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诚一边掀帘子一边大声说:“那件大衣我要了,你们的裁缝在吗,看看有哪里需要改?”鞠敏却不想理他:“客人您穿起来合适极了,没有要改的。”
阿诚压低了声音:“在下明诚,刚才多有冒犯。”
“客人,承蒙惠顾,200块。”阿诚惊讶的转过头,用你怎么不去抢的眼神盯着鞠敏,鞠敏视若无睹。阿诚无奈转头,看来是因为刚才的事儿生气了,他也没有再多做解释,毕竟身份所限,哪怕他相信鞠敏,却也不会在一个陌生人面前露出痕迹来,刚才的一点暗示已经是他能做的所有了。只是这些游离在组织之外的抗日者们却是他和大哥行动的不安定因素,大家都是为国做事,阿诚不想他们出事,但是这样轻举妄动的行为有可能给上海的形式带来更坏的影响,甚至无意中破坏一些重大行动。
阿诚过来也就是通个气,“鞠小姐一定练了很多年钢琴吧,常年弹钢琴的手要想握点别的东西总要谨慎的,万一伤了这么好看的手再也弹不了琴就太可惜了。”
鞠敏惊疑不定的看着这个自称是明诚的男人,不知道他话里的意思是不是自己想的那个,难道他知道自己从渡边那里拿到了枪?还是只想诈一诈她。鞠敏没有答话,只是低头把大衣包起来,写了货单放进袋子里。阿诚心想又是一处破绽,就这样的水平在敌后只怕是活不了多久的,“我听说鞠小姐就读的是女中里有一位教绘画的老师十分有名,是在欧洲游学回来的,我仰慕久矣,只可惜新政府事务繁忙,实在脱不开身啊,鞠小姐的手要是不想弹钢琴了倒不妨去找找这位唐先生。”
鞠敏把阿诚的话翻来覆去的想了好几遍,还是不确定这是不是一个陷阱,转念又想,若是这人真想害她直接去76号举报就行了,76号的人抓人可从来不讲证据的,算了,回头去看看好了,学校马上就要开学,她去找自己学校的老师谁都说不出错来。姓明,在新政府工作,不会是前两天大伯骂的那个汉奸吧,回去要找找前些天的报纸。
另一边,阿诚在和明楼汇报今天的事情:“确定了,是万盛洋行主事鞠千里的独女,就算不是动的手她也知道是谁干的,我看她没有经过系统的训练,不过思想先进,可以发展,就给她介绍了狼毫。”
“恩,”明楼沉吟:“你回头通知狼毫,好好考察,我们在上海的损失太大了,到现在上海军统站还没重建起来,组织这边也牺牲了不少同志,上级不得已一直要求静默,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鞠千里掌管着万盛洋行在华东华北的全部生意,这些大洋行都和重庆方面有点联系,说不定什么时候我们就要借用他们的势力了。”
“是,可是大哥您让我亲自去万一我们的身份泄露了?”
“你不要担心,难道你留下什么证据了吗?哎,我身处新政府的高位,总有些人想把我拉下马的,口说无凭的事儿难道我明某人会怕吗?”
阿诚看着大哥一脸正气的说着这些不要脸的话,实在忍不住嘟囔了一句“厚颜无耻”,没想到明楼实在耳尖:“你说什么?”阿诚赶紧真诚的说:“大哥说的是,高处不胜寒啊。”
明楼笑着点点阿诚,也不说什么,只是看着他那个小谄媚样子不由得笑了出来,想着难得有这样轻松的时候,还好这条路上有阿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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