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生辰礼物

在浪漫的圣地——马尔代夫,那里的海水如宝石般璀璨,沙滩洁白细腻,阳光下显得格外耀眼,仿佛置身于一个远离尘世的仙境之中。

返程船上,游客们恋恋不舍的回望着海滩,而简云宣和柳宗溟的眼中没有沉醉在美好回忆中的幸福,只有**裸的渴望和忿忿不平。

近在咫尺的“美好生活”长出了翅膀,他们眼睁睁看着它飞走了。

夹板的角落里,柳宗溟蹲下来靠着墙,拿出平板确认接下来的行程。

“你说,要是访问完能给我们来个度假该多好?”简云宣的眼睛就没离开过马尔代夫,第N次自言自语道。

“要是我们度了个假回来,说不定灵法界那边早就毁灭了。”柳宗溟翻了个白眼,叹气说:“这是第二个,没有任何结果,后面还有五个人。”

这七个人已经是最有可能知道线索的人了,而他们现在没有管控局的技术和信息支持,简云宣打开电脑,在表格上填写着谢家前主的信息,后面标了个叉,看着下面几人的地址,捂着眼睛:“还是让灵法界毁灭吧……”

“咱就是说,他们就不能住得近点吗?有人界的有灵法界的,有国内荒山野岭的,还有国外移民的,这几趟跑下来少说也要五六天,要是局里真出了什么事,回头等我们问出信息后黄花菜都凉了!”

柳宗溟在一旁提醒:“你还没算上这六个人都问不出线索的可能性。”

“不行,绝对不能有这种可能!”简云宣都带点破罐子破摔的念头了,“问不出线索也要弄出什么东西,不然我们白跑这么多地方意义何在?”

“你还想问什么?”

“……银行卡密码?”

这时一群人欢笑着走了过来,简云宣和柳宗溟对视一眼,迅速带上面具,用临时抱佛脚学的义容灵法,改变了身形,低调的从人群中走过去。

一天后,人界荷兰———

两个人由于走错路已经吵了好几回了,最后结果就是一人赌气的走左边,另一人走右边,两人隔着十几米不说话。如果此时缪渊看到会疑惑是谁家孩子从幼稚园跑出来了。

两个人边看着导航,一边手机上还没停止对喷:谁让你不带路明知道我是路痴!”“那么明知道你是路痴,一开始就不应该自己拿着地图!” “懒鬼!”“面瘫男!”“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不过骂了一路,终究是跌跌撞撞的找着了路。两人来到一条街上,处处弥漫着安静祥和的气氛,简云宣找到了其中一栋房,摁响了门铃。

“哪位啊?”里面传来一句荷兰语,随后门打开了,一位臃肿的老夫人奇怪的盯着他们,“你们找谁?”

简云宣用流利的英文问:“请问您是灵法界那位赫赫有名的燕家顾问吗?”

“……祖国的灵法界,管控局的人?”她换成中文,声音放轻了一些,“先进来说。”

“那么,你们想要问什么?”待两人坐在沙发上,她给他们端来两杯咖啡,“刚泡的。”

两人交换一个眼神,简云宣先是从容不迫的端起杯子品味了一番,再慢慢说:“我们想问您,二十年前慕容家族遭灭门之灾时,您当时正担任信息部顾问,是否了解当时慕容家关于那件“宝物”的事?”

——————————————————————

江家入口处,洞穴中——

这边燕筱青还在迷茫,另一边颜憶雨和慕容缪渊已经不知道了什么地方。

待两人站定,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进入一个结界,但问题是这次的结界诡异的很。

正常的结界都会在人进入后再逐渐形成,一般变化过程是由一片混沌和黑暗到变成具体的实物,而这个结界好像死了一样,在他们进来后一点也没变过。

一片森林,脚踩在湿润的泥土和腐朽的落叶上,透露着自然的气息。风是清爽带些凛冽的,如果仔细闻还能闻到一丝咸咸的味道,周围就像一个原始森林。

他们来到后,环境没有任何变化,仿佛原本就是这个模样。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这其实是一个最低级的结界?”缪渊感受着空气中的灵力流动,问道。也就是说,这一处地方只是建立了一个最低级的结界,就像拿笔在地上画出一个圈把自己围在里面那样毫无伤害性的结界。

而打破结界的方法更是简单——找到一个与场景违和的东西,那就是出口。

“这算什么?是为了拖延时间还是伪装入口的手段?”缪渊正想问问他,忽然发现又不对劲。

“有情况?”颜憶雨抬头望去,不知何时空中凭空出现了一丝丝灵流,在空中环绕着朝他们的位置汇聚起来,这是有人正在设下灵法的预兆!

两人同时举起屏障,奇怪的是那灵法招式直接穿透了屏障,就好像它是透明的一样。

从来没感受过的奇异力量在灵脉中游荡,像疯子一样在全身乱窜,同时也冲向了大脑,瞬间力量和思维融为一体!

两人人沉浸在这美妙的力量中,直到忽然周围响起一道机械的男声——

测试灵法“包罗万象”启动。

刹那间,两人都回过神,同时发现当方才那股力量正在慢慢消失。

“啥意思,这是怎么回事?”缪渊皱皱眉,“我知道包罗万象是江家的成名招式,但——”

“很显然这个招式被运用在了我们身上。”颜憶雨说,“不知这具体作用是什么,但与测试相关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两人不约而同想起了上次被林语烟考验的那次经历,明显是不想再玩一次类似的游戏。

江家灵法人们同样了解甚少,只知道他是与思维有关的,但鲜少有人见过具体是如何实施的。

“我检查了一下身上的物品没有减少,你也看一看,然后我们就去找出口。”颜憶雨一边等缪渊检查,一边四处张望,若有所思的说:“这边景色挺不错,我想如果是黄昏的话,拍恐怖片会很应景,我看过类似的电影。”

知道他想缓和气氛,缪渊笑笑说:“恐怖片还是晚上拍有趣。”回想起他们一起看过的那部文艺片,莫名想知道如果他们去看恐怖片会是怎样的光景。

随意看了眼天空,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原本艳阳高照的天空已经接近傍晚?

……

天色不知不觉按了下来,看不清路,缪渊在“用灵法照亮路继续摸黑走”和“找地方休息一会儿等天亮”中选择了后者,主要是结界中的时间与现实不同,稍微耽误一下,小心使得万年船更稳妥。

颜憶雨找了块空旷地搭了堆木头升起火,这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两人各自掏出干粮吃起来。

“接下来怎么走?”“我的打算,这片森林处于顺风处,那我们逆着风走,找到吹来风的地方——如果我没猜错,森林后应该有一片海。”

“不过你有没有觉得奇怪,”缪渊说,我们身处的这片地方似乎……很像木香山的原本位置,原始的森林密布,临海风大……”

“难不成江家还能把现实景象做成结界?”两人不由得想起了江家奇怪的灵法……如果是他们的话,似乎也能做到呢,“不过我个人倾向于只是模仿灵法这东西,毕竟只是灵法。”

缪渊在难得舒服的环境中不想想这些复杂的事情,随口找了个话题,“你以前露营过吗?”

“颜家以前团建过。”

“什么感受?”

“没什么体验。”

闻言缪渊抬起头:“怎么,不好玩?”

颜憶雨停顿片刻,默默说:“没有和合适的人一起去,没啥意思。”

缪渊见对方幽幽的盯着自己,心里那点不自在,瞬间又冒了出来,他硬生生把问:你说清楚我之前到底怎么惹你生气了”的冲动给压了下去,强迫自己回忆起慕容丹曾经给他看过优美的文章。

夏日在露营的篝火旁,听着夜晚的风声,看着满天的星辰,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让人沉醉于这份静谧之中。萤火虫在夏日夜色中闪烁,像是繁星洒落人间,为夜晚增添了一份神秘与浪漫。一轮满月高悬,银色的光辉照亮了黑暗,似乎可以感受到那古老的神秘和诗意……

缪渊在抬起头时,周围的景象就如同文章所描写的一样美丽,他不禁伸手感受着火焰带来的温暖,但鬓角垂下的长发被风一吹差点让火给烧到,赶紧老老实实收回手。

“啧……”他不耐烦的把头发弄到一旁,却见颜憶雨起身来到他身后,他感觉他的手轻轻划过后脑勺,利落的将几缕碍事的长发束起,用一支发簪固定。

是他以前青色的簪子。

缪渊楞住了,颜憶雨这一举动不知为何让他感觉十分熟悉,就好像很久以前他也曾这么做过。

待帮他梳理好头发,颜憶雨默默坐了回去,说道:“我有些情不自禁了,如果引起你不适的话,向你道歉。”

“青色的发簪,我不久前找到了,想留着哪天给你一个惊喜的。”

缪渊看着他,他的眼神像一滩湖水,平静无比。他把想要问的话咽进心里,“谢谢你的惊喜。”

你是不是以前也曾经这样为我梳过长发? ——————————————————————

一处房间内,缪渊正在翻箱倒柜的找着什么。

他本来大步流星的走过来,看缪渊这样子便放慢了脚步,蹑手蹑脚地靠近,然后突然从背后抱住他!

缪渊吓了一跳,慌忙要护着怀里的东西,东西“啪”的一下摔在地上。

“你……你怎么……”缪渊一看急了,赶紧去弯腰捡起东西,连平日小心翼翼用的尊称也不用了,颜憶雨见他这样子有些意外,眼疾手快把人搂入怀里,拿着那两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木盒子问这是什么?

缪渊不想被他抱着,在他怀里扭了几下,又躲不开,垂下头不说话,他哑然失笑:“又怎么了不让我知道?算了,你开心就好,别又不理我就行,我今天事情有点多,你看———”

“这是送你的。”缪渊平静地说。

颜憶雨闻言抬起眼棕色的眼瞳,射出审视般的目光,但更多是惊讶。“给你的生辰礼物。”缪渊说。

他整个人都惊呆了,这神情连缪渊也极少从他身上看到过,他急切地拉住缪渊的手:“那真的是给我的东西!你不是……”

缪渊看着眼前人有些惊恐的模样,他又退后一步,松开手:“是不是弄疼你了?我失态了……”

这时门外传来侍从的声音:“殿下您好了吗?这边外面的使者快到了——”

“先别吵我,让我安静呆一会儿!”他朝门外喊一声,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重新转向缪渊,看他慢慢搂着刚被弄疼的肩膀,目光警惕地看着他,又放缓了语气,“我的贺礼能给我吗?我真的没想到你会愿意给我送贺礼……”

缪渊抿了下嘴,这才拿出其中一个木盒子打开,“这是你的。”又打开另一个,“这个,我自己留着送别人,我知道这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您想收下就留下吧。”

盒子被轻易抽走,他看也不看就揣进怀里,反手打开另一个盒子,“我帮你送了,送给你!”

缪渊被半拉半哄的坐在庭院时,还有些懵,就像他没想到这人会如此无理地把他自己的东西给“代送”了一样。

“你分明和这发簪很配呀,为什么不留给自己用?”他站在缪渊身后,俯下身来在他耳边说:“你这几日不肯和我说话,毕竟是怨我,但你还记得我的生辰,我当真是很高兴。”

缪渊轻轻闭上眼,感受着身后人熟悉的气息。他看到庭院里樱花盛开,满树烂漫,薄薄的阳光,斜射在翩翩静美的粉红与素白的浪漫中,大片大片的花瓣织成一场让人屏息流连的樱花雨。这本来是没这么快落下的,但是宫里为了庆祝,让花瓣早早的就飘下来了。

“送别人生辰礼物是朋友之间会做的事,朋友之间不像你我这样。”缪渊说,“您能放我走吗?”

身后人的动作停了一瞬,然后像什么没发生过一样,继续梳着他的长发。

他的手落下,青丝从指缝间滑下,细细梳理,也似划过心弦。那抹金昭玉粹和青翠欲滴彼此交织,在熠熠暖阳下闪烁,那一刻连空气中也带着欢喜。

他的动作轻柔而耐心,一举一动中都仿佛透露着喜悦。缪渊却备感自责,因为自己的心神荡漾,因为感受到自己对那人无法掩饰的喜欢。

但愿只是我一厢情愿,以免最终让无法宣之于口的心绪随清风而飘散。

半个时辰后,他才从房间出来,坐到桌前,满不在乎的把头顶上价值连城的珠宝拿下来丢到一边,把木盒子里的东西拿出来仔细的戴在头上。

一旁的侍从忙上前,又不敢阻止:“殿下,这不合乎礼仪呀……”那人只撇他一眼,随后便快步走去处理事物,还轻飘飘地来了句:“他送我的。”

……您这炫耀意味不要太明显啊,侍从无语的跟了上去,却被殿下头上的发簪吸引住了,那抹金色竟是意外的耀眼,弥漫着独特的尊贵与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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