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启程远赴蓬莱

“荒唐!”皇帝将手中的奏折摔到地上,怒不可遏,“皇城之内竟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给朕查!查清楚究竟是谁下了如此的血本,要走在朕的前面坏了祈家根基!”

一旁侍奉的京元十分会看眼色,他将地上的奏折捡起,安抚皇帝的情绪,“皇上莫要动怒,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

“朕如何不气。”光是想想这些事情,他就头痛的要命,“正当壮年打了胜仗班师回朝的将军,连城门都未入,当着群臣百姓的面自请卸任,已是惹得非议不断。”

“皇上,您已让祈大人随五殿下修仙求学了,既然您都赐了赏,还在意那些胡言做什么。”京元宽慰道。

“你懂什么。”皇帝叹了口气,“就算朕身为皇帝,也敌不过众口铄金啊。”

皇帝也没忘了意图血洗祈家的醉隐阁,差点儿坏了他的大事,“还有那醉隐阁,朕能留它至今,不过是看在能替百姓谋福,近几年倒好,手伸得越来越长了。”

“皇上,宁妃娘娘求见。”

“她来做什么?”看到桌上的奏折,皇帝顿时明白过来,“让她进来吧。”

宁妃一改往日雍容华贵,今日一身浅色衣衫,头戴着一支珠钗,衬着她那泫然流涕的模样,让人怜惜。

她连安都未请,直接就跪在了殿上,哭得梨花带雨颤声道:“皇上,可定要给我那胞弟做主啊。”

皇帝皱着眉抚上了额,叹了口气,“朕就知道你今日来,定是为了你那弟弟。”

“皇上,怜我那胞弟战场上舍生忘死,如今不过是得了个闲职,都有贼人要害他。” 宁妃边说边还在抽泣,抽抽搭搭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皇帝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嘴上敷衍着,“爱妃放心,朕定会查清此事,若无其他事,先回翕然宫去。”

目的已经达成,宁妃状似娇弱缓缓起身,谢过皇上之后,毫无留恋地转身便离开了。

在外面候着的宫女上前来,扶住宁妃,担心地劝慰道:“娘娘莫要哭坏了身子。”

宁妃眼眶中含着泪,出了栖宸殿,直到走到了拐角处,哪还有殿上那副如泣如诉的模样,她低语道:“去派人告诉迩安,皇上对刺杀之事并不知情。”

宫女掏出帕子给宁妃擦着眼角残留的泪,低声叹道:“娘娘当真是为了少爷操碎了心。”

“没办法,皇上用本宫牵制住迩安,总要为那小子做些什么。”宁妃望着这宫中四方的天,心想着远离朝堂也好,到了外面天地,便不会像她一样困在这里。

五日的时间过得很快,就是游岁这额头上的伤还未曾好全。

照着镜子,他抬手轻碰了一下,埋怨道:“都怪那个祈远至,若不是那晚为了脱身撞这一下,也不至于到现在还如此严重。”

正在为游岁收拾行李的影青听这话,没忍住地纠正道:“那分明是殿下忘记及时将瘀血散开,怎的还怪在了旁人身上。”

“到底谁才是你主子?”怕不都瞎了眼,一个个的不是夸赞那人,就是向着那人说话。

游岁放下镜子,瞧着影青收拾出这一堆行李,说实在的他到现在都无法接受,本意历劫飞升却要到蓬莱修仙。

当初预想中朝堂上波诡云谲,同僚间尔虞我诈皆是泡影,自己真是被那司命真是忽悠了个十成十。

“属下真是不明白,您为何同祈大人过不去了。”影青手里拿着的无用玩意儿,掂在手里瞧了瞧一股脑塞进了行李,“更不明白的是,既是看不惯,又要相救。”

“你不要塞些没有用的东西。”游岁看着影青什么都往包袱里塞,意思下出声制止。

知道的他是去修仙,不知道还以为又要迁府呢。

“你当我愿意救他,就他那副嘴上不饶人的嚣张样儿,若不是......”说到一半,游岁忙止住了话,意识到自己差点儿说漏了嘴。

“若不是什么?”影青挺着腰,看着自己收拾出的杰作,满意地点了点头。

“当然是路上需要人保护了。”游岁生硬地转移了话题,“你莫要忘了记得查清楚,那要害我的人究竟是谁,这才是正事。”

“知道知道。”影青拍了拍手,向外走去唤人装车,还不忘嘱咐道,“殿下,时辰快到了,准备启程吧。”

“影青。”临走时,游岁突然叫住影青,看着他似有话要说。

“殿下放心吧,我定会查探清楚。”影青以为自家殿下又要唠叨,便催促着游岁上马车,表示自己一定不负所望。

坐在马车上,游岁烦闷地轻敲着膝盖,他一个皇子等着一闲官算怎么回事,不知是第几次掀开帘子问道:“你们家大人还未收拾妥当?眼下已然过了时辰。”

特地被吩咐出来拖着游岁的小厮,毕恭毕敬地回道:“还望殿下稍等片刻,大人正在祠堂拜别。”

祠堂,几次都是这番话术,他祈远至今日莫不是要跟祈家的祖宗们一一作别?不行。若是再这么等下去,要拖到什么时候。

游岁掀开帘子下了马车,直接要往府上去,却被一旁的小厮拦住,“殿下,还望殿下稍等片刻。”

“你......”

“这次分别,不知何时会再相见了。”宁妃红着眼睛,细瞧她这从小就在吃苦的胞弟。

宁妃如何不知,去了蓬莱无非就是蹉跎岁月,不看资质只看身份,那蓬莱分明就不是想真的教授这些王公贵胄。

况且,虽然几国之间已经停止交战,但家仇国恨在前,不知又会沾染上什么别的麻烦。

更令她担心的是,皇帝好不容易松口让迩安出皇城,却派了个他最疼爱的五皇子跟着,明里是修仙,暗里还不知是作何安排,“那五皇子虽是个纨绔,你也要上心些,若......”

“阿姐。”祈远至冲宁妃使着眼色,让她往门口瞧,阶梯下站着的是谁。

游岁一下马车就听到了宁妃对自己的评价,他倒是丝毫不介意这些,笑着与一脸惊讶的宁妃对上视线。说人闲话被抓了个正着,宁妃尴尬地笑了两声。

“宁妃娘娘万安。”被人说闲话什么的游岁已经习惯了,不过他竟没想到,他那心思深重的父皇竟然会允许祈远至的阿姐前来送行,现在倒是不怕祈家这两人聚在一起谋划些什么了。

真是帝王之心,难测。

“皇上既免了五殿下这些俗礼,嫔妾可受不起。”宁妃惶恐,皇上都不受五皇子的礼,她一个妃子可承不得。

“阿姐,快些回宫吧。”出来的时间太久,祈远至不放心,怕皇上又苛责与她。

在宫女的搀扶下,宁妃上了轿子,进去前难舍地转过身,瞧上最后一眼,“迩安,在蓬莱定要好好的,莫要顾忌太多。”

祈远至神色淡漠看着阿姐的轿子越来越远,直至消失不在,才把目光转到了游岁的身上。

他一眼就看见了游岁额头上的伤,那晚撞得伤竟然还未好,他都已经好全了,这怎么还肿着,瘀血都未散开。

“看什么,祈大人不知道盯着人看有失礼数吗?”游岁笑着,那日殿上祈远至说过的话可让他记到现在,今日总算是找到机会原封不动还给他自己了。

这种口舌之快,祈远至全当未曾听见,视线转到了游岁身后的两辆马车,疑声道:“殿下是去蓬莱修仙,还是去游历河山?”

虽然游岁也觉得影青准备的实在是夸张了些,可他自己又懒得将有的没的分开,现在听祈远至这么说,倒是起了反性子,“蓬莱此去路远,自是要准备周全。”

“犯得着跟你说这些。”游岁睨了祈远至一眼,转身上了马车。再说下去,他怕他们二人还没出发就又打起来。

游岁坐在马车上等着出发,却隐约听到有人翻身上马的声音,掀开帘子一瞧,那祈远至果真骑在高马上,“你不坐马车?”

这匹马看着就是那种被养的极好,通身黑亮,就连那马鞍的料子都是上成,若是他未曾记错,这是几年前皇帝赏的吧。

“你不会是打算骑马去蓬莱吧?”游岁指着那匹马,他们二人若是一人骑马,另一人乘车,除非祈远至愿意跟在马车旁,否则二人只能分道扬镳。

不用问,游岁也知道,祈远至定然不会甘愿跟在马车旁,否则也不会骑这匹马。

祈远至扯着缰绳,身姿挺拔,目视着前方,言道:“不是殿下说的,蓬莱此去路远,若是坐马车何时会到?”

游岁哼笑一声,甩开手中的帘子,马车内传来一声不忿,“祈大人开心便好。”

得到应允,祈远至却未启程,而是骑着马两步到了游岁的马车前,侧弯着腰敲了敲车窗,“殿下不如同臣骑马去蓬莱,沿途风景定是山清水秀,令殿下心旷神怡。”

他这话听着像是良策,实则却是再说游岁使性子,别以为他听不出来。游岁隐忍着怒气,平静道:“本宫不曾学过骑马,多谢祈大人美意。"

这都是行冠礼前学过的东西,怎可能不会。不过祈远至也未曾拆穿,冲着车窗高喊道:“启程。”

马车上的游岁,被这声突如其来的喊声吓了一跳,眸光骤然缩了一下,这个祈远至非是要跟自己过不去了。

两辆华丽的马车行进在闹市中,引得过路的百姓好奇张望。

谁都未曾注意到,不远处的角落有一双幽绿的竖瞳紧盯着二人,尖锐的牙齿露出唇外,眨眼间便消失在原地。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远赴蓬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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