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份盛夏落幕,仲夏的午后,伴随着广播响起,原本寂静的校园变得吵杂起来,蝉鸣和学生们的声音交错着,落入盛夏月末的耳里。
坐在考场后排的阮笙竹把笔和尺子全都收拾好,她悄然一笑,如同初春的微风。
她刚出考场,就看见靠在墙边的徐昂,有些疑惑。
徐昂见到她,朝她微笑:“考得怎么样?”
阮笙竹点头:“还行。”
她想快点离开这里,主要是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聊天。
徐昂从她表情中看出她的疏远,很有眼力见跟她打完招呼后离开:“有缘再见了。”
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缘,徐昂成绩很好,根本不可能跟她这个成绩考半吊子的上同个高中。
余姚已经在校门口等她,见她出来后朝她喊了一声。
阮笙竹闻声朝她走去:“母后,竹竹大人考完了,感觉还不错。”
余姚接过她的书包:“行,母后晚上请你出去大吃一顿。”
阮笙竹扬唇点头,她等下还要干一件大事呢。
阮培还没下班,余姚带她去市中心的美食街逛了一个多小时才回家。
到小区门口时,阮笙竹没跟余姚上楼,跟她说她要去找江翊。
余姚没多说什么,让她早点回家。
阮笙竹满怀期待,迈出第一步,随后追着风奔跑,盛夏的夜晚来的不是很快,即使已经六点三十分,太阳却迟迟还未下山。
她跑到江翊小区楼下,再一步一步地往楼梯上走,她搞不懂现在是什么心情,开心、激动、却又有点忐忑。
她气喘吁吁地站在江翊门口,心里还在回忆着昨晚在家里的演练。
她要再跟江翊表白一次!不管他答不答应,至少这一年以来,他对她来说都是不一样的存在。
等到心跳平缓,她才按响门铃。
“叮咚——”
门很快便被打开,可她却没看见江翊,而是看到穿着冰丝睡衣的齐糖站在里面,她还把自己胸前的衣料往上带了带。
齐糖朝她挑眉:“来找江翊?他不在。”
阮笙竹的心情一下子低落到谷底,刚才齐糖的动作很难不让她想入非非,还有她的着装。
可她还是想要亲口去问江翊,她要进去却被齐糖拦住:“你这小孩,怎么不听劝呢?”齐糖见她执意要进,红唇微扬:“你看不出来吗?他对你没有那方面的意思,你可千万别多想。”
阮笙竹早已泛红眼,她放弃挣扎,突然觉得这一年来她与江翊相处好像在一朝一夕中逐渐升温,可如今又突然因为齐糖的一面之词降到极点。
她见过她,第一次是在餐厅,第二次是在她从江翊家里出来时在拐角处看到她,还有好多次,多到她已经算不过来有多少。
可即使是一面之词,她还是选择去相信。
毕竟,一个大美女站在前面,似乎没有多少男人可以抵挡得住诱惑吧,就连她都有点别不开眼。
更何况,她在他家里,还穿着隐约裸露的睡衣。
阮笙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家的,她失魂落魄地回到房间,把手机从口袋中拿出来,随后点开与江翊唯一的联系方式,删除拉黑。
这次,她不可能再看错。
江翊回到家时看到齐糖穿着睡衣坐在地上,他蹙眉:“你怎么进来的?”
齐糖把头发撩到耳后:“当然是输入密码啊,你可真行,密码设置那么长。”
江翊没心情跟她废话,他低哑着嗓音,面无表情地对她说:“滚出去。”
齐糖没继续跟他犟,起身就出去,她还有点庆幸自己看到江翊家门密码,还庆幸自己今天来了,不然真让那小姑娘捷足先登她还真有点舍不得。
今天刚中考结束,他还在想阮笙竹怎么没给自己发信息,他没多在意,以为她只是有事,忘记告诉他而已。
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了一晚上,直到第二天,手机除了微信一直处于活跃状态,相比起Q-Q,便更加显得清冷。
他给阮笙竹编辑完信息,在发出去的那一刻他是懵的。
当他再一次看到红色感叹号时,他的内心还是会止不住的发痛。
他又不死心地给她发了一条信息。
红色感叹号再一次亮起。
他不知道又发生什么事,为什么自己又一次被她删除好友。
江翊往阮笙竹家的小区跑去。
现在没有联系方式,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让她下楼,总不能把她户开了吧。
就在这个想法快发酵时,又被他恶狠狠地摁回去。
她会不开心的。
江翊就这么坐在楼下等着,他坐了一晚上,手里的烟一支接着一支,他没有吸,就看着烟头发亮的星星火苗一直燃烧,直到烧到烟尾。
阮笙竹凌晨是被吓醒的,她梦见江翊和那个女生结婚后后还生了两个孩子。
即使开着空调,她还是被吓出一身冷汗,阮笙竹光脚走到客厅,打开玻璃瓶倒了杯冷水后又去添一点开水。
这个莫情其妙的梦,简直太荒谬了。
她没回房间,躺在沙发上,又嫌太暗突然窜出来个黑长直头发全遮面的女鬼。
阮笙竹起身去把窗帘拉开,月光撒入点点星光到客厅。
她要转身回去躺着,就看到楼下隐隐约约坐着一个男生,身形还跟江翊差不多。
她以为自己看错,回房间戴上眼镜再重新去看,她还真不信是江翊,那人坐在长椅上,手上夹着烟,也不吸,就让它这么烧着。
现在是凌晨四点。
沉重的忧伤紧紧缠绕在她的心间,像一把无情的匕首,一下一下地像她的心刺去。
他就是。
江翊看着快燃尽的烟,打算拿起来吸一口时,抬眸便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站在面前。
阮笙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江翊顿时没了动作,他走到垃圾桶旁把烟头扔进去,阮笙竹顺着他的方向看去,这个时间点还没有环卫工人来清理垃圾,满满一桶垃圾上,随意叠着一个又一个的烟头。
在江翊转过头前,她就已经恢复原样。
江翊抬腿走到她面前,生怕下一秒眼前的人就消失不见,他走得很快。
江翊被风吹了一晚,他以为风能把他吹醒,却没想到越吹越迷茫。
他一定要等到她。
阮笙竹就这么静静地等着他开口,她脸上没什么表情。
半晌,她听到江翊开口问:“你……怎么了?”
阮笙竹憋了一天的气在这个时候气笑了,她根本就不想回答他,什么叫她怎么了?他干什么事情他不清楚吗?
她不知道怎么去回答,也不想回答,流下几个字就走:“没什么,我们不要再见面了,补课的事谢谢你,我会还你补课费的。”
阮笙竹不留半点犹豫,风刮在脸上她也没觉得疼,后面的人没追上来,没叫住她,像放掉什么被囚禁的动物般任由她走。
江翊的脚跟被钉子定住般,直到阮笙竹离开她的视线他都没动。
“咚咚咚……”
里面的人骂骂咧咧,就差破口大骂:“谁啊,哪个孙子不睡觉大早上来敲门。”
门被打开,言悸穿着睡衣,睡意朦胧,眼皮子都没抬一下,直到眼前的人无动于衷,他才睁眼。
言悸在看清来人时骂了一声脏话:“你有病啊,大早上找我干嘛?”
江翊直接越过他,脱完鞋后走到他房间,二话不说就霸占他整张床。
言悸:“……”
兄弟你不会弯了吧……我是直的啊!
他去拉江翊的手,江翊整张脸埋在被子里,没被他拽动。
言悸用尽全身力,给江翊翻了个身。
他微微张嘴,瞬间惊的目瞪口呆。
这小孩哭了!
居然哭了!
有生之年居然看到他流眼泪!
江翊瞪了他一眼,有翻回去埋在被子里。
言悸有苦说不出,他只知道他又要洗床单,他坐在床边,轻轻拍着江翊的背,迟疑后他还是问出口:“你不会是失恋了吧?!”
江翊不管他,丢死人了,他居然来找言悸,真是有病。
随后言悸没等到他的回答,有开始自言自语:“说实话,你跟那小姑娘其实挺好的……”
江翊心里默默嗤笑一声,挺好,好在哪?
“你们俩年龄也就相差两岁,有互相在意,”他自嘲地继续说:“你知道为什么黎鸽不理我了吗?因为她很早之前就跟我坦白过心意,其实我早就看出来,毕竟我又不瞎,后来,我拒绝她,还说了一些不太好的话。”
瘫在床上的人终于动了一下,他的声音夹带着哭腔:“你活该。”
言悸被他逗笑:“确实是我活该。”
都是他自找的。
阮笙竹在沙发上坐到自然睡,早上余姚从房间出门,就看到沙发上躺着一只猪,她的头靠在抱枕上,余姚无奈,走过去拍着她的肩膀:“回房间睡去,我要追剧了。”
阮笙竹半睁半眯地看她,然后走着僵尸步回房间继续睡觉。
余姚把抱枕放好,却摸到湿湿的一角,吓得她急忙放下。
她以为是猪流口水。
却不知道,其实是猪偷偷流了眼泪。
阮笙竹把自己钻进被子里,不一会儿又憨头大睡,没人再来惊扰。
修改了[奶茶][比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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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怪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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