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BE结局 (终)

有着视频的U盘?

周聿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当时在半山别墅时,林津年在他房间里安放的摄像头。

他的背脊不禁开始发凉,手指微微颤抖的同时,发现自己好像失去抬脚的力气。

“什么U盘?”江寄偷偷问他。

张劲厚和凌淮西也一头雾水看着周聿,不知道他在和林津年打什么哑迷,只有穆解旭嘴巴张了张,继而又像是想到什么,错愕地瞪大了眼。

不会吧?林津年不至于把他和周聿的......拍下来吧?

周聿脸涨得通红,死死咬着后槽牙,眼神阴沉地看着林津年,心里已经有了猜测,却对自己即将走进他布好的陷阱而感到无能为力。

江寄好似感知到什么,一把拽过周聿,将他护在身后:“别去。”

他仿佛化身成了落难王子身边,那个威风凛凛的骑士,手握着斩杀恶魔的利剑,忠心耿耿地挡在王子和恶魔之间。

看上去还真是和谐,深情,以及......刺眼。

林津年意外地挑挑眉,锋利的视线上下剜了江寄一遍,只看得周聿毛骨悚然,害怕地揪住江寄的衣角。

“你是江寄?”林津年眯眼细细打量着他,费力地从脑海里提取出了这么个人。

周聿依赖江寄的模样让他嘴角的笑收回去了一点,指尖不轻不重地敲着扶手上,淡淡地扫了一眼周聿,声冷如冰。

“五秒钟,你不过来该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说完,他转着轮椅回了卧室,冷酷得不像是刚才那个柔情似水地盯着周聿的人。

江寄手上用了力,掐得周聿那块皮肤都泛起白,他又紧张地重复了一遍:“别去。”

周聿这讳莫如深的态度,还有林津年这势在必得的架势,想来那个U盘不是什么好东西。

现在这诡异气氛就连不知情的张劲厚和凌淮西都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了,张劲厚拉住了周聿的手,帮着江寄说话:“这人坏得很,喊你上去肯定没好事。”

凌淮西赞同地点了点头。

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周聿不按照林津年的要求上去,又怎么能知道他手里的U盘是什么东西呢?

他定了定神,勉强挤出一个微笑,一开口才发现声音哑得厉害:“能有什么事?你们都在楼下,有什么事我还不会喊吗?”

他从善如流地给江寄和张劲厚各自安慰地亲了一下,然后在林夫人震惊的目光中又抱了抱凌淮西。

“别担心,我自有分寸。”

“咚。”林夫人险些摔下楼梯。

这......这四个人的关系......比让她知道周聿是林家二儿子的存在还可怕......

在她惊惶失措的眼神中,周聿拖着两条发软打颤的腿,视死如归地走进林津年的卧室。

卧室的门半掩着,厚实的窗帘严丝合缝地挡住了外面的光线,只有林津年床对面的一个投影墙上散发着幽幽的光。

周聿推门进入,脚刚踏进去,他就敏锐地听到了一种熟悉的声音。

那是断断续续的,从喉咙里挤压出来的,似小狗被压在身下哼哼唧唧的呻吟......和人身持续拍打的“啪啪”声。

周聿吓得赶紧关上了门,转过身后却浑身僵硬,动也不敢动,往里迈的脚再也抬不起来。

投影幕对面的床头,林津年双腿大张,衣着依旧整齐,没有一丝凌乱,除了半褪的......裤子。

他当着周聿的面慢条斯理地拉裤链,动作那么自然悠闲,好像对面没有一个活生生站着的人,好像他做的事也根本不下流。

他似笑非笑地注视着周聿:“就是这个表情,清纯,无辜,诱人,让我忍不住将你掐碎。”

林津年口中对周聿念着邪恶的话,呼吸慢慢加重,高高仰起来头,喉中闷哼一声。

周聿猛地回神,慌忙往门边退了几步。

“好久没这么爽了。”

林津年的嗓音有着餍足后的慵懒,余光瞥见周聿后退的动作,他也不再兜圈子,朝周聿勾了勾食指。

“视频有很多段,都是当时你意识不清醒的情况下拍的,每次我们做完之后,我都会给你注射药剂,估计你也不记得这些事了。不过没关系,你可以看视频慢慢回忆。”

他轻飘飘的话语在封闭的室内响起,混着屏幕上周聿的喘息声,宛如一个定时炸弹砸在了周聿的身上,直逼得他捂着耳朵蹲下了身,声嘶力竭地尖叫起来。

周聿没想到,这次他回京城属于自投罗网,网的最深处是林津年手握着周聿堪比三级片的视频威胁他回到自己身边,不然就将所有的视频公布于众,大不了鱼死网破,反正他也回不了部队。

因此在周聿推着林津年的轮椅从楼上下来的时候,望着他红肿的眼,江寄立马冲上来拉住他的手,却被他躲开了。

周聿狼狈地别开头,神色带着一丝冷漠的疏离:“我和林......和我哥一起住半山别墅去了,你们走吧。”

江寄怔住,伸出的手突然变得僵硬,活像个笑话:“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我们分开吧。”周聿抿抿唇,眉间染上不耐烦的情绪,推着林津年就要往大门走去。

面前的空气突然凝结,有那么一瞬间,江寄感觉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好像冰刃,一刀刀地划在了他的心上。

“等等。”张劲厚拦住了他,眼神阴沉得好像要吃人,“是不是他强迫你做什么了?!你干什么要答应他?”

周聿一把挥开他的手,身体微微发抖,脑海里一闪而过林津年威胁的话,神情羞愤难当:“没有!就是我腻了!我腻了你们成天见地跟在我身后,像个跟屁虫一样甩都甩不掉!”

“你!”

张劲厚脸色一变,手指指着周聿还想再质问两句,江寄猩红着眼,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让他走。”

极尽失望的三个字,听在周聿耳里却是直往他心上扎,临出门前,他回头看了一眼呆呆站在原地目送他离去的江寄,眼泪突然就扑簌扑簌地往下掉。

突如其来的眼泪浇灭了江寄心头的怒火,他疲惫地扶了扶额,气火攻心差点儿眼前一黑,借着凌淮西的搀扶才勉强稳住了身形。

“穆少,周聿在半山别墅的那段时间到底经历了什么?”

失忆,下药,迷.奸,监控......江寄从未想过这些会全部发生在周聿身上,也从未想过他放在心上珍爱的人会被人如此对待。

周聿也没有对他提起过,他们似乎彼此心有灵犀地试图掩盖掉这段过往,却忘了掩盖是最大的欲盖弥彰,忽视并不能抹去事实的存在。

半山别墅内,周聿双手被反绑在椅子后,似乎因难受而小幅挣扎着,脑袋低垂,双眼泛着轻微的红。

他死死捏紧着拳头保持清醒,可是下身已经起了可恶的反应,他就不该掉以轻心喝了林津年递给他的水。

下药这种事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无数次。

林津年拄着拐杖走到周聿面前蹲下,解开束缚他双手绳子的同时,哑着声音问了一句。

“我再问你一遍,答不答应和我到国外登记结婚,从此不再回来?”

周聿的双腿收紧又放开,脚尖绷得死死的,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嘴唇咬得死死的:“我......我们是不可能的,你是......是我哥哥......”

可还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周聿却在他故意往敏感点触摸的手下软了身子,像溺水的人抓住稻草一般将他的脖子搂紧,哭得断断续续。

“我们有血缘关系的啊,这样是□□!”

“狗屁的□□!”

林津年狠戾地咒骂了一声,“正因为我们流着一模一样的血,我们才更应该融合在一起,天生一对,只有死神才能让我们分开!”

周聿早已被药效磨得崩溃,他根本听不进任何声音,他只想顺着本能去汲取一切。

他辨别不出来是谁,但他搂着林津年,凭借本能地知道这是他唯一的解药。

什么哥哥弟弟?什么血缘关系?什么□□不□□?此时在汹涌澎湃的**面前,统统都得让步!

林津年将他拦腰抱住,狠狠地和他唇齿交融,那一刻,周聿只觉得脑子炸开一道白光,失去了所有理智,一滴难堪的泪顺着他的眼角滑落了下来......

这是......他的哥哥......

周聿再一次被林津年关在别墅里,外人进不去,他也出不来,他就像一具行尸走肉被林津年无节制地索取独占,甚至被无耻地要求赐予他一点爱,哪怕是一丁点都被周聿无情地拒绝了。

周聿始终不能接受自己和亲生哥哥鬼混到了一起的事实,精神日渐交瘁,而林津年却困于那日朦胧破碎的梦境,久久走不出来。

他变成了活在阴暗里的人,也希望周聿能和他一起身处在黑暗之中,于是他带着周聿准备偷偷溜到国外登记结婚。

事情却没有如他想象的那般顺利,私人飞机被林父截停了下来,望着从林父后面走出来的江寄等人,林津年眉目拧起,慢慢从腰间掏出了枪。

“放我们走。”

“林津年!我就是这样教导你的吗?为子不孝,为人不正,你这样我以后还怎么面对我的部下?”

林父一身正气,大义凛然地迈向林津年,在看到他身后的周聿的时候,他神情愣了愣,随即又马上恢复了正常。

“听说这是你妈妈抛弃的弟弟,你们这种感情是不正常的,是畸形的,是会被世人耻笑的!”

“那你呢?”林津年愤怒地吼道,“你爱你弟弟就能牺牲我妈妈给你生孩子,留下子嗣,凭什么我爱我弟弟就是畸形,不正常?这样不公平!”

他仿佛已经疯魔,进入了癫狂的状态,拿枪对准了江寄:“只要我将你们都杀光,那我弟弟就是我一个人的了,谁都别想抢走他!”

“林津年!不要!”周聿大惊失色,握着他拿枪的手跪了下来,“别开枪,我和你走,我和你去国外结婚,你千万别开枪!”

他眼角挂着泪,楚楚可怜地哀求着林津年,可这显然又把林津年激怒了,他猛地上膛,枪对准江寄的方向扣了下去,倏地按下扳机。

“不要!江寄!”

子弹入肉的那一秒,周聿闷哼一声,而后才后知后觉,他竟然条件反射地帮江寄挡了枪。

他震惊地看着林津年,在他眼里读懂了一些难以置信,懊悔和失望,然后低头看着自己腹部伤口中源源不断涌出来的血,身子慢慢僵直,逐渐失去了知觉。

“周聿!!!”

响彻整个机场坪的,是江寄撕心裂肺,痛彻心扉的声音。

周聿缓缓闭上了眼,心里想嘲笑江寄这喊声好难听啊,像是死了伴侣的鸟,声声啼血,哀鸣而亡。

可他苦笑着,苦笑着,嘴角却再也弯不动了,原来他对江寄的感情,比他想的还深。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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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寄扶着周聿的灵柩回了山城,依旧将他葬到了先前的墓里,正好还靠着他的弟弟们,也不算太孤单。

左霆鋆看着墓碑上的开心笑着的周聿,手掌已经被他掐出道道血痕,心情却前所未有的平静。

他将一枚素戒摆在了墓碑前,这是周聿临走前放在信封里交给他的,在马路上被压扁的戒指已经被周聿复了原,原封不动地还给了左霆鋆。

苏云安将一朵小雏菊放在戒指的旁边,而后抹了一把脸,忍住了上涌的泪意问左霆鋆:“程言最近在将他公司转手给我,准备去京城找周聿,你要不要告诉他,周聿已经......”

“不用。”左霆鋆松了松拳头,整个人像是苍老了很多,“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好,他执念比我深。”

好歹左霆鋆曾经得到过,而程言即将得到却失去的情感和深意太过复杂,左霆鋆不愿意去揣测他知道真相后会做出什么举动,只能瞒一时是一时,至于最终的结果,希望没有他预料的那般沉重。

几个人各有心思,又都默默无言。

张劲厚脸色苍白,连续几天的不吃不睡让他的体力彻底透支,刚烧完纸钱站起来,身子就倏地软了下去。

“张劲厚!”凌淮西眼疾手快地抱住了他,伏在他肩头哽咽,“你别这样,你这个样子,周聿看着也难受。”

张劲厚缓缓摇了摇头,不争气的眼泪又冒出来了,可他明明已经觉得自己哭干了泪,怎么还会有呢?

“你们带他先回去吧。”江寄轻轻擦拭着墓碑上的照片,淡淡地吩咐。

他的情绪虽然也很低落,但倒是没有张劲厚那般崩溃,凌淮西应了声,和苏云安一左一右搀扶着张劲厚往外走。

离开前,左霆鋆回头看了眼江寄,见他额头抵在墓碑上不知道在说着什么话,下一秒就见他用力向墓碑撞了去!

“江寄!”

左霆鋆神色一凛,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江寄沿着墓碑瘫了下去,面带笑容,血流满面。

大概江寄刚刚抵着墓碑是在和周聿说:慢点走,等等我,我来找你了。

所谓相思鸟,天上的神仙眷侣,一只死了,另一只绝不苟活。

BE 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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