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阳光透过教室玻璃，在周砚的习题集上投下菱形光斑。他转着笔解最后一道压轴题，忽然听见后排传来骚动。林叙抱着篮球闯进来，额角还沾着汗水，径直把张纸条拍在他桌上——皱巴巴的纸团里裹着颗草莓味硬糖，附言潦草：“午休教你运球，老地方。”

图书馆后的老操场荒草丛生，去年的积雪早已消融。林叙把篮球抛给周砚，故意使坏让球擦着他发顶飞过：“接球都接不好，怎么保护自己？”话音未落，自己却先伸手护住他后脑勺，两人撞进堆着枯叶的角落。周砚闻到他身上混着青草与皂角的气息，看见少年睫毛在阳光下投下的阴影，心脏漏跳半拍。

“盯准篮筐，发力。”林叙从身后圈住他手臂，掌心贴着他手背调整角度。篮球划过弧线稳稳落网时，周砚听见林叙在耳边轻笑：“比我第一次投得准。”转身时两人鼻尖几乎相触，林叙突然别开脸，耳尖红得像要滴血，却又偷偷牵住他垂在身侧的手。

傍晚放学，林叙照例在校门口等他。周砚刚走近，就被拽进巷子里的奶茶店。暖黄灯光下，少年变魔术似的掏出个礼盒，里面是套崭新的运动手环：“给你的，跑步时能测心率。”他摩挲着手环内侧刻的“ZX”字母，突然压低声音：“上次在操场，你的心跳快得像要冲出胸腔。”

深夜，周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手机屏幕亮起，林叙发来段模糊的视频——画面里是他在图书馆解题的侧影，窗外的月光为他镀上银边。消息框弹出文字：“你认真的样子，比篮球还耀眼。”他盯着屏幕，感觉脸颊发烫，打字的手指却停不下来：“明天早餐想吃什么？”

第二天清晨，林叙在校门口等到日出。周砚抱着保温桶跑过来，额头沁着薄汗，桶里装着特意早起熬的海鲜粥。两人蹲在台阶上分食，林叙突然用勺子舀起颗虾仁喂到他嘴边，被周砚红着脸拍开。晨光里，少年的笑声惊飞了梧桐树上的麻雀，惊起一地碎金般的光斑。

午休时，林叙拉着他躲进器材室。狭小的空间里堆满旧垫子，林叙背靠铁门，喉结滚动：“周砚，我能......”话音未落，门外传来脚步声，周砚慌乱中捂住他的嘴，却被反扣住手腕抵在墙上。两人呼吸交缠，直到脚步声远去，林叙才松开手，低声说：“下次，我想光明正大地牵你。”

放学铃响，周砚收拾书包时发现夹层里多了张电影票。散场时夜色已深，林叙突然在路灯下停住，从口袋掏出朵皱巴巴的纸玫瑰：“手工课学的，丑是丑了点......”话没说完，周砚已经伸手接过，指尖相触的瞬间，他听见林叙轻声说：“周砚，我想让所有人知道，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