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酒醉

秦隼到了晚上又过来了。

宋屿到底是在坟地里睡了一觉,吹了冷风,白日不显,到了夜晚该睡觉的时辰,面色烧的通红,额头滚烫异常,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

门外传来敲门声,一声接着一声没有节奏的敲。

本就睡得不安稳的宋屿,被这道敲门声惊醒。

宋屿艰难的撑开沉重的眼皮,喉咙干涩疼痛,他闷在被子里出声,“渔舟是你吗?门没关上,你进来吧。”

用过晚膳后,渔舟看他脸色太过吓人,摸了摸宋屿额头,说了句,“我去去就回。”说罢,转身就出府了。

门外始终没人回应,宋屿扶着额头撑在床沿,唤了声宁容,以为是宁容去厨房煎药回来了,结果还是没有人回应。

门框被敲的“咚咚咚”响,似是没人去开门,就不罢休的样子。

宋屿强忍着身上的不适,慢慢挪动下了床,拢好外衣,朝着门口走去。

门确实没关。

随着门被打开,只见天乾倚在门框上,黑色衣袍随意散开,大约是喝了酒,平日里总是透着阴沉的双眼也变得有些迷离。

更稀奇的是,他肩头上不知何时插上了几根鸟毛,看上去颇有些滑稽可笑。

“宋屿。”

宋屿在黑暗中视线对上略显幽深的眼眸,抿了抿唇,他不知道眼前这人是装醉还是真的醉了,抵在门口不出声。

“宋屿,阿屿……”秦隼眼睑耷拉着,喃喃低语。

突然伸手向前一推。

宋屿本就有些飘忽不定的身子瞬间失去平衡。被这么一推,踉跄后退几步,后腰撞在坚硬的桌子拐角处。

腰上一阵剧痛袭来,他忍不住发出一声哼叫。

秦隼一进屋,就自顾自地脱起身上的衣物。很快,他将自己剥得精光,随后赤条条地朝着愣在原地的中庸逼近。

宋屿哪里不知道当下会发生什么,想到成婚那晚,他下意识地想要逃避,怔愣道:“我生病了。”

秦隼抬起眼皮,抬手摸向中庸那烧得通红的脸颊上,当掌心触碰到那滚烫的肌肤时,他呼吸一滞,“无妨,本王并不介意。”

宋屿抗拒的躲开。

秦隼的手因宋屿的动作而停顿下来,许是喝了酒的原因,说出的话颇为讥讽,“又不是第一次了,你这副样子,装给谁看啊?”

说完,抱起中庸毫不怜惜的往床上一摔。

秦隼紧接着翻身压上,低头贪婪地嗅着中庸脖颈处散发出的体香,这股若有若无的香气比坤泽那信香更较为轻易地勾起他身体的欲/火。

宋屿被这一摔,摔的耳朵嗡嗡作响,双手无力的拍打上方天乾,“秦隼,你冷静点,你燎原发作了!”

秦隼摩挲着身下人的耳垂,另只手往下,“好屿儿,替本王解了它。”

“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秦隼摸着自己左脸,垂下眼对上身下那双满是戒备的眼睛。

其实宋屿的手劲并不大,况且人还生了病,这一巴掌打在脸上不轻不重,软绵绵的。

秦隼黑眸凝视着,顶了顶腮帮子,抬起手,反手抽了下去,把宋屿的脸抽到一旁侧着,怒火直升,“你还在想着那个死人?”

宋屿被打的那边脸瞬间充血肿了起来。

秦隼一字一句吼道:“他死了!裴元珩死了!”他一把拽起宋屿,摇晃着中庸清瘦的肩膀,厉声道:“宋屿,你看着本王,本王到底哪里比不上那个死人?”

“比不上,哪里都比不上!”

宋屿眼中闪着泪,呼出的气息愈发灼热滚烫,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大,连踢带踹,“你,滚,滚出去!”

秦隼见状,一把撕扯下床帘,把宋屿的手和脚全绑了。他余光瞥见门口呆立住的人,拿起地上的靴子狠狠地朝宁容砸了过去,“给本王滚!”

宁容沉默地关上门,手里的汤药撒出来不少,烫到手心都浑然不知。

渔舟双手提着他跑了十几个医馆配出来的珍贵草药。

还未进府,一股异常浓郁腥臭的麝香味弥漫着整个颢王府,体内隐藏着属于天乾的体质强烈排斥着同性的信素。

这种气息分明是天乾陷入燎原状态!

一旦处于这种状态,不仅**难以抑制,天乾整个人都会变得狂躁易怒,甚至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

渔舟眼皮突突直跳,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他直奔宋屿的房间。

宋屿对眼前的天乾无论是心理上还是生理都极其抵触。当对方再次甩了一巴掌过来后,喉咙深处更是一阵翻涌,嘴角溢出鲜血。

秦隼腹部腺体处在发热发烫,□□逼的眼白发红,死死盯着中庸嘴角的血迹,不受控制的伸出舌头舔舐。

他还想要更多,还要……

眼前的天乾已经陷入燎原,是叫不醒的。宋屿眼睁睁看着对方又甩过来的巴掌,死寂般闭上了眼。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只听到一声拳头砸到□□上的声音,接着身上压着的身体被一股大力扯开。

宋屿颤着眼睁开,入目的是渔舟那张在月光下格外森寒的眼睛。

渔舟眼角猩红,视线落在宋屿红肿不堪的脸颊上,手都有点不稳的解开宋屿被束缚住的手脚。

一言不发的扯过被踹到床尾的锦被给宋屿盖上,掖了掖被子。

做完这一切后,渔舟转过身,动作特别不温柔的拽起天乾的脚脖子,哪怕天乾头磕在桌腿都不带停一下,径直朝屋外走去。

这样冷着脸的渔舟与白日里甜甜叫他予瑾的渔舟像是两个人。

他眼睁睁地看着渔舟连衣服都不给秦隼套一下,就这么**的出去,宋屿盯着那人的背影,道:“你这样做,他要是知道了,你会死的。”

坤泽脚步停住,“我不怕。”渔舟说完,捡起地上被秦隼脱了一地的衣服,“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

出门后还不忘把门关上,将那严寒彻底隔绝在外。

渔舟拖着秦隼往侧房走。宁容看见这一幕吓得一颤,险些失声尖叫出声。

渔舟身形一闪,点住他的穴位,“别叫。”

宁容害怕的点点头。

不知过了多久,宋屿眼皮张张合合,迷糊间,一道粘腻暧昧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声音像是从侧卧传来的。

宋屿立马惊醒,有些茫然四处张望,“渔舟?”

渔舟不在。

宋屿又喊:“宁容。”

宁容也不在。

刚准备下床,房门“吱呀”一声被人缓缓推开,又被轻轻关上。

来人正是渔舟。

宋屿刚抬起一半的身子,又窝进不算热的被窝里去,“侧卧是……”

“秦隼。”渔舟简言道,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在看到宋屿脸上红肿的巴掌印时,低着头,垂下眼皮看不清神色。

他拿起托盘上的几个汤婆子,全塞进宋屿的锦被里。

宋屿想着明早该怎么跟秦隼糊弄今晚发生的事。渔舟又拿起碗搅动汤药。

宋屿见了,把脸埋进被子里,瓮声瓮气道: “可不可以不喝,我感觉好多了。”

渔舟道:“不可以。”

“那你摸摸还烫不烫。”说着,宋屿将额头从被子里探出来,朝渔舟伸过去。

他并没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行为有多亲近坤泽。

渔舟搅拌着手里黑乎乎的汤药,摸了摸他额头,好半天才出声,“是下去了不少。”

宋屿一喜。又听到渔舟道:“但,予瑾还是要喝药。”

宋屿抿着嘴,把脸撇到一边,脸上红掌印更加刺痛了坤泽的眼。

渔舟轻哄道:“有蜜饯。”

宋屿闻言,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顺从的就着渔舟的手喝下。

瞬间,甘苦的味道充斥着宋屿的口腔,连带着红肿的脸颊都开始抽痛。渔舟连忙掏出一颗蜜饯塞入他口中,桂花味道的。

宋屿喝了药,浓浓的困意袭来,他使劲想要睁开眼皮,却连连合上。

渔舟拿着白色瓷瓶,指头沾上膏药,瞧着他这副样子,有些好笑,“睡吧,今晚我守着你。”

冰凉的膏药一接触到皮肤,宋屿感到一阵舒适的凉意。

也许是膏药抹在脸上太过舒服,又或许是渔舟今晚给予的陪伴让他太过于安心,很快他便陷入睡梦中。

睡到半夜,宋屿被噩梦惊醒,额头上出了不少冷汗,脸颊上还带着膏药的凉意。

侧卧那边的声音还未曾停下,实在是有点吵。

宋屿往床榻边趴着的渔舟看去。坤泽一整个防卫姿势把他罩在床里,或许是睡的不太安稳,好看的眉眼皱在一起,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

宋屿小心动身,拿了一床被子盖在他身上,打着哈欠重新进入睡眠。

这一次倒是梦了个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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