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生……”温宴白捂着脸,弱弱地唤了他一声。
吴家那Alpha看清男人的脸,立马换上了一副讨好的笑容:“哎,这不是秦总吗?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秦洱并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到温宴白的身边:“脸怎么了?”
温宴白低垂着头:“没,没事的。”
方意见到秦洱对温宴白的态度,心中惊疑不定,一时有些慌了神。
“秦总,这位是?”Alpha也乱了阵脚,毕竟方才他还想跟这Omega搭讪。
秦洱揽过温宴白的肩,将他护在身后:“这位是我爱人,两位有什么疑问吗?”
方意下意识直呼出声:“不可能!他不是霍安余的远房表弟吗?怎么可能跟您在一起?!”
远房表弟?
秦洱略一挑眉,看了看身后的Omega。温宴白略微无奈地摇摇头。
“这么说……你在质疑我?”秦洱的指尖在桌面上微微敲打着,如同定时炸弹的倒计时般让身前两人冷汗涔涔。
方意连忙开口解释:“不……不是。”
下一瞬,一个巴掌猛地呼到了他的脸上,将他打蒙了一瞬。
紧接着方意就听见了自己丈夫的怒骂声:“老子这么娶了你这个败家玩意!还不快给秦总和夫人道歉!”
“对,对不起……对不起!”方意赶忙跪下,连声道歉着。
秦洱的眼里依旧没有半分温度:“刚才他是不是还打了宴白,你觉得这种道歉足够吗?”
那Alpha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连声应和:“是,是,当然不够。”接着,他拎起Omega的衣领,猛地抽了他一个巴掌。
他讨好地笑了笑,仰头看着秦洱:“秦总,您看……”
温宴白拽着秦洱的袖子,丝毫没有阻止的打算,而秦洱只是冷冰冰地看着地上的两人,并没有开口。
Alpha的巴掌继续接连落在方意的脸上,直到他一边的脸颊高高肿起,秦洱依旧没有叫停的打算。
吴家那人顿时慌了神,他要是得罪了秦家这位爷,他们整个吴家的家底都不够他败的。
alpha的双目猩红,抬起脚就要往Omega身上踹去。
就在这时,温宴白突然开口了:“够了!”
他轻轻叹了口气,扯了扯秦洱的袖子:“就这样吧。”
秦洱微微点了点头。
那Alpha如同接了圣旨一般,赶忙点头哈腰地道谢:“感谢秦总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我们这一回。”
接着,将地上虚弱不堪的方意直接拽了起来,离开了商场。
“怎么,不忍心?”秦洱微微躬身,吹了吹温宴白泛红的脸颊。
温宴白抬眼看着两人离开的方向,摇了摇头。
只是同为Omega,对他的处境感到可悲吧。
和刚才那人一样的Alpha在社会上占了绝大多数,Omega在家里的地位极低,成为泄欲工具的情况早已成为了常态。
温宴白抬起头,朝秦洱露出一个笑:“那个Omega怀孕了,要真打出什么事了,对你家店的影响不好。”
秦洱吻了吻他的额头:“还疼吗,要不要稍微处理一下?”
“不疼啦,一会就好了。”这时,刚才的店员也拿来了合适大小的颈环。
温宴白从店员手中接过,给秦洱展示着:“这是我刚才挑的,先生看看喜不喜欢。”
“你喜欢就好,怎么还要问我?”秦洱点点头,从他手中拿了一条:“低头,我帮你戴上。”
温宴白应了一声,乖顺地低下头,让秦洱把颈环带在他的脖子上。
银白色的颈环被挂在颀长白皙的颈上,秦洱将人拉到怀里,手指轻轻摩挲着他的脖颈。
温宴白微微回头,看着他:“秦先生,好看吗?”
“嗯,好看。”秦洱吻了吻他的发顶。
两人将生物信息上传到数据库,这之后温宴白的颈环就能由秦洱用指纹解锁了。
有了新颈环,温宴白毫不留恋地将旧的那个丢了,直接换上了新的。
“还要去哪里逛逛吗?”
温宴白沉默一会,还是摇了摇头:“我想回家了,可以吗?”
“听你的,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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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挺长一段时间,温宴白依旧缩在家没出过门。
没有别的原因,单纯是不想出门搅那些浑水。
最近传的沸沸扬扬的霍氏新型抑制剂上市了,有了秦氏的资助,短短几个月时间,霍氏就研制出了新型是抑制剂配方。
抑制剂之所以需要经常迭代,就是因为一种药物使用多了会产生耐药性,久而久之药剂就会不再管用。
国内的抑制剂产业几乎完全被霍氏垄断,霍氏可以说靠着药品科技赚的盆满钵满,所以才能在短短十几年的时间里从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跻身上流社会。
此时已经完全入秋了,温宴白窝在有暖气的房间里,厚厚的被子把整个人紧紧裹住。
呼……果然这样最舒服了。
这时,温宴白突然感到一阵胸闷感袭来,紧接着是心脏突然怪异地快速跳动着。
他死死捂着心口,似乎是意识到了当下的情况。温宴白连鞋袜都来不及穿,踉踉跄跄跑进了浴室。
果然……一个多月已经是极限了。
温宴白大口喘息着,将浴室门落了锁,扭开水龙头,将冰水泼在脸上,试图缓解脑内的的嗡鸣。
浑身上下泛着细细密密的疼痛,如同百根细针刺入体内,又像千万只蚂蚁在啃噬着他的皮肤,就连喉间也不住泛着抓心挠肝的痒意。
温宴白靠着墙壁滑落,身体不住痉挛着,头部也会时不时的抽动。对此,温宴白没有丝毫办法,只能低声机械地重复着:“没事的……没事的,忍过去就好了。”
尖锐的指甲刺破手臂,不住地抓挠着。直到鲜血渗入指尖,那一丝疼痛才勉强唤醒了他的神智。
就在这时,温宴白看见了洗漱台下方的一点反光——那是之前霍寅给他的针剂。
温宴白几乎是颤抖地爬过去,将盒子连着胶带从洗漱台底下取出。
盒子内的针剂丝毫未动,温宴白打开盒子,将盖子扔在一旁。
下一秒,他发狠似的抓起那把药剂,重重砸在洗手池里。玻璃碎片飞溅,将他的右手划的血肉模糊。
那颜色诡异的药液很快顺着水流被冲走了。
温宴白脱力地跪在了地上,他仅存的理智正疯狂地和本能争夺着身体的控制权。
好痛……好难受,不可以,还不可以在这里倒下!
他用力将头嗑在地板上,一次又一次,直至额头深处血迹,他的眼神中终于再次多了些清明。
温宴白狼狈的爬进淋浴间,用最后一丝力气打开了淋浴开关。
冰凉的水冲过皮肤,让他整个身体都不住地抽动着。
还有多久,好难受……爸爸,妈妈,奶奶……
温宴白闭上眼仿佛还能看到小时候,他牵着父母的手一起去游乐园的画面。
那时父亲虽然工作很忙,但总会抽出时间陪伴他和母亲……
但那一切,都在夏日聒噪的蝉鸣声中破碎了。
霍寅!你这畜生!全家不得好死啊啊啊啊!!!
心中浓烈的恨意再次让他清醒了过来。
温宴白的双臂上不知不觉间又出现了数道血痕,股股鲜血顺着水流汇入下水道。
眼前的视线逐渐模糊,耳际的水流声也逐渐远去。
温宴白倒在浴室中,胸口微弱地起伏着。
没事……死不了就行。
最难熬的时刻已经过去了,但紧接着的,是一波又一波如同潮水般的冲击。
不知过了多久,浴室门猛地被踹开,那声响震得他的耳膜生疼。
“温宴白。”男人的声音裹挟着令人安心的信息素来到他身边。
温宴白费力地抬起头,此时他眼中只能看看模糊的黑白光影,但此刻蹲在他面前是谁早已不言而喻。
“秦……先生。”本来以为能在他回来前处理好的,现在全都被他看见了,怎么办?
但此刻他的头依旧泛着细细密密的钝痛,大脑就像生锈多年的齿轮,无法运转分毫。
还没来得及反应,温宴白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冰冷的双脚被滚烫的大手包裹,他靠在男人肩上微微喘息着。
温宴白双唇微动:“什么也不要问……求您了。”他的声音中带着沙哑的哭腔,他的脆弱完全展露在了秦洱的面前。
他真的很讨厌这样,完全无法掌控局面的感觉。
但过了许久,他并没有听见秦洱说话。
温宴白咬着拇指,手上的血迹已经凝固了,但心头的恐惧和不安却没减少半分。
信息素带着安抚的意味包裹着他,让他急促的呼吸缓缓平稳了下来。
秦洱将人抱在怀里,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没事的,没事了。”
浴室中只余下了静静的水流声,温宴白犹豫片刻,再次开口:“先生……”
“不想说就不说,我不会过问。”秦洱小心地捏起温宴白的手,红白的新旧伤痕交错着,似乎这种情况对他来说并不罕见。
温宴白的喉间涌上一股酸涩,一时竟难以处理心中忽然溢出的情绪。
他抬起手触上男人的皮肤,轻轻描摹着那人面颊的轮廓。
有那么一瞬间,温宴白想让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即使这片刻的温存也是虚假的,他也在所不惜。
简直……太犯规了。
“好点了吗?”秦洱低声询问着。
温宴白点了点头,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秦洱轻笑了一声,将人抱回房间沙发上。
小言已经拿来了医药箱,秦洱半跪在地上,用镊子帮他清理着手中的玻璃碎片。
温宴白垂眸看着那一脸认真帮他清理伤口的男人,心中却泛着阵阵刺痛。
他耳边突然闪过婚宴前那天,霍寅对他说过的话:
【没有我们霍家,你怎么可能嫁进秦家这样的豪门?你要好好记住你自己的身份……】
是啊,他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
内心早已被仇恨填满,手上也早已沾染上了无法洗去的脏污。
他该拿什么去爱?
由于他握拳的力度太大,有些碎片都已经扎入了掌心深处,这会忍着疼也得挨个清理干净。
等秦洱给他包扎好,他的两条手臂几乎被包成了木乃伊,脑袋上也被贴上了两个创可贴。
“不去医院只能先简单处理一下了。”见到卫生间的惨状,秦洱似乎已经猜到了他会发生意外的原因。
温宴白身上的湿衣服被扒了下来,换上了一套干净的睡衣。
“对不起,先生……”温宴白窝在床上,几乎用被子把自己卷成了个球。
秦洱抱着被子球,安抚地拍了拍他:“不急,我会等到你愿意开口说出一切的那天。”
温宴白整个人都愣住了,心中似乎有道防线逐渐开始崩塌……
作者现在已经是想到啥写啥的状态了呜呜……
剧情乱飞,爆了一大堆坑和bug……请不要在意,溺爱一下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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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戒断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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