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哈林顿过来送饭给他,提着一个大大的食盒,走进屋里时鬼鬼祟祟地到处看,在看到坐在桌边看东西的人时,不由疑惑。
他没和首领在一起吗。
余谨看到哈林顿来了,把桌子上的东西收拾干净,静静等着他。
他好像半天没下过床了,余谨朝地上看了眼,没有鞋子。
他总不能光脚走路吧。
余谨就只能静静坐在那等他过来。
哈林顿转头看了眼,确实没有首领在,难道昨天看到他俩接吻的画面是幻觉?
他捶了一下脑袋,将脑子里的胡思乱想抖出去,提着食盒走到余谨身边,那人侧面对着他,哈林顿只能看见他的半张脸,花瓣比较少的半张脸。
没有花瓣的遮挡,他细腻的皮肤一览无遗,哈林顿边放饭边偷瞄他,他上下的睫毛都很浓密,又微微翘起,像刻意卷过的。
眼睛亮莹莹的,像颗散发着墨光的宝石。
余谨尴尬地坐在那,知道旁边那人在看自己,也不知道是该转头和他对视,还是该就这样继续静静地坐着。
哈林顿放完饭还刻意倚在桌边边点头边看余谨的正脸,弄得余谨饭都吃不下去了。
几次他要把菜放进嘴里,但在哈林顿的注视下都放弃了,哈林顿手往前推了推:“吃吧,炊事房做了好久的。”
余谨不自在地点了一点头,放下筷子,想问他怎么还不走,但门外一道声音直接帮他说了这句话。
“还在这待着作甚,送完饭就走啊。”卡什看了眼屋子里的哈林顿,还对他昨天的尖叫声耿耿于怀。
哈林顿听到这声音,嘴角一咧,对了,和他想的一样!
“诶,好好,我走了。”哈林顿笑哈哈地离开了。
余谨喝口汤抬头看了眼来的人,不自觉往里挪了一点,卡什看着他的小动作,笑了笑,坐过去紧挨着他坐,手已经自然娴熟地搂上他的腰。
“我要吃饭,松开我。”余谨继续喝着汤,头也不抬地说。
“好,吃饭,慢慢吃,别噎着。”卡什在他软腰上摸了一把,手感真不赖,他盯着紧绷的余谨看了眼,凑上去亲了亲他的肩,余谨登时恶心得把碗摔在桌上。
“松手!我让你松手!”余谨情绪有些激动。
从他靠过来,余谨就觉得不对劲,预感不好的事要发生,果然,他果然一点没变,一看到他就忍不住想要和他做那种龌龊的事。
“好好好,松手,我松手了。”卡什当真把手松开,撑在桌上,懒懒地靠在那,宠溺地看着他,“吃吧,多吃点。”
余谨紧闭着嘴,手指摸着碗口,他深呼吸,定下心问:“你打算把我关到什么时候?”
卡什玩着他身上的花瓣,“关到你不讨厌我,顺从我为止。”
“不可能,”余谨转头,“我不可能不讨厌你。”
卡什微笑道:“那我就一直关着你,你看你现在这样不也挺好,有吃的有喝的,有人伺候你,什么都不用担心,这不比你在外面的日子舒服。”
余谨吃着饭,他慢慢嚼着,听到卡什说,“往常都是别人求我多施舍他两眼,怎么到你这就变成我求你了。”
卡什看到他把饭咽下去,盯着那张嘴看了一会儿,想到早上那个吻他就一阵心痒,真想现在就吻上去。
他克制着,摸着余谨柔顺的头发,呼吸霎时急促了一点,凑的更近了些,他身上的香味也变浓了。
这饭吃的余谨难以下咽,他喝完最后一口汤,用帕子擦了擦嘴,将桌上收拾好之后,余谨就继续看那些资料了。
卡什搂着他,“才吃完饭不休息一下?”
余谨没回应,卡什问:“我抱你去大床上?”
余谨摇了摇头,冷漠地回:“不睡。”
“怎么不睡?不睡下午会累,还是睡一觉好。”卡什已经快要把他抱起来了,余谨立马露出厌恨的脸色,推开他。
“如果你是想和我亲热,那我告诉你,我一点心情也没有,”余谨边看资料边说,“如果你想重复上午发生的事,你可以继续。”
“我不会和你接吻的,在你没惹我之前,我也不会主动出手打你,”余谨眨了眨眼,面无表情地说,“我们之间最好一直保持现在这样你不惹我,我不犯你的状态。”
余谨把面前看的这张放在右边,压在两张下面,他仔细数着页数,看着每页最后两行字,循着记忆确保自己没有放错。
卡什被他那句话说得心情跌到了低谷,他望着余谨认真整理东西的样子,明明看着那么好让人亲近,但真靠上去,亲近上去就像炸毛的刺猬。
怎么性格和外形相差如此之大。
卡什看向别处,这还是他第一次拉下脸来这么和别人说话,都这样了,他竟然还无动于衷。
真是冷血的人。
卡什舔了舔尖牙,压着声说:“再重复一次也不是不行。”
听到这话的余谨立即停下了手上的事,气愤地看向他,“今天的已经结束了。”
卡什皱了一下眉,“什么结束?”
余谨把脸转过去,无奈又不得不承认那件事,否则他现在就危险了,“你自己说的,一日一吻……我怎样对你都行。”
卡什眼前一亮,低头看向他,“你答应了?”
余谨强迫自己点头。
卡什笑着抚摸着他的手,“那我透支一次可以吗?”
“什么?!什么透支?”余谨一把拦住凑过来的脸,骂道,“当然不可以!绝对不行!无赖!”
卡什看着捂着自己嘴的手,把它拿下来放在掌心亲了亲,抬眸委屈地看着他说:“我总是不在部落,有时候并不能执行,不透支就浪费了机会,你肯定也不允许我后补回来。”
总是不在部落?!
余谨开心地笑了起来,说道:“那你就失去了机会,这么简单还要纠结什么。”
卡什一把将他抱在怀里,身体贴着他,一手托着他的脑袋凑近他快要亲上去,离他只有半寸距离,看着他的抗拒的表情,卡什心抽痛了一下,看到他扭过去的脖子,心一狠咬了上去。
“滚,滚啊!”余谨推着他,但他像一堵墙,根本推不动。
卡什咬着他的侧颈,舔着那颗小痣,尖牙在他滑嫩的皮肤上蹭来蹭去,刺激得余谨一阵阵颤抖。
“乖,让我亲一下,”卡什越亲越往上,托着他的脑袋,把他脸往这边掰,“亲一下就行。”
余谨猛地摇头,两手捂着他的脸,“你滚开,不要往我这来,别碰我,滚开!”
卡什咬着他的手指,松开他的身体,抓着他的手把他往床上一压,撩开他的衣服咬上去。
尖牙咬破皮,出了点血珠,卡什舌尖舔过那血珠,回味了一番。
真是香甜。
他解开余谨腰上的绳结,上半身衣服就这么轻轻松松被扯开了,余谨只感到面前一凉,接着卡什燥热的躯体贴上来,健壮的身体压着他,他觉得自己快死了。
一些恶心伤痛的记忆涌上来,余谨僵在那,躯体僵硬了一样一点儿也动不了,他像一具尸体,但是会呼吸。
卡什感受到他不在状态,似乎解开他衣服开始他就变了,也不挣扎,也不打他骂他,像……
卡什立马抱着他,看着他惊恐的样子,在心里狠狠骂了自己一遍,立马抱着僵化的他到大床上去。
才一放下,余谨就立马把自己抱着,缩在一起,像还在子宫生长的婴儿,脸深深地埋在双膝之中。
卡什看到他这样,心疼得紧,坐在床边一直抚摸他的背脊,怎么会这样。
他想到第一次接触那晚,似乎他也这样了,但是比这一次好一些。
卡什慢慢舒展开他的身体,帮他盖好被子,被子盖上去那一刻余谨立马伸出胳膊压着被子,转过去,满脸幽怨。
“抱歉,”卡什抚摸着他的后颈,俯身用嘴唇碰了碰,起身时余谨还是一副不开心的样子,卡什将他脸上的任何细微表情看入眼底,只觉得有些心痛,痛苦,他乞怜道:“抱歉,原谅我。”
余谨紧闭着眼,“我不想看见你,出去。”
卡什压在他旁边的手指慢慢曲起,沉声道:“我会让人治好你的病。”
余谨转过身,发着脾气:“这不是病!”
卡什盯着他张开的嘴看了看,低头亲上去。
余谨抗拒反感地推着他,但卡什直接手压在他脖子下面抬起他的脑袋,俩人唇舌贴得更近,快要融在一起似的。
解解瘾,满足了之后,卡什就松开了他,一道重重的巴掌立马打上来,卡什被打得偏过脸,坏笑道:“反正亲过了,打多少遍都无所谓。”
他摸着余谨打他的那只手,“疼吗?”
余谨踢着他,挪到床里面,头发挡住脸,像流了血似的,“滚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我讨厌你,你让我觉得恶心。”余谨恶狠狠地说。
恶心吗。
卡什皱了一下眉,他什么没被骂过,杀那些人之前,他们把他家族谱上的人都骂了个遍,骂他更是眼睛都不眨一下,要多脏有多脏,要多狠毒有多狠毒,还有祝他原地暴毙,血肉炸开横飞,死无全尸的。
甚至还有祝他后半辈子众叛亲离,被自己最信任的人像畜生一样关在牢房里,吃着软烂长着霉斑像排泄物一样的食物,被自己曾经的下属轮番凌//辱……
卡什对这些话毫不在意,甚至轻笑一下,都是要死的人了,还要趁一时口舌之快。
骂他恶心,禽兽已经是最轻的了。
但是从那人嘴里说出来,用那样的表情说出来,他竟然会觉得愤怒和难过。
心被刺了一下。
卡什紧紧盯着床上的人,看到他厌恶自己的眼神,他恨,他恨他露出这样的表情,他不想再看到从他眼里露出的对自己那样厌恶痛恨的眼神,他会心痛,比利剑刺穿心脏还要痛。
那次走,他派人紧紧跟着他,保护他,确保他安全到达霖部,他居然一点也不记着这个好,像是忘记这件事一样,为什么,难道他脑子里就全是自己对他做的不好的事?
卡什呆呆地望着他,“为什么不记得?”
余谨骂道:“记得什么?记得你怎么把我按着强迫我的吗?”
卡什脸偏过去,罢了,现在和他说话他只会责备自己。这样和他诉情不如不诉。
先就这样,关着他,让他除了自己谁都接触不到,再对他好些,让他发现自己有求必应,要什么有什么的时候他就会知道他对他有多好了。
时间长了,也就慢慢地喜欢他了。
在这段时间还可以把他的病治了。
好,等,他慢慢等。他愿意等到那人对他改观,对他有好感,爱他,哪怕要花上几年,他也等得起。
想着,卡什忽而笑了笑:“有事就拜托别人,别在心里压着。我先走了,晚上再过来看你。”
卡什才出门就看到一直在外面等着的哈林顿,瞥了他一眼,没说什么,从他身边掠过去。
哈林顿仔细闻了闻,闻到一股花香,心底一阵欣喜,俩人抱了,俩人亲了!
他偷笑了一下,咳了咳,装作镇定地朝屋里走去。
看到从大床上下来,衣服大敞开的人后,哈林顿脸蹭地通红,火烧一样,他赶紧别过脸去不看他,偷看首领的人,真是要死了要死了!
余谨把衣服穿好,头发拨到两边,眼神青涩带着点害羞地走到他身边说:“我帮你吧。”
哈林顿手摆了摆,忙说:“不用。”
他忽然盯上碰着桌边的那只手看了看,皮肤白皙,指关节粉润,根根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看手就知道是个大美人。
哈林顿呼吸一顿,想到刚刚吃饭前看到的脸,美啊,多美,美到他恨不得一直盯着看。他慢慢抬眼顺着手臂往上看,看到脸的那一刻,他惊喜得盘子都拿不稳了。
“咚”的一声。
“你没事吧?”余谨看着快要滑下去的盘子,手伸过去扶了一下,哈林顿也把手伸过去,碰到那双长着花瓣的手后,他手被烫到一样“嗖”地抽回来,大惊失色:“我来,我来就好了。你去休息吧。”
余谨愣愣地看向他,他怎么有点儿奇怪,好像很害怕和他相处。
“你别误会,我和首领……”余谨急着解释,但哈林顿忽然抬头看他,盯着那张美到让他惊心动魄,有些失语的脸磕巴解释道:“没事……没,没关系,不,不用,你不用解释,我,我,我都知道。”
这人昏迷的时候他就见过,那会儿他脸色苍白,毫无血色,有些病态的美,那种美倒不让他特别心动。
可眼下,不知道是先前与首领亲热过的缘故还是怎的,他脸上粉粉的,有了点血气,人看起来也精神多了,有种精神焕发,透着点熟的美。
总之,美。
哈林顿就心心念念他美了,连他说了什么都没听见,只听着最后一句:“你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什么?
“是是,明白了。”哈林顿点点头,又盯着那张脸看了看。
真不知道首领是怎忍心让他一个人待在这的,要是他屋里有这样一个大美人,他恨不得从早到晚一直和他腻在一起,门也不出了!
外面那些狗屁事全都见鬼去吧!
哈林顿拎着空掉的食盒出去,出去后还不舍地回头看了一眼,可惜屋里那人已经走到里面了,他看不见了。
转头,哈林顿就将首领屋里藏了个大美人这件事说出去了。
想见的人多了,但都没人敢进首领屋,甚至连大院子都不敢进,不,不说大院子,首领屋在部落最后方,独占一大片地。他们何止不敢进院子,连那片地没有首领许可都不敢踏进去。
只能眼巴巴地根据哈林顿的描述想象他有多美。
到底有多美呢。
他们想象不出来,光凭哈林顿一个人的描述他们觉得太少了,要更多才好,于是他们打听到今天是谁被首领安排照顾他。
可他们根本找不到费洛莱恩的人,只能去求他哥哥,可他哥哥明天才去。
“我?我明天呢,”怀亚特摸了摸下巴,“美吗,我觉得就那样啊,没怎么注意。”
怀亚特看着那几人,笑眯眯道:“行,我明天帮你们看看。”
那些人走后,怀亚特才想起,今天是他弟弟照顾那人,他们没找到他弟弟吗?
“诶,等等!”怀亚特喊住没走远的那些人,“你们找过我弟弟了?”
那些人回头,站在最后的人说,“是啊,没找到,哈林顿说中午他没在首领屋里,到他走了也没过去,我们找了很久也没找到他。”
怀亚特好奇地“嘶”了一声,去哪了他弟弟。
解释一下首领为啥喜欢kiss,因为食人族在接吻时,感官和舌头上的味蕾会放大对方唇舌的香甜味,本族人之间这种会弱一点,但对上外族人就会无限放大。
所以首领每一次和教授kiss就像是在品尝一块甜美可人的糕点,如果吻出血那就更严重了,因为食人”族对新鲜的血非常敏感,这就是兴奋剂。
而且教授本来就……嗯,所以一日一吻基本满足不了首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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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部落的美丽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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