地板上。
顾然不以为意,“哦?你不愿意伺候我?”
“奴、奴婢蒲柳之姿,如何、如何配伺候侯爷?”凌红闭了闭眼,又道,“奴婢——”
“够了!”
顾然大怒,之前他就在欣荣堂,看见那人的一脸错愕就心生郁气。
刚刚见她低眉顺眼的服侍自己沐浴,还以为她见了这房子,就回心转意了。
没想到,现在竟还敢对自己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当真是可恶!
顾然气的厉害,不想再看跪在地上,开口求饶的人,提步出了浴桶,抓起案上准备好的寝衣便扬长而去。
浴桶里带出的水洒了一地,凌红抬头看着地上那人出去时留下的水痕,越发抱紧自己的身体。
很快就有丫鬟进来收拾浴房,看见还在浴房里跪着凌红,都不敢触了霉头,快快得将浴房的狼藉拾掇好了,又退了出去。
那人已经走了吗?
那自己要不要先出去?
如今已经是秋日,比起夏日,夜晚凉了许多。
正犹豫间,手臂却被一股大力抓住,连带着身子被人提了起来。
凌红抬头看着原本已经离开的顾然,正铁青着脸色,连拉带拽得将自己扔在了床榻边。
“爷的耐心有限!容不得你磨磨蹭蹭的!”
“求侯爷开恩!”
凌红被摔得头晕眼花,却在听闻顾然的话后,勉强支起身子,向那人跟前爬了几步,直到那人的脚边。
抱着男人粗壮的大腿,凌红含泪哀求道:“奴婢不想,不想在这里!”
顾然低头看着眼前痛哭求饶的女子,心中的邪火越发高涨。
一把钳制住女子的下颌,迫使她不得不拼命仰着小脸看着自己。
“休、想!”
凌红最后的求饶也宣告失败,眼中尽是愤恨。
为什么?
为什么老天爷要安排她来到这里,被人随意摆弄?
她是个人,不是物件!
或许凌红眼中的恨意太过明显,顾然竟被那恨意刺得愣了愣神。
这个女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
不过就是伺候伺候自己,有这么难以接受吗?
他顾然第一眼就看上的女子,不过是个伺茶婢女,还是专门给他准备的女人,她就这么不情愿?
“好啊,想离开也可以,不过——”顾然低声嗤笑一声,放开了女人的下颌。
“……不过,你得给我磕九个头,三息之内离开这个房间,今晚我就放了你!”
“……不过,你得给我磕九个头,三息之内离开这个房间,今晚我就放了你!”
凌红听着耳边男人的声音,毫不犹豫得将头重重磕向地面。
一下、两下、三下……九下!
磕完头的凌红看都不看眼前人一眼,猛然起身朝门口狂奔。
看着眼前越来越近的门,凌红顾不上跪得僵硬的膝盖,卯足了劲朝门口奔去。
眼看伸手就能够到门栓,身后却被人紧紧搂住。
“迟了!”顾然的声音在凌红耳边炸开。
顾然双臂紧紧箍在那纤腰上,好似再用些力就能将它折断。
顾然凑近女子圆润的耳珠,用自己滚烫的唇瓣碰了碰冰凉的耳坠。
“三息已过,你跑不掉了!”
凌红哭得眼前一片模糊,手脚更是不停地挣扎。
即便是这样,顾然也不曾心软半分,当即就将人打横抱起,快步走向床榻的方向。
凌红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双手被人紧紧缚在床头,只有双腿还在乱踢。
顾然起身,慢慢解开自己凌乱的寝衣,看着床上人渐渐浮现的绯色,便知药已经开始起效了。
那药是他吩咐下在饭菜中的。
只是一点两情相悦的助兴药,不会伤了她的。
凌红的手已经被顾然解开,放在身侧。
药性正起,整个人根本动弹不得。
枕畔上泅出一个个暗痕。
屋外明月依旧,秋风瑟瑟。
屋内帐中,却是春意盎然。
直到四更后,屋内才安静下来。
顾然一脸餍足得吻了吻怀里人,才搂着人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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