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如星惊叹凌烟的观察能力，这都能看的出来。

凌烟也开始细数自己的观察

“上一次那个男生，余妙妙的眼睛都快要贴上去了，齐想毫无表情，就在旁边皱着眉头，还装作很喜欢的附和‘啊，真的好帅啊，尤其是眼睛，对吧，可是我也不敢要微信’，看她的表情就知道。还有，她好注重自己的手部护理，你是没有注意过她的抽屉，一堆护手的东西，还有……”

“烟姐，你知道的太多了。”齐想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座位旁，低头对凌烟说。

齐想的短发确实很帅，是那种英气的帅，赵如星现在才发现。你说她为什么只能看见齐想的发神经的一面呢？

而凌烟就和齐想不太一样，她的长相并不英气，让人觉得疏远，“清冷”是另外两个人对她的评价，在赵如星看来，是清冷的白桃味。

好吧，赵如星果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上早读了。

随着一声上课铃响，班里所有人就像安了发条一样，突然站起来，忽然读起书来。

日复一日，似乎就是这么无聊，不过，还是最值得回忆的一段时间，不是吗？

日子不知不觉到了快放寒假的时候，当然，也是快期末考试了。

选科已经结束了，赵如星那段日子很纠结。

她曾经发誓，一定不选政治，必修一的经济常识是实在是难背。政治老师还因为她没有背过税收，批评了以她为代表的一群没有背过的人，她的原话赵如星至今都记得：“严重批评以赵如星为代表的这些人，这么简单的问题都背不过。”

她们就被罚站到教室后面了一节课。那一节课凌烟还不断的往后扭头，被老师提醒了好几次。

赵如星也总会在凌烟被提醒的时候，感到羞愧。

她还发誓一定会选物理，当然，是在那一次物理考了全班第一，甚至还超过了凌烟时的凡尔赛。

结果呢，她还是选了政治，还选了历史，甚至还选了地理。

为什么呢，其实她也不知道，她就是觉得自己适合历史，就像凌烟适合物理一样。

凌烟还是照旧选了物化政。

临近期末，班里的氛围都变得紧张起来，在临城二中，十月份过后中午都不会再回宿舍休息，就只在教室自己到一点然后休息四十分钟。

年年如此。

中午的教室，因为冬天天气灰暗，教室里开着灯，准时在一点零五关。窗帘也会拉上，整个教室会像沉睡了一般，不过还是会有零星几个人在写着自己的题。

赵如星就是，用同学的话来说

“我趴下的时候，你在写题，我醒了，你还在写题。”

凌烟有时也是这样。不过赵如星是日日如此。

虽然没有选化学，但是还是得学完这一个学期，总要搞懂什么。

可是，有时花费一整个中午做完了化学半张卷，发现没几个题写对时，真的会很失落。

化学老师也看到了出来赵如星真的很想学好化学，赵如星也不止一次说过

“我可以感觉到薛老师讲的真的很好，但是我是真的不会。”

老师也经常说让她多问问题，可以问他也可以问凌烟。

问老师是不太可能了，每次路过办公室都巴不得飞过去，还亲自去办公室，太奇怪了。

又因为不想太麻烦凌烟，就会去问其他人不会的题。

凌烟是在是看不下去了，这天下午起床后，坐到了赵如星旁边。

赵如星刚写完了一张卷子，题也没有对几道。

正在趴在桌子上，头埋进胳膊里发牢骚“化学可以从世界上消失吗？！”

“你说什么？”凌烟忽然靠近了赵如星的耳朵。

赵如星猛的抬起头，“哦，我说，化学要是可以从世界上消失就好了”

“闭上眼睛，给你变个魔术”凌烟忽然神秘兮兮的。

“啊？哦”虽然赵如星很奇怪凌烟的举动，还是照做了。

几秒之后，凌烟让她睁开眼睛

“睁开吧，看看这个世界”手指指了指空荡荡的桌子，那里以前放满了有关化学的东西

“我的化学书呢？”

“从世界上消失了。”一本正经的看着赵如星

赵如星笑了出来，顺着她的意思。

“谢谢你，凌烟魔术师。”

“想要学吗？学化学消失术。”

“想”

“那就不要为化学难过啦，不会的题就来问我。”

这个时候教室里人不是很多，有的去了超市，有的就在走廊上闲逛，谁知道在逛什么呢，反正比坐在教室里强。

有的人却还在睡觉，因此窗帘依旧紧闭，偶尔从没有关紧的窗户里吹来的风会掀开窗帘，阳光也就趁隙而入。

或许是阳光也听见了她们的交谈，刚好照在了凌烟的头发上。

尘埃在光束下起舞，赵如星不知怎么的，很想要抓住这瞬间，抓住这一粒粒尘埃。

于是她伸出手，好似无意识的触碰到了凌烟的头发。阳光很暖，暖到头发也有了温度。这一瞬间，她好像真的抓住了光。

却又在下一瞬，像被凌厉却又温柔的闪电刺中一般，手心处传来了电流的刺痛。

赵如星忙得收回手

却又被凌烟拽了过来，只一刹那，便又放开。

“被电着了？”凌烟却好像什么也没有察觉出来，事实是，她什么都知道。

“什么？”

或许是冬天了吧，毛衣处处都是静电。赵如星清楚知道，不是静电，她不是不愿承认，是不知道怎么承认。

预备铃响了，凌烟什么也没在追问，起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在走之前，还留下了一句话

“不会的题就来问我，搞不懂的也可以来问我，不止是化学。”

“凌烟，我……”想要问什么呢？赵如星知道想要问什么，她想要问为什么要保存那张情书，为什么要向她表白，为什么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话到嘴边，却什么也问不出来。

“怎么了？”凌烟在起身后又看向赵如星，居高临下，想要知道她问什么问题。

她希望她问为什么要像她表白，为什么还可以当做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继续聊天。

“谢谢你！”赵如星只是说了谢谢，谢谢她教她化学。

上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