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秘书拎着公文包站在一条偏僻的巷子里,时不时抬手看着腕上的表,脸上满是不耐。
天色几乎已经暗了下来,这时他终于看到一道身影匆匆忙忙跑了过来。
“怎么这么慢,不是说好拿到文件立马交接的吗?!”徐秘书皱着眉头,口中不断数落着温宴白办事不利。
温宴白低垂着头,没有吭声。
徐秘书趾高气扬走到他面前,伸出手讨要U盘:“喂,东西呢?”
这时,温宴白忽的笑了。
徐秘书不明所以:“喂,快点!”
话音刚落,巷子里响起了清脆的巴掌声。
徐秘书的脸被打得偏向一边,十分不可置信地对上了他的目光。
温宴白一脚踹向他的腿弯,让人直直跪在了他面前。
“谁给你的权力,敢这么跟我说话?”温宴白眼中透出几分狠戾,嘴角带着一丝嘲讽的笑,训狗一般拍了拍他的脸颊。
徐秘书张了张嘴,似要发作。但温宴白哪会给他机会,扯起他的衣领,照着他面门就来了重重一拳。
指尖沾上了鲜血,温宴白毫不在意地甩了甩手:“不是说秦洱下午开会绝对不会回来吗?”
“不是说文件没有加密吗?”
“如果出了什么差错,霍寅追问过来,你觉得这些责任你负担得起吗?!”温宴白每说完一句话,就有一个拳头落在徐秘书的脸上。
“少爷……放过我,我知道错了!”徐秘书的鼻子不正常的扭曲着,似乎是被打断了鼻梁骨,鼻血和口水狼狈地糊在脸上。
徐秘书心里暗自心惊:这Omega力气这么这么大!?
温宴白松开手,徐秘书整个人都脱力地倒在了地上。不知为何,他四肢都无法用力,跟条死狗一样倒在地上。
徐秘书狼狈地喘着气,对上居高临下看着他的温宴白,他的心中只剩下了恐惧。
温宴白抬起脚,踩在他的脸上碾了碾:“这种事要还有下次……你知道下场的。”
“记清楚你的位置。如果出事,霍寅第一时间处理掉的会是你,而不是我。”温宴白抬起手,将那枚金属的U盘丢在他面前。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只留下徐秘书一人狼狈地躺倒在小巷里。
……
温宴白已经不记得他是怎么回到家的了。
急促的呼吸使得他的耳膜和鼻腔都泛着阵阵刺痛,他几乎能清楚地听见那急促的心跳声。
赶来搀扶的小言都被他这幅模样吓坏了,赶忙将人带进了屋内。
温宴白脸上几乎没有半点血色,双手不住地颤抖:“……秦先生,回来了吗?”
小言凑到他身边,勉强听清他说了什么。她微微抿唇:“秦总刚刚打电话说他今晚不回来了。”
温宴白面上闪过一丝失落,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
也是,他都做出这种事了……
温宴白摇摇晃晃站了起来,挥开了小言想来搀扶的手,一个人独自上了楼。
洗完澡摸回床上,温宴白还是抑制不住持续颤抖着的双手,胃部也不知为何一直在绞痛着。
明明都是为了复仇,为了计划不落空……
但是为什么,一想到秦洱得知真相后失望的眼神,心脏会这么疼?
温宴白紧紧按着胸口,试图平息不断变得急促的呼吸。他眼前的视线逐渐变得模糊,眼泪控制不住地大颗滚落。
不,只要能让霍家那群畜生付出代价,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秦洱那家伙算什么啊?!他一直不就是为了让父母沉冤得雪而活着的吗?!
不可以动摇,绝对不可以!
但还是……好难受啊。
以后秦洱会怎么看他?或许以后都不会回来这边了吧。
一个人也挺好,之前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
当年,温父看在母亲和霍夫人有交情的份上,与刚刚起步的霍氏药业达成了合作。
当年的温氏作为当时医药行业的领头人,地位丝毫不亚于现在的霍氏。
但是就在新药品上市后没几个月,第一批药剂被爆出使用了违禁成分,同时公司内部人员爆出温氏高层存在挪用公款的行为。
一时间,温氏药业成为了众矢之的,为了赔偿受害者家属,父亲不得不变卖股份,甚至背上巨额债务……
在公司破产那天,温家父母得知这一切不过是霍氏吞并他们的手段。但他们得知真相时,早已走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
年幼的温宴白第一次和奶奶一起从老家来到父母工作的A市,打算今后在这里定居。
听母亲说,这里有世界上最大的游乐园,三天三夜都玩不完的那种……
那个炎热的午后,小温宴白和奶奶一起高高兴兴地来到温氏公司楼下。幻想着一会和父母一起去吃好吃的,要扯着父亲的手让他买最新上市的汽车模型。
但就在那时,两道身影直直坠落在了他的身前。
那声音就犹如他丢出去的两团沙包,就这样轻盈而沉重地落在了地面,炸出了两朵绚丽的猩红花朵。
身边是人群的尖叫声,相机的快门声……但那些声音对他来说就如同隔了一层纱布,荒诞而又不真实。
直到奶奶那双布满褶皱的双手盖住了他的双眼,他这才感受到两股温热的泪顺着脸颊滑而下。
小温宴白拉着奶奶的手,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奶奶,我们,回家。”
那日之后不久,奶奶也因遭受不住打击随父母一起去了,原本幸福美满的家庭转眼间也只余下了他一人。
后来,他独自一人拿着奶奶的死亡证明来到了孤儿院。他朝着院长露出了一个天真而又无辜的笑容:“奶奶说她要去很远的地方,那是什么意思啊?”
再后来他在孤儿院长大,又因信息素的特殊性被霍家领养。作为霍家联姻的棋子,准备狩猎下一个目标。
……
“爸爸,妈妈……”温宴白缩在被窝里小声抽泣着,几乎已经哭得失去了意识。
而此时,某个说好今晚不回来的家伙确静静地站在床边。
秦洱轻手轻脚爬上床,将颤抖着小人搂进怀里。
似乎是感受到了熟悉的温暖,温宴白下意识地就缩进了他的怀里。
温宴白的眼尾泛着红,似乎是刚哭过的原因,眼睛有些肿。双唇嗫嚅着,不知道在梦呓些什么。
秦洱心疼地吻了吻他的眉心,在他耳边低声喃喃:“我在,会没事的。”
也不管他是否能听到,秦洱只是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哄孩子般安抚着他。
温宴白的眉头逐渐舒展开,啜泣着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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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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