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踝传来一阵刺痛,时绫第一反应是先攥紧衣摆,不让鸟蛋摔落。
下山路上都是断了的枯树,干硬的尖刺向上而刺。
他甚至不敢惊呼出声,只在心中暗叫。若是将飞鸟引回来,摔成什么样子不知道,反正肯定会和狼妖一样惨。
时绫紧闭双眼,自认倒霉。
那抹红影在离他仅有几步之遥的地方倾倒而去,几乎是下意识,他跨步向前伸出爪子妄图抓住时绫的衣摆。
原本粗糙的衣裙却在此刻变得十分顺滑,从他掌心溜走,不给他一丁点机会,连极其锋利的尖爪都没能将其勾住。
脑中一片空白,他虽然仍厌烦这个凡人,但连一个小小的凡人都护不住,就是他的无能。
愣神间,一根藤蔓即刻从他掌中生出,牢牢环住了那盈盈一握的细腰。
发丝飞舞,裙摆飞扬,金色的光辉与红影交织,空气中顿时弥漫着木香和花香。
香气浓郁,仿佛变成一个温暖的怀抱,将他紧紧包裹。他急躁不安的心也被慢慢安抚。
他这次没有再失手,眼神紧锁在藤蔓之上,随即紧紧握在掌中。
这藤蔓像是长了灵智般,虽缠的紧,却不会勒伤时绫。确保能把他捆住,不会让他摔下山。
隔着里衣,时绫丝毫不知腰间何时多了条藤蔓。
因为闭着眼睛,而且一直未有疼痛袭来,一时发懵的他只以为这下山的路程实在是遥远,竟然能落得如此之久。
思绪如同一团乱麻,像个木偶被提了回来。直到撞在一个结实的胸膛,时绫才缓缓睁开眼睛,怔在原地。
沉默了片刻,一转头却微微愣住。
狼妖粗重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脸上,有力却杂乱的心跳声传入他的耳朵,兽瞳微缩,可眼中却没了往日的杀气。
见他回头望过来,狼妖的神情滞了一瞬,环在时绫腰间的爪子不自觉又收紧几分。
时绫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他垂头看去,腰上有的不只是狼妖毛绒绒的手臂,还有一根十分结实的藤蔓。
而藤蔓的另一头,则是接在了狼妖的爪子里。
似是长出来的一般。
刚刚。
是狼妖救了他?
时绫有些错愕,他分明记得脚滑的时候,狼妖还在离他很远的地方才对,怎么一眨眼的功夫……
不对。
刚受了惊吓,时绫努力平复心情回想。
他是让什么东西缠住了腰身,紧接着就被拽了回来,再后来,睁眼便是在狼妖怀中了。
时绫仔细观摩着眼前这根算得上鲜嫩的藤蔓,干旱的荒山中哪里还会长出这种奇物。
况且狼妖掌中明明是空无一物,何时多出一根救他性命的藤蔓。
时绫抿了抿干裂的唇,更加确信了心中所想。
被石头吸引而去的飞鸟大抵是意识到被耍了,叫声更加凶狠刺耳。林中甚至开始回荡着不止一种鸟的鸣叫。
时绫绕开狼妖宽厚的臂膀回头望去,几只飞鸟翅膀扑扇的逐渐用力,飞的也越来越高,似乎要将整片林子翻个底朝天。
那日冲他叫个不停通风报信的乌鸦此时停在了他掏鸟蛋的树上,歪头似乎嗅着什么,随后便朝着他和狼妖所在的地方飞来。
“我们被发现了,快走吧。”时绫拍拍狼妖的胳膊,轻声道。
狼妖怔怔地打量着怀中令他生厌的凡人,墨发红唇,举手投足间都会牵扯出丝丝缕缕的气息。
昨夜时绫总是舔唇,天没亮他便出洞去找能盛水的东西,若不是太饿了,今早怎会卖力去讨好他。
结果平日总是黏在他身后的凡人,竟然木着脸并不接受。
他心中始终存着气,可一想到这凡人还可以利用,只能强压着怒火。
此时此刻,不知为何,只要这凡人语气不再冷硬,柔声对他说任何话,心中再多的怒气也莫名消散了。
没忍住,他极轻地摁了摁时绫的腰身,软的好似要将他的爪子吸进去,使他沉浸其中不可自拔。
刚才时绫说了什么已经被他彻底抛在脑后,他现在的注意全在时绫身子上。
眸子里含着泪光,痛苦地对上他的视线,唇瓣被咬得轻微红肿。脖子透着艳极的绯色
哪里他都觉甚是有趣,可隔着衣衫终归有些别扭。
他将手掌从上衣摆下方探入,始终收着前端尖利的爪子。
因为他知道,时绫跟他不同,细皮嫩肉的一个不注意便会弄伤,到时又会渗出让他恶心的血珠。
左摸一下右按一下,完全将时绫当作任人摆布的人偶。
没了阻碍,肉垫刚触碰到肚子上的软/肉时顿了一下。
他硬是足足怔了一会才继续。
软。
他脑海里有且只有这一个字。
像是怕被他伤害到,时绫颤颤巍巍地挣扎了一下。
“小狸。”
时绫用气音说道。
这是那日给他起的名字。
明明只隔了几日,再一次听到仿佛已过了许久许久。
无法控制地,他刻意忽略了时绫的软绵无力的话语,继续向上探去。
突然,指尖摸到了一颗极小的,又稍微有些硬的尖尖。
时绫身躯一震,耳尖微红。
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种怪异的感觉,呜/咽一声。
“疼……”
疼?
他对自己的身子都不熟悉,更别提凡人的了。
杂乱的鸟叫声更近了,叽叽喳喳个不停。
出于这个东西实在是太小,再者他的爪子过于宽大。根本捏不住它,只得打圈搓揉着那处。
“叽……”
不知是被飞鸟所吓,还是……怀中人的身子越发滚烫。
究竟是什么东西能让这个凡人反应如此大?
心中想着,他不禁加大了力道。
时绫隔着衣衫无力地覆住他作恶的爪子。
“它们飞过来了,小狸。”时绫带着哭腔乞求。
随着他的动作,怀中的人似乎更加难受,腿一软便要跌下,好在另一只手掌还死死圈着他。
小小的一颗,经过不断揉摁,竟逐渐月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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