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待到暖了些,白羽尘借着微服私访的名义,决定要陪魏九安去江南走走。
日子定在三月初一一早就走,日子一到,白羽尘一行人就出发了。
船上。
魏九安一手扶额,脸有些苍白。白羽尘刚从外面进来,就看见他这副表情,立即上前将他抱进怀里,道:“子矜?怎么了?”
魏九安一换姿势,更难受了,只道:“晕船。”
白羽尘给他拿了杯水,道:“喝点水,把眼闭上,睡会儿没准就好了。”
魏九安闭上眼,在他怀里躺着。
白羽尘摸了摸他额头,微微有点烫。从怀里拿出一盒陈骁给的舟车丸,喂进他嘴里,又喂了口水。
白羽尘道:“感觉怎么样?难受吗?”
魏九安闭着眼,道:“嗯,有点,还是恶心。”
白羽尘给他盖上一层被子,刚过完冬天,河面上的风还是有些凉,一直吹着落下病根就不好了。
白羽尘道:“想吐就吱声,难受可不能忍着。”
魏九安刚上船就已经吐过了,吐了一上午,饭也没怎么吃,现在很是虚弱,话都快要说不出。
这时,安烬从门口进来,道:“皇上,宁太妃请您过去一趟。”
白羽尘蹙眉,看了看魏九安,还是道:“好,你安排个人在这照看,子矜晕船。”
说着,起身将魏九安放在床榻上,往宁太妃的船厢里走去。
安烬跟着出门,伸手招呼一个守在门口的侍卫过来,道:“里边的人你看好了,别出什么差错。”
侍卫点头,进去了。
魏九安听见脚步声,睁开眼,看见了那名侍卫。
魏九安小声道:“你是哪位?皇上呢?”
侍卫道:“微臣姓谢,名谢羌,皇上刚出去了,让微臣来照看。”
魏九安坐起来,强忍着不适,道:“你坐。”
谢羌立刻道:“微臣不敢。”
魏九安笑笑,道:“无妨,归根结底,你我都是侍卫,没什么高低之说。”
听他这样说,谢羌就坐下了,道:“魏大人,你现在还难受吗?”
魏九安笑着,道:“跟你说会儿话,就没事了。”
谢羌点头。
魏九安道:“谢羌,今年多大了?”
谢羌道:“十五了,刚过生辰。”
魏九安道:“家是哪里的?看你不像本地人,倒像南方的。”
谢羌道:“祖上是云南的,小时候父亲就带我逃荒,才到了京城。”
魏九安笑道:“巧了,我也是云南的,也是逃荒过来的。”
谢羌也笑了,道:“看来我和魏大人还是老乡。”
魏九安笑道:“也不知那边现在怎么样,咱们也没机会回去,现在,估计没有灾荒了。”
谢羌道:“听说,去年来了一位钦差,现在把那边管得挺好的。”
魏九安道:“那你知道钦差是谁吗?”
谢羌想了一会儿,道:“好像叫宋楠,前段日子又回去了。”
魏九安:“哦。”
二人闲聊片刻,白羽尘就回来了。
谢羌识相地退了出去,白羽尘坐在床边,道:“子矜,没事了?”
魏九安笑道:“嗯,刚才和谢羌聊了会儿,他也是云南的。”
白羽尘笑道:“前两年宋楠还去云南治灾了,现在治理的挺不错,你怎么看?”
魏九安深思一会儿,道:“既然对百姓有利,自然可以推行,也可以让宋大人在云南多待一阵。”
白羽尘蹙眉。
魏九安又道:“但是,宋大人的官却是不必再调了,功高震主,是一种罪过,适可而止即可,否则,宋大人必将成为众矢之的。”
白羽尘点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过刚才宁太妃让我过去,说要留宋楠在云南做地方官。”
魏九安摇头,道:“不可,羽尘,要留心眼,宋大人的才学确实出众,但他如若执掌了云南的兵权,那就是悬崖勒马也来不及了。”
白羽尘考验道:“嗯,子矜果然考虑周到,只是宋楠没有大用,杀了可否?”
魏九安立刻道:“万万不可!宋大人已经积攒了些许人心,如若一时冲突,可能引起民愤。”
白羽尘点头,没有正面回答。
魏九安笑道:“羽尘,怎么想起来江南了?”
白羽尘道:“你之前不是说喜欢江南吗?”
魏九安仔细想了想,才终于想起来,道:“好像是说过,随口一提罢了,这怎能当真?”
白羽尘摸摸他的头,笑道:“可我当真了,怎么办啊?”
魏九安撇嘴,道:“谁让你傻!”
白羽尘捏了捏他的脸,笑道:“君无戏言,你说过你喜欢,我便欠了你一次江南游。”
魏九安道:“下次,不要谁一说,你就信了。”
白羽尘笑着抱住他,道:“除了你,想来也没有第二个人有这个胆子欺君。”
魏九安也笑,道:“别闹我,还晕着呢。”说着就要推他,但还是使不上劲。
白羽尘将他禁锢在怀里,笑道:“是吗?刚才看你和谢羌聊得倒是亲密,一点儿不晕。”
魏九安顺势靠在他怀里,道:“那是给他看的,要不然,又要嚼我舌根子。”
白羽尘将他按在床上,道:“现下船稳些了,还难受吗?”
魏九安被他按着手腕,只道:“好些了。”
白羽尘道:“那可不行,我给你检查检查。”说着,俯身吻了上去。
炙热而长久,魏九安闭着眼,顾不上晕了,只觉得肩头太凉。
片刻,魏九安刚喘几口气,就觉得锁骨一阵刺痛,随后是脖颈。
许久,白羽尘才放开他。
魏九安喘着,道:“羽尘,冷。”
白羽尘给他穿好外套,道:“好了吗?”
魏九安点头。
白羽尘摸摸魏九安脖子上齿印,笑道:“放心,这次程秋不会抓到把柄了。”
魏九安咽了口口水,汗珠顺着他发梢和额头流下,他也累得说不出话。
白羽尘道:“过两天就是你生辰了,我要给你个大礼物。”
“一个,你绝对意想不到的大礼物。”
白羽尘低头看看怀里的人,魏九安脸还红着,只是已经睡着了,估计也没听到。
白羽尘又笑道:“没听到也好,就当给你个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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