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写字，屋内又多点了几盏灯。

卡什握着他的手，看着余谨聚精会神的样子忍不住问：“要练多久？”

余谨：“把这张纸写满。”

卡什叹口气，他不喜欢写字抄东西，这对他来说可是个煎熬。

他摸着余谨柔软的腰腹，低头在他耳边说，“想怎么谢我？”

余谨不答，只盯着笔尖看，他没想谢他的。

卡什亲着他的脖颈，伸舌头舔了舔上面的花瓣，小声说：“因为吵架，今天饭都没吃好。”

他偷偷看了余谨一眼，那人木头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只一直看着桌上的笔纸。

“啧，”卡什松了手，两手搂着他的腰要去解他的腰带，嘴里还抱怨着：“练那么久也不做点什么谢我，不过没事，我自己要也行。”

他把余谨衣服解开，扯开他的领口亲着他的后颈，余谨当下没反抗，摸着自己的肩，思绪还在飘飞。

“卡什，”余谨被他从后面十指紧扣压在桌上，长发水一样流在地上，漂亮的肩颈已经被他咬出几个印子，“你不常写信吗？”

“嗯？”卡什把头伸过去，压在他肩上，盯着他冷冰冰的脸看，“什么写信？”

余谨枕在自己的手臂上，“你总要传话给别人，下达命令那些都是怎么做的，让人传话还是写信？”

卡什把脸贴在他**有着余温的背上，认真回答：“很少写信，大部分是让贴身侍从传话。”

余谨问：“那你的亲笔信对他们来说重要吗？”

卡什笑了下，抬头看他，手指刮着他的脸颊，“当然重要，亲笔信是最重要的，见信如见人。”

余谨喘口气，缓缓起身，他把衣服穿好，对卡什说：“继续练吧，等这张纸练完，我会给你奖励。”

有奖励！

卡什顿时没了练字的心思，缠着他问：“奖励什么？”

“是什么？”

“快告诉我，我等不及了。”

余谨被他问得烦躁，拧着眉，“你怎么这么不听话，我说了奖励要等练完字再给你。你连这会儿都等不了？”

卡什被他骂得一愣一愣，赶紧抱住他可怜巴巴地：“别气，我教你就是了，别气……”

他左手没从余谨身上离开过，一直在到处乱摸，这会儿又摸上他的腿，揉了一把：“别气坏身体。”

余谨没听见他的话，只专心观察着他写的字，他要在今晚将他的字迹模仿相似到外人无法认出。一晚时间很短暂，余谨必须要高度集中注意。

这也导致刚刚卡什那样对他，他也没心思反抗。

一炷香烧完，一张纸也写满了字。

卡什如释重负地把手松开，累垮他了一样，他紧紧搂着余谨，闻着他身上的香味才缓和了点疲惫。余谨满意地看着那张纸，练了这么多字，他大概知道了卡什的写字风格，要学起来也会快得多。

还没来得及把纸拿起来看一眼，卡什就迫不及待地把他压在地上欺身去吻他。地上铺了厚厚的毯子，不冷，躺上去也很软乎。

余谨捂着他的嘴，漠然道：“我有说这是奖励吗？”

卡什挑眉，手压在他脑袋边上，手指不耐烦地点了点地面，疑惑道：“那奖励是什么？”

“奖励是分房睡。”余谨说。

“什么？！”卡什掐着他的脸，又气又不理解，“为什么要分房睡？这也算是奖励？”

余谨点头，“奖励就是这个，分房睡对我们都很好，我练字练了那么久也很累了，我也要奖励我自己。”

余谨手撑着，身子支起来看他，“我不会拉帘子，你可以看见我。”

他掐了一下卡什的脸颊，“你不是一直对我的身体很痴迷吗……”

余谨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你待会儿就可以看见了。”

待会儿……

指的是他泡澡那会儿。

他脱了厚重的袍子，只穿了件贴身有些透的薄纱制的衣裳，腾腾的热气萦绕着他的身体，卡什只能看见他腰部往上的样子，但这也足够让他失神了。

余谨把头发全部弄到一边，转头看了卡什一眼，眼神中透着点淡漠和毫无**的神性。

“还要再看下去吗？”余谨问。

卡什盯着他不由自主地眨了眨眼，又问了声：“奖励真的是那个吗？”

余谨轻笑道：“当然不是。”

卡什也笑了：“我就知道。”

“那个是惩罚，根本没有奖励。”余谨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这么把持不住，就连练字的时候都没忍住，怎么可能会有奖励。”

余谨没入水中，合上眼。听见渐进的脚步声，他开始有些慌张，直到颈上多出来一只手，卡什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

“那我就当昨晚的是奖励了。”卡什摸着他滑嫩的脸颊，“我很满意。”

余谨不说话，他又说：“时候不早了，回去后记得早点睡。”

他走后没多久，余谨就从水里出来了。长发在下水前被他包住了，所以没有湿。

回去后换了衣服他就赶紧看着那张纸上的字。

练到手腕和手指发酸，余谨才停下来缓一缓，他看着有**分相似的字迹，觉得这还远远不够，必须要完全相似才能骗过查普曼那个人精。

余谨揉着手腕，透过窗户看着另一间屋子，烛火已经熄了，看来他已经睡了。

他又看向外面漆黑铺着银星的夜空，距离天亮还有很久，他的时间还长，再练几个小时就够了，练完他还可以小睡一会儿，养养精神。

卡什不在这烦他，他做事就是要快一些。

余谨又提起笔，看着那些有些重影的字。

耳边叮咚响起一道声音——

“哇，不是吧教授，这么晚了你还不睡啊，现在可是地球时间12:30。”系统打了个哈欠，“你身边怎么没有那个卡什啊，他怎么不陪你啊。”

余谨：“他太碍事了，我特意把他支走的。”

系统“哇”一声，奇怪道：“我以为他会是贤内助，唉，无能没用的男人。”

余谨眉头紧蹙，从哪学的这些话。

“没事，他不是贤内助我是，”系统说，“需要什么帮助啊，我的小宝贝。”

余谨笔头一滑，拐出去一个大弯，他顿了顿，冷静了一番。

“你可以给我西奥多家布局平面图吗？”余谨说。

系统大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有！不过平面图多没意思，我还有有3D立体图和5D环绕模式，你想要哪种？”

余谨想了想：“3D立体图吧。”

“好的，那就5D环绕模式了。”系统自顾自地把模式调好，“准备好了就可以闭眼。”

余谨放下笔，端正地坐好，两手十指相扣握拳放在桌上，深吸了几口气后闭上眼。

耳边传来脚步声，接着响起人声。

“家主，凯特琳的孩子已经送到您屋里了。”希尔维达鞠躬道，“您何时去看他。”

“男孩女孩？”查普曼问。

“是男孩。”

查普曼朝吵闹的房间看了一眼，说道：“让他在那待几天，派人照顾好他，我过几日再回去。”

希尔轻声道：“是……但他要是吵着要见您呢。”

查普曼正要朝那间屋子走去，听到希尔的话又停了下来，回眸看他，“把他嘴缝起来。”

希尔低着头不应，提着油灯的手指扣着上面的花雕，过了很久，查普曼已经消失在他面前，希尔眼神一晃，“咚”地跪倒在地上。

昏黄的灯光照着他惨白如蜡的脸色。

看到这，余谨不由得觉得莫名其妙，但他没时间多想，紧接着跟着查普曼进了那间吵闹的房间。

眼前一片黑暗，直到查普曼把灯提到面前，余谨才勉强看清。

黑暗中冲出来一个血乎乎的人，要掐查普曼的脖子，但查普曼先一步掐住了他，查普曼比他高一头，体型也比他魁梧得多，轻而易举地就把他提起来了，那人被掐到两眼上翻口吐白沫，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你和你哥哥一样不听话，”查普曼手指用着力，看着被打得鼻青脸肿，血肉模糊的人脸，他轻飘飘地笑着说，“不过卡什还算听话，我只向他提了一次，他就把你给我了。”

查普曼将他重重砸在墙上，扔布娃娃似的轻松得不得了，看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缩成一团的人，查普曼高兴了不少。

再不听话，打一顿也听话了。

“我要不回怀亚特我还要不回你吗，费恩，等到卡什卸下首领之位的那天……不，等他被杀掉的那天，怀亚特也会回来，他会陪你的。”

查普曼单膝蹲在他面前，掐着他的脸，“你和他都休想离开西奥多。”

屋子里充斥着臭掉的血味和肉味，好像生了蛆一般臭，余谨闻着这臭味差点吐了出来，脑袋一阵晕乎，靠着意志力支撑才坚持下去。

莱恩被关在这间房，余谨想退出去看一眼房间号，又想起西奥多家没有房间号这个东西，他只能凭借窗外的环境和周围来判断这是第几层。

正当这时，查普曼突然回了头，从余谨看来就是他正在和自己对视。

余谨心里“噔”地一响，有种偷看被发现的错觉，他吓得僵在原地，停滞不前也不敢退了。

他以为查普曼只是回头看一眼就算了，谁知他竟然起身朝自己走过来，幽暗的光照着他的脸，极其渗人。

余谨吓得睁开眼，掌心湿了一片，底下垫的纸也湿了，余谨大喘着气，心口被压住一样难受，转眼，他趴在桌子旁边干呕起来，什么也没吐出来，鼻子里仿佛还有那股腐臭味。

“看见了？”系统说，“别被吓到了，西奥多家的人看不见你的。”

余谨累到趴在桌上，额头浮着冷汗，他嘴张了点，一直吐着发凉的气息，像搁浅的鱼。

系统于心不忍，便说：“要不再等几天？”

余谨扶着脑袋，摇摇头：“再等几天他就死了，必须要尽快。”

他看着面前写着字的纸，抖着手又重新提笔练，系统在主控室陪着他，隔着冰冷的电子屏，系统一直在静静看着他。

“A4771已经到睡眠时间了。”A4770提醒道。

系统手指压在唇上，嘘声道：“小声点，别吵到他。”

“已经切断与玩家的感官联系，他听不见我们说话的。”A4770真诚地说，“您真的对这位玩家很用心呢。”

系统看到余谨颤抖的手，表情变了变，他转头对A4770说，“在这等我。”

余谨抬头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系统，问了声：“你怎么来了？”

系统展开有着扇叶状开关的掌心，开关旋开，升出一个热气腾腾的白色燕麦碗。

“喝杯燕麦粥吧。”系统将杯子放在桌边，又放了个勺子进去。

余谨看着那粥，嘴角上扬：“我不喝了，你收回去吧。”

系统坐在他旁边，听不见他的话似的又问了句：“需要我帮你什么吗？”

余谨摇着头，嗓音轻缓：“就快结束了，没什么需要帮忙的。”

系统点了一下头，坐在旁边看着他写字。

余谨又练到手酸，这一次更是酸痛到很难继续往下写，他遗憾地看着不是相似到一模一样，难以分辨的字迹，扶额道：“只能这样了。”

说罢，他闭上眼，转眼就睡熟了。

A4770在主控室看着4771抱着余谨到床上，帮他脱了鞋盖好被子，又看着4771亲着他的额头，唇瓣，留恋了一番才回来。A4770不懂。

“为什么要这么做？”A4770问他。

A4771不回答，转身进了休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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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彻夜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