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师傅是这条路上的老人,因为经验足够有,又是校长自家人,所以就成了花花幼儿园的校车司机。今日周末,又赶上秋游结束,一群玩累了的小崽子一个个靠在车上睡着了,黄师傅本来想走原路回去……
嗨,交通管制了!
谁尼玛信市政部门放的那几块牌牌?这路明明好好的,中午才走,下午就不行了?黄师傅倒是不慌不忙,他从一户人家院子轧过,又凭借着自己高超的技巧,硬是穿过了一扇铁门。
而后他就拐上了海冰湖的环湖风光带上。
你看,这路不是好好的?这车不是稳稳当当开着?骗鬼呢,黄师傅哼了一声,踩着油门从中间的人行道上,碾着就开过去了。
交警大队的马醇路这几天一直忙得够呛,那天晚上撞见那两个年轻人后,就和撞了邪一样,啥事都不顺。他这天才骑着心爱的雅马哈刚刚上街,通讯器又响了。
【注意,全市所有一线单位注意,按照红色一级响应,紧急征召全市一线单位A级以上哨兵向导,追踪能力A级哨向优先……】
“我……”
马醇路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红色一级响应该怎么做,他单位里几个哨向同事纷纷看向天空,马醇路回头,他视力极好,只见高空之上,一个绿豆大的小点正在以一种看似缓慢,但极为恐怖的速度飞速掠过天空。
乌拉一下,马醇路拉响了摩托车上的警报,“我去海冰湖附近!”正在路边偷吃野蘑菇的梅花鹿比他还快,一个箭步冲到了马路上,马醇路戴上头盔。
“和指导员说一声,说我已经过去了!”
时间到了下午16:43,指挥中心里,人人都紧盯着数据不放。
明明以袁九沐的能耐,解决这件事情最快也只需要两分钟不到,最慢也不超过五分钟。但是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生怕出现了任何一点意外,生怕某个不长眼的量子兽撞了上去,又怕袁九沐量子兽的飞行路线出现了问题,更怕他刹不住车冲入了居民区。
这短短几分钟,过得比一年都漫长。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白朔与天空的中榆萌萌始终保持着垂直并行状态,这个现象让全市所有的监测点都松了一口气。
白朔在维持速度的条件下还拼劲全力避开了所有的障碍物,以地面为参考坐标定位,难度确实还是小了不少。
“云网村13变A7,监测时间点16:44:06,”一只趴在电线杆高处的雷公马飞快爬下杆子,报出了速度,“监测到白狼。”
“绕家村2变B8-1-3,监测时间点16:45:14。”
一只纵纹腹小鸮试图和一群乌鸦融为一体,被乌鸦欺负了,它一边报告一边强调,“飞蛾和狼又加速了!又加速了!”
乌鸦嘲笑一声,领头的一只乌鸦大声通报,“放心呢,有人追上去了!
听到这里,张部长坐不住了,他没宋越那种信心。最主要的是,张部长这和这种哨兵向导打交道太久了,他不是不信任由这些二次数据汇报,他只是不信任人心。
“报告坐标,”张部长走到最近的汇报人员处问,“普通人群驱散的如何?”
“地面坐标经度:113.0001;纬度:28.19072;白狼速度388 km/h,还在加速。普通人群驱散已经快完成了,昆虫监测点暂时无其它异常。”
“报告高度,”张部长问,“海滨市A级作战能力的量子兽出去了多少?”
“袁九沐量子兽目前高度2890 m,还有是全部,”信息调度员回答,“海滨市能够派出去的A级作战能力的量子兽,已经全部派出了。”
此刻榆萌萌的速度已经接近400 Km/h,而在它身边,正浩浩荡荡地追随着一大群鸟类量子兽们,而它们之间的距离正肉眼可见地被拉开。
追踪的第一梯队是雁亚科动物家族,大雁最高飞行高度可达10000 m,作为能够横跨欧亚大陆的物种,就体能上而言,它们甚至能够飞跃喜马拉雅山。
跟踪上它们可以,但在速度上就吃力了。
要知道海滨市并不是一个军事重镇,候鸟型哨兵向导更少,勉强跟上榆萌萌的量子兽们都呈现阶梯接替队形。大雁梯队体力开始不支,当高度再下降一点后,接替他们的第二梯队隼类家族稳稳跟上,而后是其它鸟类。
榆萌萌高度下降至3000 m,绝大多数鸟类已经能够承受这个高度范围,但在速度上,除了那只巨大的白狼,其它鸟类依旧是追不上的。
以红隼为首的第二梯队开始扩散,主动让开位置让后续梯队替代,乌鸦为首的鸦科接过交替棒。无数的鸟群聚拢又分散开来,量子兽的体力正以一种极其可怕地速度消耗着。
时间骤逝,榆萌萌开始降至地面,就现状而言,其实绝大多数地面昆虫更有利于此刻的追踪监测了。数据中心死死盯着屏幕上的数据不放,而榆萌萌的速度则以一种常人无法理解的速度疯狂爬高着。
“5……”监测员自己都开始害怕了,“489 km/h上甚至500 km/h了。”
张部长一咬牙,在最后时刻拿起了通讯器。
“地面昆虫跟踪梯队取消,跟踪部队开始撤退!”
所有人都盯着屏幕,豆大的汗水滴滴渗出,张部长强调,“考虑到量子兽的速度和冲击能耐,昆虫梯队取消,优先保障我方人员安危!”
雨燕突然抬起了头。
于燕站在自家院子里,Apus窝在他的肩头,他们一起抬头看着从蓝天正中央划过的那个黑点。
黑点正后方尾随着一群鸟类。
那场面美丽的就像是一艘小船划破蔚蓝水面,后方的点点鸟群如同船支破开海水而泛起的浪花泡沫,黑点驶过了天空,渐行渐远,鸟群逐渐撤退,如浪花呈三角形般被船头远远抛在了身后。
“爸爸,你在看什么?Apus吗?”君君看不见,他抓着父亲的裤脚,一脸好奇地问,“Apus还疼吗?”
于燕心脏一紧,他盯着天空,下意识后退一步护住了自己年幼的孩子。
“乖,你先回去,”这位父亲低声说,“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要出来。”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