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圣辰宫。
魏九安刚喝了药,正在看公务。
白羽尘批完了折子,偷偷摸摸地拿出一本册子,看了起来,时不时还偷瞄魏九安。
魏九安见此,很是奇怪,抬眸看向他,疑惑道:“看什么呢?跟做贼似的。”
白羽尘连忙合上书本,轻咳两声掩饰着。
饶是瞎子都能看出白羽尘的不对劲。魏九安上前几步,从他手里拿过书本,道:“我看看是什么稀奇东西。”
他刚翻开,便看见书名——
《帝后.双.栖.风.月.集》
魏九安:“……”
罢了罢了。
刚翻开几页,魏九安便看见了些不堪入目的图文。他脸上一阵红,连忙合上书页,刚想收起来,抬眸便对上了白羽尘的笑眼。
白羽尘笑着看他。
魏九安正愁没人可骂,瞪了他一眼,道:“你倒是有品味啊。”
白羽尘起身,握住他的手腕,把他拉进自己怀里,哄道:“皇后别气坏了身子。”
魏九安见他这样,也不愿骂了,反骂那个作者:“写书的也是大逆不道……”
白羽尘连忙附和,道:“是是是,简直该死。”
魏九安瞥他一眼,道:“你也一样……”
他刚要说出口,白羽尘便将他的头按进了自己的怀里。
魏九安:“……”
白羽尘给安烬使了个眼色。
安烬立马明白,带着下人退了出去,顺便关上了门。
兰蕴出去后,与安烬对视一眼。
安烬:“咱们去烧水吧。”
兰蕴叹了口气,道:“你去吧。我去拿些换洗衣物。”
“……”
屋内。
下人出去后,白羽尘再也忍不住,捧着魏九安的脸吻了下去。
魏九安倒是很自然地接受了这个吻,还乐在其中,搂住了他。
白羽尘咬着他的唇瓣,似是要将他融入自己的血肉一般,那样深刻。
二人分开后,魏九安.轻.喘.着,道:“好久没有一起了。”
白羽尘点了点头,道:“可以吗?”
魏九安有些脸红,偏过头去不看他,却还是点了点头。
得了他允许,白羽尘将他抱了起来,放在龙榻上,又亲了好几口。
他道:“子矜啊,咱们今儿晚上来个新鲜的,如何?”
魏九安一怔,随后又想到了那本书。
白羽尘拉上了纱帘,熄了两盏烛火。
魏九安见他这般诚恳,也不好意思拒绝,便只好答应。
可是没过多久,他就后悔了。
白羽尘.解.开.了.他.的.衣.裳.扣.子,享.受.着、品.尝.着……
不多时,魏九安.的.胸.膛.上.便.布.满.了.白羽尘.留.下.的.痕.迹,但.这.些.都.在.表.面,并.无.大.碍。只是那些.被.暴.露.在.外,有些.羞.耻.罢了。
白羽尘显然不满足于此。他.一点点.向.下、一点点.探.了.进.去。
试.问.春.颜.色,薄.唇.配.湿.襟。
魏九安.累.得.睁.不.开.眼,双手抱着白羽尘,在.他.身.上.抓.挠.着。
白羽尘置若罔闻。
探索着、思索着、求证着。
那本册子的内容,好值得求索。
魏九安感受到有些疼痛,咬牙切齿地道:“你属狗的是不是……”
白羽尘抬眸,看着他,道:“卿卿说的都对。”
魏九安受不了,却也不忍心下狠手,便只轻轻在他侧脸上拍了下,气鼓鼓地道:“温柔些。”
白羽尘却握住他的手腕,覆在自己的脸上,笑道:“卿卿打得好。”
但他不知悔改,仍旧那般。
魏九安一脚踹在他身上,瞪了他一眼,道:“我.不.要.了。”
白羽尘却是撵也撵不走了:“都到了这般地步,由不得你了。”
风.歇.云.雨.掠,相.拥.慰.劳.心。
白羽尘用热水给他擦了擦.身.子,便抱着他睡下了。
魏九安的衣裳都被汗水浸透,累得不行,自然睡得很快。
反倒是白羽尘,看着他睡着后的样子,心里舒服。
翌日。
清晨起床时,魏九安很不情愿。昨日那般折腾,他只觉得骨头都要散架了,更别提上朝的事。
可饶是如此,若他真的告假,想必礼部新来的年轻人阮述还会以慰问前辈为由来拜访他,到时候更尴尬。
所以,他还是去了。只是头脑一直昏昏沉沉的,上朝时也提不起精神。
圣辰宫。下朝后。
魏九安又躺下睡了会儿,醒来时,正好看见白羽尘坐在书案后批阅奏折。
窗外的桃树叶正绿着,映照下来,格外清新。
魏九安披上了一件外袍,静静地看着他批奏折。
白羽尘处理政务时很认真,甚至没发现他在看自己。
不多时,魏九安耐不住寂寞,撑着下巴笑道:“白郎?”
这倒是个新奇称呼。
白羽尘抬眸,看向他,笑道:“腰还疼不疼?我给你揉揉?”
魏九安:“……”
白羽尘看他那无语的模样,笑了笑,道:“罢了罢了。你再歇会儿,待会儿我送你个礼物。”
说罢,他又看起了礼部的折子。
魏九安就乖乖等着他所谓的礼物。
批完了折子,白羽尘站起身,笑着拉他的手,道:“走啊,带你去看礼物。”
魏九安也打了个哈欠,笑道:“走,再不走我就要睡着了。”
画像馆。
这地方有意思,放的尽是一些西洋玩意儿,甚至还有南临王的挂画。
魏九安挨个一看,发现了一堆不认识的人。连齐济昌都有,就是还没有白羽尘。
白羽尘指着一位身穿龙袍的男人的画像,笑道:“子矜,这是我父皇。”
先帝年号燕康,崩逝时不过才四十二岁。画像上的他容貌俊朗,仔细一看和白羽尘还有几分相像,都是帝王之气。
魏九安道:“先帝与你果然像,若是再过两年,估计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白羽尘笑着啧啧道:“我才不要。父皇不好看,我宁愿随我母后。”
魏九安笑着捏他的脸,道:“这么不敬啊,若是让先帝看见,估计要骂你不知分寸。也不知你是怎么在宫里活下来的,表面上跟个二百五似的,还能当太子。”
白羽尘笑道:“有我母后呢。母后去得早,父皇顾及我母后,连玉玺都给我玩儿过。”
魏九安由衷地感叹道:“你能活下来也是个奇迹,你要是换个父皇,早不知道被砍多少回了。”
魏九安又道:“不过,这儿怎么没有你的画像?”
白羽尘笑道:“我一直没让人画,我之前想着和自己的皇后画在一起。好不好,魏皇后?”
魏九安脸不争气地红了,道:“好。”
这时,安烬和谢羌笑着走过来,道:“皇上,奴才把您和魏大人大婚时的婚服找来了,要不要穿着婚服画?”
白羽尘看向魏九安,笑道:“皇后觉得呢?”
魏九安:“不要叫皇后啦!”
“不过,婚服也行。”
白羽尘笑了笑,把魏九安揽进怀里,笑道:“好,拿婚服来,就穿婚服画。”
趁着安烬和谢羌去拿婚服,白羽尘揽着魏九安,对燕康帝的画像笑道:“父皇,你看你儿媳妇多好看。”
魏九安红着脸,道:“不准乱说。”
白羽尘笑着亲了他脸颊一口,道:“你就是好看,你跟我母后一样好看。瞧我眼光多好,这点随我父皇。”
魏九安笑着掐他,骂道:“瞧你那样儿。”
片刻后,白羽尘和魏九安换好了婚服。魏九安坐在椅子上,白羽尘就站在椅子旁边,拉着他的手,深情地看着他。
画师表扬他们的动作和神情,便开始作画了。
不过,他们二人的动作不能变化。就这样僵硬地坐着、站着,还要配合画师画一下午,确实不舒服。
不过他们心里倒是不难受,毕竟可以一整个下午都牵着手,自然不错。
就这么坐了好几个时辰,这画才画好了。白羽尘看了看,笑道:“嗯,不错,回头挂上。”
而魏九安却无心看画,他坐了一下午,昨日那般翻来覆去,腰本来就疼,如今更是难受。他立刻站起身,跑到了一旁看那些西洋玩意儿,这会子还能放松放松,也不错。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还真没来过画像馆。
所以,这里地许多物件他都没见过,就比如——他从进来就开始关注一座钟表,就是一直没仔细看,现在终于没事了,他自然要好好观察观察。
“咕咕!”
钟表的阁楼里,一只金属小鸟从窗子中“跑”了出来,顺着滑道转了一圈儿,又“飞”了回去。
魏九安就喜欢这些精致小巧的物件儿,尤其是做成动物的模样。他心都化了、眼都弯了:“哇……”
白羽尘也过来看,一只手不安分地握住他的腰,笑道:“看什么呢?听你那声儿都细了。”
魏九安目不转睛地盯着钟表上的阁楼,还不忘回他:“这个鸟好可爱!你等会儿啊,待会儿又该出来了。”
“咕咕!咕咕咕?”
魏九安:“哇……”
白羽尘对于魏九安这种动不动就不关注他的表现感到深恶痛绝。
魏九安许久没表现得这么喜欢一样东西了,见他高兴,白羽尘也乐得,道:“子矜,既然你喜欢,那就把这表给你怎么样?”
魏九安回头看他,“啾”地在他脸上啄了一口,真挚地道:“好呀!”
他想了想,又道:“只不过,这种西洋玩意儿,我平时也用不上。这样一看,放到长生殿反倒是糟践东西了。”
白羽尘却不以为然,道:“放在画像馆也没用处。我只希望你开心。子矜,你我帝后,本为一体,我的就是你的。所以,不算糟践。”
说罢,不等魏九安回应,便对安烬道:“你去找几个太监,把这几个略精致好看些的钟表都送到长生殿去,再去库房里找些外邦进贡的玩意儿,都放去长生殿。”
他紧紧握着魏九安的手,温声道:“子矜,前些年皇权不稳,你陪在我身边,没少受委屈。趁着你讨伐程榭的那段时间,我已经杀了宁太妃,为你和易老夫人复仇。可是边关苦寒,我听闻你还曾在边关咳血,实在是委屈了你。这些东西只能补偿万一而已,实在算不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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