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风寒

车厢里二人无话。

越是刻意沉默无言,空气里便越是喧嚣着他们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

待到马车来到骆王府,骆云昭仍是忍不住轻瞥他一眼,欲起身离去时,赵砚不动声色地按住她的手。

榴月见气氛微妙,忙不迭地离开车厢。

等下了马车,榴月才深感忧虑。

也不知把主子留在里头对不对,见那缪世子眼神扫过来,她就怵得退避三尺,真不是有意丢下郡主不管。

帘帏遮掩了车内的光景,让外面的人听不清看不明。

赵砚捏着骆云昭的手,仅仅只是一拉,她便被他拉到身前,他道:“你忘了件东西。”

如今的他气势难免有些强势,骆云昭是有些不习惯的,他的手自然而然地托着她的后腰,顺势便把那件她裙底丢失的亵裤还回来。

轻如蚕丝,贴身之物。

骆云昭红起脸来,难堪到眼眸水润,难道不是这人故意拿走的吗,故意使她如此为难。

赵砚的手掌来到她的细颈后,轻轻摩挲。

按着她吻住朱唇,温湿的交缠,毫不掩饰自己的觊觎。

等待片刻后,马车怕是等久了。

骆云昭下车时,低敛着眼眸,榴月赶忙上前去搀扶,只觉她唇色红润润的。

车厢内,隔着窗帏。

赵砚看着渐渐入府去的骆云昭,身姿窈窕,清婉中透着艳丽。

义姐身子骨弱,衣裳之下却生得丰盈,已经不是刚及笈时的少女,也不是三年前的身寒体虚,看着越发娇韵。

华贵马车缓缓离去,远离骆王府。

赵砚收回目光,眸色渐深。

想知道义姐这三年可有过别的男人,所以重逢的第一眼想的就是占有。

她心里什么都有,偏就没有他。

身子可以给他,好像什么都可以给他,她也最会哄骗他,在必要时就会离他而去。

在那暗无天日的日子里他差点疯魔,在潮湿的狱牢中待了整整一年,想不通她为何如此狠心,难道真就不爱他吗。

三年的离别,改变了太多。

既然她只有身子愿意给他,那就占有到底,就接受他那些早已汪洋恣肆的欲|望。

她不兑现三年前的承诺的话,那就应该关起来,永远和他在一起。

区区一个祁晟,岂能和他相比。

倘若让他知道她跟祁晟还有别的什么僭越的关系,他就拧断祁晟的脖子。

……

回到骆王府,骆云昭便让丫鬟们准备热水沐浴,只想换去这一身衣裳。

片刻后,洗浴房里雾气蒙蒙。

榴月还以为郡主是受不了那被浇湿的酒水气,解开衣物后见到她腰肢上的掐|痕,才惊恍不已。

榴月扶着骆云昭踏进浴桶里,只见白皙细腻的双|腿侧同样残留着痕迹,皆留在了最隐|密的地方,让人看着都羞红脸。

榴月想说,但骆云昭没让她多问,红着脸浸泡在浴水里。

看她这样,榴月算是猜到了。

除了当年的骆也少将军,郡主还会愿意给谁碰,那缪世子有着跟少将军一样的脸,就算不是他,也**不离十了吧。

刚才下马车时,郡主那嫣红的嘴唇,分明也是被占便宜的样子。

榴月是想明白了,她瘪着嘴给骆云昭的肩膀浇水,嘀咕道:“哪有人一相逢就逮着人欺负的,还这么狠,像饿狼扑食。”

虽然不知道少将军是怎么得手的,总之很过分就是了。

骆云昭听榴月这般说,眸色轻顿,没有反驳。

榴月一向聪明,会察言观色,她猜不到缪世子身上才是奇怪。

若是椿延在这里,恐怕就要闹天闹地了。

她知道有些过了,可自己却没法生阿也的气,更忍不住与他贴近。

骆云昭挽起微潮的长发,就瞥见白嫩的颈侧后面藏有深红的吻|迹,就连她自己都没注意他何时留的。

榴月看了看她的娇颜,心疼自家主子。

郡主如今可太好欺负了,被少将军吃得透透的。

等榴月浇些热水和花皂后,拭净她的上半身,骆云昭便让她出去候着。

听着榴月渐渐退出,合上房门。

骆云昭靠着浴桶壁轻歇,身体的不适随着热水浸泡渐渐舒缓下来。

闭上眼就是骆也的容颜。

她不知道他是怎么变成如今的缪世子的,但感觉他活着的出现在她眼前,就已是莫大的庆幸了。

她不经意瞥向脱下来的衣裳,那件轻薄的贴身亵裤静静地放置着,似乎还残留着几许情悦。

骆云昭收回羞怯的目光,又气又叹。

千思万想,怎知是这样的相逢方式。

她甚至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骆也根本就不想听她说以前的事。

等清理完,骆云昭已是脸红耳赤,疲倦不已,她将柔臂搭在桶缘,枕着臂昏昏欲睡。

浴水绕着饱满的胸线,半遮半掩。

渐渐的等时间一长,温热的水就变凉了。

还是榴月在外头等太久,冒头着进去,才发现骆云昭泡着温水睡着了。

榴月连忙把骆云昭唤醒,退出浴桶时,那身子已是冰凉冰凉的。

骆云昭回到卧房,晚膳都没吃,便侧卧在美人榻上昏昏沉沉入睡。

等到第二日就受了风寒,起不来床。

清和郡主病了不是什么稀奇事,但她是在祁小公爷的春日宴上被浇了酒水回来才病倒的。

很快,京城就传开了话。

祁小公爷害得清和郡主病倒,还看不上骆王府,转眼祁晟就被家里的祖母叫去教训,跪祠堂。

骆王府虽不比从前,但功绩赫赫,在朝里朝外颇有威望,已故的骆王爷配享太庙的存在,再怎么人丁落魄,也轮不到祁晟一个小子说三道四。

祁家祖母也是个贤德的长辈,骆云昭这边还没病醒,祁家就带着祁晟来赔不是。

骆云昭在榻上一边喝着药,一边听管家说祁晟带着礼过来赔不是。

这说来也怪,要是搁在以前,祁家可能糊弄糊弄的送个什么药来就过去了,这怎还闹出这般大的动静。

就连昨日,太后都送来药品给她补身子。

再说道,这风寒是骆云昭沐浴时疲累,泡凉了水才染上的,倒也不能全怪小公爷的那壶清酒。

管家在一旁嘀咕:“恐怕跟缪王府脱不了关系。”

骆云昭喉痒难耐,轻轻咳嗽。

她看向管家,管家解释道:“前几日裘公公不是来说亲吗。”

这说的亲就是缪王府的世子,祁家跟缪王府走得近,就算这事没传出来,大抵也该听到些风口了吧。

缪王府不好惹,皇家都要避其五分,祁家只不过是审时度势,为了高风门第的名誉。

骆云昭轻轻一哼,真要算账,她还能赖给那所谓的缪世子,这几日的风寒跟他也脱不开关系吧。

骆云昭昏沉得厉害,便又重新躺下了。

当晚便又起了高烧,汗出许多,她如今就是这般,一病起来就没完没了的。

隔日府里莫名换了个大夫,她的风寒才有所好转。

骆凤池得知骆云昭病着了,便忙从东宫出来,回府探望她。

如今凤池已经十四岁,长成了个翩翩少年郎,比以前懂事不少,这次来看她,带了不少她爱吃的果子。

骆凤池握着骆云昭的手说:“我不在府里,姐姐定要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十五岁就可以离开东宫,就可以保护姐姐了。”

自父亲死后,凤池便继承了爵位,成了小骆王爷,但他一直都在东宫居住,他们姐弟难得重聚,骆王府就有种名存实亡的错觉,

偏偏是东宫不肯放人,如今的小太子对骆凤池的情谊颇深,走哪身边都有个骆凤池,但他毕竟是骆王府的异性王爷,不是书童。

除此之外,骆凤池还提到他随同太子见到了缪世子,起初他惊了一跳,惊呼世上有这么相像的两个人。

他还差点把缪世子当成骆也哥,但两人相差甚远,缪世子既不认识他,也不是那么好接近,更显得冷漠。

骆凤池道:“若有机会,姐姐去见见这个人,容貌实在跟骆也哥太像了。”

骆云昭听弟弟的言语,看来赵砚只在她面前表露曾经的身份,他是缪世子,不是当年的骆也。

不知为何,她心里有些黯然。

姐弟俩一同用过晚膳,黄昏时东宫就来人催骆凤池回去,小太子等着他回去陪同习字。

见弟弟离去,骆云昭总觉得不那么自由,他们不如在雍北时自由自在。

等到夜幕降临,清风徐徐。

骆云昭趴在枕榻上昏昏沉沉地休息,桌旁还放着未喝完的风寒药。

而这时,骆王府也停着辆样式贵气的马车。

府内的仆人疾步来到骆云昭的房间,说是外面有人在等着,还递上来一块血玉佩。

骆云昭支着小脸,捻起那玉佩看了看,上面刻着的砚字分外醒眼。

……

无人知晓的夜色阑珊里,行人稀少。

华贵的马车前等来清和郡主,侍卫恭敬地行礼:“郡主,世子殿下有请。”

身着斗篷的女子被请上马车,马车渐渐驶向城东的一处清静别院。

许久,马车停下。

车帘被男人修长的手掀起,只见里面的某女子正趴着昏睡,凤眸紧阖,睫毛纤长,就是光线有些昏暗。

赵砚轻轻蹙眉,她倒是也不怕自己被拐,睡得如此安然。

他踏上马车,来到骆云昭身前。

手指轻抚她的脸颊,细腻柔软,就是有些发烫。

赵砚伸手去抱她,骆云昭抬睫看看他,又阖上眼,依靠在他的肩膀上,病得昏沉,便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她体温烫,依旧是在病着,这几日风寒都没好。

赵砚只好将她抱下马车,夜色里一路往小别院走去,还吩咐侍卫去叫大夫。

骆也:好想见她怎么办。

赵砚:命人把她带到身边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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